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任的高句丽王高德禄封号西广王,乃是朝廷赐给他的封号。历代历朝以来,中原周边的异族小国,但凡向中原称臣的都要接受中原的封号。如扶桑、占城、高句丽等国在不同的朝代都有过这样的历史,即便他们掩盖了真相,却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一旦哪个异族小国敢说不向中原臣服,没的说就是怼,怼到你不得不臣服。当然,这样的做法也有弊端,会使得异族小国仇视中原,只要有中原百姓移民到当地,都会遭受不同程度的伤害,绝无例外。就如后世的那些小国为什么会敌视华夏?就因为他们在古时被中原国家给打的多了,打的痛了,所以才会在那些资本主义国家的怂恿下,在华夏面前上蹿下跳,否则,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做,说起来还是有着历史原因在其中影响。
西广王高德禄年轻之时也是个雄心勃勃之辈,立志要振兴高句丽,将高句丽打造成另一个中原大国,或者说超过中原大国。然而,或许是高德禄的能力跟理想不成比例,想法很不错,可惜高句丽还是没能更进一步,只能像贼寇一般在中原顾及不到的情况下纵兵劫掠一番就跑,至于说跟中原大国正面交战,被教做人了几次之后,高德禄已经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了。
于是乎,失去了梦想的高德禄就变得得过且过,能够享受荣华富贵就够了。而高句丽的文武大臣在他的熏陶下,也变得享受安逸没有了进取之心,再说了,就这样平安的享受富贵不好嘛,只要跟中原大国认个怂,把自己当他的小弟,没钱的时候去大哥那里“借”一些,等大哥生气了再认个怂,不是一样没事了。于是,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去了,接着西广王高德禄老迈了,更没有进取之心,安享富贵太平的念头更强烈了。
只是,最近高句丽的日子又不好过了,底下的百姓再怎么剥削也没多少存货,国库不够充盈,已经无法满足高德禄和满朝文武日益增长的物质需求。然后,高句丽在中原的细作送回来利好消息,中原开始动乱,朝廷已经无力掌控各州郡的大佬。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高德禄和满朝文武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激动起来了,大哥家里出了乱子,这不正是时候去“借钱借粮”了?于是乎,满怀着美好念头的高德禄和文武大臣们商议一番之后,决定联合几个老邻居大家一起去大哥家里“借钱借粮”,这样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共赢局面。几个令居一听,觉得不错啊,好想法,说干就干。召集了麾下小弟马仔之后,嗷嗷叫着冲到大哥家里。然后…
“一群混蛋…”
独自一人举杯饮酌的高句丽西广王高德禄怒骂一声,将精致的酒盏扔在铺满了中原大哥赏赐的丝绸地面之上。或许高德禄已经吩咐过了,故此在高德禄一通发泄之后,却是没有内侍进来收拾。
“大家说好了共富贵,为什么你们就变了,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高德禄一脸的狰狞,幽怨,仇恨,大家都是邻居,说好了去大哥家里“借钱借粮”,有这样的好事自己第一时间就跟他们分享。可是,为什么就变了,反而他们都跑到自己家里来“借钱借粮”?不,不是借,是明目张胆的抢,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公道了?
“大哥啊,为什么幽州牧没有你的命令就敢入侵我高句丽的领土,为什么你不惩罚这样不当人子的大臣,大哥啊…”
犹如厉鬼一般,高德禄数落着自家邻居的不是,然后又怒骂了幽州牧一通,紧接着又对着无力管辖自家小弟的汉朝庭一番哭诉。只是,整个大殿之内就只有高德禄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没有人能够给他回应。而他似乎也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之中,没有丝毫觉得不对劲,一切都显得如此的诡异。
“桀桀,幽州牧,你不要得意!”
哭诉、痛骂之后,高德禄又诡异的露出一脸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烛光的照射之下,却是显得狰狞可怖。
“老家伙既然出手了,幽州牧你必然没有生还之理,到时候我依然还能当着我的王,而你幽州牧就见鬼去吧。嘿嘿,也亏得老家伙对王位没有想法,不然,本王倒是有些难办,不过,过了今夜,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嘎嘎…”
次日,不知是因为昨夜发泄了一番,还是想着敌军首脑袁常就要被解决了,自从袁常和六国联军攻入高句丽之后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的高德禄,难得的有了一个好梦。梦中他看到了袁常的首级被装在一个盒子里摆在他的面前,而他和满朝的文武大臣齐声欢呼,然后大家商议一番,准备着再找机会跑到大哥家里借点东西。只是…
“叩叩叩…”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耳边响起,还在美梦中的高德禄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只觉得身体传来一阵不适之感,似乎有些受凉了;而且,抬眼朝着门边望去,今日的天气似乎也不是很好,没有艳阳,显得有些阴沉沉的。
“何事!”
高德禄摆出一副王者的威严,厉声朝着门外喝到。守在门外的想来不是高飞那狗奴才,不然他当知道本王的习惯。高德禄就寝之时从来不让那些太监守在自己的床边,他又不是中原那些愚蠢的皇帝,让一个太监守在床边服侍自己,若是这太监被别人收买了,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高德禄觉得,正是因为他如此英明,所以才能这么安逸的统治高句丽如此多年。倒是不知道外边是哪个不开眼的奴才,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本王定然饶不了他。
“启禀吾王,桢安城有探子传来消息,吾王说过但凡有桢安城的消息要立马来报,小的在得到消息之后便马不停蹄的来向吾王汇报。”
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高德禄脑中第一反应是个年轻的太监,难怪这么不懂事,会在本王熟睡的时候吵醒本王,看来稍后要让高飞那高奴才带下去好好调教一番,连本王的习惯都不清楚,又怎么能服侍好本王;紧接着,原本还睡眼惺忪的高德禄身子一个激灵,才恍然到太监是要来汇报桢安城的消息。是了,老家伙昨夜就已经出手了,今日有没有袁常的消息,探子必定能够得知。想到这里,高德禄也不准备再睡,急切间又要强自摆出一副沉稳的气势,而这也是他在年轻时在中原皇帝身上学到的。那时的他只是高句丽的一名王子,被送到中原去其实就是一个人质,只不过,那时的高德禄雄心勃勃,想要把高句丽打造成或者超越中原的国家。所以,他拼命的吸收中原的文化和技术,交好大臣,最终保住了性命,并且在大肆贿赂了皇帝身边亲近的宦官之后,终于得到返回高句丽的机会,并且成功坐上了高句丽王的位置。这个位置他还准备坐很多年,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幽州牧就让出去?既然是桢安城传来的消息,想必是那幽州牧袁常的死讯了。没有了袁常,背叛自己的那几个邻居想来是会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继续跟随自己去找大哥拿好处,不过,这次不能白白的便宜这些混蛋,好歹也要让他们付出一些东西才能带他们,嗯,就这么决定了!
“来人,服侍本王穿衣!”
门外,一名面目清秀,年龄不过二十左右的太监,弓着腰一脸恭敬之色的等候着,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再说了,一个小太监又有什么资格在高句丽王面前表现出不耐之色。所以,屋内没有声音传来,小太监一直保持着恭敬的神色,直到屋内的声音终于响起,小太监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兴奋的笑容,终于听到了如斯亲切的声音,随后他嘴角的笑容飞快的收起,再次摆出一副恭敬的神色,迈着坚定的脚步走了进去。
而在这小太监进去之后,一旁的梁柱后闪出一道身影,是一名老迈却面容白皙的太监,如此老迈的太监却还能保养的如此之好,想来在这王宫内的身份不低,而这老太监正是高德禄口中所说的高飞,高德禄身边最为得宠的大太监。见到小太监进去之后,脸上不仅没有不满之色,反而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嘲讽笑容。
“桀桀,无知小儿,连探子的消息是好是坏都不清楚,竟然还妄想跟本公公争夺吾王的宠幸,简直是不知死活,桀桀…”
高飞的话小太监已然没有机会听到了,不过,即使听到了他也不一定会听。在帝王的后宫之内,不仅仅是那些女人在争宠,这些侍女和太监同样在争宠,后宫中的杀戮或许并不会比战场上少,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争宠失败的侍女或者太监被抛尸在枯井之中,想来在王宫没有被彻底挖掘之前,这些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吾王,小的高晋来服侍您穿衣!”
高晋迈着细碎的步伐走向高德禄的床榻边上,伸出细腻白嫩的双手,将高德禄从床榻上扶了起来。
“嗯,你叫高晋,不错!”
高德禄低迷的应答了一声,同时毫不吝啬的称赞了一句。高德禄知道,这些奴才就是这样,自己只是随意的一句称赞,他们就会感动的要为自己赴汤蹈火。嘁,高德禄心中却是极为不屑,要是相信这些断子绝孙的家伙的话,那他估计早就埋在了黄土之中,等着后人来膜拜了。就如中原的那些太监一般,口中喊着要效忠皇帝,结果,收了自己的好处,还不是把他们的皇帝给卖了。所以,高德禄不相信太监,也有这一个原因。
而高晋在听了高德禄的称赞之后,也适时的摆出一副激动、欣喜的表情,好似千里马遇到伯乐一般,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扶着高德禄的双手都略微有些颤抖了。对此,高德禄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之色,只是静静的沉思着高晋此刻内心中的想法。嗯,或许是感激涕零,有一揽子想要报答君王的话要说出口,只是苦于没什么学识,无法表达出来。唉,可惜啊,跟中原的那些太监就是不能比,单从这一点来比较,高句丽的太监素质就差了许多。要是换成中原的太监,此刻各种不要钱的赞美之词怕是如流水一般涌出了,就如他送礼给那些太监的时候,一模一样。
“能得到吾王夸赞,是小的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小的定当尽心尽力服侍吾王。”或许是欣喜过了,高晋终于平静了下来,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表达自己的忠诚。
“嗯!”
高德禄低沉的应了一声,心中想着要是自己没有老家伙这个底牌,那袁常肯定是会势如破竹的攻到丸都,说不定还会攻破王宫。到时候那些平日里恨不得掏心掏肺的狗奴才肯定会把本王绑到袁常面前,高晋这狗奴才或许也会是其中一员吧。呵,不过,如今这一切都不存在了,本王,依然还是高句丽的王,独一无二的王。
也许是因为高德禄的称赞,让高晋到现在都还没行动起来替高德禄穿衣,若是换成中原的皇帝,怕是早就怒斥了,说不定拉下去打死的都有。不过,高德禄不信任这些太监,却也不会过于呵责太监。他也想过了,太监之所以会出卖帝王,肯定是被帝王给惩罚过了,心中记恨,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就报复回来。所以,高德禄一般都不会随意惩罚和责骂这些太监,除非真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否则,高德禄一般都是随意的敲打两句就算了。故此,高德禄在这些侍女和太监的口中,却是个性子宽厚的仁君。
“吾王,这件龙袍乃是当初大将军从幽州得胜归来之时进贡给您的。小的觉得,这件龙袍穿在吾王身上,正符合吾王的威严,当今天下的真龙天子,除了吾王,还能有谁!”
“哈哈,不错,你倒是会说话,高飞如今也年迈,手脚大不如前,以后你跟在本王身边倒也适合。”
这件龙袍的丝绸和线是当初大将军入侵幽州的战利品,原本那丝绸和线是要进贡给中原的皇帝,谁知道被高句丽给截胡了。对此,高德禄自然是笑纳了。至于说中原朝廷赏赐给各国的服饰,高德禄才不放在眼里,他是高句丽的王,哪会看得上中原朝廷那如同施舍给乞丐般赏赐的财物。
高德禄的话出口,站在他身后的高晋顿时喜不自禁。高德禄喜欢这件龙袍还是他花大价钱从一个曾经服侍过高德禄的太监买来的消息,如今终于得到了机会,这些钱花的值,早晚他都能有机会收回来的。
很快,在高晋尽心的服侍之下,高德禄穿戴完毕,单单是从外表来看,此刻的高德禄确实有着一个合格帝王的气势。
“好了,且将桢安城传来的消息给本王看看。”
高德禄展现出帝王的气势,一脸威严的对着高晋说道。只有这种发号施令的时候,高德禄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吞吐天地的帝王。
“是!”
高晋躬身从自己宽大的衣袖中取出探子传来的书信,极为恭敬的递到高德禄面前。为了抢到这个表现的机会,他昨晚可是一夜没睡,等候在宫门处,在探子的消息传来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把书信给揽下,然后跑来给高德禄报信,想来高飞那老家伙此刻还在呼呼大睡,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大王给嫌弃了吧!不过不要紧,人老了就要认命,手脚都不利索了又怎么能服侍好大王,不过自己好歹也是接替高飞那老家伙的班,大王不喜欢杀人,咱家就饶了那老家伙一命,安排两个人服侍他到老,再给他送终,想来也是很仁慈了,大王必定会更加高兴咱家的仁慈。
高晋还在幻想着自己接替高飞之后要如何行事,一旁的高德禄却是拆开了书信,目光缓缓的移了过去。
“启禀吾王,末将日夜盯着桢安城,在今晨之时,有探子发现幽州牧出现在城墙之上,一切如常,没有丝毫异动。末将得到吾王命令,盯紧幽州牧袁常,在得知消息之后不敢怠慢,即刻便令人快马将消息传回…”
高德禄已经看不到信中后面写的内容了,脑海里只是回荡着袁常出现在城墙之上,一切如常,不停的回荡…
“呵呵!”
突然,高德禄略显癫狂的一声低笑,随后面色一转,变得狰狞而骇人,嘶吼道:“本王原来还没有睡醒,竟然还在梦中,你这狗奴才竟然敢跑到本王的梦中来惊扰本王休息,来人,来人…”
高晋顿时一脸茫然,这是怎么了?然而,不管他的反应如何,面色木然的高飞走了进来,一挥手两个侍卫走了进来将高晋拖了下去。随后,高飞也躬身退了下去,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脚步沉稳,丝毫不显迟滞。
“看来本王休息的还是不够,唔,再睡一会。”
高德禄低吟一声,转身回到床榻之上,连他喜爱的这件龙袍也没有褪下,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下闭上双眼,不多时,鼾声便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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