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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一旁的边疆校尉周昊自然听见了自家公子李玄白的自言自语,不过他并没有开口。他知道眼前这位比他要大上一岁的富贵少爷不是京都那些人眼中无良的纨绔子弟。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要聪明。
周昊曾经发誓要一辈子守护在他的身边,不仅是为了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
周昊永远忘不了八年前只有九岁的他还是一个沿街乞讨的孤儿。那年冬天特别的寒冷,自己生生冻昏倒在鲁国公府的朱门之外。是李玄白救了他,并把他带入了府中做了伴读。如果没有李玄白,自己恐怕早已冻死了。
“玄白哥哥,怎么不进城啊。”可爱的小非鱼从马车上下来,一路小跑到李玄白身旁。
李玄白回头望着这个善良的小姑娘,习惯性摸了摸她的头道:“非鱼,你看那城门高吗?”
非鱼跳起来望了眼,回道:“真高哩。玄白哥哥,那就是京都洛阳吗?”
李玄白微笑点头。
此时,满身黑衣的丹凤眼也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脚尖微微点地便到了非鱼身旁。她这突然的一手,倒是吓着了不知其身份的周昊。周昊心想少爷身边的女人真不简单。这才有些明白为何先前她言语敢如此放肆。
丹凤眼秋香望了一眼四周,朝李玄白问道:“听闻洛阳有四道城门,通往四面八方。”
李玄白指着前方侃侃而谈道:“高祖皇帝当年推翻暴秦后,筹措满志,做了几个伟大的措施。其中一个便是修筑驰道。以洛阳为中心,一条往东通向兖州,一条往西通向凉州,一条往南通向越州,一条往北通向晋州。修筑的驰道宽五十步,路基夯实,两旁每隔三丈种青松翠柏各一棵。这四条大道便将大楚十七州全部打通。”
众人顺着李玄白的指向望去,果然如此。
李玄白笑了一笑,接着道:“正是因为如此,洛阳才被稷下学宫那位大祭酒称之为形胜甲于天下,天府之国,帝王之居。”
小非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过听到稷下学宫、大祭酒等陌生字眼眸子里还是充满好奇。
一旁的丹凤眼秋香解释道:“稷下学宫位于青州逐鹿山,始建于先秦时代。因为稷下学宫实行‘不任职而论国事’的方针,所以学宫内百家争鸣,各抒己见。由此产生了许多大家。李纨绔口中的大祭酒便是稷下学宫的孙仲尼,孙先生。除了大祭酒,稷下学宫还有四位祭酒先生,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李玄白并没有计较丹凤眼儿称呼自己为李纨绔,笑呵呵地望了她一眼便再次望向城门处。
洛阳城门外突然尘土飞扬,轰隆隆地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
李玄白等人定眼望去,只见城门里冲出十几匹高头骏马,正往他的方向而来。骑马者身后皆负上等弓弩,浩浩荡荡。
看众人装束,像是京都里哪家的富贵公子领着家奴扈从出来狩猎的。
望见领头那人,李玄白突然眯起双眼,自言自语道:“真不巧啊。”
果不其然,领头的枣红骏马稳稳地停在了李玄白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趾高气扬。身后十几个扈从分列其后,气势汹汹。
“哟,这不是鲁国公府的李兄嘛。陛下下旨不过三日,李兄便从千里之外的乾州回到了京都。莫不是三年来为高祖守陵清苦的很?”
问话那人穿着华丽的狩猎服饰,听他的话像是寻常问候,可脸上的表情尽是轻蔑与不屑。
李玄白自然明白,轻笑道:“多谢相国公子记挂,本公子在龙岭皇陵为高祖守陵清苦是应该的。倒是相国公子三年未见,这身段……”
马上那人原来是当今宰相的大公子,朱瞻照。
朱瞻照的品行在京中亦是臭的狠,仗着其父权势横行霸道,飞扬跋扈。他最喜欢的癖好便是在市集骑高头大马,横冲直撞。然后扬长而去。死于他的马蹄下的平民百姓不计其数。因而被洛阳百姓称为京都四霸之首。
至于其他三霸。便有李玄白在其中。另外两位则是死去的刑部尚书田嵩之子田保安与京都六卫之一的京守卫大将军薛鼎之子薛治。
李玄白的话戛然而止,虽然一旁听得人倒没觉得什么。可是骑在枣红骏马上的朱瞻照可是气愤的很。他自小体胖,最恨他人说自己身段之事。李玄白明知故犯。
穿着锦衣华服的朱瞻照哼了一声,气愤道:“李玄白。你可别忘了,你可以回京。可是多亏了我爹相国大人。”说话间,他这才注意到李玄白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丹凤眼女子与一个精致的小姑娘。见惯头牌清倌的朱瞻照看到秋香与非鱼二人,喉咙间不断蠕动。此等世间罕见的小娘子可是不多见。
丹凤眼秋香自然感受到有一道厌恶的目光正紧紧锁住自己,她漂亮的眉头微微一蹙。见李玄白没有任何示意,便强忍着杀意。否则哪管他是什么相国公子,早就一剑劈了这个满肚流油的猪头公子。
李玄白安抚了下没有见过此等仗势的小非鱼,瞪了跨在马上的朱瞻照一眼,讥笑道:“朱瞻照,你若没有个厉害的爹,没有个当今宰相权势的庇护。凭你?”
李玄白话刚落,朱瞻照身后扈从皆是怒容,骂声一片,纷纷叫嚣着要上前为自家公子讨个公道。倒是朱瞻照没有李玄白想象中震怒,脸上尽然挂着笑容。李玄白这才开始真正打量起自己认识多年的猪头公子。
朱瞻照轻笑一声,指着李玄白身后的丹凤眼秋香眯眼道:“李玄白。我朱瞻照投胎的好。你这般说法我不生气。可是别忘了先前本公子说的话。你可以回来得感谢我爹宰相大人。若是将你身边的美人乖乖送上,方可抵消的住我爹的恩情嘛。”
说完这句,他又满眼邪火得指向小非鱼,猖狂大笑道:“这个丫头俊得很,好好调教调教,以后闺房中也有别番滋味。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一同送上如何?哈哈。”
丹凤眼秋香闻言一眼冷光扫向马上的猪头朱瞻照。小非鱼则被丑恶的言语惊得瑟瑟发抖。紧张害怕得紧紧抓着站在最前的李玄白的锦袍。
守在身后的边疆校尉周昊听闻相国公子的粗言色语,也是气得紧紧握住手中的八尺银色蟒头枪。心里猜想莫不是公子忌惮相国的势力不敢动手。在边疆练就的一身杀伐之气与一身武艺的周昊心头一狠,便决定替李玄白出了这口恶气。大不了一死而已。
只见他‘呀’的一声,手中的银色蟒头枪便径直刺向枣红马上的朱瞻照。
可是枪头还未近身,便被一把大刀给挡了回去。
拿刀的那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面容狰狞。他将周昊的长枪抵挡回去之后并未住手,而是借势一把大刀砍向周昊。
那刀钝锋,舞刀时虎虎生威。刀气磅礴。
丹凤眼秋香望了一眼轻声对李玄白道:“这是霸道刀法。周昊不是他的对手。”
李玄白闻言,似乎想起什么,问道:“你若对上此人,有几分把握?”
丹凤眼秋香满脸不屑,道:“三招之内,必斩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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