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官,你这是埋汰人呐?”
小二气势汹汹的走到叶天面前,道:“你喝不惯是喝不惯的事儿,别赖我们店里的水酒不好,这儿还有客人呢,败坏了我们店里的名声这事儿可就不好解决了!”
“哦?”叶天挑眉看他一眼,笑道:“你的意思是还要赔偿你损失喽?”
“那是自然。”叶天报臂仰头,一副欠揍的模样。
“赔你姥姥!”段流大怒,拍桌而去,喝了假酒不但不让人说,竟然还要反咬一口,这他娘的是黑店啊!
“你你你怎么说话呢!”小二嘴上硬气,但脚下却不自觉的退后两步。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叶天说完,拎起酒壶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大,他渴了,当水喝的。
小二眼睛滴溜溜一转,道:“掌柜的进城了。”
叶天一看他就是心中有鬼,多半是干惯了这种勾当,陈掌柜不在,勾兑假酒中饱私囊。
“菜钱多少?”叶天无心和他闲扯,经此一闹也不饿了,索性结账走人。
“十二两整。”
“你他妈怎么不去抢?”段流刚想坐下,却被这句话激的再次站了起来。
小二被段流的气势吓了一跳,不过贼心似乎依旧不死,贼眉鼠眼的四下扫了好几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摊子最里面昏暗角落的客人身上。
“喂,客官,那位客官。”小二招呼起来。
闻言,叶天和段流同时转头看去,可能是进来的时候没太注意,竟然没发现角落里还有一人。
“这人……”段流转视叶天,语气疑惑,不知怎地,这人看着便让人感觉不太寻常。
叶天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人穿着一件黑色大袍,整个身子都被包裹其中,看不清容貌和表情,但却给人以一种阴鹫之感。
眉头微皱,叶天的心头竟隐隐浮起一丝熟悉之感。
“客官?”小二又喊了一句,见那人还不说话,便走过去试图推他一下。
要说这小二是真没眼力见,人家不愿搭理他他还看不出来,非要上去触碰人家,这不是欠揍的节奏么。
“喂,说你呢。”小二走到黑袍男子桌边,伸出手去。
就在小二油乎乎的手快要碰到黑袍男子的时候,后者突然腾的站起,随着他站起,一股森冷之意漫彻整个酒肆。
小二吓得一哆嗦,连退好几步,终于在撞上一张桌子后方才停止。
“客……客官……”小二被这股气势震慑,怯懦的想要道歉,但话到嘴边却发现已经说不利索。
叶天和段流自然不会被黑袍男子震慑到,但对视之后,仍是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惊讶。
黑袍男子没有理会小二,起身之后在桌上放下一定银子,而后径直向店外走去。
路过叶天身边时,叶天忍不住开口:“这位兄台请留步。”
黑袍男子顿了一顿,此时他已经越过叶天,是背对二人的。他并没有转头,黑袍覆盖下传来粗糙模糊且毫无情绪的声音:“有事?”
“没事,只是想和你喝上一杯,不知能否赏脸。”叶天侧身来开一条长凳,示意前者入座。
“没空。”黑袍男子仍旧没有转头,说罢便走出酒肆,片刻后没了踪影。
叶天望着黑袍男子消失在清晨的浓雾之中,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咋了?”段流问道,虽然不明所以,但就是有一种诡异的感觉笼罩全身。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叶天眉头紧蹙,用力的思索着脑海中的每一个面孔。
段流不喜思考,想了一会便大感头疼,索性不再去想。可他还有个毛病,就是老头老太通常爱犯的那种,看别人穿的多了自己就会感觉热的那种毛病。
见叶天思考不定,段流有些闹心,拍了拍叶天肩膀,安抚道:“别想了,那家伙气场如此强大,你若识得他,岂能轻易忘记。”
提到气场,叶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电光,“难道是他?!”
段流被吓了一跳,急问是谁。叶天没有说话,快步闪出门外。此刻,日出风起,浓雾消散,兼之地势平坦,一眼望去目及数里,但那人身影却早已消失无踪。
“到底咋了?”段流追了出来,身后是一脸忧虑的小二,生怕二人跑了似得。
“没事,想到一个老朋友。”叶天随附敷衍着,但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之冰寒,竟然让段流都打了一个寒颤。
段流没有再问,走到一边和小二算计酒菜,留下叶天独自望着远方出神。
“难道真的是他……”叶天越想越惊,刚才那种感觉绝对的似曾相识,虽然仅仅是一刹那闪过的气场,但仔细思虑过后,叶天心头的想法让他越发激动,因为黑袍男子极有可能是那个人。
他的名字叫做——王威扬!
“段流,追!”叶天不再犹豫,说罢身形闪动,向着那人离去方向追去。
“啥?”段流反应不及,抬眼看去,叶天已在数十丈开外。
“这些够了吧!”小二磨磨唧唧,段流索性把一锭五十两的纹银塞到前者怀中,提气纵跃,紧随叶天而去。
浓雾已散,视野辽阔。竟管段流被叶天甩出很远,但依旧能够看到后者的身影。
“咦?”
追着追着,前方叶天的身影却是突然一顿,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
“难道追上了?”段流嘀咕一句,因为已经追到一个山坡的阳面,而叶天此刻正站在坡顶,段流无法看见山坡后面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叶天因何停步。
喊了几句,叶天回头示意,连连摆手不知是让自己快点过来还是不要过来。
段流的选择当然是过去,而且是火速赶往。武元力催持,脚下竟是生出风火轮一般,速度骤然快了几分。
距离越来越近,隐隐能够听见山坡另一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人数不少,最少三四十人。
“什么情况?”段流终于赶到,并肩站在叶天身旁,向着坡下一望,果然黑压压的一片人,比预想中多得多,恐怕足有百人之多。
“不知道。”叶天轻轻摇头,但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下方人群最后的一个年轻男子身上。
段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人群最后方,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袍,二十出头年纪的男子凌然站立,虽然离的较远看不清容貌,但那股气势却锐利如箭,估计其长相也是英挺峻拔。
“是刚才那个?”段流好奇的问道,因为他发现叶天看这个人的目光和看之前那个黑袍男子时如出一辙。
叶天再度摇头,没有说话。
段流看了叶天几眼,最后也沉默下来。从昨天夜里开始,叶天已经遇到三个让他不太正常的人了,这小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他们!”
“肯定错不了!”
“喏喏喏,戒子还套在手上呢!”
“是啊,看他们的行头,岂是能够买起须弥戒的主儿,分明就是贼人!”
下方人群山呼海啸,叫骂了好一阵却没人敢上前捉拿这两个所谓的“贼人”。但是叶天和段流听出了事情的原委,相比他们是得到消息,特意前来围追堵截二人的。
叶天不再看那白衣男子,收回神思和段流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疑惑。
“这群人怎么会得知咱们的消息?”段流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但话里有话,意思是你昨晚遇到那家伙可靠么,是不是他陷害咱们。
“可能是酒馆小二。”叶天信得过方雄,而且他早就怀疑小二是在故意拖住二人,否则一个破落小店的小二,见到顾客该是见到亲爹的主儿,怎么会活生生把客人往死里得罪。
经叶天这么一说,段流也恍然大悟,骂道:“妈的,我说他这么鬼鬼祟祟的总是瞄着老子的戒子看来看去,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下方人声鼎沸,但尽是些骂人脏话,只要就是骂叶天和段流如何如何无耻,如何如何忘恩负义。
两人听得一头雾水,但随时听来的线索多了,渐渐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昨夜遇到的那个蟊贼,也就是李庆武,乃是当地最大势力秦家的外门护卫统领。由于此人能言善辩颇有心机,再加上实力也不算弱,所以秦家家主秦长林对其提拔有加,甚至破格将其任命为秘宝监管主管。要知道,这种位置,通常可都是自家人都不太放心的差事。秦长林能够让李庆武坐上去,足见其心中分量。可偏偏没想到,面对如此恩德,这小子竟然监守自盗,揽了秦家几样重宝连夜逃走。
对视一眼,二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无语,物证可都在身上呢,简直百口莫辩啊。
“朋友们,请你们管事的出来说话。”叶天耐不住下方那群喽啰的嘈杂,以武元力掺入声音当中,一时间穿金裂石声递四野。
这手实力一露,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不过安静只是片刻,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的却是更加猛烈,铺天盖地般的叫骂声。
“有他妈什么可装的!”
“显摆你武元力浑厚?!”
“王八蛋,一会儿家主来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叶天一脸黑线,有心解释一句,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种情况,越描越黑。
“住口!”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传来一声清叱,白衣男子终于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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