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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浪、王岚和张晓怡三人目光交叉一碰,互相都明白了其他两人的意思,这次,王岚和张晓怡的意见十分统一,那就是:“萧浪,你来和他聊!”
最难辜负美人恩,两位美人如此抬爱,令萧浪如饮醇酒,胆气立壮,况且美人所托之事又是自己最擅长的耍嘴皮子,何乐而不为呢?
老秦作为一名辣手神探,察言观色的能力显然异于常人,他看三人的目光就知道三人的代表一定是萧浪,于是提前把目光一转,笑吟吟地看向萧浪。
萧浪也看得出,即便是自己添油加醋,老秦也一定能洞悉真相,说不定这个老秦现在已经把这件事了解得八jiu不离十了,既然如此,实话实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萧浪鼓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原原本本、绘声绘色地把整件事叙述了一遍,从李三带着人在火车站挑衅到双方发生冲突,再到黄毛老八等几人再次出现。当然,萧浪没有忘了把自己和黄毛老八及李三等人往日的“恩怨”也进行了详细解释。通过萧浪的描述,一个古道热肠、嫉恶如仇、勇于向黑恶势力挑战新时代五好青年的形象呼之欲出。
老秦倒也十分配合,听完萧浪的话之后,他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句:“小伙子,不错嘛!这几个家伙碰到你们,也算是他们倒霉!”
萧浪心中有些得意,但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他谦虚地道:“秦警官您过奖了,我其实也没啥特殊的能耐,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罢了,要真说起来,我那同学老潘和这两位姑娘才是英雄类!”
不经意间,萧浪说话又带了一个“类”,张晓怡自然毫无所觉,但王岚的眉头却是微微一皱,毕竟他俩从高中时就在同一个班里,再加上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对于口音的变化十分敏感。
接着,老秦又问了一些例行公事的问题,萧浪也都老老实实回答了,在笔录上按了手印之后,老秦似乎对萧浪的“老实”和正义感挺满意,忍不住又提点了萧浪几句。
“小萧同学,唉,我就叫你小兄弟吧!”老秦一躬身,从桌子上站起来,掏出一根烟,扭头向三人问道:“我抽一根,你们不介意吧?”
虽说老秦挺客气,但几人都知道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人家问你是出于礼貌,但你答不答应其实也没啥意义,几个人都心中有数,于是老秦的“红旗渠”便点了起来。
老秦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烟圈儿,舒服地眯缝起了眼睛:“那几个家伙,是火车站这一片儿的惯犯,确切地说,算是一个小有规模的帮派,这帮派就叫‘铁路帮’,主要成员都是一些扒手和街头混混。”
这个其实就算老秦不解释,萧浪也能猜个差不多,从第一次和李三等人打交道到刚才再遇黄毛老八,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个有一定组织和等级制度的团伙,再回想起那个被老潘的双截棍敲破脑袋的秃头老五,还有刚才接电话那人口中“老大”……所以,这个“铁路帮”的存在并没有令萧浪感到意外,只是,铁路帮这个名字……也不知道给帮派起名的人是不是《黑道风云二十年》看多了。
老秦稍微给萧浪等人留了一点消化信息的时间,然后接着说:“本来呢,这些惯犯都只是些散兵游勇,只是以个体的形式存在,但是后来,有一个不知道哪儿蹦出来的家伙,不知道用了一些什么样的手段,把这群人给整合了起来,还学人家开了香堂,组织者自然成了这个铁路帮的龙头老大。”
见萧浪三人已经听得入神,老秦便直接续道:“据我们所知,铁路帮这个组织里,现在大概有四十到五十人,所谓的‘干部’,自龙头老大以下,一共有八个人,据说是拜把子兄弟,刚才的黄毛就是老八,他们的组织结构并不复杂,但规矩却比较严格,所以发展扩张的速度很快。”
说到这儿,老秦苦笑了一下,似乎有些惭愧地说:“说起来真有点儿丢人,直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铁路帮的这个所谓的‘大哥’的真实身份。”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还出现了如此“人才”,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B老大那种人还是蒋天生那种人呢?
王岚可没有看过《古惑仔》,脑子里没有萧浪那些乱七八糟的疑问,她打断了老秦的话,有些气呼呼地说:“你们都知道这么清楚了,那为啥不把这帮人都抓起来?就让他们在这儿祸害无辜群众?”
老秦倒是对王岚的冒犯不以为忤,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关于这个……唉,妮子,我这么说你可能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即便你知道,但仍然没办法动手解决,这个社会,远远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王岚和张晓怡大眼瞪小眼,表示根本没听懂,萧浪则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老秦显然也没办法跟这几个血气方刚的大学青年详细讲解“社会的真相”,只得转移话题:“总之,我想告诉你们的是,见义勇为和敢于与恶势力作斗争都是没错的,但是,一定要量力而行,多用智,少冲动,千万要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基础上再行侠仗义,即便是再光亮的地方也会有黑暗存在,光明和黑暗永远是分不开的。”
这句话比之前那云山雾罩的解释明了得多,三人都听懂了,尤其是萧浪,越咂摸越觉得老秦这番话很有讲究,颇有些禅机在里面,似乎不单是指和铁路帮的事。
老秦这番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该说”的话说完,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冷了下来。
这边厢萧浪还在参悟禅机,忽然,一个分贝很高的女声在身旁响起,把萧浪吓了一跳。
王岚直起一双匀称的长腿,站起来如梦方醒般地嚷道:“哎呀,不好了,咱们不是要等长途汽车么,现在是不是赶不上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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