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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人离开房间,关上了门,一直提心吊胆的我才按捺不住,问二叔,说:“叔,你连警察都得罪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还等么?”
“不,不等了。”二叔忽然说,“这回麻烦不小。刚才听那小年轻的说法,我判断,咱的确是惹上圈内的人了……”
“是啊,我用膝盖想都知道你惹上的是另一个帮z整容的家伙。”我不由得说。
“臭小子你得瑟啥?”二叔转过脸来就给我脑袋上一下,说,“二十几岁了一点都不沉稳。我告诉你,圈子里能给人整容的没几个,能让死人给我打电话的更没几个,做这事儿就是在警告咱们。”看二叔的表情,我大概猜到,他应该是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我咬了咬牙,问:“那咱们怎么办,接下来……”
“你们俩先回那边吧,我留在这里会会那个畜生。”二叔说,“做的都他妈是人事儿么?”
二叔既然要送我们回去,我是无法拒绝的,因为我也有些受够了北方的严寒,更受够了这些个离奇恐怖的事件。
但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其实离开二叔才是恐怖的开端。
回去的时候我和小安的钱花的差不多了,二叔没给我们买飞机票,倒是给我们俩一人买了一张卧铺,直接给我们搁火车站送了回去。
离开二叔之后,起初,我感到一阵轻松。
刚上火车的时候,我和小安依然在关注关于z的新闻。
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里,z似乎过得并不是很好,虽然是红了,但人红是非多。她那位大嘴男友依旧跟她曝出各种分手传言,而且,由于在上海签约的新戏中,和另一名同样刚刚崛起女星发生口角,导致了一场撕逼大战的悄悄酝酿。
我们一开始当然只是把这一切当消遣来看,但我也隐隐能感觉到,z的起起落落,应该都跟二叔的这场整容手术--或者说法术--有关。
只是我直到这个时候都还没弄清楚二叔到底做了些什么,甚至那一套法术的真容我都不曾窥见过。
我们上车当天,到天津站停靠的时候,我的上铺忽然来了一名奇怪的乘客。
那乘客戴着口罩和墨镜,看不清面容,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还猜测他是不是也是某位明星,不过,明星哪儿有跟我们一起挤硬卧的道理?
虽然这么想,我当天还是不自觉的会去注意注意他。
晚上,我带着满腹疑问睡去,谁知道半夜却被一泡尿憋醒了,疲惫之间我想起身去厕所,可就在这时,我却发现,我的床边,一个身影,正直挺挺的立着,一动不动……
当我看清楚那个站在我面前的家伙时,我整个人僵在小小的床铺上。
因为我发现这个家伙根本没有脸。
要知道,这可是行驶的列车,哪个列车员会随随便便放一个没有脸的人上列车上来。
这几天的怪事又开始在我心里翻涌,我不敢动,不敢瞪眼,只能装睡。
我记得,当时我眯缝的眼中,看见那个家伙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但是他的身体很僵硬,直挺挺的就像木偶一样,他在我床边逗留了很长时间,这才一步步慢慢挪开。
他走后不久,我又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伴随着火车的有节奏的律动,总让我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长长的身影映入眼睑,借着火车上幽微的光,我大概看清楚了这家伙的轮廓。
这就是那个奇怪的乘客。
先是一个没有脸的人,现在又是他。
他居然也在我旁边站了一会儿,在床上翻了一会儿,借着忽然猛地向我靠过来。
我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当时他的脸庞简直跟我几乎要贴在一起,但是由于他依然戴着墨镜和口罩,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就听见口罩后头瓮声瓮气地说:“我知道你没睡,别装,我问你,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这车厢,乘客还是列车员?”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
当时只能结结巴巴的说:“有,有个人,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我没看清楚,睡得迷迷糊糊的。”
“我操……”
其实我没听清那家伙是不是说了这俩字,不过依照当时的情况,我推断大概是这样。
而骂完这句脏话之后,他就开始收拾自己放在商铺的行李,收拾地特别快,收拾完事儿之后,他忽然又从上铺爬下来,我当时已经坐了起来,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他忽然也盯着我,问了一句:“你是刘宏的侄子刘洋是吧。”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吓短路了,直接回了一句实话。
“以后再找你。”那家伙抛出一句我最不想听到的话,说完,拿着行李就迅速“消失”了,跑的要多快有多快。
我当时的心情比上坟还难受,从小看过无数灵异电影和故事,老宅闹鬼、阁楼闹鬼、医院闹鬼,还从来没想过尼玛行动的火车上也能撞鬼。
更糟糕的是,我估摸着今天出来这两位不是啥真鬼,倒是可能比鬼还更麻烦。
那人到底是谁,我又不认识他,干啥还要来找我,到底是找我还是找我二叔,难道这就是二叔说的啥“圈子里”的人?
咱不就赚点儿娱乐圈的钱么?我是着实没想到这事儿牵扯了那么久还不清不楚的。
我看了小安一眼,这该死的女汉子倒是睡得正香,一条腿直接搭在了地上,由此可想象她睡大床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四仰八叉的睡姿。
不过我可没空yy她,我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正好凌晨三点,但令我奇怪的是,我手机上居然在一点多接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是二叔发来的,就四个字:关注微博。
我估摸着他的意思是看z的微博,赶紧打开微博翻了翻,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z依然在宣传她那部新片,下头依然是她的粉丝和喷子们的对骂,各种撕逼,好不热闹。
但是确实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想了想,决定打个电话给二叔。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以二叔刘半仙的尿性,估计这会儿还不会睡,就算睡了也睡得很浅。
果然,电话很快就通了,还没等二叔开口,我就说道:“喂,二叔,你让我看什么微博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回话,劈头又是一顿骂,说:“你他妈确定了我是你二叔么你就喊?万一电话这头不是我呢?万一是别人接的呢?早就说了二十几岁的人了要沉稳些……”
听完了这一通骂之后,二叔才说:“怎么?微博上沸沸扬扬的你没注意?我还以为你们年轻人消息更灵通些。”
我说:“火车上呢,信号太差了,都懒得看……”我本来想一股脑儿把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二叔,但想到他刚才那一通骂,还是决定沉住气,问:“二叔,您那边怎么样了,人找到了么?”
“那个八婆找到了。”二叔说。
“那不是好事儿?”我说道。
“好个锤子,跟辽宁省精神卫生中心住着呢。”二叔说,“对外说是失业又同时亲属,精神压力太大。”
“实际……实际上呢?”这个时候,我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实际?”二叔说,“我就知道,我见她那会儿,她不吃不喝,话都不会说了,嘴里光知道往外蹦一个字。”嫂索妙筆閣诡面天后
“哪个字?”我问。
“脸!”二叔幽幽地说。
“脸……”我感觉自己的脸也生疼,不由得摸了摸脸颊,说,“什么脸这……”
“没什么。”二叔又开始懒得说了,“该干嘛干嘛去,早点回家。”
我“哦”了一声,刚想说今晚上的事情,二叔却把电话给挂了。
我叹了口气,两边望了望。
我和小安的铺位正好在车厢中间,两边都空荡荡黑漆漆的,看着很是渗人,想起刚才那个没脸的怪人,我更加觉得不寒而栗,于是赶紧窝回到铺位上,想起刚才二叔的话,我再次打开微博刷了起来,我这才发现,就在今天,出了一条很值得关注的娱乐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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