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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一个消息传遍了京城,往天下传开。
九阳老妖发了杀性,一夜间杀尽清云观传承。京城百里内,清云观各处道场都被烧成白地,所有门徒无一幸免,尽被杀死。
九阳老妖前世便和仙清派有颇多仇怨,堕入域外灵界五百年这笔帐,怎么都是要和仙清派算一算的。只是谁都没想到,拜入了儒门的老妖做事竟然如此的狂妄,浑然不将儒门和仙清派放在眼里。
他现在可是儒门弟子!
做了这件大事,儒门怎能容他?
若是拜入儒门,反被儒门逐出……老妖性子素来狂傲,岂能容这耻辱?说不得,儒门也要迎来一场杀劫!
他清扫了清云观的所有道场,仙清派岂能容他?这一场死斗,可是在所难免!
京城周围州府中的修士消息灵通,夜间便得知了这消息。一个个都等着消息,看这件事情如何收场。
京城附近,也有仙清派的道场,他们不会得不到消息。眼下虽然仙清派的道场中还没什么动静,但这正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旦仙清派做出了什么决定,那这京城之中就要掀起一场风雨!
许七懒得去管这些消息,他没这个功夫。
杀尽了清云观的门徒,烧尽了所有道场之后,儒门便传来了传唤,要让许七去儒门中,给出一个说法。
儒门虽然一直和仙派不和,但这种大肆杀戮的事情,儒门从来没有做过。现如今老妖顶着儒门弟子的名头,做了这件事情,儒门自然要给出一个说法。
接到这消息,许七也不意外。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儒门这反应也在他计算之中。
天光未明是时,将清云观总坛烧了个精光的许七,进了国子监。
国子监内,儒门宗师大儒已经坐定,气氛紧张。
见许七前来,众人皆怒目而视。
老妖顶着儒门弟子的名号做了这件事情,就是在挑起儒门和仙清派之间的战争!
众人都觉得许七包藏祸心,哪儿能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许七懒得理会众人的脸色,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等着儒门首座到场。
在座位上刚一坐下,便有人高声喊道:“九阳先生!那是张景庭张首座的位置,你坐错了!”
在众人注视之下,许七正坐在张景庭的位置上。众人面上各有颜色,有人按捺不住,出声言语。
许七正是认准了这是张景庭的位置,这才坐了下来。他看看说话的那人,双眼微微眯着,微笑道:“张首座的位置?嗯……等张首座来了,我再让开就是了。”
许七刚指挥着众妖杀尽了清云观所有弟子,本人更是将清云观总坛烧成白地,还带着一身的杀气。说话那人和许七一对眼,竟不敢和他对视,下意识的错开了眼睛。
老妖刚做了惊天的杀伐,现在可是一身的杀气。若是惹得他不快了,在这国子监内出手杀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许七的眼光扫过众人,众人和他稍稍对视,一个个的都心中发冷,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眼神。
许七占了张景庭的位置,一时间竟也无人再敢多言。许七也懒得和众人做什么言语,双目微垂,养精蓄锐。
“首座到!”
一声通传,将这诡异的沉默打破。
儒门首座孔郁走入大殿,来到主位上坐下。他双目在大殿中一扫,便看到了占了张景庭位置的许七。
孔郁含笑道:“九阳先生,要不要换个位置?那位置张首座坐的久了,桌椅旧了,还是换一套崭新的桌椅吧。”
传许七来,实为问责。但老妖做出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若是将他凶性激发,大殿中不知几人要死,几人要伤。
即便是儒门首座,孔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这一身凶性的九阳老妖。
“首座好心,在下心领了。”
许七站起身来,向孔郁拱手做礼。而后站直了身子,说道:“只是这个位置空着毕竟难看,在下就先坐了。”
孔郁听的许七这话里似乎有话,但一时间也琢磨不明白老妖心思:“九阳先生说笑了,稍后张首座来到,这位置怎会空着?”
许七面色淡然,抛出了一句话来:“张首座来不了了。”
一句话,如同往平静的湖面上抛下一块巨石!
张首座来不了了?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就连张首座,都遭了老妖毒手?!
众人从许七话里听出了别样的意思,顿时有数人惊的站起身来,一副要向许七立刻问罪的架势。
仙清派就算了,虽然杀了清云观众人是个麻烦,但是儒门和仙清派向来有隙,老妖今日杀了清云观众人虽然做的十分过分,但是不少人心中还是颇觉愉快的。
但是屠戮同门,杀死儒门大尊,国子监首座……这就是和儒门为敌!
如何能容这老妖?!
“都坐下了!”
孔郁一声低喝,浩然正气砰然而出,将站起身的众人生生的压回了座椅上。
感受着这磅礴的浩然正气,老妖心中暗暗盘算:“这个儒门首座,果然实至名归。论浩然正气的强横程度,这孔郁要比张景庭高上数个层次。说不得,这孔瑜估摸着得是个元婴境以上的大高手了。”
许七对战力理解还不深刻,金丹之上的对手虽然也交手过,但还不能深刻理解每一个境界之间的差别。只是根据之前和张景庭的交战经验,来看孔郁打出的这一手浩然正气,做个大概的判断。
“九阳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说明白些。”
展露了这一手手段,孔郁低低的吸了一口气,向许七问道。
“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么一件事情。”
许七安稳的坐在张景庭的位置上,淡淡的说道:“张景庭张首座已经身死,他今日是来不了了。”
“老妖!”
许七言语一出,登时便有一人暴喝一声,以浩然正气化作道道利剑,来刺杀许七!
许七眼皮都不抬一下,周身转起沸腾血雾,罩住周身。
道道利剑杀来,尽数被血雾吞噬,一点都不曾溢出。
许七微微抬了抬眼皮,看看对自己出手的那个宗师。
那宗师不过三十岁左右,从他出手时的浩然正气强度判断,也有金丹境界的战力了。
许七收起了血雾,淡淡的说道:“初闻消息,因我身份而对我出手,这事情我也能理解。我念在同门之情这一点香火缘分上,不计较你这一回。再要出手,那这大殿中便有人要死了。”
“不得无礼!”
见许七身上诡异血雾,将浩然正气尽数吸取了,孔郁也是暗暗心惊。出手那宗师虽然只有金丹境界的战力,但一身浩然正气是不做假的。
若是比那宗师强上几个级数,出手时的浩然正气自然更强,但本质不变。
九阳妖尊这一身血雾,若是以力化去浩然正气还好。若是这血雾有吞噬浩然正气之能,只怕自己亲自出手,也难以奈何这积年老妖。
一句话说出,也是孔郁保全儒门中人。若是还有人出手,能忍让过一次的九阳老妖,断不会忍让第二次,大殿之中必有死伤。
喝住了想要对许七出手的众人,孔郁压住心中震荡,向许七问道:“九阳先生,张首座……是怎么死的?”
“清云观修士在卧龙山中图谋不轨,被张首座爱徒田纵云发现。田纵云想要返回京城,回禀张首座,却被清云观人抢先掳走。”
“张首座救徒心切,一路追赶到了卧龙山中。田纵云被清云观狂徒所杀,张首座想要为徒报仇,却不敌清云观孙三思,被孙三思联合手下弟子布下阵法,最终杀死。”
“我在望山村中正处置一些事务,恰逢此事,本想援助张首座,却还是没能赶上。张首座一道残魂将这其中事情告诉了我,魂飞魄散了。”
不去看众人的眼光,许七将心中已经编排好的言语说了出来:“张首座是国子监首座,平素里抗衡仙道,我是很佩服的。见清云观狂徒杀了他,我岂能容忍?一怒之下,我便杀了孙三思,为张首座报仇。”
“从清云观门徒那里,我又知道了一件大事。清云观在京城百里内布下道场,其实另有所图,是要炼化京城地脉,将京城彻底掌握在手中。我不能坐视此事,便杀尽了清云观狂徒,为天下除一祸害,也让那些仙派狂徒为张首座抵命。”
一边说着,许七一边取出了两样法宝。
一件是从张景庭那里收来的玉符,其中浩然正气充盈;另一样则是从清月子那里得来的洞虚符剑。
这洞虚符剑先前是孙三思所有之物,儒门众人也能认得出来。
将这两件法宝放在半空中,任由众人观看,许七说道:“这玉符是张首座的遗物。这洞虚符剑,便是我在杀了孙三思之后得来的。”
许七说出的消息实在是令人震惊,众人看着眼前这两件法宝,心中震荡,一时间竟然无人言语。
在定下了要杀孙三思的计划之后,许七就在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杀孙三思。张景庭的出现,实在是给了许七一个极好的理由。
没有张景庭献头,许七还真不好杀了孙三思。
这两人私下有勾连,张景庭更是儒门暗鬼,许七对付他心中没半点阻碍。两人面上更是不和,虽然有利两人私下的勾连,却也给了许七可趁之机。
至于田纵云和张景庭的美名……一个是已死之人,一个是必死之人,许七也不介意给两人一点好名声。张景庭的身后名,更能被许七压榨出不少的利益,他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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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想把这一章的章节名改成《心机**的胜利》,可惜画风不对,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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