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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抉择
心中忽然沉寂下来的声音，让陈若眉头微皱，隔了半天，也未见有任何声响传出，半天的静默后，他的心更是猛地一沉，一下子全无着落。
她该不会识破了自己的计谋，没上钩吧？等了半天了没有结果，他的心中不禁有些不安，索性陈若也是豁出了，眼珠麻溜的一转，旋即涎着脸，主动笑道：“这件事，纯属误会，不过你要出去的话，我们可以再合作嘛！”
然而，说出去的话犹如石沉大海，良久没有回应，满心的期待顿时落了空，在陈若的眼中除了一分浅浅的尴尬之外，更深处，还有一份急如燎火的焦急之情。
约么十分钟的时间，就这样静静流逝，两人仿佛进入了一种对峙状态，不知不觉，陈若的后背已经是一片濡湿，手上不停地握捏着，片刻后，却又是不自主的松开，让手心的潮湿缓缓散去。
此刻，他的心中却是一片忐忑，甚至是后怕，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触及到身旁的少女时，这份后怕陡然消失，眼中反倒是凝出了一片义无反顾般坚定神色。
他明白，此时的付晓梦己经是岌岌可危，能够救她的也唯有鬼姥一人，然而让她这个冰霜女皇大发好心主动救人，这犹如痴人説梦，为了付晓梦，他也只好出此下策，逼鬼姥就范，而对于这样做的后果，陈若同样心知肚明。
“晓梦，你在坚持一下。”
心中，喃喃之语不断地敲击着他的心房，靠着丹田中仅存一缕心神，他才有着可以制衡鬼姥的筹码，也正因为如此，他更是生怕她看出某些端倪，所以他极力克制自己的焦躁不安的心况，努力地让他表现得轻松，为了付晓梦，他不得不孤注一掷。
矛盾的心情，让陈若的手脚人不住的颤抖，每每如此，他心中的信念死死地将之压制住，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者他的忍耐极限。
“哦？”
就在陈若自感坚持不住之时，轻微的声音自丹田中传来，顿时，陈若的心房便是猛的一震，旋即又极力忍住这兀然的狂喜，咽了一口唾沫，耐心的探问道：“若是与我合作，你就能马上出来，当然这对你来说毫无损失，嘿嘿，这次你可是稳赢不赚。”
鬼姥吃不吃他这一套，他也心中没底，喉头再度的剧烈滚动着，拳头紧张蜷在一起，神经时刻紧绷着，现在，他总算知道与虎谋皮的滋味了。
“哼哼，合作...别忘了你刚才可是戏耍我一次。”丹田之中，淡漠的声音接着传来，轻笑之中，无不沁淫着嘲讽之意。
然而，鬼姥话中那浓郁的冰冷杀意，却是让陈若心中一笑，这一次，就算是没有全部的把握成功，也赢了十之八九，只要不是一言不发，他在理论上便有着机会，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一丝再微弱不过的希望，他也愿意赌上一把。
只要有着足够的筹码，天下便没有谈不成的生意，陈若明白，他手中的筹码分量足够重...
“你要想清楚了，我若出来，第一个必定杀你，并且必死的会相当难看。”
淡淡笑声，以一种恒定的音调传来，冰冷的杀意，直摄陈若的内心。
这句话让陈若本来组织好的话一下子噎在喉中，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下来，从他的表情上，不难猜中，此刻，他的心中一阵纠缠。
微偏过头，望了一眼身旁的少女，一眼定睛，再难挪动半分，片刻以后，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的苦笑，顷刻凝固。
“晓梦师姐，还没经我的同意，你算是你给的东西我可不能乱要，这就还你。”
良久，陈若才缓过来，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笑着答道：“随便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接下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又何妨。”
“你的命，本座可是等不及要取了，什么条件？”
刚才的话总算是引起了鬼姥的一丝好奇。
“救一个人，以你的本事，自然十分轻松。”陈若郑重的道。
“哼哼..呵呵..”对于陈若的回答，一时间气氛再度沉寂下去，片刻后，一连串的淡淡笑声纷至沓来，冰冷的笑意让人瑟瑟发抖。
“你的命和她的命，选一个吧。”笑声之后，鬼姥沉声说道，每个字眼都杀机毕现。
“救了她，我这条命就是你的。”陈若没有犹豫，道。
“陈若，你的命是本座的。”鬼姥的声音缓缓响起。
对于这样的话，陈若微微一笑，道：“这么说你是同意了？那好..”
“哦？本座只是说要取你的性命，可没有要答应你条件的意思，这次虽说是暗无天日倒也是太平，出去么..倒是可以缓缓。”
陈若的话被拦腰斩断，鬼姥的话，似乎是酝酿已久般，在这个节骨眼，缓缓吐出。
“你..”顿时，如遭霹雳一般，陈若脸上涌上一片煞白，晓梦危在旦夕，如何等的？
“镇定..镇定..小不忍则乱大谋。”然而就在时刻，陈若的心头霍然一清，满腔的怒火及时忍住，片刻冷静下来后，他才心有余悸的吐了口气，鬼姥的这是激将法，刚才险些露出马脚。
漫不经心的一笑，陈若旋即冷声道：“那到是抱歉，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可就..嘿嘿。”
“真是牙尖嘴利。”鬼姥心中轻声道，她同样没想到，这看似面容还稍显稚嫩的少年倒是如此难缠。
不过鬼姥到底是城府极深，半天后，同样为做什么微微出常的举动，只是轻哼了一声，言语滴水不漏的道：“陈若，将你的这缕灵魂交予我，这件事倒是值得一谈，否则..”
“断无可能。”陈若斩钉截铁道，他明白鬼姥话中的试探之意，不留一点的回旋余地，这个时候一定要稳住阵脚。
“哎..本座不是没给你机会。”闻言，鬼姥眉头微微一簇，旋即，似是惋惜的一叹，道。
自此，丹田之中，再度没了声响。
“可恶。”心中不断的咒骂道，脸上却是并无变化，陈若此刻只有一个办法：耐心的等待。
若是猎物，便总会露出马脚一刻，他在心中，坚定的守着这个信念。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便悄然过去，两人均是毫无松口，时间，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中，一分一秒的流淌。
“一定要沉住气！”陈若在心中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
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本座倒有个折中的办法？”嘎然一刻，忌惮而期盼着的声音传了出来，瞬间，陈若浑身好像都瘫软下来了。
“果然...”心中暗送一口气，陈若沉声道，语气中并无分毫惊喜之意。
“什么方法？”
“你的心魂一半归附于我，这样，就算你反悔，本座要出来虽不容易，却也是时间问题。”
眉头一簇，心头的念头飞速掠过，权衡之下，当下便有了主意，把她逼到这种份上，这已经不小的奇迹，旋即嘴角一咧，压着声音说道：“倒是可行。”
“将你在丹田中的这缕心神中的意识散去一半，由我控制你的身体，这样才能施展救助之法。”鬼姥平静的道。
“好，事不宜迟，开始吧。”
闻言，陈若极为干脆的答应道，的确，晓梦的伤再也耽搁不起，话不多说，他便缓缓闭上双眼，意识随着他的控制缓缓的过渡到丹田的那缕残魂上。
在他的控制下，那缕心神缓缓恢复知觉，与此同时，虚幻的“身体”从中间一分为二，其中的一部分徐徐溶解开来。纷飞的灵魂光点，犹如雪萼一般，飘入鬼姥的体内...
同一时间，陈若清楚地感觉到，他对身体的控制在逐渐消失。
这个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之后，陈若久闭的双眼骤然睁开，一股妖异的目光随之射出，浓浓的杀意，溢满虚无。
“陈若，陈若，你真是蠢不可及。”
望着天地周遭，一股骇人的气息从陈若的身上缓缓腾起，径直冲入云霄，突然，一道仿佛令整个空间都瑟瑟发抖的声音，有些不大协调的从“陈若”的口中传出。
洪亮的声音裹挟着滔天的气势，震彻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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