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英在中国电信BJ某分公司找到了寒假实习,而窦英的高中同学孟毅昶在窦英实习期间再度来BJ探望窦英。
孟毅昶在窦英休假期间,陪同窦英遍访了BJ各大著名景点——前门大街、南锣鼓巷、什刹海、烟袋斜街、地安门大街等等,且二人相投甚欢。在来BJ之前,孟毅昶做足了功课,得知窦英的感情生活出现巨大波动,便趁此机会,在游玩期间无时无刻不流露出对窦英的爱恋与关怀。见窦英在前门大街驻足观看手工制糖,便一个箭步冲进糖果屋,买了一大罐做工精巧细致的手工糖果出来;见窦英在南锣鼓巷吃多了咸辣口味的鸡翅和烤串,便飞速跑到泡泡茶店,为窦英买了一杯1000ml的泡泡茶,而且口味儿还是窦英最喜欢的百香果味——诸般细腻,由此可见一斑。
离孟毅昶离京还有不到三天时,窦英以电话的形式向陈小甲提出了分手。
电话那端,陈小甲沉默了良久,道出“祝你幸福”四字,便挂断了电话,慢慢带上连衣帽,倏地变出一张《刘氏四娘》中打叉鬼的脸谱,脸谱上鬼头密布,看起来纠结万分,实则是陈小甲极力掩盖自己内心的惶乱、抑郁、悲愤之情的表现。
窦英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陈小甲仍身在学校,因为其父要来BJ办事,让其在学校续住半月,办完事后,父子一同回蜀。当晚,陈小甲网购的烈酒“伏特加”到了,小甲找到正在“来这儿网”实习的李超,二人找到一处僻静场所,一醉解千愁。
陈小甲掏出一盒“人民大会堂”的烟,道:“这是上个假期,我偷偷从我老汉那里拿的。”
“我不会抽烟。”李超说。
“一吸、二过、三排出,简单得很。试试。”
一夜过去,这盒“人民大会堂”就全化作了灰,而与之相和的“伏特加”也见了底。
秦小莲入院了,其父母也都来到了BJ,得知秦小莲罹患胃癌后,小莲母哭得几近昏死过去。众人一直瞒着小莲,可小莲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得了胃溃疡,会有这么多亲友探望,这么多医生日夜护理。
所有这些人,唯高高不离左右。
小莲怕耽误高高考研的复试,以及上研之后的学习生活,曾呜咽着向高高提出分手。高高只是笑了笑,吻了吻小莲的唇,含情脉脉地看着小莲。
此后,小莲便再也没有提过分手,直到一年后离开这个世界。
虽说时间会冲淡一切,可谷雪儿和年旖萌之间那堵隔阂之墙,却很难倾颓倒塌。
谷雪儿为了弥补年旖萌,假毕归京后,经常在宿舍中主动搭话,并时不时给萌萌买萌萌爱吃的零食和果干,还替萌萌打印课件,每次都是胶装装订的,看起来格外高大上。虽然从未有人主动提起过唐依然,也没有人主动提起过去的种种伤痛,但年旖萌好似彻头彻尾变了一个人,不再有往日的笑容,也不再有往日红润的面色。她甚至不能接受自己继续和谷雪儿共同生活在同一屋檐之下,对于谷雪儿的种种示好,她要么置若罔闻,要么默默地接受,也不吐一个“谢”字。
或许,年旖萌也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新的感情,不过,谷雪儿的存在对她而言,就如同丘吉尔口中的“铁幕”一般,将其笼罩在浓重的阴影之下,让其变得封闭,变得耿耿于怀并始终难以释怀。久而久之,积怨成疾的年旖萌竟患上了“心脏神经官能症”,不得不在劳动节期间向学校申请休学一年,回家进行身心的全面调养。
至于南柯,康复期间在谷雪儿的加油打气下,她终于鼓起了表白的勇气,并做了充足的准备。在寒假期间,南柯主动加了朱咏春的QQ和**,并主动和其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朱咏春出于礼貌,也出于南柯对他而言是一位比较“特殊”的姑娘,便逢话必回,和南柯倒也聊得投机了。
寒假结束,新学期开始。南柯觉得时机业已成熟,便在开学第一周的周五晚约朱咏春到茗氤吧,向朱咏春开门见山,表露了心迹。
“如果没有……没有唐部长,想必我也不会见到你,也不会……至此心头小鹿乱撞。”一向御姐范儿的南柯此刻竟也嗫嚅了起来。
“唉,你一说起老唐,我倒是想到了他现在的对象谷雪儿。”朱咏春感慨万千,道:“当初若不是她给我打电话哭着求我帮忙,我也不会想到让她去盯着老唐,弄不好老唐那晚就冻死在花漾池了。”
“原来如此……雪儿这姑娘当真是纯洁善良、心明澄澈的。或许,从前是我错怪她了。”南柯说道。
“其实,你和谷雪儿有一个共同的优点,那就是,你们都很坚毅、执着。如果我没有自作多情的话,我之于你,就好比老唐之于谷雪儿,不知道我这么作比是否恰当,若有不当还请你多担待。”
“咏春哥,你没有自作多情……你说得一点都不错,我是喜欢你。”
“可是,我自己既已亲口立下誓言,就要坚守到底。你是个好姑娘,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上辈子的修行还不够,只换来了一次擦肩吧。”朱咏春这几句话,说得既干脆又利落,令南柯瞬间赤热了双颊,尴尬之余竟不知所措。“咏春哥,你……”
“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和你提起过,也是怕伤害到你。”
“是你的誓言吗?”南柯问道。
“嗯。”朱咏春抿了一口咖啡,娓娓道来:“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完全把你当作了另外一个人,你们俩就如同孪生姐妹一般,你是妹妹,她是姐姐。你一定想知道她是谁,实不相瞒,她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孩儿,她叫小芳,是我的初恋。在我小的时候,我家在村东头第一家,小芳家在村西头第一家,我们两家虽然住得远,但我们俩也算是青梅竹马。因为我们村有订娃娃亲的习俗,所以双方家长就给我们做了主,让小芳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就嫁给我。我考进了省城的高中后,每隔半年才能回家一次。有一个假期,当我回家之后,发现小芳已经过世了。”
“什么?!”南柯一惊。
“淋巴癌,确诊的时候,癌细胞早就扩散了。我家里人为了让我安心念书,残忍地拒绝了她见我最后一面的要求。她临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我的一寸照片……总之,我这辈子忘不了她。”说到这儿,朱咏春叹气连连。
“那么,你的誓言就是,守着她一辈子、再也不考虑其他姑娘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先不说别人,单单说你,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话,我一定会把你当作小芳的替代品,你可能会一辈子活在小芳的阴影之下,而且这不是我所能控制得了的,你明白吗?”
“可是我们两个现在并没有在一起呀,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后会发生什么呢?”南柯反问道。
“这个……我并没有你那么乐观。对不起。”
说罢,朱咏春站起身,向南柯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
没有人再见过郄欢。
毕业前,李超曾数次到郄欢的学校寻找郄欢,均无果而终。不过,李超一直没有放弃,在寻找工作的同时,也在努力地寻找着郄欢。
“或许,老大说得对,要放下仇恨心。比起周小木,或许自己幸福得多。小蒜已是过去,莫不如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回报生我养我的父母。”李超每每想到这,鼻子都会止不住地发酸。
毕业季到了,“快递四人组”也算是人人有了新的归宿——
南宫燕考上了心仪已久的大学;
浮小蒜出国了,在陈大楠的陪同下,离开了BJ这片伤心地;
窦英回到了家乡,由于本身具有在电信部门实习的经验,一次机缘使她成功进入了家乡的电信部门工作。
2014年8月,小马哥领着辛小星回家了。
起初,马父马母都很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不过当得知小星并非**时,马父坚决不同意,小马哥身为阿訇的爷爷也不同意。不过,辛小星告诉小马哥,自己可以为了小马哥入回教。“不吃猪肉就不吃猪肉,难道离开猪肉我会死吗?”小星信誓旦旦,小马哥感动万分。
小马哥生日的那天,小星献给了小马哥自己的身体,订下三生之约。
好事成双,在2014春季校招之时,小马哥和辛小星均在BJ的同一家公司正式签了三方,成为正式员工,9月便正式上岗。上岗前,小马哥提议进行一次“告别青春之旅”,得到辛小星的强力支持。二人商量许久,决定到NJ游山玩水,并通过这个方式祭奠逝去的周小木。
二人坐上直达的列车。一路上,二人并没有选择靠在一起酣睡,而是**领略沿途的风景。还有一个小时就到NJ了,小马哥尿意来袭:“小星,等我,我去上个厕所。”
“好,快去快回。”
“你这一路都不用去的吗?”
“我骨盆大,存量多~嘿嘿。”小星俏皮地笑了。
列车的过道太过狭窄,小马哥只顾埋头前行,一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人。那人带着墨镜,炎炎夏日却穿着大风衣,撞到小马哥,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扔下,直接离开,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东西掉落在了地上。
“这人真是……咦?”小马哥正欲埋怨,忽然发现地上掉落的东西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小马哥捡起来,发现那是一颗透明的玻璃心,里面的照片,竟是周小木与郄欢的合影。
“这……这是……!”小马哥恍然大悟,顿时尿意全无,沿着风衣女离去的方向一路小跑,直至列车的尽头,却再也没有见到风衣女的踪影。
“你看,这是什么。”小马哥回到座位,将玻璃心拿给辛小星。
“这……你从哪里得到的?”
“地上捡的。蹊跷吧,我也纳闷呢。”
“这是你们宿舍曾经唯一的高富帅吧?”
“是啊,这才是货真价实的高富帅。可惜,我不是。”
“我不喜欢高富帅,我就喜欢你。”
“小星,你真好。”
“讨厌~那这玻璃心……?”
“留着吧,权当是对青春的纪念。”
列车飞逝。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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