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首邮南门天山雪莲酒店,唐依然、陈小甲、高高、周小木、马晓伟、李超、冷泉、赖新新和朱咏春等九人并了一个大桌,一来庆贺龙发锒铛入狱,二来庆贺小马哥与陈小甲双喜临门。
“陈小甲,今天你不跟谁喝,都不能不跟我喝!”冷泉斟满了啤酒。
“别介呀,冷大班,我要是喝多了,谁搀着你回学校?”陈小甲笑道。
“我有拐杖,轮不到你来搀着我!”
“不过,冷大班,喝啤酒不利于伤口恢复,尤其还是这么凉的啤酒,还是少喝为好。”唐依然劝道。
“你……真是扫兴,我就是不吃不喝,它也得恢复个一年半载的。不差这点儿酒!陈小甲,你必须得感谢我,要不是我一再要求让你去当证人,那窦英能这么快就跟你在一起吗?”
“冷大班,这二者之间的相关系数连0.5都不到吧?”陈小甲苦笑道。
“放屁!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不坚持让你当证人,我告诉你,就现在,你还有心情跟我们一起吃饭啊?你还有心情跟我扯哩咯唥啊你?”
“就是,小甲,快点儿敬冷大班一杯。”周小木应和道。
“行行行,冷大班,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甲祝您伤口赶快回复,您随意,我干了!”说罢,陈小甲一饮而尽。
“哈哈,有点儿意思,有点儿意思!”冷泉露出满意的笑容。
“现在想想我还遗憾着呢,你们说,我那天怎么就突然有事儿去不了了呢?”小马哥自怨自艾。
“就是,什么事儿也没有这事儿重要啊,你们说是吧?”唐依然起哄道。
“就是就是。”
“没关系,俺也没去,但是俺有所耳闻啊。”赖新新接话道。“今天好了,诸位当事人都在这儿,俺得听你们好好讲讲这庭审的经过!”
“这有何难哉!”冷泉放下筷子。“你想听哪一段儿?”
“就终审这一段儿吧,前面几次我都去了。”小马哥建议道。
“好,那本说书的就给你讲讲这一段儿,你们可以边吃边听,不过说好了,这几串鸡心和板筋得给我留着!”
“没问题,除了你我们都不爱吃这玩意儿。”高高说。
“哈~”冷泉拍了一下餐桌——“书接上回!”
“下面宣读法庭纪律——一,未以许可,不得记录、录音、录像和摄影;二,不得随意走动和进入审判区;三……”法**,书记员宣读法庭纪律。这是对龙发绑架案的终审现场,纵然龙发的父母砸进大量的钱财为其疏通关系与辩护,但常言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龙发的上诉能否被驳回,就看今天一役。
“小甲,今天就看咱俩的了。一定要言之凿凿,千万不要让龙发的律师有机可乘。”陪审团座位席边,证人唐依然悄声嘱咐证人陈小甲。
“我知道,你放心吧,好歹我也是辩论队的元老。”陈小甲信心满满。
“嗯,在英姐面前好好表现。”
“知道。”
“全体起立,请审判长、陪审员入席。”书记员一声令下,原告方陪审团成员——朱咏春、周小木、高高、窦英、南宫燕、陈大楠等人依次入席。此外,年旖萌寝室的秦小莲、刘二丹、陆瑗、谷雪儿、麦蓓棠亦纷纷到场。
“报告审判长,庭前准备工作已经就绪,被告人已在羁押室等候庭审,其他诉讼参与人均已到庭,报告完毕。”书记员汇报道。
“好,传被告人到庭。”
八名法警将龙发和**三人组押到庭后,审判长轻敲一下法槌:“现在开庭。”
“呼……”唐依然长吁一口气,手掌心不断渗出虚汗。
“首先查明一下被告人的身份情况。你叫什么名字?”审判长问道。
“……龙发。”龙发瞟了一眼审判长,极不情愿地挤出自己的名字。
“被告人,请你端正态度。”审判长清了一下嗓。“你有无其他名字或者绰号?”
“没有。”
“出生年月?”
“1991年10月18日。”
“民族?”
“汉族。”
“籍贯?”
“ZJ金华人。”
“文化程度?”
“本科。”
陪审团席,陈大楠和南宫燕窃窃私语。“问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么,审判长对龙发的底细绝对门儿清。”陈大楠说。
“这是必走程序你不懂。”南宫燕听得津津有味。
“嘘……肃静。这不是宿舍。”窦英斥责二人道。南宫燕与陈大楠面面相觑。
“以上各项权利,被告人听清楚了吗?是否需要申请回避呢?”审判长问。
“听清楚了……不回避。”龙发眉头紧锁。
“以上各项权利,被告人的法定代理人听清楚了吗?法定代理人是否需要申请回避呢?”审判长问龙发的辩护律师。
“同我的委托人,不回避。”律师回答道。
“好。现在开始法庭调查。”
公诉人站起身,宣读起诉书:
“被告人龙发,男,1991年10月18日出生于ZJ省金华,汉族,本科学历。被告人龙发因涉嫌绑架犯罪于2013年4月5日被BJ市昌平公安分局刑事拘留,4月24日经本院批准,次日由BJ市昌平公安分局执行逮捕,现羁押于BJ市昌平第二看守所。被告人龙发绑架一案由BJ市昌平公安分局侦察终结,于2013年5月10日移送本院审查起诉,经依法审查查明:被告人龙发买通被告人王风风、朱隽、苟挝三人,经事先商量后,王风风、朱隽、苟挝三人于2013年4月5日上午10时,在本市海淀首都邮电大学南侧胡同内使用**将证人浮小蒜熏晕,将其运送至本市昌平回龙观大鸭梨酒店附近一所废弃工地内;下午16时,在本市昌平回龙观大鸭梨酒店西侧胡同内拦住证人唐依然,并用木棒打伤其右腿,将其挟持至同一废弃工地内,随后被告人龙发与王风风、朱隽、苟挝一同对证人唐依然采用泼冷水、拳打脚踢等方式;被告人龙发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将证人浮小蒜的面部划伤,将证人冷泉的右脚脚踝处韧带划伤,将证人李超双手手掌划伤,将陪审团成员高高打晕,将证人唐依然打晕。案发后,公安机关从案发地点拾到带血匕首一把。以上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充分,足以认定。”
“这几个坏蛋,长得不怎么样,名字更是荒唐滑稽。”年旖萌悄声道。
“为严肃法纪,维护公民合法的财产权利及人身权利不受侵犯,依据《ZHRMGHG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四十一条之规定,对被告人龙发、王风风、朱隽和苟挝四人提起公诉,请依法惩处。此致。BJ市昌平人民法院。”字正腔圆的公诉人员宣读完毕,南宫燕和陈大楠刚要鼓掌,被窦英生生按了下来。
“干嘛又?”南宫燕问道。
“你以为这是看大戏啊。严肃点儿好不好,一辈子你能当几次陪审团?”窦英小声劝诫道。
“根据刑事诉讼法的规定,被告人龙发可以就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进行陈述。被告人龙发,你是否需要陈述?”
“啧……不需要。”
“根据刑事诉讼法的规定,公诉人现在可以讯问被告人。”
公诉人站起身:“被告人龙发,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实事求是,你听清楚了吗?”
“嗯。”
“本院起诉书指控的事实是否属实?”
“差不多。”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龙发叹了一口气:“……是。”
“你是什么时候来BJ的?”
“今年三月。”
“来做什么呢?”
“来找我的女朋友。”
“你女朋友是谁?”
“浮小蒜。”
满脸缠着绷带的浮小蒜坐在证人席,听到龙发这样称呼自己,不免恼火,猛地站起身:“不!审判长,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证人请安静。”审判长提醒道。
“审判长,你不要听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的话,我要是他的女朋友,他能对我下这么狠这么重的手吗?!”
“小蒜,冷静,现在还不到传唤我们发言的时候。”唐依然拽了拽浮小蒜的衣袖。浮小蒜咬着嘴唇,瞪大了含着泪的眼睛望着龙发,慢慢坐下,浑身颤抖不已。
“你为什么要来BJ找你口中的女朋友呢?”审判长接着问。
“我来找她复合。”
“既然是复合,那就是说,证人浮小蒜实际上是你的前任女友,是吗?”
“不是。”
“那为什么说复合呢?”
“因为我们之间闹了一点儿小矛盾。”
“好。那么你是如何认识同案犯王风风的呢?”
“在夜店认识的,我们兴趣相投。”
“那是你还是王风风想到要去绑架证人浮小蒜和证人唐依然的?”
龙发沉默了数秒:“王风风。”
“你……!”带头大哥王风风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龙发。
“绑架证人的时候,你们带了什么工具?”
“一把匕首,三根木棍。”
“匕首是哪里来的?”
“王风风替我买的。”
听到这儿,冷泉有点坐不住了。“老唐,这小子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你发现了吗,他回答问题的态度和措辞都与以往几次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发现了,不过现在只能静观其变。”唐依然的额头上亦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严肃和紧张。证人席上,唐依然、浮小蒜、陈小甲、冷泉、李超等人屏气凝神,在他们的眼中,审判长一张一合的上下唇恍若是高速摄像机拍下的,快到极致,又慢得彻底。
“被告人王风风,证人唐依然为什么要跟着你们三人走?”审判长转而向带头大哥提问。
“我和苟挝、朱隽一起上来围住他,还抢夺了他的手机……他害怕了,就跟着我们走。”
“放屁,我明明是被你们挟持上车的。”唐依然暗自思忖。
“你们又把证人唐依然带到了什么地方?”
“附近一个废工地里面。”
“你们在那里对证人唐依然做了什么?”
“我们只负责把他和浮小蒜关到一起,这之后,我们就在门外面守着,不曾……不曾做过别的事情。”
“呵,真是怪了,那我平白无故的打你做什么!”周小木抬高了声音质问道。
“陪审团请安静。”审判长再次提醒道。“好,被告人龙发,你是什么时间到达废弃工地的呢?”
“我在唐依然到达之后到达。”
“到了之后,你对证人浮小蒜和证人唐依然都做了什么呢?”
“到了之后……唐依然就想打我,我出于自卫,打了他几拳,踢了他几脚。”
“你将他打晕了?”
“没有,过了不久,唐依然的援军到了,他们几个打我一个,我心里一慌,就拿出了匕首,没想到划伤了人,不过我认为,这属于正当防卫,我根本打不过他们。审判长,他们几乎个个会功夫,不但将我的手打到脱臼,还用辣椒水刺激我的眼睛。我当时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空无目标地踢打,没想到踢到了唐依然的头,他这才晕过去的。”
“我操……”冷泉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怎么被抓获的?”
“我是在今年4月5号在回龙观的一处废弃工地被抓的。”
问到这里,审判长向公诉人示意。“讯问完毕。”公诉人宣布道。这时,人们的目光汇集到浮小蒜一方的律师身上,这是一位年轻俊朗的律师,大名胥铭,与冷泉私交甚好,毕业于首都邮电大学,是高冷泉三届的直系学长。
“原告方委托代理人,是否有问题需要向被告人发问?”审判长问道。
“尊敬的审判长,有的。请被告人龙发回答,你为什么要去绑架我的委托人浮小蒜?”胥铭老练地问道。
“因为我爱她。”
“噗嗤。”陈大楠笑出了声。
“好,那么请问被告人龙发,如果绑架是一种爱的话,为什么其他人不用这种方式去表达爱意呢?”
“因为他们都没有我爱浮小蒜!”龙发狰狞道。
“好,那么被告人龙发,那么你是承认了自己实施了绑架,对吗?”
龙发咬着嘴唇:“可我不知道这是绑架。”
“你不知道?好,现在我要告诉你,你是一个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人,而且是一个成年人,你对事物有着正确的认知和判断能力。如果你有精神病史,请出示相关的证据,否则,我只能认为,你是在装疯卖傻。”
“你说谁是精神病?!”龙发唾沫横飞。
“尊敬的审判长,我没有问题了。”
“漂亮!”冷泉打了个响指。“我胥师哥可真不是盖的。”
“好。下面由公诉人向法庭举证。”
“公诉人申请法庭传原告方证人陈小甲。”公诉人提出申请。
“准许。”
陈小甲深吸了一口气,唐依然拍了拍陈小甲的肩,表示鼓舞。
“证人,你叫什么名字?”审判长问道。
“我叫陈小甲,今年21岁。”
“职业?”
“本科学生,就读于首都邮电大学。”
“根据法律规定,证人应当如实提供证言,有意作伪证者或者隐匿罪证要承担责任。证人陈小甲,你能否保证如实作证?”
“能。”
“证人请在保证书上签字。公诉人,你现在可以向证人陈小甲发问。”
“证人陈小甲,你能否把当时亲身经历的情况再陈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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