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怎么这么多的障碍!”
一千两百多名骑兵饶了数十里路,发现想要向南进发,都必须面临障碍区的阻拦,而且每一处都有人在防守,无缝可插。
折腾了半天,知道日头西斜,谢苗诺夫也没有找到顺利进攻的路线。
几次冒险冲锋,除了折损了三十余名哥萨克,只换来了几根深入地下达到两尺的木桩。
松、柏类的木材,在西伯利亚多如牛毛,只要舍得出力,无数的森林可以供人们砍伐,而且几乎没有限制。
无法可想,无计可施的谢苗诺夫,最终,不得不带着部队暂撤,待找到好办法之后,再做谋划。
另一边,欧列格带着一个步兵连也累得够呛。
一个步兵大队,加上卡扎耶夫的百多人,分成了五股,到处奔驰,才勉强将偌大一片区域给封锁住,若是谢苗诺夫还不撤退,这些业余的“骑兵”就给累死了。
第二天,谢苗诺夫似乎下了狠心,让骑兵整体下马,选择了一处较为易攻难守的路口作为阵地。
一手握着马刀,一手提着骑枪,下了马的步兵依旧是哥萨克,并没有变成农夫。
“哥萨克,前进!”
排成一条长线,一个营的四百名哥萨克迈着整齐的步子,缓缓前进。
钟鼓手有节奏的敲打着鼓点,伴随着士兵们的步子,随着排队的前进,士兵们的落脚已经完全和鼓点融合。
哥萨克们高昂着头颅,胸口挺直,完全陷入了进攻的角色之中。渐渐的士气开始回升。
第二步兵大队的教导连,在换了装的猎手们的配合下,悄悄的爬到了前线,就在哥萨克们以为前方是空荡荡的战壕的时候,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冒了出来。
“砰!”
枪响鼓声停,钟鼓手的眉心中弹,身体直邦邦倒在地上,鼓面也被他的尸体压破,彻底报废。
习惯性的跟着鼓点落脚,枪声响后,鼓声一停,士兵们愣了片刻。
就在这时,无数的枪口喷射出焰火,无数的枪弹射向士兵们。
“啊……我中弹了!”
“我的胳膊……”
各种各样的惨嚎声响起,整齐的阵型瞬时凌乱了,士兵们的排线稀疏了不少。
十多名士兵当场阵亡,更多的人倒在地上哀嚎。
没等谢苗诺夫做出反应,对面又飞出无数的瓶子,冒着黑烟的火头像是撒旦的鼻息,吓得士兵们掉头就跑。
哥萨克勇敢无畏,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怕死,而且是被活活烧死。
进攻阵线一破,三百多人仓皇而逃。
阵地上枪声不绝,不断的是有士兵扑倒在地上,有的直接命丧,有的惊慌的哀求着身边的同伴,希望得到救援。
哥萨克们还是有足够的协作意识的,大部分的伤员都有人拖带。
“砰砰砰……”燃烧瓶向后落地爆炸,飞散的火花落得到处都是,跑的慢的,直接被溅到了后背上,皮衣和外套烧了起来。
“啊……”一个丢了帽子的士兵,头皮上落了一滩燃烧的稠状物体,头发被烧着了,发出阵阵焦糊味,紧接着,烧光了头发的火焰并没有止熄,而是烧尽了头皮之内,疼的那士兵扑倒在地,疯狂的滚动着。
“我的腿……”
又是一片惨叫,士兵们带着火焰狂跑,或是滚在地上。
这些混杂的燃烧物,并不是真正的石油,或者**配方,扑倒在地之后,只要滚上两圈,还是能够熄灭的。
不过犹豫加了太大的可燃物,和化学制品,每一处烧过的痕迹,都格外的疼,不像火烧由外及内的疼,反而从肌肉和神经里传出辣痛,比刀伤、枪伤更可怕。
谢苗诺夫不甘的闭上了眼睛,又是三十多人,加上负伤的,折损了不下百人。
接连三天,步兵冲阵,骑兵迂回,夜里偷袭,白天强攻,谢苗诺夫试遍了自己能够想到的办法,可是依旧无法冲破那些乱七八糟的障碍和防守。
三天里,欧列格把自己能够调动的力量全安排上了,工会下属的工人武装,克格勃强制动员的年轻人,就连后营子都抽调了相当一批的青壮,恰克图方面的力量快要抽尽了。
最糟糕的不是人员的短缺,而是弹药的不足,除了那门一直没舍得用的大炮,枪弹的储备已经只够分给游击队员们五发的量,若是在打下去,谢苗诺夫随时都可能看破己方的力疲。
另一边,接到恰克图报急的莫然,紧赶慢赶,终于只用了两天不到,跑了五百多里,代价就是出发时不到两百人的队伍,只剩下七八十人,其他的都散失在路上了。
刚到恰克图,莫然就从利塞特·韩利那里知道事情的原委,也被恰克图的紧张程度吓坏了。
如果在晚一些,韩利已经准备动员各委员,把主要力量和物资都转移到后营子,在那里死守了。
不过,也不全是坏消息,至少卡扎耶夫的幸存和跑过来的一条高加索犬还是让莫然很高兴的。
“小苏,随我来!”吆喝一声,莫然马不停蹄,带着十多名勉强还有体力的士兵飞奔特洛伊茨克萨夫斯克。
欧列格和卡扎耶夫对抗谢苗诺夫的哥萨克部队,相继毙敌六百余人,这让莫然能够动用的功勋点数量达到了一千零八十三点,有了这些功勋点,就算是再多一些哥萨克,莫然也不畏惧。
抵达特洛伊茨克萨夫斯克的时候,莫然也知道了步兵大队弹药的匮乏,二话没说,直接兑换了一百功勋点的弹药,计枪弹一万八千粒,总算让游击队员不再端着空枪。弹药自然不能凭空出现,莫然以克格勃为借口,说是在特洛伊茨克萨夫斯克缴获的,只是还没有公布罢了。
“谢苗诺夫将军,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几次进攻,枪声越来越稀疏了!”恩琴男爵正容道。
仔细回忆了一下,谢苗诺夫心中一喜,“昨日我们伤亡二十余人,今日却只有八个人受伤,还没有人战死,我们的伤员撤退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开枪射杀,定是他们没弹药了。”
一脸疲容的巴隆苦笑道“我们的弹药也不多了,将军,若是在打下去,不用他们射击,我们也有拎着马刀冲锋了。”
哥萨克本就是被赶出赤塔的,军营都被占领了,物资自然所剩不多,虽说前些日子在几个城镇抢了一些弹药,可这几日的大战消耗,早把枪弹耗了七七八八,再有一场恶战,哥萨克就只能把骑枪当棍子用了。
“休息一个小时之后,哥萨克全部出动,强攻!”
这么豪气慷慨的命令,若是往日,肯定赢得一片轰然响应,可现在,士兵们疲惫,军官们受伤的也不少,斗志早不如以前激昂了。
冷场了,谢苗诺夫也不在意,哥萨克是最优秀的士兵,他们每一个都接受过长久的军事训练,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唯一的一门大炮被推了出来,仅有的三十三发炮弹实在稀缺,不过这种火炮倒是不稀缺,弹药的补给相对容易。至少库伦就有五门这种加农炮。
隔着低缓的陂,哥萨克无法观察到炮兵阵地,就连对面有多少步兵都只能靠猜的。
六百人的哥萨克下了马,后面的六百余哥萨克骑在马上,跟在步兵的后面,缓缓前进。
木桩的宽度不会很大,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问题就在于,仅仅是百多米的宽度,只要有足够的步兵防守,骑兵就冲不过去。
现在既然对面的弹药不多了,那么谢苗诺夫就放手大干一次,把他们全部击溃。
经历过欧洲战事的谢苗诺夫认为,战场上,没有谁会刻意装出一副弹药不足的样子,减轻火力,因为这样可能会导致假戏成真,战线崩溃。正是这种习惯性的认识,让谢苗诺夫有勇气押上所有的本钱。
没有了钟鼓手,哥萨克的步兵们分的很散,这样给自己又足够的活动空间,免得那些可怕的火焰再飞落的时候,无处躲闪。
哥萨克骑兵和步兵相距一百米,这样正好可以在步兵穿过木桩的时候,骑兵开始进入。如此布置,即使出现意外时,步兵也不会和骑兵混乱在一起,影响进军或者撤退。
“炮兵准备!”随着口令,几名士兵快速的将跑栓打开,黄腾腾的炮弹塞进炮膛,关上跑栓,蓄势待发。
哥萨克的步兵已经进入木桩障碍区了,可是坎坷不安的他们没有迎来可怕的燃烧瓶,连步枪都没有射击。
“没有燃烧瓶!”
“他们真的没有弹药了?”
哥萨克步兵们有着惊喜,也有些疑问。
步兵们深入障碍区五十名,一些士兵开始晃动木桩,也没有出现射击。
莫然看着前进的哥萨克步兵和骑兵,心中很是不爽。若是现在开炮,骑兵顶多死个七八个,然后瞬间就能溜跑,那些灵活的步兵更加不可能全部留下。
“罢了,不能再等了!”暗叹了口气,莫然猛地举起右手,大声喝道“开炮!”
“开炮!”炮长一声令下,猛地拉下炮绳。
“轰”两千多斤的火炮猛地后挫,炮口喷射出橘色火焰。
炮声就是开始,早就忍耐不住的步兵们,狠狠的扣下扳机,发射出一颗颗愤恨的子弹。
“埋伏!”一个词袭上心头,谢苗诺夫即恐有惊。
“啊……”五个骑兵连着他们的战马被炸飞,炸裂的弹片飞速向四周射出,造成了数人伤亡。
密集的枪声响起,前排的步兵倒下了一片。
一方居高临下,一方朝上冲锋,偏偏防守的一方还隐蔽的那么好,在下面只能看到一些枪口,和偶尔露头射击的眼睛。
“撤退!”不知几次了,谢苗诺夫有一种很强烈的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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