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郄欢主动约见李超,二人定在郄欢所在学校的南门见面。
学校南门正对着的那栋楼,外形似一口棺材,其背面的主楼像一个墓碑,无论从美学还是风水学来看都不是好事。据传言,施工队在建棺材主楼的时候,曾经挖出过太岁,这就是所谓的“太岁头上动土”。可见,郄欢与李超相约在此,别有一种阴幽的内涵。
郄欢穿着一袭深蓝色单衣,这打扮与天气格格不入。虽面容略显憔悴,却依旧瑕不掩瑜,掩盖不住郄欢那绝代的芳华。
李超身着米黄色的风衣,开门见山:“我真的好惊讶,你竟然会主动来找我,不知有什么事啊?”
郄欢看似满脸委屈,却又有种不敢说的感觉:“最近,自己觉得好孤独、好寂寞、好恐惧,自从小木离开,我时常会接到一个男人的骚扰电话,他总是威胁我,如果我不出去和他开房,他就要找人猥亵我……”
李超见到郄欢令人垂怜的表情和神态,心都快化了,慌忙问道:“是谁如此大胆?”
郄欢反问李超:“那你敢不敢和我去开房?办完事情后我就告诉你。”
李超听罢,震惊万分,心中的喜悦自是按捺不住,不过还是强装镇定与矜持:“这……我是小木的室友,小木才去世不久,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你只是因为这个,才顾忌和我开房的?”郄欢反问道。
“不不,不仅如此,小蒜若是知道了,不会放过我的。”李超的声音略显颤抖。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不说。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浮小蒜怎么会知道?怎么,难道我比不上浮小蒜么?”
“不是不是,浮小蒜与你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单看着你的眼神,我就……我就……”李超涨红了脸。
“你就什么?你就胡思乱想了是么?”
“我……”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小食街地下有一处隐蔽的宾馆,简陋得可怜,想必连营业执照都没有。”
“那……我们去那儿?”李超下意识地瞪圆了眼睛。
“你不顾忌了?”郄欢问。
“我若是再顾忌,岂不是辜负了欢欢的一片好意?”
“好吧,跟我来。”
郄欢挟着李超,二人一同来到小食一条街某胡同的地下宾馆,宾馆内,一位双目布满眵目糊、满脸深色褶皱的大娘侧卧在前台,见有人进来,颤颤巍巍地坐起身,戴上了老花镜。
“你们……住宿吗?”大娘低声问道。
“您好,请给我们开一间大床房。”郄欢说罢,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和两张红色的票子。大娘望了一眼郄欢,又瞟了一眼李超,吧唧吧唧嘴,双唇间的黏涎清晰可见,淡淡地说:“给我一张就好,八十房费,二十押金。”
“要不……要不我付吧?”李超嘴上说着,双手却一直揣在衣兜里。
“不必。”
一间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大床房,墙角满是灰网,空气中散发着发酵的味道,连玻璃都是碎的。
转瞬间,郄欢便脱得一丝不挂。望着冰肌玉骨的郄欢,李超嘴里骂着骚货,却狠狠扑向郄欢,欲吻郄欢,郄欢却东躲西闪。
“怎么,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不束手就擒?”李超询问是何故。
“我……我只是有些放心不下。”郄欢故作垂怜之态。
“放心不下?为什么?”
“如果你上了我,却不替我出头,你待怎的?”郄欢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万分。
李超想都没想,回答道:“任凭欢欢处置。”
“好,我相信你。”
说罢,郄欢不再躲闪,反而变为主动投怀送抱,二人陷入了云雨之中。郄欢使出了浑身解数,满足李超的所有要求,十分卖力。李超则体验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官盛宴,止不住的尖叫。
云雨过后,李超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威胁你、欺负你的人到底是谁了吧?”
郄欢再现令人垂怜之态,幽怨地说:“他就是你的室友、辛小星的男友马晓伟。”
“马晓伟?你是说小马哥?!”李超闻听,着实一惊。
“嗯。”郄欢点了点头,泪水在点头的一刹那间顺着面颊滑落。
李超见状,眉头紧锁,自觉小马哥不是这样的人。郄欢见李超将信将疑,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杜撰得绘声绘色、有根有据,甚至详细到了时间地点。
李超心中的疑惑遂渐渐散去:“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保你满意。”
“真的?”
“你别高兴得太早。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李超提起郄欢的下巴:“我要和你一周三次,时间由我来定。”
郄欢双眉微蹙,用皓齿轻咬着绛红的下唇,沉默了数秒,道:“我可以答应你,可你若违约,该当如何?”
李超捶了捶厚实的胸膛:“欢欢,相信我。一个月之内,我若废不了他,你把我怎么着都成,阉了我都可以。”
“可当真?”
“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嗯,好。一言为定。”见李超信誓旦旦,郄欢遂答应李超一周三次肉体交易的要求。少顷,李超因过度劳累,沉睡过去。郄欢轻轻撩拨着李超杂草般的头发,暗自思忖:“李超,我牺牲了这么多,任凭你玷污我一个月,你若到时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定让你一语成谶。大不了,我们一起灰飞烟灭。”
再说谷雪儿这边。谷雪儿的男友时渐专程飞到北京,来首邮找谷雪儿,可谷雪儿却闭门不见。时渐无奈,只得求助于麦蓓棠。幸而在有一次探望雪儿的过程中,时渐将蓓蓓的手机号码存入手机,否则自己真可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蓓蓓近期一直担心谷雪儿与唐依然进一步发展,见时渐打来电话,便由衷觉得这真是一场又大又急的及时雨。
“您好,是麦蓓棠同学吗?”电话那端传来时渐苍白的声音。
“是我是我,你是时渐吧?”蓓蓓略显激动。
“正是。我现在在BJ,就在你们学校西门呢。”
“你来BJ了?!”
“是啊。”
“我怎么没听雪儿提起呢?”
“她和我闹成那样,还能和你们说我来找她吗?蓓蓓,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时渐恳求道。
“也是。好吧,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我一定会帮你的。有你在,雪儿才会幸福,我才会开心。”
“唉,蓓蓓,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时渐真是三生有幸啊。真的非常感谢!”
“谢谢什么的就不用说了,正好今天是周日,我有一计,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配合。”
“配合配合,我完全配合,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时渐信誓旦旦。
“那好,咱么可以这样……”
蓓蓓与时渐暗通款曲——蓓蓓在傍晚假意要谷雪儿陪自己去首邮附近的商业城买冬靴,时渐潜伏在商业城门前蹲点。密谋既定,蓓蓓便开始行动,邀约谷雪儿,雪儿并无防备,果然中计。
当晚,雪儿与蓓蓓准时出现在商业城,蹲点已久的时渐见二人出现,便算准时机,待二人从身前的石台经过,突然从石台后方一跃而起,跳到二人身前。蓓蓓早有心理准备,雪儿的反应则与蓓蓓的反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雪儿,我等你好久了。”时渐不等雪儿反应过来,一把拉过雪儿,紧紧抱在怀里。
“你……你放开我!你不是要跟我分手吗?放开!”谷雪儿欲挣脱时渐,无奈时渐身形魁梧,力气十足,雪儿见挣脱不开,只得就范,停止了挣扎。
“雪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原谅我好吗?自从上次说了那混账话后,连续好几天我都辗转反侧。其实那天,刚说完我就后悔了,接着就给你反打了一个,可是你手机关机。既然通过手机联系不到你,那么我只能来到帝都找你了。”时渐动情地说。
听见男友的话语中充满着愧疚,雪儿的心也软了下来,慢慢从时渐的胸膛移开,道:“晚上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谈谈吧。”
“只要你喜欢,去哪儿都可以,刀山火海我都敢闯。”时渐高兴万分。
“时渐,你可是真有心啊。”蓓蓓狡黠地笑了笑,雪儿回头看了一眼蓓蓓,蓓蓓当即收起微笑,轻咳了一声,说:“看见你们和好,我心中一块石头也就落了地了。”
“蓓蓓……”雪儿想起那晚蓓蓓还在叮嘱自己,异地恋不会长久,不如趁早散了在身边寻找一个,而今天在时渐面前,蓓蓓却并未站在自己这边,一言不发看够了戏不说,还发表总结性的言论。雪儿想到这,心中不禁一凛。
“怎么了雪儿?”蓓蓓问。
“没……没事儿。”雪儿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看见时渐搂着雪儿的腰渐行渐远,蓓蓓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时渐能够一夕拿下谷雪儿,恢复多年的恋爱关系,那么雪儿就可以继续帮我完成计划了。真好。”蓓蓓暗想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果然,谷雪儿是一个禁不住**的心软之人。如归宾馆中,时渐冲着谷雪儿单膝跪地,变魔术一般变出一个紫红色的盒子。“这是送给你的。”
“这是什么?看着不像戒指呢。”雪儿细细地端详着盒子。
“这的确不是戒指。打开它。”
雪儿接过盒子,谨慎地掰开,发现里面装着一个白金手镯,上面镶嵌着珍珠,十分光鲜亮丽。“真漂亮,这是你第一次送我手镯吧。”
“还有一个小惊喜是你没发现的。”时渐暗示雪儿察看手镯的内圈,雪儿发现在内圈,有用蝇头小楷雕刻的“谷雪儿”三个字,若不是细心的人,想必永远都发现不了。
“这是你的专属。”时渐将白金手镯给雪儿带好,弯下腰,轻轻吻了一下雪儿的手,雪儿顿觉浑身被电流击到了一般。待时渐起身之后,雪儿直挺挺地扑进了时渐的怀中,右手攥紧了拳头,狠狠地捶打着时渐的背,失声痛哭。时渐则抚摸雪儿长长顺顺的黑发,面无表情,若有所思。
“臭时渐,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商业城的?”谷雪儿询问时渐何以得知自己要去商业城。
“哦,因为以前听你说过,你在周末的时候爱去逛首邮南边的商业城,所以我就去碰碰运气,没想到我还真是只luckydog。”时渐打了个马虎眼,并没有卖掉蓓蓓,而雪儿居然也相信了他的话,道:“我以前说过么?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你还真是细心。”
“当然了。在我怀里还暖么?”
“嗯……都快被煮熟了。”雪儿撒着娇说。
“雪煮熟了,那不化成雨了?”
“不,雪是死掉的雨。”
“那就煮雨。”
“好啊,时渐煮雨。”
二人重归于好,但并非和好如初。钉在木板上的钉子,就算是拔了下来,上面依旧会有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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