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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史景峰面色阴郁,史石晨心里明白这史景峰是因为李月在生气,出言安慰道:“我已经把史心奴安排好了,咱们出丹药救治她母亲的旧伤,帮她母亲恢复功力,她就以带路观景为由,领着那个李月进轮回洞!”
史景峰道:“不行,现在这小娘皮手上戴着的戒指里,堪比咱们史家半数家财。这些宝贝不能给这个小娘皮陪葬!”
“这……”史石晨半响不语。
“说说,怎么办,都看着我干什么?”史景峰怒道。
“若是不进轮回洞,恐怕是没有办法瞒得住清宏长老啊。”史景隆心中很清楚半步元婴的可怕之处。
史景峰怒道:“瞒不住就瞒不住,杀了他一个义女而已,难道他知道是我等下的手,还会因为一个小女子迁怒我等不成?”
“这……怕是不好说。”
史景峰一拍桌子:“他敢!史家举全族之力,送他进玄天宗进修,灵丹可着他吃,灵石可着他花!史家有哪儿对不起他?他若是敢因此报复我等,必为千夫所指!”
史景隆和史石晨二人听了,也都连连点头,觉得史景峰说的甚是有理。
此时,也就能看出这史家之人此时膨胀到了什么地步,居然分不清主次,若是明白人看到了这三人密谋之事,必是觉得可笑至极。
史景隆道:“若是不进轮回洞,事情就简单得多了,要么袭杀,要么下毒,然后随便找个人来顶杠,任谁也怀疑不到我们身上。”
史石晨点了点头,也附和道:“嗯,这女子现下身上有无数珍宝,就算是此时此地被人杀死,也属正常。我看不如就袭杀好了,这样那些宝贝若是丢失,也就顺理成章了。”
史景峰拍板道:“好,就定袭杀!石晨贤侄,你速速去安排此事,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最好是安排口风严谨的族中弟子,事成之后把人一并处理掉,也就是了。”
“是,谨遵族长法旨。”史石晨站起身来,抱拳一礼,刚要走又回转过来,问道:“那史心奴呢?这女子我已经跟她说好了,安排她把那李月带入轮回洞,若是李月出了事,一查她身边之人,不可能查不到那个史心奴。”
史景峰摆了摆手,说道:“袭杀的时候,一并处理掉完事。”
“是!”史石晨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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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心奴今年十五岁,却已经经历过了其他年轻人一辈子也经历不到的痛苦。
史心奴的母亲史春花是史家洁字辈的小辈,隶属史家第七支,也就是史景隆那一支的族人。史春花想当年相貌绝美,曾经是不少人心中的暗恋对象。
不过这史春花却在玄天宗内修行之时,行差踏错,认识了玄天宗长老周仲道的后人周学勤,这个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没过多久就走进了史春花的心房,随后毁了她的一生。
史春花和周学勤二人本是私通,不过那姓周的却在史春花怀孕之后忽地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十几年来音信全无,让史春花未婚生子,成了笑话。
虽然说修行者比江湖中人还不重视名节,但史景峰重视,这史春花和史心奴二人就成了史景峰心中的污渍。十几年来,虽然史景峰坏事没有做绝,给她母子二人留了条活路,但也仅限是能活下去而已。
这史心奴也是坚强,就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十五岁的她居然修到了练气三层,也算是有些志向的了。但其母史春花自从周学勤消失之后,心思郁结,久而久之的就落下了病根,亦今为止已经卧床不起,让一个小小人儿除了照顾自己之外还得照顾她的母亲,更添苦楚。
不过,史心奴今天挺高兴,虽然长老找她是让她做那伤天害理之事,但不管怎样,长老保证了她母亲能在她走之后得到救治,并且据说要赠她母亲一枚神农丹。
要知道,那神农丹可是传说可以治疗一切疾病的稀世丹药,市价估计要上千灵石。干一件坏事,虽然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就能赚得价值上千灵石的丹药,史心奴觉得还是赚大了,起码她清楚,自己没那么值钱。
史心奴今天已经跟那个目标聊过一会儿天了,那个目标女子看起来也好可怜,十几岁的模样,娇娇怯怯地令人心痛,不过看她养尊处优的样子,想必她没经历过这么些痛苦吧。
实在是对不起,为了我母亲,把你牵扯进来了,还要害的你也失去性命,只是,我也是没有办法,若是单独我一个人赴死,怕是石晨长老不肯给我娘神农丹的呀。
不过,看那个叫李月的小姐,眉目如画,肤色雪白,也是个极为出色的人物,为什么,这些漂亮的女孩子,命都是这么苦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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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心奴愁肠千转,拎着一盒饭菜就回了史家最北面的一个小院,这个小院原本是个磨坊,史心奴和她母亲二人回到史家之后,就住在这个院子里,虽然房内被巨大的石碾占据了大半位置,但不管怎样也是史心奴和她母亲的安乐窝,每天只有回到这里,史心奴才能感觉到一丝活着的快乐。
“娘,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是鸡耶!今日清宏长老收了个义女,来了无数宾客贺喜,厨下王娘见食物丰盛,特与了我半只!您赶紧尝尝,可香了!”
史心奴把那半只鸡撕做细丝,一点一点的喂给史春花吃。史春花积劳成疾,却是吃不得这许多油腻,稍吃了几口,就把那鸡肉放下了。
“心奴,娘吃不下了,你也吃一些,别光顾着喂娘吃。”
“娘,您快吃吧,我今日吃的特别饱,早就连半点也吃不下才回来的,没看我的肚皮都鼓起来了么?”
史春花看着跟同龄人相比,却瘦弱许多的史心奴,心里不由得一阵凄苦,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娘,你看你,哭什么?我这不是挺好么?”
“是娘吃得口滑咬了舌头,疼的,疼的。”史春花扯谎道。
“哦,那娘您小心些,再吃两口吧。”史心奴虽然年纪小,但她小小年纪也算是饱经风霜,心里清楚得很她娘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尽量装做不知道,免得她娘看到更为心疼。
等到史春花彻底不肯再吃,史心奴又把那剩余的鸡肉细细地用纸包好,放在她娘随时能够得到的地方:“娘,这天气近些日子热得狠了,这些鸡肉我放在这里,您得空就把它吃了,这几天,石晨长老让我去伺候那清宏长老收的义女,没准可能我会跟那女孩一起住到玄天宗内去,可能是一时半会儿就回不来家了,我让琴儿姐姐来照顾照顾您。”
“哦,石晨长老怎会给你找了这么个差事?不是家主有令不允许你我抛头露面吗?”
“娘,我要伺候的那位小姐,也是个女子,和我年龄差不多,估计是他们找不到合适年龄的女孩子,才会叫我去的吧。”
“哦,心奴乖女,那你可要好好对人家,莫要贪玩误了差事。”
“放心吧娘,哦对了!石晨长老说,若是我将那小姐伺候好了,会赏您一颗神农丹,到时候若是我不在家,让琴儿姐姐先服侍您吃了吧。”
史春花听到这个,马上警觉起来:“神农丹?!为什么给你神农丹?!”
“娘,我都说了,若是我将那小姐伺候……”
史春花的嗓音变得极为尖利,猛地打断了史心奴的谎言:“住嘴!别胡说!!你娘我虽然是病得起不来床,可我没傻!没糊涂!!史石晨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能给你神农丹,一定是要让你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对不对?!”
“娘,没有,那位小姐乃是清宏长老的义女,身份尊贵,很喜欢孩儿,所以石晨长老才为了巴结清宏长老,许了我一枚神农丹的。”
“胡说!胡说!奴儿呀,我的孩子呀!你可不能骗娘,娘只有你了,若是史石晨骗你去干些伤天害理之事,你可千万不要答应啊,那会毁了你一生的!若是为了那神农丹去干坏事,娘就马上死在你的面前。娘只要你,娘不要那神农丹啊!”
见史春花哭的凄切,史心奴也心如刀绞,哭着点头,连连应承。
史春花久病之体,虚弱得很,这大哭了一场,也是耗费了她不少精神,见史心奴口口声声地应承到绝不害人,一颗悬着的心也就落了肚,不大一会儿,史春花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史心奴将她母亲的被褥掖好,走出了房间。
究竟该何去何从呢?史心奴也陷入了迷茫,为了母亲,她愿意献出自己幼小的生命,但是母亲的哭诉,让她担心即便是她能从容赴死,恐怕她母亲也不会轻易服下那颗神农丹。
而且,谎言总是只能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的。
这会儿她可以撒谎说和那清宏长老的义女去了玄天宗,一个月估计没问题,时间长了之后呢?三个月甚至半年之后呢?以她平素的性格,但凡是能有机会回到史家,必然会去看她的娘,那这个谎言能够瞒多久?
万一有一天她母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以她的性格,会不会就此自我了断?
史心奴边走边思索,仿佛丢了魂儿一样,不知怎地,等她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发现她居然到了那李小姐住的地方,听涛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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