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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木屋少年
白石镇外的一处小山林,此时正是雷雨天气,雨水倾盆散落山体,形成一条条泥泞流水,对着山脚下一所破烂不堪的木屋流去,撞击房子墙沿,掀起一阵泊泊的水流声。
屋外水流声不断,但屋内却是一片寂静,一闪而逝的雷芒,透过木屋的破洞,映出其内少年的身影,在这吵杂声不断的环境下,少年却是丝毫不作声的蹲坐在木条搭建的床沿边。
少年的模样,在雷芒光耀凝成的一些许光亮,模糊的映出,一头因为屋漏打湿而垂下黑色长发,遮蔽着少年那漆黑的双眸,然而即使如此,在那隐约透着灵光的双眸,跟有水滴滑落的高挺鼻梁配合下,少年依旧显得异常的清秀,不过此时少年那清秀的脸容,却覆盖着层层的哀愁之色。
蹲坐床沿的少年,用一件破烂的衣服,轻手轻脚的为躺在木床上,鼻孔只有出气没有回息的老者,遮蔽透过屋顶小洞,滴落下来的雨点,那般小心翼翼的动作,好像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影响床上老者的休息一样。
“凌儿,这乃是为师命中之劫,我已感大限将至,你不必为此感到哀愁。”少年小心翼翼的动作,终究还是让双目紧闭的老者察觉,随着苍老的声音传出的时候,一只丝毫没有温度的手,抵在少年额头,为他抹开遮蔽双眸的漆黑刘海。
“若不是因为徒儿好玩,师傅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这一切都是徒儿的错。”感受着来自老者那只没有温度的手上的冰冷,少年好像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温热的泪水模糊了他那漆黑的双眸。
他叫段凌风,十年前对自己身世丝毫没有了解的他,跟随着师傅来到白石镇上生活,在这十年的时间内,他每天不是跟随师傅进入上林内打猎,就是到集市上贩卖收集回来的野兽身上值钱的东西,生活虽然说不上富裕,但也算是其乐融融的。
不过这稳定安逸的日子,因为他的贪玩,使得这样的生活沦落万劫不复之地,对于那段深深烙印在他脑海的记忆,就是时隔半年之久,他也忘怀不了。
段凌风很清楚的记得,那天跟随师傅到市集贩卖野兽值钱之物后,独自一个人在闹市上瞎逛,得到他像往日般,踏着归途的路离开小镇时,一名手背有着螺旋星纹图案的男子将他拦截下来。
拦截他的男子,一块黑布蒙住脸部,只露出一双海蓝色的眼睛,男子将他拦截下来,并没有像一般的劫匪那样,勒索他身上之物,而是跟他打听了一些关于他师傅的事情后,就放任他离开,这发生的一切,给他的感觉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同样的在他心中也是潜移默化的把这件事给忘记。
然而就在他以为此事会因此不再有后续的时候,噩梦般的日子却是悄然接近他们,一个阴雨天气的日子里,他像往常一样,跟随师傅进入山林狩猎,冒着雨水布置陷阱的两人,还没有来得及歇息,一群官府的爪牙随着他们来时的路摸上了他们,并且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对他们大打出手。
一番激烈的交战,也在这雨水打湿的山林中掀起,在初始他的师傅,依靠个人强悍的实力,还能够以一对数不落丝毫下风,但随着一枚暗处袭来的飞刀趁乱射出,在他师傅不备时,射入其后心,使得他的战力瞬间消减了不少,这场战局也因此彻底被改变。
在他师傅拼死掩护他离开的时候,跟在师傅身后的他,很清楚的看到,插在前者背部的那把飞刀,铭刻着跟当日所见的蒙面人手背上一模一样的螺旋星纹图案。
“这是为师命中劫数,躲不过只怪自己能力不够,就算不是因为你,那人迟早也会找上门来的,所以你也不必太过于自责。”看着段凌风满脸哀愁之色,躺在木床上的老者不由出声宽慰道。
“不……如果不是我,师傅根本……根本不会这样……”眼泪充盈眼眶,让得段凌风竭斯底里的吼叫声,渐渐的微弱下去,直至最后彻底的哽咽。
泪水顺着他清秀的脸庞,滴落到木床老者的身上,在其胸口处弄出一圈湿润时,老者抚摸着他额头的手,缓慢收回,在身旁摸索一会之后,将一本显得破烂的书籍抵到他的跟前。
“凌儿这本书籍本来想在过几年之后才交到你手上的,不过现在看来为师还是等不到那一天了。”老者显得无力的眼神,注视着段凌风接下书籍后,才有一声没一声的继续说道:“书内记载着很多东西,其中有些是关于你的身世,切记你不可……”
嘭~
老者艰难张了几次嘴,还来不及将必要的信息传递给段凌风,他递送书籍的手,随着眼瞳变成浑浊,生机尽数流逝后,重重的打落在木床之上,击起一道沉闷的声响。
那是宣告死亡的声音,当它传入段凌风耳中的时候,他忍不住将视线越过老者的身躯,落在床沿边上的一把长剑上,此时那把剑刃有些利齿的长剑,正在渐渐的变得虚无。
那是伴生灵武,也是灵武界内人类得天独厚之物,灵武分为凡、地、天、神四种等级,其中每个等级又分为三个品阶,灵武的诞生,便是与使用者达成性命相修契约,一旦灵武召唤者灯枯油尽时,灵武就会随之归回世界之心。
“不要离开我,师傅,不要……呜呜~”虽然还未踏入修道之途,但对于灵武这东西有着理解的段凌风,看着师傅那把利齿长剑,消失在他的眼前时,也明白他的师傅已经不再存活于这个世界,心中充满悲伤的他,终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那个浪费了我们大半年时间找寻的老头就在前面的木屋里,大家快跟上,这次绝不能让他再逃了,不然回去镇衙门可得受罪啊。”
段凌风趴在老者身上失声痛哭时,木屋外,一道足以遮蔽雷鸣声息的吆喝声,在深林间响起,随后一种显得杂乱的脚步,踩着雨水打湿的落叶,掀起一阵阵沙沙的声音,对着他所在的木屋靠近。
听得践踏落叶的脚步声,段凌风胡乱的抹去眼眶内的泪水,深知害死他师傅是何许人的他,在仇恨的支配下,想也不想,随手拿起床边上的一把椅子,就往着门口冲了出去,看样子就好像要出去跟那群穷追他们半年之久的官兵拼死拼活一样。
然而就在他即将推开门的时候,他的腹部丹田处,却是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之感,紧握椅子的他,也顾不得将其放好,随手一丢,就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腹部,身体如龙虾般卷缩,满地打滚。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络绎不绝的自段凌风口中传出,在一闪而逝的雷芒光耀下,他那清秀的脸庞,呈现扭曲之状,龇牙咧嘴间,一团隐约可见的光斑,顺着他因痛苦而张开吼叫的口,流入他腹部丹田之内。
随着越来越多的光斑形成流入,他腹部那一块被雨水打湿的衣衫,开始微微发亮起来,而他所感受到的疼痛之感也在亮光下变得越来越甚。
“力量,力量我需要力量,我需要力量把他们全部杀死!”腹部的疼痛虽然让得段凌风满地打滚,但他脸上先前的悲痛之色,却是随着疼痛的加剧,变得狂热起来。
段凌风此般状态正是修途之道的开端,丹田聚灵。
灵力化成的光斑,不停的涌进他的腹部,反馈出来的疼痛感,使得他漆黑的双眸,布满一道道猩红的血丝,那样子看上去,丝毫没有先前那般清秀模样。
吼~
喉咙爆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吼叫声,满地打滚的段凌风,倚着身旁的椅子站了起来,脚步颤抖的走了几步之后,一把按在门把上,使劲的将挡在他跟前的木门打开。
自屋内看出去,一队有着十数之人的官兵队伍,正在以包围之状向着段凌风所在的木屋包围过去,看得那越来越接近的官兵,段凌风不但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是诡异的扯了扯嘴角。
“上次那老头拼死要救的就是这个小子,看来我们是找对地方了,兄弟们快点!”为首的那名官兵,借助雷芒的耀光,刚好看到自木门中走出来的段凌风,认出他之后,马上吩咐随行队伍加速前进。
他的命令,就像是行军的进行曲,那些现在还在不停摸索的官兵,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疯狂的对着段凌风所在的木屋包围过来,在雷芒下,一柄柄明晃的武器,显得特别的刺眼。
“一个武者二品,十个武者一品,这般实力,正好可以让我试一下这把新生灵武,到底有多强。”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喃喃出声的段凌风,双手抵在胸前,借助丹田微亮的灵力,结出玄奥的手印:“出来吧,属于我的伴生灵武!”
轰隆隆~
段凌风以手结印,那漫天雷芒犹如被牵引一般,呈现疯癫之状,毫无轨迹的游动,掀起阵阵彻耳的声响,随着一道雷芒劈落他身前半尺距离的时候,扭曲空间一道火纹符印充斥凝成,而他早已将手伸入火纹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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