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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符六年三月的科举舞弊事件,还有吉王这个阎王敌救回溺水鬼的奇谈以及芙蓉园无名权贵被殴事件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在长安人的谈资中慢慢淡忘。
苟延残喘的大唐帝国走到了六月的时候,岭南又有一个新的话题冒了出来,那就是在高骈奏章中几乎全灭的黄巢残军,居然围困了广州城。而且黄巢放出狠话,若是不给他天平节度使就攻打广州城。
天子脚下的人们就是消息灵通,一个个说的有模有样。皇帝召开政事堂会议,商议此事。
杨严,王铎两个宰相觉得此事可行,他们指出广州乃是岭南财税中心,况且广州海贸发达,收益可观。若是被黄巢攻打后,国家的财赋更见窘迫。
但是处于对立面的豆卢瑑和裴坦等人坚决不允许,他们指出高骈既然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败黄巢,为何要答应这个流寇的要求?
一直处于中立的于倧宰相则认为,广州虽是财赋重地,若是因为被变民围攻,就答应他们的要求,太有失大唐的脸面了。
是以最终的讨论结果是,黄巢想要招安可以,但是官职不是天平节度使,而是授予他率府率一个守卫东宫的闲散职位。
当李保在府中听到政事堂决议的消息后,他长叹一声,然后就谢绝一切来客。对外宣称吉王李保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吉王李保这个长安城中知名度最高的宗室亲王,一向以健壮康健形象示人的吉王居然生了重病,这太让人不敢相信了。与此同时,吉王的病情也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但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吉王的健康问题时,他们越发现吉王生病的事情越来越像是真的了。
不光是城内的名医就算是大明宫太医署的每位医待诏都亲自来给吉王诊断过,他们异口同声的都声称吉王李保得了重病。
而且千金楼,美丫丫、西市百货店统统都贴出了求医悬赏的榜文,声称只要能够治好吉王李保的病症,以万贯为酬。
吉王的病症,得到了众多人们的关注,所以吉王李保的病情和病症慢慢就在坊市间流传着。
这个说吉王天天吐血,那个说吉王一天昏死好几回,还有的说,吉王得了天花……每个人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由不得听众不信。
对于吉王府中的人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悲痛的深情,连被派去探望吉王的内侍都被吉王府中人的悲情说感动,是以他回复皇帝的时候,忍不住留下了悲痛的泪水,听得皇帝一阵阵伤心。
最终皇帝李儇下令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和太医署医术最强的医待诏去吉王府中照看吉王的病情。
太医署医术最强的自然是署丞和院判两位了,是以太医署署丞刘琅被指派到吉王府中常驻照料吉王李保的病情。太医署院判贾乾元负责大明宫内皇帝和太医署日常管理工作。
皇帝的命令下达后,吉王府变得守卫森严起来,因为刘署丞建议皇帝,由于吉王生的病症奇怪,十分惧怕光线和声响,所以为了吉王的病情计,还请封锁吉王府,一切等待吉王康复再做安排。
皇帝当然允准,田令孜想在此事置喙一二的时候,居然被皇帝训斥了。挨了训斥的田令孜十分不甘心,但是如今皇帝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主见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烈。田令孜感到了一阵阵的恐慌。
面对着这种压力的田令孜最近是吃不饱睡不香,另外吉王李保从他在做小马坊使的时候还曾提携过他。但是随着皇帝登基后,他心中的欲壑越来越难以填平。对于李保的忌惮也越来越强烈。
在听闻吉王李保生病的时候,田令孜心中一阵舒爽,他当时差点激动的叫出来。可是他不放心,但是整个吉王府中的嘴巴都很严。他探听不出什么虚实来。
通过太医署他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但是田令孜还是有点手段的,今日就有个太医署的医待诏前来为他诊断身体。
当颜渊来到田令孜的书房的时候,田令孜很是客气,他没有摆出平日里那套架子,随和的让颜渊就坐,然后轻声道:“你去看过吉王了?他的病是真的吗?”
颜渊很恭敬,半个屁股坐在矮榻上,听到田令孜的问题后,他站起身来恭身答道:“回禀田中尉,卑官前去吉王府的时候,吉王爷面色煞白,两眼密布血丝,而且他睡不着觉,听不得声响更见不得光。
经过卑官给他把脉后,居然也弄不清楚他究竟得了什么样的病症。而且卑官凭借数十年的经验可以断定这吉王的病症短期是好不了了。”
“哦,吉王的病居然如此奇怪。那可真是好事啊。哈哈!”田令孜听了颜渊的话后,心中仿似去了大石,舒心又畅爽。
颜渊很是谨慎,多余的话一句也不多说。
田令孜看着他,心中有些欣赏,他继续问道:“那除了你之外,太医署内是否还有人说过能救治吉王的办法或者能想出救治吉王的办法?”
颜渊捋了捋短髯,然后自傲道:“某虽是一介医官,但是太医署内想要找出比某医术更高的怕是很难了。那刘琅和贾乾元不过是仗着政事堂某位相公的恩泽罢了。若不然,哼哼……”
田令孜一听,更是放心,他宽慰颜渊道:“颜医待诏且放宽心,这太医署的署丞和院判迟早会是你囊中之物,你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颜渊得了田令孜的承诺,他脸上数变,立刻跪在田令孜面前,“中尉大恩,卑官无以为报,必将忠心以待中尉。”
田令孜脸上乐开了花,对着颜渊道:“好,好,颜医待诏且请起身。待会去账房支取一百贯。”
颜渊马上开口道:“谢中尉赏赐,卑官告辞!”
田令孜着人送颜渊出门,然后挥手招进了一个年轻的侍从,这个侍从不是别人正是李德全。
李德全躬身站在田令孜身旁,首先开口道:“贺喜中尉,恭喜中尉,如今绊脚石已去,中尉马上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田令孜本就高兴,听了李德全的话,更是高兴,他哈哈笑道:“就你嘴甜,什么好事啊,看你乐的。”
李德全谄媚的对着田令孜道:“中尉还不知道?但某进来看到中尉脸上带着笑意,莫非中尉听到比吉王命不久矣更高兴的事吗?”
田令孜听到这里,忙转过身来对着李德全道“你又有什么消息?”
“中尉着某去盯着吉王府,今日那凤翔节度使的孙女前去吉王府中探望过吉王了,但是没多久她就哭哭啼啼的出来了,临走之际还特地拉着吉王的那个俏婢叫铃儿的,她们两人抹泪话别,那场面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田令孜听到这里,再联系颜渊说过的话,他哈哈大笑起来,这是田令孜从没有过的舒爽体验,有种类似大仇得报的喜悦还有莫名的轻松。
正当田令孜和李德全在书房大笑特笑的时候,太医署医待诏颜渊已经出了田令孜的府门,他回头望了望身后的田府然后他轻轻的笑了笑。
寿王府中,凌刚默默的来到了寿王的书房中,后者正在练字,自从那次被打以后,年轻的寿王更加沉静内敛,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府中,轻易不出府门。
凌刚恭身站在一旁,练罢字后,寿王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然后问道:“你都探听清楚了,他真的不行了吗?”
凌刚沉默了一会,方才道:“嗯,应该是不行了。”
“是真的吗?”寿王的声音微微颤抖还带着欣喜,这种欣喜绝不是他小小年纪能隐藏的住的。
“这个六郎真的要死了,哈哈……他再也不能争抢本该属于我的荣光和官家的荣宠了,哈哈。再也没人了,官家明明是我的亲兄弟,却更宠信他,我不甘心不甘心!”
凌刚看着那个癫狂的主子,他的心中莫名有种寒意,这个少年王爷也不知道是为何,居然就和吉王杠上了。不管吉王如何出色,他都看不上,他鄙视吉王的一切,但是心中却隐藏着莫名的自卑。
“是真的吗?”寿王的声音微微颤抖还带着欣喜,这种欣喜绝不是他小小年纪能隐藏的住的。
“这个六郎真的要死了,哈哈……他再也不能争抢本该属于我的荣光和官家的荣宠了,哈哈。再也没人了,官家明明是我的亲兄弟,却更宠信他,我不甘心不甘心!”
凌刚看着那个癫狂的主子,他的心中莫名有种寒意,这个少年王爷也不知道是为何,居然就和吉王杠上了。不管吉王如何出色,他都看不上,他鄙视吉王的一切,但是心中却隐藏着莫名的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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