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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很繁华的街道,一片的平民小区,不算老旧,但进进出出的人皆穿着叶氏的制服。舞雨将车停到位上,已是雨过天晴,“走,和我下去。”
“这里是?……”无名低身走出,这片小区楼层大约只有五六层的样子,来往的人们好像都是叶氏的。
舞雨主动拉上他的手,“这是叶氏的职工小区,建成七八年了,你家就在那边。”女孩指到北面,如果无名依拥有破虚之眼便能看到楼层尽头一座两层小别墅,不过现在他只能走近了再看。
“这……这就是我生长的地方?”无名的声音微微颤抖,一手摸向干净的栅栏,一股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
“愣着干什么,我们进去。这个地方每年父亲都会带我来一次,不过一点尘埃也没有,应该经常有人打扫。”舞雨从兜儿里拿出一串电子钥匙,其中一枚无商标,女孩一点,大门自动打开,“嘿嘿,我偷偷配滴。”
自从潘家三口无故失踪,叶国便将这块地皮买了下来建成职工小区,只有这一片地界分土未动,并严令,“谁人靠近这里,无条件开除,永不录用”。于是乎,潘家成了真正无人之地,多年来,前来打扫的人也是由专人亲自监督下完成的,即使花瓶的摆放也没有一丝不同。
推开别墅大门,其中飘出淡淡花香,无名鼻子动了动,这是清香,味道很轻,但十分醒脑。一步踏进,整个客厅隐隐回荡,这就是他的家,儿时居住的地方。看着沉静的摆设,无名耳畔传来孩童的嬉笑。
站立,无名站在门口便没了动作,舞雨牵着他的那只手微微疼痛,女孩噤声。无名失忆,带他来这里不知是对是错,女孩不敢打搅他一丝,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舞雨的小手由于血液不通更加白皙,她能感觉到无名的用力,咬着玉牙不吭一声,舞雨继续等待着他归来。
“嗯?”深邃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光彩,无名回过神来,手掌一松,女孩也松了口气。
听到了舞雨“呼”声,无名撇头过去,“弄疼你了吧?”
女孩摇摇头,拽上无名向前走,“我累了,想坐一会儿。”活泼的舞雨很少知道疲惫,她这么说完全是因为看到无名头上渗出的汗珠。
二人坐定,舞雨拿出手帕为他擦汗,女孩并不像布玛那样恬静温柔,但她十分心疼无名,失去母亲的痛苦被她埋在心灵深处,至少还能有妈妈的模样、声音,以及快乐的记忆。无名不同,他的父母皆不在身边,甚至与他们相处的记忆也没有,孤家寡人,无名只有一个人。
“小哥哥。”略带奶味的语气,“不要忘了,舞雨永远在你身边。”
“嗯。”努力回忆,无名只能找到一块块支离破碎的片段,失望是在所难免的。双手握在舞雨手上,无名轻轻搓了搓,这只小手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红润,“陪我去楼上走走。”
无名在前,舞雨在后,二人“哒,哒”踏上楼梯,二楼的房间大约是三间卧室,一间书房,其余只有简单摆设。无名照着心中的感觉推开中间一扇门——单人小床,卡通壁纸,电动玩具静静站在高架上,这是,小潘子的房间。
“这应该是我的房间。”无名送舞雨坐到小床上,自己走到玩具架上拿过一只机械狗,这只小狗崭新的一般,不过各个关节处却磨损得很厉害,“这小家伙已经被我拆了多少回了。”无名微微笑了笑,这些玩具他很少玩,大多是用来拆的。
“你小时候最喜欢拆东西,我的小玩意被你拆坏不少。”舞雨小腿摇摆,儿时的回忆十分精彩。传说中她的小哥哥长大要做工程师,女孩抱着家里的玩具便跑过来,当时她就坐在这张床上看着无名拆……
女孩细细说着,边说边笑,可是她的故事到了尾声,“后来……无名,你在听么?”无名背对着她好似雕像一般立在那里,可舞雨能看到他身子正微微颤抖着。一步跳出,舞雨跑到无名跟前,“小哥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舞雨只是碰了一下,无名栽倒在地。“吱吱”的牙齿摩擦声清晰可闻,舞雨一下懵了。
双手抓在头上,无名紧闭双眼,面上汗如雨下,蜷缩身体,似乎这里是低温冰窖,从他齿缝中传出,“冷,冷……”
眼中的晶莹珍珠连线洒下,舞雨一把抱住无名,“小哥,你到底怎么了,别吓舞雨,别闹了好么?”
如同失去意识一般,无名牙齿咯咯打着寒战,“疼,冷。”他的口中只剩下这两个字。反手抱在舞雨腰间,女孩身间传来的热度令其鼻孔的冷气有所缓和,可刀劈头颅的疼痛依旧让他牙关紧咬。
如此情景,女孩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如果可以,她宁可替代无名承受着痛苦。
突然,无名拽过舞雨的胳膊,一口咬在手腕上,“啊……”舞雨在心中告诫自己不疼,无名的牙齿深深嵌在嫩肉中,血印已出,女孩另一手却依然搂着他的痛苦的头,“咬吧,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
……
朦朦胧胧的眼眸猛的一凝,女孩扭头一看,“你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叶氏的人不得踏进这里吗?”
“叶小姐。”一名西服墨镜男人站在门口,揣在兜儿中的手缓缓抬了起来,面无表情,机械般说道,“请您与这位先生,和我走一趟。”
错了错身子,舞雨挡在无名身前,“你是什么人,既然知道我是谁,你不怕我父亲让你死无全尸?”
对面就像没听到舞雨威胁的话语,握着手枪一步步靠近,“如果您不配和的话,我只能先将你们打伤再带走了。”
一手瞄准舞雨的长腿,这名男子没有一丝人类情感,黑色墨镜中舞雨隐约能看到一双空洞的黑瞳,“我可以配合你,不过他必须留下,不然我就是死也会跟你走的!”
男人愣了一下,“那我只好用强制手段了。”手指用力,黑洞洞的枪口阴而森之,可舞雨根本没有闪躲的意思,因为她身后还躺着无名。
“嘭”,消音手枪,声音很小,天花板上抱着白烟,男子手腕上另一只手臂高高举起——“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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