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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息怒,饶恕宋尚书这一回吧!”
“皇上……”
“……”夏昀那一党的见内侍进来拉走宋清,均朝雍帝磕头请命。
雍帝眯着眸,大手紧紧捏住龙椅扶手上的龙头,气的呼吸不匀。
周长青见状,转身朝请命的夏昀一党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是在包庇罪臣逼迫皇上吗?你们明明听到宋清言语间只有夏昀没有皇上,皇上治他以下犯上之罪并无冤枉与他,你们这番请命,不就是在逼迫皇上吗?你们难道不知,你们吃的是皇粮,做的是南秦元淳帝的官吗?!”
周长青一语既出,满殿安静。
雍帝见状,赞赏的看了眼周长青。
周长青此时走到雍帝龙座的九阶之下,跪地请命道,“皇上,末将请您即刻将这种奸臣拖出去午门凌迟!”
周长青一跪,他的部下还有长公主那边的大臣们都跪地请命,让皇上不要心慈手软,放过这等奸佞之臣等云云。
独孤雍看了满地跪拜的大臣,猛地起身,走到宋清跟前,居高临下的瞪着他道,“宋清,朕才是皇帝!能主掌你生死的,是朕!”
宋清闻言,身子一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内侍拖下去了。
他被拖下去之后,夏昀一党的大臣们更是噤如寒蝉,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可雍帝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阴冷的目光一一扫在跪地为宋清呈情的大臣身上,“赵勇、李泉、黄宇……你们午门观刑!今后也好明白你们的皇帝是谁!”
凡是被雍帝叫上名字的大臣都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雍帝睿智至此,竟然能一一记清他们的名字不说,还知道他们都是跟随夏昀的!方才有些人可并未给宋清求情啊!
让他们观刑,现下想想他们都胆寒……
“臣等遵旨……”可即使再惧怕,他们也不敢违抗雍帝的命令,只得叩拜一礼,在内侍的拉扯下,一一离开大殿,向午门走去。去看同僚忍受凌迟之刑。
等夏昀那一党的大臣离开殿之后,独孤雍见威慑力已经做够了,便重新回到龙椅上坐好,对周长青道,“周爱卿,就如你方才所奏,派一支部队以进贡为由,探明北周王有恙的虚实!”
“末将遵旨!”周长青闻言,含笑领命。
独孤雍见状,朝他微微一笑。
随后,独孤雍喊众臣起身后,又道,“朕让你们记住,无论你们私底下和哪位大臣交好,主子却只有朕一个。朕高兴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高兴时,宋清的下场就是你们结党营私的结果!”
夏昀称病不上朝,以为可以难倒他,结果,不但没有让雍帝为难,反倒是让雍帝建立了权威,事后,夏昀悔的肠子都青了,暗怪自己再次没摸透雍帝的品性!
等雍帝退朝后,已经是午膳之时,他路过御书房时,往里看了一眼,只见,御书房殿门前,长公主单薄的背影跪在殿前台阶上,迎着明黄耀眼的阳光,本应该衬托出她雍容华贵的,可现下看来,却满是凄凉落魄之感。
“皇上,进去吗?”跟在他身后的魏石朝坐在龙辇上的雍帝问道。
“不必了,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朕已不是处处受牵制的落魄皇子,而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一朝帝君了!”话末,龙辇继续往前走去。
魏石望着坐在明黄龙辇上雍帝的宝蓝色背影,深深叹了口气,转首扫了眼御书房方向那跪在台阶处的长公主,随即,眸中浮上同情之色。
不管之前她如何用尽财权拥护雍帝,可等雍帝坐稳皇位之后,那些财权便成了威胁他皇位的利器,雍帝岂能不忌讳?
雍帝的龙辇刚进养和殿的外殿门口,就见里面乱成了一锅粥。宫女太监都在院中翻找着什么,这让雍帝疑惑的蹙起眉头。
三喜此时正掐着腰,站在内殿门口,指着一个拱到花丛里的小太监急道,“你们可得仔细着找啊!她一个弱女子能躲到哪去?!这么点大的地,里外都有人守着,杂家就不信她会逃了的!”
“喜总管,花丛里没有啊!”那个小太监钻进去后,又拱出来顶着一头枯叶杂草,狼狈的回禀道。
三喜闻言,满是脂粉的胖脸顿时拉长,“你可找仔细咯!”
“喜总管,奴才都找了不下三遍了,根本没见着人影!”那小太监苦着脸道,“再说了,那姑娘是个人,又不是个猫儿狗儿的,怎么可能钻到这些拐拐角角的地方藏着呢?”
“别人杂家说不准,这个夏府四姑娘可不是个平常的人儿,她做事出乎意料才是正常,她躲在这也说不定!别啰嗦了,再仔细找,若找不着,咱谁也别想和皇上交代了,等死行咯……”
三喜这少有的露出这惊恐的模样,着实让小太监和宫女们紧张起来,均收起懒散的模样,仔细翻找起来。
雍帝实在看不下去了,挥手让龙辇落下,他不等魏石通传,自顾自的走进殿院中,朝正撅着屁股准备趴到汉白玉石桌子底下查看的三喜走去,随即一脚踹了过去。
三喜一个不备,被踹的一个趔趄,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灰,“谁呀……胆(大包天)……”三喜咒骂的话还没说完,就闻到了雍帝身上的龙涎香味,顿时知道是皇帝来了,吓得面如死灰,忙止言,在原地跪起,颤音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这一声出,殿内的其他宫人都吓了一跳,均看向三喜方向,果然看到那抹风华绝代的宝蓝色身影,顿时都匍匐在地跪拜行礼。
雍帝不等他们行完礼,就朝三喜怒道,“你们找什么呢?”
三喜闻言,欲哭无泪的抬起头,爬着转过身来朝雍帝回道,“皇上,奴才该死!”
“怎么该死了?”雍帝闻言,隐隐觉得不安,所以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回皇上,今早您走之后,奴才就一直守在殿外,等着夏四小姐醒来伺候啊,可结果……这一等就是日上三竿,奴才瞅着都快午膳时分了,这再不喊她起来用膳,她定会饿坏身子的。所以奴才命两名小宫女进去伺候她起床,哪知……”
三喜话说在这,急的老眼里滚出两颗浑浊的泪来,“哪知一掀被子,里面除了两个枕头以外,根本不见夏四小姐的影子!奴才这着急之下,就令人赶紧搜查各处,看看是不是四小姐和奴才们闹着玩,藏到哪去了,毕竟这么大的殿……唉,皇上……皇上您去哪?”
不等三喜说完,雍帝就立马转身,步伐急促的去了内殿。
三喜见状,忙扶着玉石凳子起身,跟着走进去了。
独孤雍一进去内殿,径直走到龙榻边,一把将祥云纱帐帘掀开,在帐中流苏的摆动间,他只看到被掀开的团龙被中,只有两个枕头静静躺在那。
心在这一刻突然抽痛起来,他又让她逃了吗?这一次,她是什么时候逃的呢?是从哪逃出去的?
目光环视一周,终于定格在外面隐约可见的龙椅上。
难道,她是从那里逃出去的吗?
“皇上……”
“闭嘴!”身后传来三喜担忧的呼喊声,雍帝猛地瞪了他一眼,命令道,“都给朕滚出去,朕要一个人静一静!”
“那皇上,奴才们要不要……”
三喜大着胆子再次询问道,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雍帝再次打断了,“她早逃了,还等到你们来找吗?都滚出殿,该干嘛干嘛去!”
“奴才遵命!”三喜闻言,这才舒了口气,逃似得退出去了。看来,皇上并没打算处罚他们,还好还好!
等三喜他们一出去,雍帝瘫软坐到龙榻上,顿时帐帘散落,遮住了他满脸泪痕的俊美脸庞。
她就这么想离开他吗?他竟让她如此憎恨了吗?
伸手拿起团龙软被,淡淡的兰花香味扑鼻而来,他的心又开始疼了。
而夏思雪好不容易从养和殿龙椅下面的密道逃出,已经是累的精疲力尽。
皇宫的密道是通往西山坡那破旧行宫内的大佛后面的,这里因为年久失修,夏思雪拱出来的时候,脸上身上都被佛身上掉下来的灰尘和蜘蛛网缠住,可她却来不及擦拭。
这里因为是前朝皇帝勒死爱妃后,自己上吊自杀的地方,所以,人们都觉得这里阴气重,这大白天的,都看不见个人影。
因此,这条密道,也一直不会被人发现。
其实,夏思雪这也是第一次走这个密道,她也没想到密道居然通往这里。
看着那迅速回到原位的大佛,眼前一亮。看来,今后她进宫,似乎容易多了!
哼,看她以后不搅乱搅乱独孤雍的后宫!
等夏思雪恢复体力之后,她便又焦急的往夏府赶去。她得在雍帝发现她逃跑之前,将周素云等二房的众人带离夏府,暂时躲进楚湘辰新购的宅院里。
穿着太监服饰的她本就显眼,再加上满脸灰尘和蜘蛛网,一路上,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还好,等她来到夏府后院的小巷时,并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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