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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绍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后,袁绍三人便告退离去了。此时已是深夜,可随后不久何进便离开了何府,直奔皇宫而去,投身到了漆黑的夜色当中。这是袁绍对何进说的第一步,只有何进表现得越着急才越能表现出他对陈恪的看重,对陈家的看重。
一个时辰后,汉灵帝的宫殿外。
何进在进宫面见汉灵帝之后,汉灵帝先开口问道:“大将军深夜入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何进行了一礼后道:“陛下,臣闻陛下欲任陈恪为平虏校尉,离京辅助并州刺史丁原剿灭并州境内黄巾乱党。何时剿灭,何时回京。特来求陛下收回成命。”
汉灵帝听了何进的话微微皱眉道:“朕是有此意,大将军有异议?”
“不敢。只是陈恪方才弱冠,又岂能担此重任?”
“陈恪十一岁上书平贼五策;十五岁太学出游之时,助徐州刺史陶谦平定臧霸,帮北海太守孔融收服管亥,可谓大才。朕正是看中了他的才能才令其前往并州助并州刺史丁原剿灭并州境内黄巾乱党。”
“可是陛下,陈恪毕竟是辩儿的伴架之人啊。如此,是否太过了?”何进再劝说道。
听到这话汉灵帝脸色有了一丝愧疚道:“大将军此来还有别事否?如有别事,朕可听听。”此话似乎暗示了何进什么。
“果然如本初所说,只要说到陈恪是辩儿的伴架之人,陛下定会有所不忍,心中生出补偿之心。毕竟这人心还是肉长的。那么,如此甚好。”,何进心里微喜,脸上却是十分不忍道:“陛下,如今国库空虚,可京内之西园八校尉毫无建树,不如撤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不可。大将军还是说些别的吧。”听到何进要撤销西园八校尉,汉灵帝一口回绝道。
可这却并不是何进真正的目的,何进自是知道这西园八校尉是为了制约自己所设又怎会轻易撤销。于是何进假装思索片刻道:“那陛下。臣欲扩建五营为北军八校。当年武帝时为了加强长安的防护力量,分别设置了中垒、屯骑、步兵、越骑、长水、胡骑、射声、虎贲八校。可如今却只剩五营,依臣之见不如扩建五营为八校,以加强洛阳防护。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汉灵帝听了何进的话后,略一思索后道:“大将军此言有理。朕欲重建北军八校,那新增的三校一半由大将军你统领,另一半就由袁绍、鲍鸿、曹操三人统领吧。”
听到汉灵帝将新增的三校交由袁绍、鲍鸿、曹操三人统领,何进“慌忙”道:“陛下,此三人尚还年轻,经验不足,岂可独领一军?”
见何进如此慌忙,汉灵帝微微一笑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大将军不必再说了。没什么事的话,朕要休息了。”
“诺。”何进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后便告退了,但在他退出殿外时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正是袁绍的计谋,先是急忙入宫表现出何进对陈恪的重视;而后再似是无意提到陈恪是刘辩的伴架之人,让汉灵帝生出愧疚之心;接着提出汉灵帝根本不可能答应的撤销西园八校尉;最后才说出目的,扩建五营为八校,加强何进手里的兵力。而扩建的五营汉灵帝不可能让全部由何进统领,而作为宦官的蹇硕也不便统领。那么汉灵帝最放心的就是同为西园八校尉的袁绍、鲍鸿、曹操三人了。但可惜的是,汉灵帝不知道袁绍、鲍鸿、曹操三人早已投靠了何进。袁绍此计实际上是把陈恪作为何进和汉灵帝讨价还价的筹码在用。
而何进入宫面见汉灵帝不但没有打消汉灵帝把陈恪调离洛阳的念头,反而被汉灵帝乘机扩建了五营,虽然何进自己统领了其中之半。但仍然让人感觉乃是何进力谏无效,无力回天,尽管尽力却未获成功。而不知道袁绍、鲍鸿、曹操三人投靠何进的世人、士子、朝中的众多文官也绝不会责怪与他。一举两得。
袁绍此举看似一心一意为了何进。只是,袁绍这真是为了何进吗?
第二天的早上陈恪才从一脸难色的王越口中得知自己将在近期内被调离洛阳,前往并州协助丁原剿灭并州黄巾。见王越一脸难色陈恪知道他来传旨并非他的本意,好言劝解一番后让王越先行回军营。当然陈恪也知道了此计乃是十常侍那群阉狗提出的,从此后陈恪与十常侍之间连表面上虚假的“友谊”也不再存在了。
但是接着陈恪就得知了自己被排挤出洛阳的消息传出之后,何进入宫与汉灵帝长谈的事。而商谈的结果却是汉灵帝重开京师北军八校,新增的三校由何进与袁绍、鲍鸿、曹操三人共同统领。别人也许不知道,可作为朝中文官之首的陈家又怎么会不知道袁绍、鲍鸿、曹操三人与何进的关系。更别说从后世穿越来的陈恪了,以陈恪之智自然明白自己此番是被何进当成了与汉灵帝谈判的筹码。
“砰。”在从纪灵口中知道这个消息后,陈恪愤怒地一拳打在了自己面前的案几之上,恨恨地说道:“刘宏、何进,你们这两个过河拆桥的小人。我陈恪一心为汉,你们为何如此对我?你们为何如此对我?”(刘宏乃是汉灵帝的名字)
听到陈恪的话后,陈恪身边的史阿、史毕、纪灵、陈群、杜袭、徐晃六人皆是脸色一变,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毕竟直呼当今天子之名可是大不敬的死罪。戏忠则是一脸平淡地看着陈恪,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他们作为陈恪身边最亲近的人,自然也知道袁绍、鲍鸿、曹操三人与何进的关系,虽然心中气愤,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唯有郭嘉缓缓地走进陈恪冷冷道:“孝先,以你之智又岂会不知这是为何。”
陈恪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缓缓地闭上眼说道:“因为实力,我没有让他们正视我的实力。我虽负盛名,却无实权。这样的我只能沦为棋子,成为他们手中用来博弈的棋子。作为他们用来讨价还价的一个具有极高价值的筹码。”
“对,正视如此。如今天下将逢乱世,没有权势,你地位越高却只能越无能为力。最终沦为他们厮杀的棋子,一个价格极高却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孝先,这样,你,甘心吗?”郭嘉一字一句地说道。
“孝先,这样,你,甘心吗?”郭嘉的这句话在陈恪的脑中回荡。想到自己即将被逼离开洛阳,前往并州;想到自己只是何进手中与汉灵帝讨价的筹码;想到自己面对这一切的无能为力。想到这种种,陈恪心中开始烦躁起来。陈恪一把拔出挂在墙上的纯钧剑,大步走出了房间,来到庭院挥舞起来。
陈恪挥舞着手中的纯钧剑,状若痴狂,毫无章法。似是为了诉说,似是为了泄愤。为了诉说心中的不甘,为了发泄胸中的苦闷。
许久直呼,也许是陈恪累了,也许是心中已无不满。陈恪停了下来,单膝跪地,把手中的纯钧剑狠狠地插进面前的大地。
“啊。”陈恪对着天空大吼了一声,这吼声中有着不甘,有着愤慨,有着苦闷,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不知是因为陈恪把纯钧剑插在地上的动作太重,还是纯钧剑感受到了陈恪情绪,插在地上的纯钧剑竟是微颤不止。
见陈恪如此,史阿、纪灵、徐晃、杜袭脸上满是痛苦与担忧,而史毕与陈群则是快步走上前去想要安慰陈恪,可当他们走到一半之时却被郭嘉和戏忠拦了下来。
陈群和史毕皆是疑惑地看着郭嘉和戏忠。只听郭嘉淡淡地开口道:“别去打扰孝先,他需要自己想清楚,想清楚如何在这乱世中生存。”
而戏忠也点头说道:“孝先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是时间,让他想通这一切的时间。”
闻言陈群和史毕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一脸担忧地看着庭院中央的陈恪。
不知陈恪喊了多久,直到陈恪的声音都渐渐沙哑的时候,陈恪方才停住了吼叫。只见陈恪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拔出地上早已不再颤动的纯钧剑,转身面向众人。
众人都从此时的陈恪身上感受到了一些以前所没有的感觉,但他们却说不出这是什么,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有郭嘉脸上浮上了一丝笑意。
因为只有陈恪和郭嘉知道,陈恪身上多出来的这东西是渴望,那是陈恪对权力的渴望。陈恪从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加渴望权力。“孝先,这样,你,甘心吗?”,是的,郭嘉的话刺痛了他,也点醒了他。不甘心,陈恪不甘心做别人的棋子,不甘心做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他要主宰自己的命运。而这一切的基础,就是权力。
是的,陈恪需要权力,以前的陈恪需要权力,那是为了大汉。但现在,陈恪也要权力,但,这是为了自己。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快步走到陈恪的身旁轻声道:“孝先,无论何时何地何情,我郭嘉都与你同甘共苦。若刘室要亡你,大汉不容你,那我郭嘉就帮你灭了这刘室,改了这天。助你成为这天下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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