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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你们是外来客,若想好好见识一下自由城的妙处,就跟我来。但此城太大,要是慢悠悠行走,只怕得走一天,所以请加快脚步吧。”
石捌含笑说着,突然往前飞身掠行,其速之快,如破风行舟!大家有些吃惊,古叶弦已抢先跟了上去,毕海心次之,云尊慠轻轻一托风如溪,带她一起飞掠,泠荟雪当然立即追上,花浩清亦不肯落后。
他们各施身法在街上飞行,这才引来旁人几眼惊奇关注,当然,也仅是多看了几眼。
城市虽大,但凭这些人的脚力,没多久,已奔至城尾!石捌终于缓缓停顿下来。
泠荟雪轻捋了下飘过额边的发丝,笑嗔道:“哎,你还说你们城中没人学武呢!怎么你身法这么好?”
石捌温柔地看着她,笑道:“不是没有,只是没很多人学,还是有人不嫌辛苦,想学学那玩意儿的……比如我。”
“本事大的人,喜欢深藏不露。”
“姑娘过奖了,我这点底子没什么好炫露的,又何必深藏?”
花浩清见识到石捌功力竟如此高明,看着对方,脸上气色阴晴不定,似失落无奈,又似隐隐的忌恨。石捌已面向众人说道:“各位,这是城尾,我们自由城是一个山城,后紧靠绵亘大山,从这里出去,连接多重山势,通向多个山谷,大家可以自行选择,想去哪儿。”
众人面面相觑,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一向极少开口的毕海心突然道:“怎么选择?”
“分别有金玉谷、仙籍谷、神食谷,极乐谷,你们想去哪一个呢?金玉谷,里边尽是金银珠宝、古玩奇珍,玉品陶器,总之价值倾城的珍宝,什么都有,还包括绫罗绸缎,各种华贵的布料衣裳。”
大家听得动容,毕海心脸上却还是没什么表情,古叶弦与云尊慠听得“仙籍谷”时,彼此对望,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泠荟雪似对金玉谷更感兴趣些,风如溪纵是心中焦急难安,也不免好奇心大盛。
石捌又笑道:“仙籍谷,就是我方才跟你们说得那些了,里边各种秘谱、书籍,详尽记载了练功、修仙之术,附之各般神兵利器,并且还有大量神奇的丹药,例如,长生不老药、健体清神丹,吃了不仅可以长生不老,不会死亡,活着平时也能无病无痛、身子健实。”
众人这次都听得吃惊乍舌。
“所以各位可以理解,方才为什么我说这里的人都不想花工夫学武修道么?他们吃几粒丹药就能长生不老,何必还修功?他们吃下神丹就可以无病无痛,万事无虑。”
泠荟雪道:“这、真的吗!”
“神食谷大家就容易明白了,天上地下的美食、瓜果、佳肴、茶酒,应有俱有,极乐谷嘛……里边声乐丝竹管弦,歌舞杂艺,各种供人逍遥享乐之处,当然,还有很特殊的享乐……”石捌却瞥了一眼泠荟雪,瞳中光芒闪烁,暧昧神秘的一笑,“我就不多说了,姑娘家不懂的。”
泠荟雪怔了片刻,收敛回乍舌的表情,呐呐地道:“听你说的,这里简直就是人间仙境,普天之下人们所热衷的一切,梦想与冀盼的一切,你们全都有!”
石捌笑道:“可以这么讲,任何外人来到此处,他们基本都不想走了,在这里住下,逍遥快活,绝对胜过神仙。”
泠荟雪秀眉微轩:“你们这儿有很多外人来?”
“那倒不是,近年就没什么外人,十余年前有一些,近年来见着你们,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外客呢。”石捌的眸光变得更加柔和,凝注泠荟雪,柔声道:“我希望姑娘也可以像别人一样,在我们这城镇中留下来。我保证会用最好的一切款待你。”
他眼神似幻闪出柔和的魔力,泠荟雪呆呆地看着,有些入神。
花浩清已忍不住促声道:“留不留是我们的事,阁下就不必操心了。此处虽好,终非泠姑娘之家,她在外边还有亲友牵念着,未必就会想留下!”
石捌没理他,仍只盯注泠荟雪,泠荟雪唇边绽开一丝意味奇异的微笑,却没说什么,花浩清见她未说出应承的话,稍稍放心。
石捌目光终于转顾众人,“各处都可以随意出入与观赏、应用、品食,决无阻碍,所以,你们想去哪个谷呢?”
古叶弦托着光滑的下颚,道:“仙籍谷与金玉谷我都想去看看,如果一定要选一个,那就仙籍谷。”
花浩清的脸上白中泛青,眼光发直,“我也想去仙籍谷!”
毕海心点了点头:“仙籍谷。”
他们的关注点都集中在秘籍功法、神兵利器,奇丹妙药上。
风如溪却轻搔了下头,讷讷道:“真要选的话,我好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肚子饿得很,所以想去神食谷……”
泠荟雪扑哧地一笑,“如溪说得对,我们这还没修成仙呢,哪能不吃不喝的?我也想去神食谷!”
石捌又盯向最后一个人,云尊慠。
云尊慠轻咳嗽了声,道:“的确先填饱肚子,才能考虑其它,师兄你们都不饿么?”
风如溪还以为他和毕海心、古叶弦等人一般想去仙籍谷,看看那些修仙的玩意,没成想他竟和自己一样,先考虑吃东西,讶然之余,又忍不住好笑。
毕海心皱了皱眉,他明知凭云尊慠的功力,十天半月不吃不喝也无碍,古叶弦都没说饿,他更不可能就先饿了,莫非是为了迁就风雪二位姑娘?
其实毕海心无所谓,虽然想去仙籍谷见识见识,但心意并不强烈,古叶弦的愿望就很强烈了,花浩清本也很想去,见泠荟雪说去神食谷,所以没坚持。
古叶弦脸上露出不情愿之色,嘴上那轻撅的可爱弧度,更为明显了,云尊慠却看向他笑道:“你急什么,先去神食谷,还可以再去别的地方,此处既是自由之城,当然每处都可以自由来去,岂有羁束?”
古叶弦摸了摸秀挺的鼻梁,“方才听石捌兄的语气,我还以为只能选一个呢。”
石捌此时才发话,他总是带着明爽的笑容,似显得比较亲切友善,说:“对、对,各地可以随意来去,我先领大家去神食谷,再去访观仙籍谷也不迟。”
出了城尾大门,外边仍为青石板的光洁路道,但比城中的街道还宽阔得多,走在这平滑宽实的大道上,众人脚下真是轻松惬意。不久,前方出现了几个岔口,石捌领他们朝最左方的一条道路行去。沿途仍不断有人来人往,看热闹的程度,也不比城中逊色,只不过大道两边是葳蕤青郁、蟠拔玲珑的山岩林木,不是城内屋宇,越走越深入山区,前方是座耸立的矮峰,底端有一个巨大的苍青拱形石门,石门高达七八丈余。
“神食谷。”
他们已看见了山壁上镂刻的古拙字迹。
“这山谷也有个主人,叫神食娘子,最是好客。”石捌为大家介绍间,突又拊掌笑道:“妙啊,各位来得正是时候,今天大有口福了!今夜谷内便会举行一月才得一次的神食盛宴,天上地下美味极品,包各位吃过后便忘不了。”
进入山谷后,反而豁然开朗,谷中面积真是极其广袤,前方高挑起几盏闪烁着的灯笼,灯笼上的字迹,正是“神食盛宴”。泠荟雪微然笑道:“那我们倒真有口福了,便见识一下,神食盛宴是怎么样的气派?”
神食谷中来来往往,人烟繁华,完全不逊于城内,看样子他们都是自由之城的居民。
泠荟雪等七人走在这里,就像走在热闹的城街一般。他们到自由城后,最深的印象之一,是这里的“路”绝对通达,方便得很。
石捌边领他们前行边继续说:“前边不远有神食谷五大食坊。瓜果坊、糕点坊、小吃坊、珍馐坊、茶酒坊,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位于山谷正中心的神食大殿,今天的盛宴就会在大殿举行,每次来参与的人都非常多。”
“有如此盛宴,无怪得大家都想来了。”泠荟雪感叹说。
“也不是,城中还有好多人不来的,因为他们来过多次了,有些人就觉得没那么稀奇了,并不是次次都来。各位是初次见识,绝对会大开眼界。”石捌兴头盎然地为泠荟雪介绍着。
风如溪肚子的确空了,整个人饿得难受,她可不像云尊慠等高手那么能挨饿,她苦着脸:“不管是什么东西,能吃到嘴就行,现在别说美味,给我个馒头咸菜,我也知足啊。”
泠荟雪知她肚饿,忙问石捌:“走去大殿还得多久?”
“嗯,不必先去大殿,前边就有吃的东西了,尽管入内品尝一下。”
果然没走几步,左边的山壁又出现一道道高宽的石门,门上写着不同的名称。大家在石捌的带领下,进入了“糕点坊”。瓜果坊风如溪也想去,但因肚饿的时候,还是觉得吃瓜果不足饱,所以直接进入第二个食坊。
石捌以手指着:“这里边多数都是甜点,少数是其它风味的糕品,咸甜尽备,还有‘五味糕’最为奇特鲜美,是此坊名点之一,泠姑娘、风姑娘,你们都尝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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