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伊茨克萨夫斯克的战斗很简单,基本没有特别大的对抗,富人们在子弹和刺刀的威逼下,老老实实的退回了城,再加上俄亚银行的分行顺利的拿下,苏科查夫一阵冲锋就搞定了这座小城。
按照俄国的政府架构,特洛伊茨克萨夫斯克是属于后贝加尔省的一个县,而且是县治所在。
或许是地广人稀的原因,俄国的省直接管辖了县和市(与县平级,还有一种是县辖市,属于乡级)。其中市一般都是县的中心地带,然后才是放射出去的乡村。
西伯利亚的县,很多都只辖有大约五六个乡,每个乡数个村落,每个村落几十户或者百余户家庭,也可能更少。比起中国的乡镇设置,俄国的县面积是够了,但是划分的乡镇要少了大半,乡镇下面的村落同样少了很多。在西伯利亚,几乎没有有乡镇能够包括超过十个的村社。
西方的文明和东方有着迥异的特征,我们更加习惯在一个村落,或者乡镇囊括各种必需的手工作坊,生产能够保证衣食住行的产品和物资。而西方则不同,他们的乡村一般都是互补的,从来不会有完全自立的地方。
农民们需要农具的时候,要到铁匠那里打造;女人们想要烤面包,就要到磨面房磨制,或者购买面粉。而铁匠铺子和磨面房往往不在一个村落,甚至不在一个乡里。
再如屠宰场,蒙古的牛羊要从恰克图赶到几百里外的梅索夫斯克屠宰,然后牛羊肉通过铁路和土路运到各地,皮毛在送到一些能够加工它的工厂(往往在很远的城市),硝制的皮毛在送到制衣厂和制鞋匠那里。
西方文明可以说是城市文明,他们的生活都是以城市为中心的,就算是在农村,也是仿照城市的样子在生活,差距就是农村没有那么多楼房,道路不如城市宽敞。东方文明迥然,我们是农业文明,中心在农村,维系它的是宗族和姻亲,而不是商业和金钱。
话归正传,特洛伊茨克萨夫斯克县城(和镇子大小差不多)新建起了一座收容院,专门收养无家可归的孤儿。
保尔就是这座收容院的第一批成员,虽然他很不喜欢这种拘谨的生活,可是每天能够喝道热乎乎的骆驼奶,吃到面包和奶酪,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保尔还是幸福的要命。
听说今天有一个大人物要来,保尔老早的就睡不着了,他把这当做是改变命运的机会,直到天亮的时候,一双眼睛还睁得老大。
穿着不知从那个富人家里抢来的大衣,脚上也换成了温暖的牛皮靴子,保尔努力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一些,和那些沉迷在享受里的流浪儿不同。
苏科查夫没做过执政官,对于孤儿,他只知道把最好的东西送过去,让他们过得舒服。
下了马车,莫然第一眼看到收容院的时候,眉头就皱了一下,这里太好了,干净、整洁、漂亮、舒适,可是却显得太过华丽了,收容院是为了让孤儿们活下去,而不是让他们享受的。
“苏科查夫同志,这里是你选择?”
苏科查夫没有察觉到莫然的不满,兴致勃勃的解释道“这里原来是一个富商的房子,我把它没收了,正好我们遇到了一些孤儿,就在这里建起了收容院。”
“那些貂皮大衣、华丽靴子都是富商和贵妇人曾经使用过的,现在用来给无产阶级孤儿使用,也能弥补他们的罪过。”
“铁克同志,您不知道,当时我看到这些孤儿的时候,他们浑身只有简陋的羊皮裘衣,脸和小手都冻得发青,许多人都面黄肌瘦,长期的营养不良,可是那些衣着光鲜的富人宁愿把自己的皮衣烂掉,面包扔掉,也不肯给予这些可怜的孤儿使用。”
“铁克同志,我认为,我们应该把所有的富人都绞死,把他们的衣服和粮食分给贫穷的人。”
一直听着苏科查夫的絮叨,莫然看着几个闪着大眼睛的孩子,喜悦、幸福的样子,倒也没有特别生气。
“苏科查夫同志,你的本心是很好的,可是却忘了一件事,我们的革命刚刚开始,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把太多的物资集中到少数人身上。”
“我们的革命不是快要成功了嘛?”苏科查夫诧异的说道“列宁同志已经成为了人民委员会主席,各地的苏维埃也都建立了,全俄不是都要完成革命了嘛?”
谁能想到,正是这样一幅美好的画面,会在几个月后发生惊天的逆转。
“目光要放长远一些,认识也要深刻一些。”莫然似有所指的感叹了一句“苏科查夫同志,整个俄国的资本家和地主都没有被惩罚,他们带着面具藏了起来,全国还有很多的富农和反革命分子,他们也没有肃清。更重要的是,俄国的革命让正在参战的各国利益受损,他们不会任由苏维埃政权一直成长下去的。”
“如果不出意外,英美等国的武装干涉很快就要开始了!”
苏科查夫不敢相信的看着莫然,这样的结果不符合他的幻想。苏科查夫努力想要从莫然脸上找出一丝破绽,证明他实在说一个笑话。
“你是铁克同志嘛?”一个少年突然窜出来问道。
莫然突然举起右手,做出某种示意停止的动作。
保尔感觉到一股寒意,脖子里起了一圈的鸡皮疙瘩。随手一抹,却抓了一把细小的断掉绒毛。
暗暗松了口气,如果刚刚慢上丝毫,眼前的少年可能就身首分离了。
这次外出,除了正任职于克格勃,充任教官的影以外,莫然身边再没有什么力量了。或许就是因此,影才会对突然窜出来的人表现的这么激烈。
“你认识我?”莫然面带微笑的问道。
正疑惑为什么脖子上突然掉了一把绒毛的保尔,听到莫然的问话,下意识的回答道“是基姆告诉我的,他说你是最有权力的人。”
“呵呵”莫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铁克同志,我不想住在这里,你能帮我嘛?”
被一个还未张开的孩子称作同志,莫然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为了不打击他,莫然只好认了下来。
莫然侧头看了一眼诧异的苏科查夫,笑着向保尔问道“你为什么不想住在这里,是吃不饱,还是没有住的地方?”
“不,不是的!”保尔急忙摆着手解释道“我在这里吃的很好,每天还要骆驼奶喝,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太拘谨了。”
一个向往自由的孩子!莫然给他下了定义。
“那你想要什么,或者说准备做什么?”
“我要当兵!”保尔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指着苏科查夫和士兵们,保尔说道“就像他们一样,帮助更多的穷人和流浪者。”
“为什么?”莫然有些好奇。
“我知道他们生活的有多苦!”保尔情绪有些低沉“冬天里没有棉衣,晚上要忍受着寒冷,肚子永远都吃不饱。”
不知是不是被保尔牵动了心,莫然突然想到一句话。最忠诚的人,永远都是被其培养的一代。
简而言之,教不如养!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希特勒和斯大林,两个人的统治方式同样的残暴,同样的无情,可是斯大林领导的苏联却一直都忠于他,而希特勒却控制不住他的将军们。
原因很简单,斯大林执政的时间够长,二战爆发的时候,他正好培养了一代人,那一代的年轻人都以他为信仰,愿意为他牺牲。而希特勒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直到二战结束,最忠诚于他的那一代人都还没有长大。
俄国有一亿多的人口,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一战中,俄国多了七百万孤儿。
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他们是最具可塑性的人,也是最容易被引导的人。
新成立的苏维埃政权没有能力照顾这些孤儿,整个俄国的中心地区都在面临饥饿,工人们和军队都吃不饱饭,谁会有心思关心孤儿。
那些缺乏照顾的孤儿不需要多,只要十分之一,甚至二十分之一能够被收拢过来,几年后,他们就是一批最忠诚于自己的军人、学者和工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保尔!”
“那好,保尔,如果我让你离开收容院,以后的日子会很辛苦,你害怕吗?”莫然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思路,他需要了解流浪者更多的会想些什么。
“有面包吗?”
“当然有!”背靠着地广人稀的西伯利亚,莫然从来没有担心过粮食问题。
“那我不害怕,只要有吃的,再辛苦我也不怕。”饿过肚子的人都知道,饥饿是最难熬的。
“那好,保尔,明天我就让人接你离开,希望你不会后悔!”
“不后悔!”保尔坚定而又兴奋的说道。
莫然满意的点了点头。
也许该建立少先队和青年团了,他们可是未来。
ps:第三更!节奏有些慢了,不过该磨叽的都写完了,接下来会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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