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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同一时间,两声惨叫响起,云鼎山脸色苍白无比,只是一瞬,他的左臂已经在天上飞扬,这万夫长果然是非同凡响,顺势就是斩下了云鼎山的胳膊。
血,溅了一脸,而云鼎山这次出手,也不是全无收获,相反,他的长槊,直直的刺进了这万夫长的小腹,他猛的一抽,连带着肠子等污秽之物全部被这一槊刺了出来,眼看着这万夫长已是活不成了。
“杀啊!”
云鼎山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看着那满是呆滞的万夫长,带血的长槊再一次刺向了这万夫长,只是一瞬间,那万夫长轰然倒地。
“哦……哦……”
犬戎蛮骑的万夫长死了以后,这些杀上来的蛮骑如同成了一群无人驱赶的绵羊,虽然还在不断的向前厮杀着,但是骨子里,却是透露着一分懦弱……
云鼎山虽是失去了一只胳膊,但是凶残更胜刚才,因为疼痛,他单手持槊,在人群中虽是疼的死去活来,可是也是杀的犬戎犬戎蛮骑是有来无回。
“回来,鼎山,回来!”
眼看着云鼎山失去了一只胳膊,城头上,岳虎急了,他咆哮一声,指着云鼎山,开始大叫起来。
“哦……哦……哦……”
在莫名其妙的欢呼声中,犬戎蛮骑分开了一条道路,紧接着,一群极为恐怖的力量出现了。
“退,退,退啊!”
看到这支队伍,云鼎山登时冷汗就下来了,你道是什么,这支蛮骑人手拿着一把斧头,这是一支斧头骑兵,更可怕的是,这些斧头,并非是长斧,而是短斧,这就意味着,这些短斧不是用来跟敌军拼斗的,而是……投掷!
“啊!”
惨叫声已然想起,大夏骑兵的噩梦来了,城头下的五千将士纷纷变了角色,尽管城开的很快,但是这些飞斧的速度更快。
此时此刻,所有的大夏将士几乎都感觉到无比的恐惧,在他们眼里,这城门的通道,怎么这么窄,怎么这么远……
“撤……撤……”
云鼎山失去了一只手臂,仅用一只手,哪里能抵挡着这些奇重的飞斧,所以即使他再怎么努力,也只是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而身旁的袍泽,他根本已经是顾不上了。
“啊……”
惨叫声从未停止,不断有大夏将士被飞斧劈中,死相凄惨,不少的将士脑浆都被砸了出来,红的白的,分外恶心。
“放箭,快放箭!”
城头上的岳虎也是有些急了,他咆哮着,指挥着已经精疲力尽的弓箭手,无力的朝着城下射去。
“嗖……嗖……嗖……”
无力的弓箭虽是可以射到这些掷斧兵的身上,但是已经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很多的箭矢射在这些掷斧兵的盔甲上,只留了一道白白的痕迹,除此之外,对这些蛮骑没有造成一点点的影响。
但是大夏的将士就可怜多了,他们遭受着无边的飞斧,漫说是没有这斧刃,便是那么重的斧头砸下来,砸到哪里,哪里就是一个洞,这种杀伤力,实在是天人共愤。
“撤!”
云鼎山的嗓子都快喊哑了,左肩上更是血流不止,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就在此时,犬戎蛮骑的斧头也丢的差不多了,这些蛮骑怒喝一声,随即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再一次朝着城下攻来,而那犬戎的主将此时也是盯上了云鼎山,一把巨斧直直的指向云鼎山,恨不得此时就把云鼎山的头颅给摘下来。
“杀啊!”
水天郡城下,犬戎蛮骑乱哄哄的,如同一群无人驱赶的牛羊,但是只有岳虎知道,城下的这些犬戎蛮骑,他们是披着羊皮的狼,他心急如焚,一边大喊着放箭,另一方面,却在想办法,怎么救回云鼎山。
“啊……”
惨叫声慢慢小了,城下的大夏将士也是越来越少,要么就是活着逃进了水天郡城,要么就是死在了城外。
“死来!”
眼看着就剩下云鼎山和他的一些亲卫,那为首的蛮将嘴角一拧,手中的巨斧已经朝着云鼎山划去,眼看着云鼎山只有一只胳膊,怎么能挡得住这么一斧头。
“叮……”
就在此时,岳虎动了,他大步跨在城头上,张开铁弓,一次出手就是两箭,一箭直指那蛮将的眼球,另一只箭却是射向了那蛮将的兵刃。
看到这两箭向自己射来,那蛮将也顾不得杀云鼎山,马上挥动斧子,就去格挡着飞来的利箭,冲着这个空档,云鼎山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随即头也不回的朝着城里奔去。
“敢耳,给我杀!”
那蛮将眼看着云鼎山要跑,眼中瞬间散发出可怕的红色,他咆哮一声,随即猛地又斩了一支箭,赶忙下令麾下将士追上云鼎山,务必杀了他。
不得不说,岳虎很聪明,他用他的无双箭术为云鼎山争取了极为宝贵的时间,拖住了这蛮军主将,否则云鼎山势必会和他的一干亲卫全部死在城外。
那蛮将一声令下,所以的犬戎蛮骑都如同疯了一般,死命的朝着还来着的大门冲去,而此时此刻,云鼎山胯下战马,已经踏入了门洞之中。
“关城门!”
刚刚走进qù,云鼎山立马调转马头,眼中满是血红,脸色却是苍白无比,他大喝一声,眼看着就要从马上摔下来,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杀啊……杀啊!”
眼看着杀入水天郡城的时机就在此时,几乎是所有的犬戎蛮骑都是红了眼睛,他们咆哮着,努力朝着大门的方向奔来。
“吱呦……吱呦……”
眼看着这些蛮骑就要杀过来,所有的大夏将士也是急了,他们努力着,拼命关着大门,他们心里清楚,若是城门破了,这一切,可都白费了……
就在大门关上的同时,这些蛮骑到了,他们冲到了城门一般,努力用自己的身体,用手中的兵刃,似是想打开这城门,只是,此时那厚重的铁门已经无情的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可恨,该死的!”
那犬戎蛮将打落最后一箭,随即就抬起头来,看着城头上满是嘲讽的岳虎,心里是更加的恼怒,随即就是低声咒骂了一句。
“将军,将军……云将军失血过多,已经昏死过去了……”就在岳虎还在洋洋得yì的时候,一个小兵走到岳虎的身旁,低声为岳虎说道。
“嗯!”
岳虎心里虽是震惊,但是他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是很平淡的点了点头,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此时此刻不是时候,容不得他变色,他要让麾下的将士知道,这水天郡城还可以守,这仗,还可以打。
“弟兄们,刚才云将军以五千人马,杀贼无数,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
岳虎看着城头上的将士,大喝一声,将手中的硬弓再一次的握紧,这一次,势必要苦守水天郡城了,至于云鼎山,还是让他先养伤吧!
看到岳虎大言不惭,那犬戎主将心中恼怒,手里的战斧不断的挥舞着,似是要隔空杀了岳虎。
犬戎蛮将马鞭一指道:“谁第一个攻上城墙,重赏黄金百两,奴仆千人!”
他沉声喝出,众犬戎蛮骑听到主将的声音,不由心中大定。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人听到黄金奴仆的厚赏,早就蜂拥上前,一部分利箭乱射,压住城垛上的兵士,另外已经有人冲到墙头下,掷出钩索攀援。
他们一路南下,也准备了些攻城的云梯,可那毕竟累赘,带着不便,眼下还是远远的抛在后面,一些草原勇士仗着身手灵活,竟然只凭钩索攻城,可见利令智昏。
岳虎见到犬戎蛮骑不善攻城,如今地攻城工具更是简陋,心中微微一定,等到犬戎蛮骑辛苦的爬到半途,这才让众兵士放箭,长矛戳出,半空中惨叫连连,无数犬戎蛮骑落了下去,伤亡惨重,城兵倚仗着墙城垛堡垒守卫,伤亡却少。
“杀啊!”
在那蛮将的命令下,这些蛮骑根本就如同不要命了一般的朝着城头上杀去,他们没有什么固定的方法,怎么能上去,怎么能杀人,他们都不拘泥于这些,他们便是能多砍一刀,也不会让手中的刀闲下来的。
“啊……啊……”
惨叫不绝于耳,岳虎却是无动于衷,因为死的,又不是大夏将士,而是这些犬戎蛮骑,而他此时此刻,胳膊也是有些发酸,他不知道自己有射出去了多少支箭,但是他却知道,他杀了不少的犬戎犬戎蛮骑。
只是岳虎心里也清楚,这水天郡城看起来有城池可守,但是事实上并不是那么容易,而犬戎蛮骑们的进攻,也只能算是佯攻了,真正的苦战,还没有开始。
“撤!”
“当当当当……”
映着夕阳,犬戎蛮骑终于还是选zé撤退一步,他们今天只是佯攻,而且该达到的效果,也是差不多了。
鸣金收兵,在满地尸体和箭矢中,犬戎蛮骑终于暂shí示弱了,他们先退了一波。
“我们打退了,我们打退了……”
城头上一片喝彩,几乎所有的将士都是喜极而泣,他们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打跑犬戎蛮骑,事实上,犬戎蛮骑战无不胜的阴影,一直就笼罩在大夏将士的心中,今日他们以极小的伤亡怪来了这么大的战功,他们心里着实是无比激动。
“走,一起看看老云!”
城头上,柳涣也是如同虚脱了一般,今日无数支箭矢落在柳涣的的身旁,每一支都算得上是极为致命,若不是有亲卫一旁保护着,只怕此时此刻他已经被人用箭矢射成了筛子。
“咳……”
青灯下,云鼎山的脸色苍白无比,失去一只胳膊,谁能好受,不过捡回来一条性命,都已是极为不容易的了,云鼎山并没有怨恨什么,也不觉得可惜,至少,他还杀了一名万夫长。
“将军,小心这些蛮骑夜里袭城,我是看到了,他们并没有什么大型的攻城器械,不过还是需加固城墙的,不然要是被犬戎蛮骑抓住机huì,水天郡城就会处在一种极大的危险之中,若是真的让他们破了城,整个大夏,都将会陷入一场浩劫!”
“鼎山,我们明白,你好好休息,不要操心这些,养伤要紧,守城有我们在,你放心好了!”
看到云鼎山身受重伤,还是坚持跟自己说注yì的话,岳虎心里也是颇为心酸,他轻轻的拍了拍云鼎山,随即爽朗的笑了一声,吩咐云鼎山好好休息,又大步走了出去,因为他的确要防备,这些犬戎蛮骑,并不会善罢甘休的。
“柳大人,军中弟兄们的伤势治疗,以及……”
夜风之中,岳虎和柳涣并肩而行,走了半晌,岳虎终于开口了,他看着柳涣,眼中满是复杂,今日死去的弟兄,不可谓不少,折损的弓箭也是极多……
“将军的意思我都明白,我已经写好手书,随时发往帝京!”
该做的,柳涣的做的头头是道,有条不紊,不该做的,柳涣也不会去干涉,本来监军一职,就有令军中不合的嫌疑,但是凡是皇帝,却不得不设监军一职,俗话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少武恒勇那么多疑,又怎么可能把这数十万人马的指挥权全部都交给岳虎,若没有个人制约岳虎,那他怎么可能会选zé让岳虎当元帅呢?
“嗯,甚好,甚好,柳大人果真是青年才俊,不比我这个大老粗!”
听到柳涣说到自己的心坎上,岳虎也是由衷的松了一口气,他们不能只守着水天郡这一座城,他们还要将犬戎蛮骑赶回狼山以北,不过此时此刻看来,纵是守着水天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将军过奖了,不知将军接下来怎么对付犬戎蛮骑呢?”
对于岳虎的夸奖,柳涣只是一笑而过,没有太在意,他也知道,这就起一句客气话而已,柳涣虽是不懂战事,但是看到今日跟犬戎蛮骑交战,看起来是势均力敌,甚至还略占了上风,但是柳涣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一种无力感。
他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实的,他有一种预感,接下来的日子,不会比想xiàng中的好过。
“犬戎蛮骑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太多的攻城器械,但是我相信,他们不会就这么放qì了水天郡,所有我有预感,犬戎蛮骑一定会弄出一些攻城器械,以便于攻破水天郡城,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加固城墙!”
夜深了,天气愈发的寒冷,水天郡城下,犬戎蛮骑们也并没有休息,他们同样在想着办法,怎么攻破这水天郡城……
天很快就亮了,新的一天也来了,一大早,犬戎蛮骑便摆好了阵势,一夜之间,他们简直是创造了一个奇迹,这奇迹让城头上的岳虎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
不只是岳虎,几乎所有的大夏将士都想骂娘,一夜的功夫,犬戎蛮骑竟然搞出了一大批攻城机器,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实在是难以置信!”
柳涣也是变了脸色,他看着城下一台一台的投石机,眼中满是复杂,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哪里冒出来的,但是他知道,最艰苦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汉家人,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城头下,犬戎主将扬起手中的战斧,大声的叫嚣着,唾沫飞扬,似乎已经攻破了水天郡城一般,而他身后的犬戎蛮骑也是恢复了士气,跟着大声叫嚣起来。
“白日做梦,我等你来攻!”
听到犬戎主将的叫骂,岳虎脸上浮出一丝不屑,看着那蛮将,眼中满是嘲弄,心里却是苦涩万分,他知道,有投石车这样的攻城利器,水天郡城很难守住的,但是气势却是不能丢,所以他也只能嘴硬,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好,好,老子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几时,此时不投降,莫怪我破城之后,屠尽这满城汉人!”
那蛮将看到岳虎还在垂死挣扎,心里也是极其恼怒,一边暗骂着岳虎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方面却在下令,随时准备攻城!
“敢耳,有我在,你休想踏进水天郡城一步!”
岳虎大马金刀的站在城头上,如同一座不朽的丰碑,而他的后面,更是站齐了守城的大夏将士,便是柳涣,也在最前面站着,心中满是慷慨激昂。
“上!”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犬戎主将看到岳虎是决定与水天郡城共存亡了,他也冷笑一声,随即下令,吹响战争的号角。
“吱呦”声响起,刺痛所有人耳朵,紧接着,一辆又一辆的投石车出现在了水天郡城下,犬戎蛮骑的攻城,再一次开始了!
庞大的投石车将一颗颗磨盘大小的巨石不停的砸向水天郡城城墙,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巨大的冲击力变成破坏力,将城墙砸的千疮百孔,土屑横飞。
城墙之上,不时有大夏将士躲闪不及,被从天而降的巨石砸个正着,瞬间便尸骨无存,化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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