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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一句话说出,众人齐齐变色。
“哦?”许七双眼一眯,冷笑着说道:“你想袭杀本座,本座饶了你的性命,你反而觉得受辱了?好好好。本座杀你不费吹灰之力,你倒是说说,你要如何讨还回来?”
一边说着,许七一边将孙乘云为那年轻人卖命的乾坤袋,丢还给了孙乘云。
“妖尊!”
孙乘云知道事情不妙,也顾不得呵斥那年轻人,连忙向许七说道:“不过是小儿呓语而已,他怎么可能敌得过妖尊?妖尊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一边说着,孙乘云双手奉上乾坤袋,想要将这件事情就此了结了。
“干嘛和他低声下气?我仙清派怎么会怕了这种妖邪!”
孙乘云想要尽力说情,但那年轻人听孙乘云这么说,顿时更怒了三分,叫道:“九阳老妖,你听好了!我现在是斗不过你,但我只要十年,只要十年!十年之后,我一定要将今日所受的侮辱,千倍百倍的讨还回来!”
“哈哈哈哈!”
许七闻言,抚掌大笑,连连点头:“好好好,好一个仙派弟子,真是有豪气!既然如此……”
话锋一转,许七收了笑容,双眼微微眯着,隐约透出一线血光:“……那就留不得你了!”
暗动心神,将魂魄化作心化自在天子魔,许七放出《三千世界杀绝真意》,打入那在众人身后说话的年轻人心神之中。
这人自恃有人拦在身前,事情又已经了结,要放几句狠话宣泄一下心中怒气,顺便成全自己“约战九阳妖尊”的名声,本心没半点防备。无形杀意侵入他心神之后,顺利的入侵到他本心之中,他的本心便被杀意瞬间掌控。
“啊啊啊啊啊!”
那年轻人抱着脑袋,惨叫数声,从众人身后跌出。
汹涌杀意毁了他的本心,入侵魂魄,搅乱他一身修行。他一身真气法力胡冲乱窜,疯狂的破坏着他的肉身。
“砰”的一声闷响,这年轻人一身真气法力爆发,肉身砰然炸碎,成了一地的散碎尸块,零碎血肉。他的魂魄在肉身炸碎之前,便被杀意消耗干净,半点不剩。
转眼之间,这个金丹修士已是肉身炸裂,魂飞魄散,即便是真仙下凡也无法救他性命。
这年轻人的血肉炸开了丈许方圆,城隍庙中一片血肉横飞的景象,血腥气令人作呕。
城隍庙中的仙清派修士,也都是开过杀戒,手里沾过血的。但眼前这惨烈情形,残酷手段,众人却见的不多,一见之下面上发白心中发毛,一时间竟也忘了与许七为难。
许七面色如常,这样的情景他见了不知道有多少,早已习惯。
屈指弹出一道雷火,将这一地的血迹碎肉炼化干净。许七看着微垂双目的孙乘云,说道:“你有什么话说?”
那年轻人中了许七的手段,抱头痛呼时,仙清派众人侧目。但在那个时候,这孙乘云却微垂双目,一眼都没往身后去看。
此刻听许七说话,孙乘云才睁开双眼。他看看许七,微微叹了口气,摇头道:“无话可说。”
身后仙清派众人面上有不甘之色,一个个跃跃欲试,想要跟许七讨还血债。
孙乘云看也不看一眼,向身后微微摆了摆手,而后向许七拱手道:“妖尊,后会有期。”
许七微眯着眼,点头道:“后会有期。”
孙乘云向许七一点头,半个字也不多说,转身就走,没半点拖泥带水的意思。他身后那些仙清派门人虽然有不甘之心,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紧随其后,跟在孙乘云身后离开。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许七心中暗道:“孙乘云……应该就是仙清派孙家的人吧?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将这人除掉,不然不知道要多出多少麻烦。”
这孙乘云令人发指的隐忍,让许七将他列为头号大敌。
孙乘云今日在自己面前的隐忍,和自己杀孙胜之前在孙胜面前的隐忍,何其相似?
作为同一类人,许七很清楚孙乘云心中在想什么:他摸不清自己的根底,才按捺住心中怒火,不随便出手,但心中定然将这件事情记住了。眼下他恭恭敬敬,一副退避三舍的模样,但日后若有机会,他必然会抓住机会,给自己致命一击。
即便没有机会,这孙乘云九成也会想办法,创造出一个机会来。
只有千日做贼的道理,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许七杀那年轻人,也正是因为这个道理。
那年轻人年纪轻轻,就有金丹修为,日后成就可实在是不好说,加上他心中已经记恨上了自己,哪有留他的道理?
另一个缘故,就是许七想借此试探孙乘云,看他能做出什么反应。若他和自己直接动手,那还好办,自己虽然杀不过孙乘云,但是凭着一身手段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若他无动于衷,那才叫真的麻烦,许七必然要先将他除去才行。
被另一个自己这样的人惦记上,那可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不将他抢先除掉,日后可要小心提防随时有可能射来的暗箭了。
只是以许七现在的修为,想要杀死一个地煞境界修士,实在是没半点可能。即便是有了能够杀死孙乘云的修为,却寻不到一个名正言顺杀了孙乘云的由头,在决定和仙清派全面开战之前,许七还真不好直接杀了孙乘云。
心中将孙乘云提上了必杀名单的首位,许七按下心思,继续去炼化城隍像周围的天地元气。
仙清派人初来京城,见此处有变便立刻赶来,足见这城隍像中阵法的重要。此时不将这城隍像中的阵法毁去,更待何时?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雷火终于在天地元气上打开一个微小的缺口。顺着这缺口,雷火一涌而入,涌上城隍像。
城隍像中的阵法虽然有招引天地元气之能,阵法本身也十分繁复,但其中蕴含的仙清派法力并不强。雷火在那阵法中一阵冲撞,将各个枢纽毁去,以蛮力硬生生的毁去了这阵法。
阵法被毁的同时,一股极为宏大的天地元气,自城隍像中逸散而出,化作丝丝缕缕几不可见的气流,逸散在空中。
雷火一阵冲刷,见那阵法彻底毁去。
做成了这件事情,许七也不多留,离了山神庙,往客栈去了。
到了客栈,许七却见余阳坐在客栈大堂里,正等着自己。
“余阳先生。”
“许先生。”
见许七回来,余阳连忙站起身,迎上前来,说道:“许先生,仙清派的人来京城了。”
“为首的是不是叫孙乘云?”许七点点头,道:“说来倒巧,在下已和他们见过面了。”
“这?”余阳面露讶异之色。
许七也不隐瞒,将城隍庙中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说自己发觉城隍庙中有仙清派的阵法在,便去破阵。但有一个仙清派的人暗中偷袭自己,被自己随手杀了。
孙乘云没有当面发作,想来也不会在和儒门的接洽中将这件事情摆上台面。不过许七也要先跟儒门中人通个气,免得事情有变时,和仙清派人接洽的儒门中人没个准备。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余阳点头道:“眼下仙清派和儒门之间,几乎势成水火。那人又想出手伤人,杀之无妨。那孙乘云倒是没提这件事情,只是递了话来,要在明日拜会门中宗师大尊。在下知道许先生有事在身,也不想参与这种事情,但还是要来向许先生要个主意,问问许先生的意思。”
人是许七杀的,事情是许七做的,但是许七许久之前就说过,日后不参与和仙清派扯皮的事情。这看起来是有些不负责,但也正合大多数人的心思。
九阳妖尊虽然拜入儒门,但是凶性可是丝毫不减,和仙清派又有新仇旧恨。若是和仙清派扯皮的时候有这位许先生在场,谁都说不准他会不会被仙清派的人激起杀性,杀个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到那时候,那场面可就真难收拾了。
“清云观孙三思包藏祸心,意图祸乱离国京城,更袭杀我门中大儒。我儒门清扫清云观传承,灭尽其党羽,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顿了顿,许七说道:“只要占着这一点,仙清派的人也说不出什么来。若说意思么……现如今好不容易将毒瘤拔除,是绝不能让仙清派再在京城内建立道场。这其中的风险实在太大,经受不起第二回了。”
别的都好说,许七绝不能接受的,就是仙清派再度将手伸进京城百里之内。自己好不容易清除掉了清云观,夺了清云观的地盘,哪有再拱手送还给仙清派的道理?
虽然不能亲临,但许七也不怕这一点上出什么问题。儒门但凡还要点脸面,就绝不可能答应仙清派类似的要求。
如果儒门真的废渣到了那个地步,倒也正合许七的心思。只要略略推动一下,便能激起天下儒生对仙派的痛恨,更让他们对不济事的儒门感到心寒。
到时候,在这件事情上赚足了名声的自己将大旗一立,振臂一呼,建立一个对仙派格外痛恨,对儒门心寒失望的崭新“儒门”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取儒门而代之这件事情,许七心中早有打算,只是一直没个机会罢了。如果事情真的这样发展,倒是给了许七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只是儒门高层还是有骨气,要脸面的。背负着天下书生的骂名,向仙清派让步这种事情,儒门高层还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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