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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以为我发现不了吗?”
冷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战疤转身,看到那个年轻人站在自己的身后,他的军服沾满了鲜血,红的发黑,只有一张脸仍然保持干净,滴血未沾,没有任何表情。
“出了辎重营的地盘,小子你的战斗力恐怕大大减弱了吧,”战疤胸有成竹,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之前的慌乱“没有那些陷阱,你还打得过我么?”
“的确。”
艾登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天赋在战斗中擅长借力打力,料敌先机,是偏辅助的能力,并不擅长硬碰硬,走出辎重营,在什么都没有的中立地带,艾登立马感到了不适,有种没有脚踏实地的不安感。
“不过我不需要击败你,”艾登仍然一脸平静,“我只需要拖住你,你在这里多浪费一点时间,活着走出军营的机会就越渺茫。”
战疤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没想到这么个年轻的小子,竟然有这么敏锐的洞察力,准确的击中用了自己的软肋。
如果这场战斗不能速战速决的话,哪怕自己能够杀掉眼前的小子,也没有任何意义。
看着眼前一个小小士兵,离开了自己的主场,竟然还敢光明正大的站在自己面前,好整以暇的等待自己的决定,完全占据场面上的主动,战疤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他能混到如今的位置,都是在血与火的拼杀中慢慢成长起来的,在完全处于被动的情况下,战疤摒弃所有的杂念,一边调整自己的状态,一边慢慢的绕着艾登转圈子。
这一击,他要做到一击必杀。
于是艾登感受到沉重的压力,他虽然还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却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因为他不是不想动,而是不敢动,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他的天赋在不停示警,只要他有任何轻率的举动,对手的杀招就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艾登毕竟是太年轻了,在这个时候,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的大脑不停运转,希望能够分析出战疤的杀招究竟是什么,可惜整个晚上,战疤这个老狐狸都没怎么出过招,提供给艾登的信息太过稀少,所以艾登在这一刻,黔驴技穷。
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战疤的双眼,他知道,自己这个晚上,在最劣势的时候,终于真正找到了胜利的契机。
场面一触即发,两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的一击,将决定整个晚上真正的结局。
然而一个不速之客,在这个微妙的时刻,突然出现在战局当中。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轰然砸在两个对峙的人中央,冲击波向四周扩散,气流将两人吹飞。
那个身影迅速的从地上蹿起,冲向战疤,气势如虹,他挥出的拳头势大力沉,在他的拳风下,战疤仿佛一张断线的风筝,被一击击重击吹向远方。
“新来的不要害怕,我们来帮你了。”
艾登从地上爬起,一个声音就在自己的身边响起,然后带着浓重酒气的蓝色衣服出现在艾登的面前,不知道有意无意的,挡住了艾登的视线和前进的道路。
“蓝色未来”的药效还没有消退,艾登立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几条蛀虫哪里是来帮助自己的,分明是为了掩护盗贼撤退。
艾登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这伙人起冲突,于是后退两步,想要绕过挡路的同僚。
老鬼看到眼前的这个新人仍不死心,不由得感到有点烦躁,正想着要如何装作不小心的再次拦下这个鲁莽的年轻人,却看到艾登停下脚步,不知道在感知什么。
“你们在屠杀小孩吗?”
艾登的眼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让老鬼一时间有点不敢直视,可是这想法让老鬼觉得很没面子,所以语气轻浮的挑衅眼前的年轻人,“什么叫屠杀小孩,他们是一群强盗,我们只是完成我们应该完成的任务而已。”
说着老鬼的眼神看向不远处一个跑动中的小孩,似乎下一秒,他就将毫不留情的取其性命。
艾登斜跨一步,站在两人中间,一整晚几乎没有表情的脸上这时挂满了愤怒。
“怎么?你想放跑入侵者?”老鬼明显的贼喊捉贼,却显得十分的有底气。
艾登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老鬼。
两人对峙了一会,老鬼笑了,“人都跑没影了,我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在老鬼看来,他和艾登达成了个协议,他放小鬼们一条生路,艾登对他们放跑战疤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作为两人口中“跑没影”的小鬼,杂草并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逛了一圈。
大概是因为大脑缺少回路,杂草并不知道这个晚上真正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感到兴奋而又激动,野兽般的本能加上一点运气,让他穿越了重重陷阱,有惊无险的深入敌营,成功砸翻军营里的许多物资。
杂草记得清的战绩,包括:推倒五个架子,砸碎六个箱子,掀倒桌子,踢翻椅子,在屋子中间撒了泡尿,在墙上画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杂草并不知道自己毫不在意丢在地上的东西,能让他这辈子都不愁吃穿,只知道地上的粮食是切实能够填饱自己肚子的。于是杂草揣了两条老肉,塞在怀里,这是属于他的一点小聪明,带回去吃掉,也算是完成“破坏一切”的任务——只不过是时间稍稍推迟而已。
除了小聪明,杂草还是一个能够克制自己的人,他喜欢狂躁的感觉,却从不让这种感觉完全驾驭自己,在某种程度的时候,杂草会醒悟过来,是时候结束了。
所以他决定结束这一夜的疯狂。
在他回家的路上,他隐约旁观到了艾登追杀大哥们的全过程,他没有想要冲上去,只是记住那人一头的短发,因为大哥们都打不过的任务,自己上去就是找死。
这点自知之明,是在边境能够活下来的根本。
实际上,杂草说不上怨恨艾登,因为生长的环境,让杂草并不珍惜生命,死亡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杂草为这些死去的同伴感到由衷的高兴,因为他们是为了伟大的任务而死,这让他们的死亡变得具有价值。
报仇想法的出现,只是简单的以牙还牙的逻辑罢了。
经过大哥们的尸体时,杂草走上前亲吻他们的前额,送上自己美好的祝愿,然后从他们的怀中找到随身携带的物件作为纪念。
那是些黑色的袋子,里面装着白色的砂石。
“大哥们果然异于常人,竟然把砂石当成宝贝。”
杂草慎重的把袋子塞到怀里,和那两个属于自己宝贝的肉条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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