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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鬼狼的部众化作人身,在各处打探消息,将松澜派的事情问了个底掉。¤,
寻常去问,肯定没有这样的效率。松澜派也算是当地有头有脸的门派,常人哪儿会轻易对旁人议论松澜派?还是用了种种迷惑人心,让人没有戒备的手段,这才将所有事情都在短时间内问了出来。
此刻妖王鬼狼将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出来,便是给今日的征讨做了最好的说明。
面对侃侃而言的妖王鬼狼,梁松涛有些发怔,一时间竟然没去仔细听妖王鬼狼在说什么。
他心中不断的泛着问号和惊叹号,心思杂乱的很,哪里还有心思听妖王鬼狼说话。
为什么?
怎么会!
妖王鬼狼面的赤阳子的态度,梁松涛看的清清楚楚。他看的出来,两人并不是刻意做假,而是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双方对这样的关系没半点不适,显然已经习惯、认同了这样的关系。
为什么?为什么投靠九阳老妖的赤阳子,能让妖族心甘情愿的受他节制,尊他为长?
仙道中投身妖族的“仙道叛徒”,先前也不是没有过。那些走投无路之下投靠妖族的仙道叛徒是个什么结果,仙道修士也都清楚:仙道修士看不起这样的叛徒,妖族也无法认同这些异类,更难以给他们什么尊重。
梁松涛看赤阳子,也是一样的看法:不过是一个投靠了妖族的仙道叛徒罢了,即便此刻掌事,也不过是条走狗,谁会正眼看他?
但赤阳子和妖王鬼狼之间的关系,让梁松涛的这个想法完全没了立足之地。
拜入九阳老妖门下的赤阳子,非但没有受到妖族的歧视,反倒得到了认可和尊重。
怎么会这样?
即便绞尽脑汁,梁松涛也想不清楚其中的关节。
“……初步查问清楚的,就是这些消息。只有漏下某些事情的可能,没有冤枉的可能。”
妖王鬼狼将那些事情说了,对梁松涛说道:“这些消息是否正确,梁掌门可以和门下弟子自行对照。”
“梁掌门。”
赤阳子适时的说道:“按照离国国法,贵派弟子中可是有不少人犯了死罪。贫道奉命而来,正是要彻查此事,以正离国国法。”
“嘿……嘿嘿!”
梁松涛看看赤阳子,干笑了几声,涩声道:“这些事情,就全归赤阳子道长说了算了?嘿……嘿嘿!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赤阳子也不做恼,点头道:“片面之言自然是听不得的。梁掌门若要证实,便请将这些被提到的门人找来,以探询魂魄记忆的法术验证一番。到那时候,他们到底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就能有个定论了。”
“赤阳道长……”梁松涛深深的看了赤阳子一眼,说道:“松澜派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好歹还是要点脸面的!这样的事情,让我如何应的下来?”
虽未和门人弟子对证,但梁松涛也知道,妖王鬼狼所言只怕不假。被他提到的那些弟子,平素都不是什么省事的人物,只是一直没闹出什么大乱子,门中过问的不多。
若是真将这些门人弟子拉出来,以神魂探查之术探查他们的记忆,不管他们是否干过这些事情,松澜派的脸面都丢的干干净净:他们做过这些事情,那自然是松澜派丢脸;他们没做过这些事情,“迫于压力,向妖族低头”的松澜派一样丢脸。
处于这样的位置上,梁松涛可谓是进退两难。
赤阳子点头道:“梁掌门没办法应下来这件事情,其中的缘故贫道是明白的。只是国法不容情,还望梁掌门能分辨明白其中的事情。”
梁松涛问道:“赤阳道长此言,是没商量的余地了?”
赤阳子摇头道:“这本就不是商量的事情,梁掌门想错了。”
梁松涛沉默片刻,说道:“我若不从赤阳道长的意思,那该如何?”
赤阳子微笑不言,一旁的妖王鬼狼听的暗暗摇头。
这梁松涛也不该是个蠢人,但怎么问出的话这么的不值回答?他以为这鹰愁河河畔的妖族精锐是当摆设看的么?一旦松澜派亮明立场,要将那些门人弟子保下来,那便即刻开打,再无半点废话了。
“嘿……”
看看微笑不言的赤阳子,再看看一旁妖王鬼狼的表情,梁松涛也不必多问,心中知道了赤阳子的决定。
他向赤阳子拱了拱手,说道:“还请赤阳道长稍带片刻……到底如何,自然会有给赤阳道长一个交代。”
说完,梁松涛也不多言,脚踩剑光落入了松澜派的山门。
赤阳子看着离开的梁松涛,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也不多言,和妖王鬼狼落回了鹰愁河河畔。
两人之间的言语,众人也都听到了一些。旁人不好多言,应蛟却无太多的忌讳:“赤阳道长,这人没半点退步的意思。他此次回山,只怕是要整顿人手,和我等来个决战。也是这一路上都没出过手,才让这些人小看了我南疆的威名。不如就将这松澜派连根拔起,满门杀尽,让那些心存异心之辈看点颜色。”
赤阳子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梁松涛也不该是一个蠢人,一个松澜派即便集结全派之力,也没取胜的希望。他若要战,实在不智。”
和梁松涛言语了一番,赤阳子也能把梁松涛的心思看个七八分。但即便如此,他也对梁松涛有那么一点幻想,希望他能将事情看个明白,不要做什么不智的选择。
略顿了顿之后,赤阳子继续说道:“至于满门杀尽么……着实不必。且不说性命珍贵,只说松澜派的人才。能够进入仙道宗派的,都是常人之中的上佳根骨。松澜派臣服南疆之后,门中的弟子门人自然为我南疆所用,差遣他们做事也是好的。若是满门杀尽,倒是平白损失了许多可用之人,实在可惜。”
“嗯……”
应蛟左右一琢磨,倒还真是赤阳子说的这个道理,一时也无法反驳。
他虽然知道这其中最大的缘故,就是赤阳子心思仁厚,不想多造杀戮。但他给出的这理由合情合理,也无从反驳。
应蛟虽然不耐烦和松澜派这样僵持,但事情如何处置的决定权掌握在赤阳子手中,他最多也只能是给出建议。
等了约摸半个时辰,松澜派的山头上升起一道剑光。上面站着的却不是之前的梁松涛,而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人。
那青年人在半空中站定,吐气开声,让所有人都能清楚的听到他的言语:“松澜派誓与同门共存亡,绝不向妖族外道低头!南疆妖族,你们休想让我松澜派俯首待刀!”
说完这句,青年人似乎颇为着急的将剑光落下,速度比现身时更快了三分。
“嘿嘿嘿嘿……”
应蛟听到这青年人的言语,不急不恼,咧嘴笑了几声,颇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早这样不就好了么?松澜派啊松澜派……你们这样的选择,真是合我的心思!”
赤阳子心中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他在暗暗的摇头:“松澜派啊松澜派……为何如此不智?”
挥手打出一道赤红剑光,在半空中炸成一片鲜红,赤阳子朗声道:“南疆精锐听我号令,征讨松澜派!抵抗者死,投降不杀!”
“抵抗者死,投降不杀!”
“抵抗者死,投降不杀!”
妖族们早就渴望肆意战斗一番,此刻听到赤阳子终于传下命令,一个个顿时高声喊着展开身法,掠过鹰愁河,向松澜派杀去。
妖族们高喊着“抵抗者死,投降不杀”的口号,向泽国孤岛一般的松澜派发起了冲击。
单是听这口号,便要先被削减三分战意。
“哈哈……来吧!”
应蛟一声闷喝,在水底操纵水脉,全力施为!
水面上腾起一道道水流,将半数杀向松澜派的妖族裹住,而后落入水中。
水流中空,妖族身在水流之中不受半点干扰,更能借着应蛟之力,在圈裹住松澜派的滚滚浊浪中飞速前进。
这些妖族隐藏在水面之下,飞快的逼近松澜派的山头,而后借着水势在松澜派的山头附近来回游荡。
明面上,则是各个妖王带着精锐中的精锐,凌空扑击,向松澜派杀去。
鹰愁河河畔,赤阳子纹丝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
松澜派非要一战,赤阳子也只能让松澜派如愿。双方立场不同,该战则战,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但是征讨松澜派是一码,赤阳子要不要亲自出手是另一码事情。
战场上法术无眼,飞剑无情。赤阳子一旦出手,手中必然会沾染人命。
于赤阳子而言,杀人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他不想杀了无辜之人。双方交战时,他可分辨不出来谁该死谁不该死,也不能对无辜之人递来的杀招熟视无睹,只有施展手段,尽力拼杀。
拼杀之间,难免有本身清白,没该死的道理的松澜派修士死在他手中。
这样的事情,赤阳子实在不愿去做。
但是率领南疆中精锐妖族前来征讨各个宗派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就连进攻松澜派的命令,也是他自己发出来的。
看着已经交战的双方,赤阳子摇了摇头,心中自嘲:“赤阳子,你这个伪君子啊……”
一边是心怀恻隐之心,不想误杀无辜的厚道道士;一边是掌握征讨大军,发令进攻松澜派的“恶贼”首领。
两种角色,两种现实。赤阳子居于其中,心中实在是有百般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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