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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夏昀本就有火没处发,这会一脚踹到赵姬后背上,怒道,“你再吵闹不休,别怪本老爷再伺候你一顿马鞭!哼!”
他一提马鞭,被踹趴在地的赵姬立马眼中划过一道恨意,随即,止住大哭的声音,改为嘤嘤小声哭泣。
见状,夏昀拂袖就准备离去,这时,老管家徐伯弓着身子,急匆匆的跑来,跪地禀报道,“老爷……不好了,大少爷和三小姐回府了……”
“鸣儿,月儿……”赵姬闻言,忙爬起来冲到老徐跟前问道,“他们怎么样?”
老徐扫了眼夏昀才对赵姬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大少爷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三小姐倒是醒着,只可惜,好似有些魔怔了。还有皇上和淑妃娘娘此时正在前厅处候着,老爷夫人,您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赵姬一听真是如此,立马捂住嘴大哭的推开老徐,就踉踉跄跄的朝大厅跑去。
夏昀倒是捏了捏袖角,朝老徐命令道,“去,把我的青龙剑拿来!”
“老爷……”老徐担忧的抬起头看着他劝道,“不可呀,圣上面前,哪能佩剑?”
“老夫让你去,你就去!”夏昀怒瞪了一眼老徐。老徐立马深叹一口气,随即麻利的朝书房跑去。
老徐走后,夏昀才立在那身姿苍老不少。
夏思雪和粉黛这时均神色各异的看着夏昀的背影。片刻后,老徐拿着剑来递给夏昀后,夏昀才步伐虚浮的朝大厅走去。
他们一走,粉黛就忙拍了拍胸口,在夏思雪的搀扶下一边起身一边道,“四小姐,你说老爷拿剑不会是为了和皇上对抗吧?”
“他没那么傻。顶多……”夏思雪嘴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朝粉黛卖了一个关子道,“粉黛,这场好戏说出来不好看,还是亲自看了才觉得妙!”
“四小姐?”粉黛摸了摸掖在胸口处的那纸契约,有些崇拜的看着夏思雪道,“我发现您真的好机智!”
夏思雪闻言,得意的一笑,“那是自然。”
“可是,您不会真的要去大厅看戏吧?要是被皇上认出来,奴婢可没法救你!”粉黛担忧的道。
“你提醒的好!”夏思雪手捏下巴想了想,突然道,“不如,我们再偷听一次?这次,我们躲到大厅的耳房里如何?”
“那里有很多下人哎?”
“一会自然会被屏退的!我们躲在那,不但能偷听,还能从耳房的小窗内偷看。反正这场好戏,我设计了这么久,不可能不去看的!”夏思雪说话间,挽起粉黛的胳膊就往前拉。
粉黛好笑的看着她,一边往前走,一边泪眼婆娑的道,“四小姐,你不傻真好!”
夏府正厅处,孤独雍坐在上座,面上依旧不疾不徐的表情,修长的手指却在紫檀桌上点着,暴露出他此时正焦急的心态。
他桌对面坐着夏彩荷,此时,她正焦急的看着大厅的门口处,心想皇上都等急了,爹爹和娘亲怎么还不来?
扫一眼厅中担架上偶尔抽搐的肥胖身影夏雷鸣,再看一眼呆坐在下方圈椅上低语魔怔的狼狈夏蒙月,夏彩荷眸中的泪水又忍不住滑出眼眶。
片刻后,她准备招来人去催爹娘,可这才发现,她进来时,早就屏退了下人们。心下又急又怒,可却不敢再雍帝面前暴露半分。
雍帝手指敲着桌面的频率越来越快,终于忍不住收回手,准备起身亲自去找夏昀,这时,顶着一张花了妆如同鬼脸的彩衣妇人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出现在眼前。
孤独雍看着她,刚要说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妇人是谁时,突然脑海里传来一抹清脆的声音,“二姨娘这样很像庄子里要配种的母牛……”
傻女曾在这里附和他说过夏昀的二姨娘像是配种的母牛,看来,眼前这个凌乱的发髻上簪满各色发钗,一身五颜六色浮夸的衣物的妇人,便是夏昀刚刚提携成正室的二姨娘了。也就是夏彩荷兄妹三人的生母了,叫什么名字,他可没记清。不过比起夏晴雨的娘亲夜氏来,眼前这个俗气的妇人,可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的。
“鸣儿……呜呜……月儿……呜呜……”赵姬一进来,就看到躺在担架上的夏雷鸣,先是跑过去看着他因失血过多的苍白胖脸,哀嚎起来。可随后,又发现了魔怔的夏蒙月坐在圈椅上,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不禁又看向夏蒙月。一时间,她站在两人之间,不知道要去抱住谁了,最后,只痛心的瘫软倒地,抱住夏雷鸣的胖脑袋,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显然,她压根就没在意雍帝,自然忘了给他行礼。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责。
雍帝看着她那哭丧的模样,着实烦躁又厌恶,蹙了蹙修长的眉。
夏彩荷却认为他是因为母亲没给他行礼而不悦的,忙朝赵姬提醒道,“丞相夫人,还不给皇上行礼!”
赵姬正哭得忘乎所以,被夏彩荷这么一喊,好不容易回过神,抽泣着看了一眼她,又扫了眼端坐在主座上的明黄身影,顿时,哭喊的跪走过去,给他一边行礼,一边质问道,“皇上……皇上求您告诉臣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早上她们兄妹两人出府时还好端端的,这会怎么就成这样了……呜呜……”
雍帝闻言,眉头蹙的更深了,他可懒得和这么俗气又脏乱的妇人说话。于是,倨傲的抬起头越过她看向门外,当看到夏昀拿着一把剑,气势汹汹的走近后,俊目眯了眯。难道,这夏昀自不量力的要因此来对抗皇权不成?如果是,那么他还正好有借口除掉他!
“丞相夫人,你怎么如此大胆,竟敢质问皇上!还不退下!”夏彩荷看出雍帝不悦,忙朝自己的母亲使了使眼色怒道。
这时,赵姬才发现她的脸也是肿的不像样,心中更是悲痛,忍不住脱口问道,“彩荷,你的脸怎么回事?”
此时,赵姬脑子已经被这轮番的刺激而弄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夏彩荷一听她说话越发的语无伦次,正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见,夏昀突然手举青龙剑从屋外跪走进来,拉长声音呼喊道,“罪臣夏昀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孤独雍一见夏昀跪地,立马薄唇微扬,绽出一抹了然的笑容来。这夏昀果然够狡猾!
“夏爱卿,你这是何故啊!快快请起!”孤独雍嘴上说着客套的话,可依旧稳稳坐在主座上,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夏昀此时已经跪走到厅中,下意识的扫了眼夏雷鸣,看到了他下身的血迹,不禁悲痛的蹙了蹙眉,皱纹密布的眸中更是划过一丝阴狠,转瞬即逝。
“罪臣不敢起身。请皇上允许罪臣自刎!”
孤独雍看着夏昀许久,也与他的老眼对视了许久。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变得晦暗不明。
夏彩荷看着老父举剑的模样,低下头,心中不禁猜想,父亲为何要自刎?他究竟在做什么打算?
赵姬倒是闻言,彻底失去理智,一把扑到夏昀身边,一边去夺他手中的青龙剑,一边哭喊道,“老爷啊,你好好的怎么能自刎啊,你死了,妾身们怎么办啊……呜呜……”
夏昀被这个傻女人快要气疯了,她怎么就这么笨呢!一点也看不透他的用意。于是,强忍怒气,一把将她推开,朝外面候着的老徐道,“老徐,将大夫人送回房!”
“是!”老徐好半天才回过神,胆战心惊的上前拖着赵姬出去。赵姬就这样一边挣扎一边哭闹着拉出去了。
随后,她的声音渐渐变小,直到微不可闻。雍帝才收了脸上烦躁之色,亲自走到夏昀身边,俯身搀扶起他道,“夏相,朕知道你有气,可也不能做自刎的傻事来啊!”
“皇上,罪臣管教子女不当,害的皇上动怒惩戒,罪臣自当一死谢罪!”夏昀在雍帝手就要扶着他胳膊时,他猛地跪退一步,趴着身子沙哑着嗓音,悲切道。
与其说是认罪,其实明白人都知道他这是在质问雍帝,为何要罚他的子女。
雍帝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弦外之音,于是也不去搀扶他了,而是伸手拍了拍刚换上的明黄龙袍上的褶皱,好整以暇的道,“夏昀,你确实管教子女不当!一个潜入长公主内卧,轻浮长公主!一个当着朕和长公主还有西山郡王的面,与其他男子私相授受不说,还敢卿卿我我!长公主和西山郡王请求维护皇室威严,朕岂能偏薄?朕贵为天子,自然是要惩奸除恶,维护正义。就你说说,你的子女做出这等事,朕怎么能不罚?”
夏昀和夏彩荷闻言,顿时都蹙了蹙眉头,心中大致明白,雍帝也不过是被逼无奈之举。否则,以他现在的局势,是不可能和夏府闹翻。
见夏昀闻言,手中举着的剑慢慢放下,孤独雍丹凤俊目中划过一丝嘲讽,随即又假装真诚的道,“夏刺史平日里没少做欺男霸女之事,也不是没人上折子给朕,让朕惩治他。可是朕何时动过他?可这一次,他竟敢对长公主心生歹念,若不是朕看在你的面子上,朕岂会留着他的命?朕为了给长公主一个交代,又要留着夏刺史的性命,情急之下,只得如此。夏相,希望你不要怨恨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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