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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们是双生子。”听见那少女叫“姐姐”,蒋琬这才突然想起曾听说过有兄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的事情,不想今天得以亲眼见到。
二女当着蒋琬毫无忸怩之色肆无忌惮地调笑争辩,虽然二人笑靥如花,但是在这深夜,两个女孩子家一个侍卫也无地与蒋琬这个陌生男子坦然相处,倒使得蒋琬感觉万分诡异。
二女又自顾自地说了一会儿话,那个爱笑的女孩子这才回过头来对着蒋琬一吐舌头,表示歉意,然后为他除去手脚绑缚,赔罪道:“蒋长史勿怪,此时朝中多少眼睛盯着,正值非常之秋,是以我家夫人不便公开邀请,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蒋琬手脚重得自由,抠出嘴中的堵塞物,仔细一看竟是袜子,想到自己竟然含了此秽|物如此之久,不禁一阵阵犯恶心,终于忍耐不住,转身干呕起来。二女见他狼狈的样子,深感有趣,又嘻嘻哈哈地笑起来。蒋琬瞟眼看去,见到先前那个冷漠的姑娘竟然也与妹妹闹成一团,嬉笑间,好似冰雪消融,竟然更添几分颜色。
到底是少年心性,虽然是被劫持而来,但是蒋琬见到两位美人,心情自然转好。此时也顾不得先前的埋怨、咒骂,快速的整理了仪容,这才转身对二女拜了一拜,然后半开玩笑地说道:“多谢二位姑娘仗义援手,救小子于水火之中!”
见他油嘴滑舌,那冷艳姑娘好似又厌烦起来,恢复着板了脸“哼”了一声,“都这时候了,还在这儿文绉绉地穷酸!”本来蒋琬也有讨好的意思,见适得其反,也只好苦笑着尴尴尬尬地收了手,挺直了身子站着。
“好啦,姐姐!夫人不是吩咐过,对长史要以礼相待吗?”爱笑的女孩子出来打圆场,笑着对着自己姐姐说了这一句,然后回头对着蒋琬道:“我姐姐就是这个脾气,蒋长史别介意!”说完又对着蒋琬笑了笑。
蒋琬忙赔罪道:“是小子失礼了,姑娘莫怪。”蒋琬年未及弱冠,即成为相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若在平日里,只有别人给自己赔罪的份儿,何曾受过这种待遇?先是被当做猪狗一样绑缚了来,然后又受着两个女子的嘲弄。这事情若是被其他的朝中大员看到了,那么自己羞也羞死了。不过好在这里只有他们三人,而且蒋琬自认为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其实蒋琬自己有苦自己知,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本来还妄想制住二人,到时是进是退,从长计议。但是细心观察下,二女举手投足间那股爽利劲却像是带着功夫的。那爱笑的姑娘给自己擦鼻血时,蒋琬甚至见到了她手上的老茧,那是常年掌握兵器而留下的痕迹!而且二人知道自己名号,话语中推测二女应该还知道朝中诸事,显然不是普通婢女那么简单!看来自己只能放弃抵抗了!想到这里,蒋琬又苦笑了一下。
这一小动作又被那爱笑的姑娘注意到了,只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难堪,于是试着转移话题:“对了,蒋长史,我姐姐美不美?”说完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二女长相相似,容貌姣好,皆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虽然此语问得突然,但是如今也顾不上什么了。蒋琬刚想出口夸赞,但是想到自己刚才被骂穷酸,如果口无遮拦未免不妥。只犹豫的这会儿功夫,那冷艳姑娘便出声呵斥,蒋琬自然识相闭嘴。
“不要再姑娘姑娘的叫了。你要记好了哦,我叫司棋,我姐姐叫听琴。”被姐姐呵斥的司棋“虚心”地向姐姐认错后,又回头来对蒋琬说道,这次倒是没见听琴生气。
“多谢司棋姑娘指点,小子记得了。”蒋琬不由得将这两个名字又在心中念了几遍。
“夫人应该等急了,快些走吧!”听琴好似更加不耐烦了,转身自顾自地走了。司棋也意识到时间有些耽误,出奇地未顶嘴,向蒋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吐了吐舌头追了上去。
二人想是顾虑到蒋琬,是以走得并不甚快,然而却也未曾交谈。蒋琬本来还想与二人聊上几句,此时感觉气氛有些压抑,不免无趣,只用心四处打量起来。
看着四处,这里应该是一处石山园林,虽然不甚宽阔,但是山水皆备。此时三人身处一长廊之中,长廊檐下每隔五步,即放置一大肚灯笼,是以一时间映得园中明晃晃的,白天也似。
蒋琬借着光亮,园中景象亦一目了然,此间长廊乍眼看去虽然平淡无奇,然而细微处之雕刻画工无不美轮美奂,檐角转折间亦妙趣横生、勾心斗角。园中心有一人造湖泊,湖上朱桥虽然轻小,然而蜿蜒迤俪;园中错落蹲伏着嶙峋怪石,似奇兽,又似平常。待要仔细看时,蒋琬却觉得头昏脑涨,心中猛然醒悟“不好,这些不是普通的假山,想是园中主人将其布成某种奇异阵势,切切不可再看了。”想到此处,马上收敛心神,闭目静心,过了好一会呼吸方才不再急促。睁开眼来,二女正回头看着自己,蒋琬微笑示意,见到二人目中露出赞许神色,心中方才知道的确如此,继而大叫侥幸。
历经此劫,蒋琬再也不敢造次,只一心跟紧二女脚步。看似一条普通长廊,然而进退间自有章法,有时前面明明无路,拨开挡路枝桠却见柳暗花明;有时前面大路通畅,二女却视若不见,角落旮旯间别有洞天。
如此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视野顿时豁然开朗,前方竟然出现一个小山谷!谷中唯有一竹制小屋。一条小河穿越花海,蜿蜒前行。花开满谷,香气四溢,微风吹来,花瓣纷飞,更使得眼前情景如梦似幻,蒋琬不由得看的痴了。
司棋、听琴二女见蒋琬目瞪口呆,对他的表情似乎颇为满意,不禁嘴角上扬。司棋推了推蒋琬,蒋琬这才回过神来,想要赞美几句,却想到言语不可形容此间之美,随即又怕听琴对自己加以嘲笑,是以只得忍住不语。
这时听琴道:“蒋长史请便,我等未经传唤,只能领路至此,夫人就在屋中等候。”不知是否错觉,蒋琬感到听琴的语气也柔和了几分。
本来|经过长廊之时,蒋琬见此中建筑摆设皆奇巧有趣,即认定此间主人定然不俗。见到山谷中的旖旎情景,更是对此间主人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些建筑格局虽然出于大师之手,然而终究不过凡笔,如果用心模仿也能像得六、七分。然而此间山谷却巧夺天工,一水一山一屋,这简单的搭配却让人回味无穷。而且此间百花皆备,单单是让春夏之花在深秋时节怒然绽放的这份功力就非常人所能为之。一时间,蒋琬甚至怀疑自己来到了桃源之地。
这园中机关遍布,无司棋、听琴二人引路,自己绝不能至此。待要谢过,二女却不知去向,想是在自己发呆的这会儿功夫已经离去。然而回头寻找来路时,却迷其所向。蒋琬对那位“夫人”不禁又心折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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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不远处的小屋,小心脚下动作,让过百花,蒋琬一步一步走过去,结果却愈行愈远。蒋琬不禁猛省“是了,刚才之路皆有司棋、听琴二女指引,是以自己畅通无阻。那二人办事机警,而且又有功夫在身,想必是这夫人的护卫。如今二人能放心离去,自然是料定我走不出这阵势了。”随即又马上否认,“那夫人将我引来此处,几乎称得上强硬,然而直到这最后一步却将我置于门外未免于理不合,想是这是对我的一场考验。”
想通此节,蒋琬沉下心来,打起十二分精神,回想自己所走的路程,然后又精心推测加以试验。进退间,处处志之,在经过无数次失败后,大汗淋漓的蒋琬终于站在了竹屋门前。
刚刚出宫时尚且还是黄昏时节,半路为人所劫,又走过长廊,闯过迷阵。此时竟然已经月明中天了。
看看天色亦已经不早,蒋琬更加想见那夫人,好奇、焦灼的心情反复折磨下,蒋琬还是习惯性地整了整仪容,然后才走上前来。想到就要见到那个世外高人,竟然感到异常紧张,这倒是加入丞相府后,首次有如此情感。
“难道蜀中一系真真有如此人物?虽然我们现在属于同盟,但是对方若要将我困在此处,加以威胁,又当如何?”虽然今夜被给予的奇事太多,但是蒋琬还能保持头脑清明,随即又想到,“就算对方是蜀中一系的人物又有何可惧怕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现在我们能相安无事,但是日后定然要分个高下的。而且此间奇人定然不会为虎作伥,‘既来之则安之’。”想到此处,蒋琬决心伸手敲门。
然而手尚未及,屋中有女子的声音传出:“蒋长史不必顾虑,请进来吧。”语音清亮透彻,语气波澜不惊。
想到自己的窘态皆被对方看在眼里,而且还是个女子,蒋琬不禁有些腼然,又有几分对自己不争气的气愤。心中对自己骂道“蒋琬啊蒋琬,什么风浪你没见过,如今你怎能在这里露怯,被一个女子牵着鼻子走!”深吸一口气,推门昂首而进。
只见屋中一玄衣女子淡然而立,头上发髻层层盘起,仿如灵蛇吐信。眉如弯月,眼如秋水,身体娇小,加上一袭玄衣溶在月色之中,更衬得此人飘然若仙。司棋、听琴本已属于百里挑一的美女,然而比起她来,皆要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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