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没有出门,留在屋里自己看书,铁勇这孙子一直睡到中午才醒,起来之后也没见这孙子去食堂吃东西,只是和我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当我问他去那的时候这孙子没有回答,只是狡黠的笑了笑:“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这一天,铁勇又在外面待到了午夜才回来,依旧兴奋之极的把我吵醒,但是吵醒之后告诉我的消息却很遗憾,他说那妞儿不愿意见我,所以我暂时得忍忍,等到他俩关系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再说…这孙子脸色瞅着不太对,虽然满脸的亢奋,但能清楚看见眼中充盈的血丝,还有就是死灰一般的脸色。
第三天照旧,不过这丫回来的时候味道已经完全不对劲了,就像在粪坑里泡过,整个人散发着股说不出的臭味,脸色像个死人不说面颊还渐渐凸了起来,眼神时不时有些呆滞发愣,样子就像才被十个男人轮过之后还没回过神来一样!
第三天和前几天唯一不同是,铁勇这丫告诉我说他准备结婚了,就是和那才认识的妞儿。今天晚上,那妞儿准备带他去见见她的家人,然后准备两人的婚事——好了,现在已经不是感觉有点问题,而是实实在在看出有问题了,难不曾是上次撞客那事儿情景重现?
要真是这样,可就有点太没意思了吧!
我本想劝劝他,不过看这孙子眼中的神色明显不是我能够劝得住的,于是我干脆顺着他的话换了个说法,“真他妈想不到啊,你小子居然要结婚了!”我喜形于色,拍着他的肩膀祝贺:“这是喜事,我必须非得恭喜你不可!”
“谢谢,谢谢。”铁勇笑容可掬,乐呵呵和我握手,神态就在婚礼现场一样。
“只不过,你丫结婚绝对不是个小事,”我话题一转:“亲戚朋友,哥们姐们的都得通知到。你爸妈、我二叔、卓越、苍蝇…人还挺多,再怎么也得缓口气,等人来了再办吧?”
“这个…”铁勇犹豫起来:“我已经和她说好了,今天见了他家里人之后,过三天就是结婚的好日子,万一出了改口她家不嫁怎么办?”“那好办,我去谈谈呗,”我假装毫不在意:“反正你在东北就我一亲人,我不出面谁出面啊——就算她家不改时间,那这结婚的事宜总得谈谈吧,要多少猪肉多少酒,在嘛地方办几桌什么的。”
“这个不需要,她家什么都有,什么都准备好了,”铁勇想了想:“你想和她家里人见面这事儿,我得回去和她商量一下再说,看她怎么说。”
“行!”我大大方方答应下来,“那等你问了再说吧。”
铁勇和我说这事儿的时候是第三天的半夜,说完之后他就钻进被窝里去睡了,呼噜同样打得山响。按照铁勇的说法,他会在明天晚上去见那姑娘的家人,所以我趁他睡觉的时候去找了洪家兄弟,说明情况请他们帮忙。
当然,这事儿自然没有问题。
等到下午时分,铁勇果然又和往常一样出门去了,我立刻钻出井场找到候在野地里的洪家兄弟,我们仨远远盯着铁勇的背影,就那样跟了出去。
这孙子出了井场并没有朝着胜利屯而去,反而是一路走进了荒甸子里,他脚下不停走得很快,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就看见了我们曾经钓鱼的水泡子,跟着他身子一转,拐进了旁边个极大的松树林中。
我们紧跟着钻进林中,随着一路朝前深入,树木渐渐变得粗大高耸,林子也整个茂密繁盛了起来,遮蔽了头顶的日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有些灰蒙蒙、暗沉沉的看不清楚,就连远处铁勇的背影都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这是一片原始森林,林子里很少有灌木丛,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狭窄的老参道弯弯曲曲,阴森可怖,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发出一阵阵庞然缓慢的沙沙声。风中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阴冷的含义,一星半点儿悬浮在空气里是露水或者冰屑,说不清楚,只是碰到皮肤的时候会激起一阵小小的鸡皮疙瘩。
一株巨大的香樟树突现在眼前,它的树皮是墨绿色的,粗壮的奇形怪状的树枝像龙一样在树上盘绕着。微风过去,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恰如深邃的叹息声。铁勇从香樟树的右边两块大石头中间挤了过去,从我们视线中整个脱离,我和洪家兄弟稍稍加快了脚步,赶到树旁的时候我跟着朝大石头中间走去,然后挥挥手叫他俩从左边过去。
石头中间的缝隙容不下三个人,我只能一个人悄悄走到石头中间,然后伏低身子探出头去…
映入眼前首先是个巨大的凹坑,差不多有两三间房子那么大,坑底的一侧有许多零散青砖,青砖挨着的坑壁是个甬道入口,四四方方,两米高一米多宽,墙壁道顶都是青砖铺成;坑里有不少断砖碎瓦,像是被破坏遗弃的,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坑的另一边三四块青石堆成个品字形,中间有堆黑乎乎的泥灰,旁边是胡乱推倒的石头,看样子这应该是个大墓穴的入口甬道,只不过已经被盗过了,这一切都是盗墓贼留下的。
我心里一看明白了,这里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就应该是种所谓的‘天坟天葬’。整个大土包的模样就是一整个坟头,天然生成的,这坟头已经独占了此地的鳌头风水,东风西气,三水环流,无论这地方是哪一种的风水宝穴,所有的气运都已经被率先占据了。墓主的坟修建其中,只要采用阴阳双葬的法子,那么这风水就能延绵二十四代后人,算得上是个宝穴中的宝穴。
不过现在看起来情况也真的就是这样,墓穴风水依旧,可是这墓主的坟葬已经被人盗过了,而且看着还不是被人搜罗了一次,就连那墓道入口的石人石碑都被全部给折腾了一遍。
我们刚才探头出来看的时候,那甬道口人影一闪,铁勇已经从甬道口走了进去,咯噔咯噔的脚步声从甬道中传出来,在寂静的林更显得诡异阴森。
铁勇既然进去了我也不用再躲,立刻就站起来朝前到了坑边,准备找个地方下去,只不过才一站起来眼前的光线随着改变,我立刻看见了那土坑中刚才没注意到的一些东西——那坑里除了青砖铺着的甬道入口,还有无数的水桶大小的窟窿眼儿,就像是被兔子刨出来的洞口一样。
“这是嘛意思?”我心中奇怪,转过身朝着那洪家兄弟的位置瞧去,“瞅瞅,瞅瞅,这是个什么…”本来是想叫他们帮我看看这是个什么野物留下的洞,但是刚一转身就发觉不对了!
刚才觉得香樟树右边位置不宽,所以我是从右边独自绕过来的,洪家兄弟从左边摸过来,当时记得那左边没有别的东西,宽得很,但是现在我一回头,才发现那香樟树的左右两边都立着两块巨大的石碑,我开始过来的位置就是从石碑缝隙中穿过来的,但是左边的石碑又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明明外面看着的时候是两块很普通的岩石,现在居然变成了石碑;明明记得只有右边才有石头,现在居然左右都出现了——我一股冷汗就从背后冒了出来,感觉头皮有点发麻了。
我几乎可以断定,这和我刚才在香樟树前面看到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可以这么说,从香樟树左右两边过来到达的绝对不是同一个地方,右边绕过来就会从两块石碑之间抵达这古坟墓葬,左边过来…我不知道在那里。
我试着喊了两声,正如所料,洪家兄弟并没有出现!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有些忐忑的心情平复,然后把自己项链上的红蜡摸着准备捏碎,不过想了想之后我只是把项链取了下来绕在左手手腕上,坠子捏在掌中;跟着,我伸手把洪家兄弟开始给我的砍刀拔出来,转身捡了块尖石头在坑边个石碑上留了句话。
“我先下了,你俩来了就等着我。叶阳东。”
这是我留给洪家兄弟的,免得到时候来了他俩不知我又去那了。跟着,我把手里的砍刀握紧,顺着斜坡就下到了那坑底。
我在坑底寻摸了一下,找到了两个以前盗墓贼留下的松油火把,不过一碰就变成了烂泥根本用不得,看来这盗墓的时候距离现在也很久了。于是我自己动起手来,重新找了几根粗大的枯枝,在树上裹点松蜡点燃做个火把,剩下的我用布条绑在身后,跟着就从甬道钻了进去。
洞里很宽敞,头顶脚下都是青砖,看来这应该就是墓穴主人修建出来的通道,我将火把斜探在前面,小心翼翼的朝前挪动,火光照亮之下,发现洞内四壁上有很多残留的黄毛,经常因为火把燎到而嗤嗤燃烧。
开始我怕这洞里的氧气不足,所以行动的不快,但是走不多远就发现了有些窟窿透着光,一想才知道是这些窟窿已经打通到了坟顶,所以空气是完全没问题的,脚步立刻就加得快了。
我朝前走了十来米就到了尽头,这里并不是我想象中藏着古尸的墓室,而不过是一间稍微宽敞点的石室而已。正面墙上是两扇巨大的石门,门上纹刻着飞檐雕花、斗拱星图,看着倒是和外面甬道脏兮兮的不一样;两旁各有一根石柱,柱子上云团锦簇般刻着腾云,不过都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我这二吊子的水平也看不出具体的年代来。
门的前面有个被推倒的石鼎,旁边还有个碎成几块的个案条,看起来这里应该是进入墓穴的最后一处,古人祭拜先祖的地方,不过经历了盗墓贼和风吹雨打的洗礼之后,这里也基本没有了任何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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