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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床榻上盘坐一夜未睡的黑衣少年陡然睁开双眼,张合间精光深敛,凝儿不散,墨色的瞳仁映着窗前透进来的晨曦,显得格外纯粹。
起身披上放在身侧的御神袍,整理了一番,眼看就要留给睡眼惺忪的墨麟一个远去的身影,这时它才忙着从榻上跳下来,兴冲冲地化为一道黑影去追上季戎,毕竟它是妖兽,天生血脉中就有不稳定的因子。
这几天来,季戎久居于此,不是自己安静地修炼就是与人饮茶闲聊,虽然墨麟很喜欢和季戎呆在一起,可这平稳的日子却也这让自小在山间与各种妖兽角逐的它颇感烦闷。
季戎也早就察觉到这个小家伙的焦躁,所以今日就要带他出去,因为他也已经习惯自己在与人争斗之时,墨麟在一侧帮自己掠阵,不管是否发挥到作用,都能分外安心。
……
玉凉城今日显得格外特殊,因为南边算是闲置已久的校武场今日将要迎来这边境小城中的一次巅峰势力之间的争斗,为什么说算是闲置已久呢。
主要还是因为这城中巅峰武者之间的对决确实很久都没有出现了,只是一些修为低下的武者间的小打小闹,谁人又会浪费精力在这些人的身上,大多也都只是看个热闹而已。
城中三大家族之间的矛盾骤然升温,到了不以武斗来一教高下都不成了的这件事在昨日一天就传得城中几乎无人不知晓的地步,毕竟玉凉城就这般大,想要掩盖住这个消息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一大早地就有人在留意这片区域,直到日上三竿,艳阳高照的的时候,两队人几乎是同是不负众望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虽然外貌穿着上是大为迥异,但气息上都是颇为悠长,当然这也仅仅是对这些修为不高,意图围观的民众来说的。
人啊,始终是比较爱凑热闹的群体,哪里都是如此,何况在这民风崇武的中州有一场分外惹人瞩目的比斗,对于能见到武斗这件事,修武之人则更为狂热,于是就出现了校武场被人围得越来越密的一幕。
“中州的人果然都这样好事啊!”其中一行武者中的一名黑衣少年默默地想。
那正是和李锦一同跟在李寂身后的季戎,似乎对有人观战的武斗并不如何欢喜,于是他慢慢地垂下了头,只顾着随着李寂的步伐向前走着,不再对那迅速围拢过来的人群做任何的关注。
两伙人逐渐走得近些,场中的气氛也愈发显得压抑,围观的人们都把目光扫向这两群人,似乎想从中看出实力的强弱,不过也都是徒劳的,武者没有故意放出气势,那些低等级的武者如何能看得出虚实呢,因此也只是从主观的臆想上决出所谓的略强一方。
“看来夏周两家果然联手了,这回李家怕是要遭难了。”
“李寂深不可测,谁人见过他曾真正出手,在结果未出之前还是不要太多言语的好。”
“也是,那我们就看看吧,据说是比拼三场,夏周两家高手不少,李寂也不知会如何应付。”
“呵呵,仁兄这就显得杞人忧天了不是,那李家人群里的黑衣小子看起来很是面生,但气息沉稳,眉间冷峻,看来不简单那,更何况李寂本身亦是深不可测,谁曾见过他真正地全力出手!”
“也是,不过你说的黑衣小子是哪个,我看看,之前还真没注意到……”
这样的声音大同小异,在外围观战的民众间有一搭无一搭地响起,大多也只是顺着自己心意地胡乱猜测,没有丝毫可信度。
“李兄很是守时嘛,这慨然就义的态度我很喜欢。”两伙人在台前会面,面白无须,神色散懒的夏傀扫了一眼李家人后就对眼前的中年男子说道。
“我们相熟这般多年了,这个时候还想要争些言语之利,有何意义!”李寂发现城主还未到,就对夏傀言语中隐藏的刀剑浑不在意地避了开去。
“李寂啊李寂,若是你此时向我示弱,我将来还有可能放你李家一条生路,可惜你太自负了。”
“一直以来你我之间,不论是明争还是暗斗,你哪有一局曾教我有半分的敬佩,这时还来说着等大话有何意义?”
李寂这时已然沉下了脸,因为他知道夏傀这样说定是已经有所依靠,想着自己的安排和季戎昨晚显露出来的实力,也只是犹疑了一瞬便不多想。
不欲与他多说,李寂带着自家强者落座在校武场旁早年修建,用作观战的看台之上。而夏傀见李寂转身走开,不再理会自己,眼中闪过深深的恶毒之色,尖锐的眸光朝李寂的背影凝视了一会,也带着众多武者去了李家所处了对面坐下。
那名昨日半遮面容的黑虎堂杀手似乎并没有前来,但周家的老者赫然与他同列落座。
季戎坐下之后,李锦将夏傀身旁那些修为不低的武者对他进行了一一的分析和介绍,当然他自己修为不高,很多地方说得并非太过具体时,李寂还侧过头来补充了几句,毕竟那些人中定然会有一人成为季戎的对手。
听得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的陈诉,看向校武场中的眼神变得更加沉静内敛,不露出丝毫的心思,让李锦都还以为他走神了呢,但见季戎偶尔略有所思的神情才能确认他在听自己讲的话。
烈日当头,各色的光晕把校武场中铺的遍地的青色砖块照的青光熠熠,今日的阳光格外充足,似乎感觉自己终于被这个城中的人们如此的关注而有些兴奋,眼见午时将至,隐隐有些骚动的校武场因从远处行来的一驾马车而变得安静下来。
马车只是普通的马车,驾车的人亦是在他们眼中毫无特色的人,之所以颇为重视它,只因为车厢上铭刻着一个盘子般大小的白色祥云徽章,那是城主府专用的印记,没人敢窃用。
而曾有过传闻,这辆看似平淡无奇,毫无奢靡之感的马车中坐着那位深隐古堡中的男人,虽然很多人都质疑过,但没人敢触其逆鳞。
马车自然而然地行到校武场前的空地上,驾车的人没做言语,似乎只是个会动的木偶,车里的人也没有下车,只是从其中传来一道颇为年轻的声音,声音不高不低,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楚地听得到。
“时辰到了,开始吧,三局两胜,最后胜的一方可向我索要一枚凝神丹。”话音终了,再也没有丝毫言语。
这番话却让在场都只是以为两家请来城主做裁决之事的民众们心中陡然升起一丝按耐不住的狂热,他们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把城主府都牵扯了进去。
其实这也是宁怀玉无奈之举,自己没办法纵容其中的任何一方,夏傀是自己当初暗示他可以向李家出手,还翻阅卷宗告诉他李家先祖的秘密,若是因为季戎的出现就将他们打压的话,这就明显说过不去了。
所以只能自己出了筹码,让两家互争。这样既给了夏傀原先出手可能得到的甜头,又把这件事掌握在了自己的控制之内。
(写到这里,已然是凌晨四点,小憩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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