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观察,也不见收效,菲里木城虽然阴气遮天,但却始终都没有半点动静。而郭星、露希、陆宇森、夏侯烈四人,果然是仅用了半天时间就几乎是尾随着苏特伦来到了指定的地点。
苏特伦其实是不希望他们来的,如今大营里能够镇得住场的,无疑就郭星、露希二人,他们两人一走,大营便将群龙无首,而剩下的人大多数都是不能独当一面的。苏特伦可不希望看到能够撑得住场面的人全都不在了,大营就乱成一锅粥了。
“难道你还不相信你自己的部下么?”苏特伦在营内对郭星等人道出了他的担忧后,郭星便当即笑出了声,“哈哈,会长大可放心了,会长既然考虑得如此周全,那么郭某也不会不事先做预防的,会长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么……郭军师如何能让后方高枕无忧呢?”苏特伦还是不太敢相信郭星什么防备都做好了,要郭星事事都料敌于先,甚至料己于先,那苏特伦根本不用再混了。
当郭星大致将他擅自均分权力的事告知苏特伦后,苏特伦并没有直言怪罪,而是表现出了一连串的惊讶之色:“你……郭星……你的做法可真是绝了……”
“虽然人类公会的决定权在会长一人身上,议会制度那一套在天国大陆是行不通的,但当会长不能乾纲独断的时候,在下属之间采取‘三权分立’,相互制约的形势,再由会长统一号令,也不失为明智的上选。”站在郭星身旁的陆宇森,也不由得补充说明道。
“怎样都无所谓了,这种事……呼,现在我们该考虑的是长远之策。”苏特伦微微把脸一侧,似乎是叹了口气的他,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略显无奈道,“我们只有区区几千人马,而且久战疲困,也不知夏言风队长把你们都叫过来意欲何为?”
“意图还不明显吗?”露希冷哼道,“队长需要倚仗的是我们几个人敏捷的身手,加上郭星的魔法并用,擒贼先擒王,潜入菲里木城,在视察完敌情之后,顺带将敌方主将灭口即可。”
“恐怕不是这样吧?”夏侯烈对此表示质疑,“要侦察敌情,一个人就够了,要行刺敌方主帅,也没必要把我们都叫过来啊?”
“话虽如此,但我想五弟还是别有用意的,他不会只把事情想得那么单纯。”郭星寻思着,又摇了摇头,“我想会不会……不不不……要是那种事情,还为时尚早了些……”
“什么事?”陆宇森听见了郭星后半句的自言自语,赶忙凝神直问。
“啊……没什么,只是一些……怎么说好呢……”郭星比谁都清楚那些事,但现在就急着做那样的事还为时过早,要抓幕后黑手的尾巴也不局限在这个时候,在那之前,没有万全的准备就行动,只怕幕后黑手没见着,他们七兄弟就全被神通广大的内鬼一人给做掉了。
重新言归正传,露希环起双臂,冷然冲苏特伦发问道:“阿伦,别说你的先见之明,已经高到了预知魔族入侵,散布瘟疫的地步了。你既然单独行动,不辞而别,也不怕后院起火,想必你在行动之前定有不想让大家知道的事瞒着,又或是真的预见到了瘟疫的蔓延而迫不得已,因为是十万火急之事才不打声招呼就急匆匆的上了路,毕竟治理瘟疫是刻不容缓的大事,但你也该考虑到万一,比如半道上会遭遇亡灵族大军什么,就带这点人马,真打起来怕是只能变成亡灵族的食物吧?所以我就搞不太懂了,我们从哪一个角度考虑,你的行动都是破绽百出,令人费解,而我也不想刻意来猜你的心,因为阿伦的心从来都是最难懂的。”
“希儿……”苏特伦瞬时视之黯然,他知道自己愧对露希太多太多,不辞而别,他自己虽有难言的苦衷,但对于一个牵挂着他的人,他留下的只是给予对方的忧虑。露希不知从何年何月何日起,渐渐变得像个人类一样冷面热心,嘴上不说,嘴上冷傲,但心底却还是和别的女人一样,始终深深牵挂着,也同样是深爱着一个男人,而或许在那个男人的眼里,她只是一个作战勇猛、精明能干却又不苟言笑的知己伙伴。
“阿伦……”露希冷沉的声音中微微带起了些许的苦涩,“我明白……我都懂……我不想说出那些会令人寒心的话,因为我了解……对,我了解你……我们拥有着相近的灵魂……”
苏特伦一怔,心神俱是一颤,愣言道:“希儿……正是因为你我皆的相同类型之人,所以我们才能心灵相吸……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完全了解我所作所为的目的……”
“我了解你!”露希断然抬高了嗓音,一脸正经,“因为……我知道,你此去定有隐情,也定有苦衷。你的心思我还不懂吗?你不想连累别人,也不想让别人担心,你就是这样的人,但你越是如此,就越是起了反效果。”
“我也理解会长啊。”郭星走上前来,一脸神秘的笑了起来,“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会长的所作所为都不是万无一失的上选,所以依郭某推测,会长之所以能未卜先知,料知此次北方的大规模瘟疫,只有可能是……会长你被人给牵着鼻子走了……”
“什么?”身后的陆宇森骤然一愕,“怎么会……会长怎么会听信他人?又是什么人能在当天轻而易举的接近会长呢?”
“难道你忘了劫走梦鱼的是何方神圣了么?”郭星正色起来,直说得陆宇森神情一滞。
“原来是这样……”夏侯烈也摸了摸下巴,深表对郭星此言的认同,“若真是同一个家伙,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深入公会大营,倒也并不奇怪呢。”
“不对……不是那样的……本会长并没有受谁的威胁!”苏特伦愤然拍案怒吼,一脸赤色便已对众人袒露其心之急躁,“一切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也没必要知道我为什么会单独北上!主上的心思,你们没必要全都猜透,你们只要做好你们份内的事就足够了!”
“阿伦……我就知道,一定是有人向你告了密,虽然决定权在你,但你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露希淡声道,“对于你身边忠心于你,同样是可以靠得住的人,你为什么要隐瞒实情呢?越是这样,我们越会胡思乱想啊。”
“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苏特伦继续没好气的咆哮,其怒意化作杀意,震慑全场,而看他的架势,几乎都要掀桌子了。
几个人都识趣的闭了嘴,苏特伦还想不依不挠的怒斥,但他就势要发作时,他却欲言又止,那几乎是要烧起来的脑袋似乎骤然冷却了下来。
让苏特伦的大脑冷却下来的,只有可能是露希的存在。露希眼神中的寒芒,足可让苏特伦冷静下来,而苏特伦每当目视露希时,总会想起他们两个人,在过去是多么无忧无虑的快活自由。这种事,本没什么大不了,就像他现在愤然怒斥他们一样,要说苏特伦对露希一点感觉也没有,那必定是说谎,苏特伦就是再冷血,也不可能不记得过去。
心路历程就是如此不让人省心,灵魂的交替也不能在此让谁回神。苏特伦应该庆幸,庆幸自己命中注定的人一直都在他身边,如今也正在他的眼前,而不似郭星、陆宇森或夏言风那般,不知与心爱的人相隔了多远。
露希的眼神刻意回避着苏特伦,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掩盖不住她眼中的深情。她也许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该说些什么,她心底的柔软是她所掩饰不了的。她也曾对苏特伦感到失望,感到心凉,但她不会像苏特伦一样做出那样决绝冷血的事,虽说她的外表着实如冰山般冷酷。
苏特伦深吸了一口气,真爱在何方,他不懂,也不想去懂。眼下该讨论正事的时候,就不该计较过去,因为那种事无论如何都是一样,木已成舟,再把舟变回木也是不可能的事。
“好吧……那就继续讨论一下作战的计划吧……”苏特伦重新恢复了镇定,他微微一笑,好似不去挂怀了,而众人也不好再去说他们的会长什么不是,更不会将会长最忌讳提起的事挂上嘴边,只因为那完全没有必要了。
公会大营的讨论并不能因某些事而划上句点,而在商讨中,郭星表现得最为胸有成竹。鉴于总结分析侦察兵探知的有关菲里木城的讯息,虽然阴煞之气不曾消减,但城内外怎么看都有种虚张声势的感觉。因为,在郭星看来,如果城内真的已是丧尸满地了,那么那群不安分且已无主观意识丧尸和变异怪物怎么也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在城里呆着,恐怕早就铺天盖地杀过来了吧?而且动静全无的城头上,也见不着几个亡灵族士兵在巡逻,更不见他们的主帅出没。
“亡灵族的主力军队,连同他们的主将在内,全都已不在菲里木城中了。”最终,郭星得出了这样一个令全场都大吃一惊的结论,“郭某百分之二百的肯定,如果他们的主力还在城中,菲里木城给人的气息反应就不会只是单纯的如此,菲里木城多半已是人去楼空了。”
“你就这么肯定吗?”夏侯烈狐疑着问道。
郭星坚定的点点头:“不会错的。这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不,确切的说,他们根本没想过要调虎,因为他们已经完全忽略了我们的存在。至少会在得到的泄密情报来看,亡灵族内部并不知情,他们的目的纯粹只是要尽快散播瘟疫罢了。”
“这是空城计的障眼法啊!”陆宇森大惊失色道,“照大哥这么说……亡灵族的主力军队又去了哪里?该不会……是跑去袭击附近的城镇了吧?”
“一定是这样。”郭星的话语不容置疑,“距离菲里木城最近的地方,就是那座小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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