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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孤独雍松开手,手心的牡丹花残渣便迅速掉落。他看着地上牡丹花的残渣,嘴角一扯,苦涩一笑道,“朕这是依照母妃的意思所为,朕知道,母妃之前百般护你,其实,就是想让朕登基后,有你的协助。常青,朕信你。但是,朕只能放在这里信!”
话说到这,孤独雍认真的看着周常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处。
周常青受宠若惊的跪地道,“臣明白。臣今后就算原为皇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孤独雍见状,步伐沉稳的走过去,和蔼的将他扶起道,“朕以往护你是护对了!母妃临终前说,她没能力留下什么物质给朕做基石,打下天下,便想法设法的留下了人力,为朕巩固天下。当然,她指的人力,是你!”
周常青一听到这话,早是血液沸腾,恨不得现下就能替雍帝挡剑杀敌,死而后已了。
“臣……臣定不让姑母失望!”
“好,快起来吧,地上又湿又脏的,弄得狼狈了,一会可无法看夏雷鸣的好戏了!”孤独雍亲自扶起了周常青。
周常青抬头看着雍帝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心中第一次涌出阵阵暖意。原来,他在雍帝的心中,比楚湘辰更值得信任!
“四小姐,您在这啊,呜呜……奴婢找你一圈了,都快吓死了!”
就在孤独雍和周常青在这谈话时,突然一声焦急的女音从花圃后方的假山处响起,这让两人均皱了浓眉看向出声处。
魏石更是在听到声音后,一跃飞到假山处,大声问道,“你们是谁,竟敢偷听皇上说话?”
“啊?皇上?……”魏石话音刚落,先去那个女音就发出了颤音。
“将她们带过来!”雍帝显然是不悦到了极点,这会眸光寒冷至极的扫着假山处。
周常青起身后,顾不得拍膝盖处沾染的脏泥,目露焦急的看着假山处,他听出来了那女音是粉黛发出的,而且还听粉黛刚才喊四小姐,可见,假山那边定是自己的表妹夏思雪和粉黛。这下心中暗自生恼,她们怎么好好的跑到这儿来了!
公主府的三层楼阁登月台上的一身华服加身的淑妃夏彩荷居高临下的看着牡丹花圃处发生的一幕,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展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夏思雪呀夏思雪,本宫倒是看看这一次你还怎么逃!”
“二姐你这一计可真高啊!居然想到骗傻女去假山处找蝈蝈,原来你不是试探她,而是设计她啊!”夏彩荷身后的夏蒙月今日穿了一件金丝织锦缎的长裙,华丽至极。此时,她朝自己姐姐束了一个大拇指,看着牡丹花圃处的情景,笑的眼都眯成缝了。
“只是二姐你怎么知道皇上会去那里呢?”这次不是夏蒙月开口,而是登月台内坐在桌边喝茶吃零食的夏雷鸣问道。
一听到夏雷鸣那沙哑难听的声音,夏彩荷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以为本宫是真的像对长公主说的那样,想要来登月台高处赏花的?本宫不过是想摸清楚皇上在哪而已!你们做事,只要多长点心,本宫就轻快了!”
她这句话一出,夏雷鸣和夏蒙月顿时心虚的不语。
至此,三人的目光又都看向了牡丹花圃那边。
夏思雪和粉黛被魏石像是提小鸡似得,一左一右的被提到了孤独雍跟前,随即,魏石将她们往地上一松手,顿时,夏思雪和粉黛匍匐摔地,夏思雪摔了一脸的泥,粉黛则啃了一嘴的泥。主仆两人,狼狈至极。
“你们为什么要偷听朕和周校尉的谈话?”孤独雍目光冰冷的扫了两人一眼,冷音问道。
夏思雪闻言,暗下手捏拳头,她就知道夏彩荷没安好心,不过,当时她也是真想偷听孤独雍和周常青再谈些什么的。只是没想到粉黛会找过来,看来,粉黛也一定是被算计了。
“谈话?”粉黛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向雍帝道,“奴婢没有啊!”
她一抬头,孤独雍就认出她来,“你是晴雨在夏府的丫鬟?”
说话间他眸中划过一抹痛楚的目光,转瞬即逝。
“正是奴婢。”粉黛见皇上还记得她,一脸激动,可随后想起那红颜薄命的大小姐,泪水又涌出杏目,划过那胖嘟嘟的脸颊。
“咦,大姐夫你还认识粉黛姐姐啊,呵呵……她现在可是我的丫鬟呢!”夏思雪适时地表现痴傻来了,其实,她说这话是想套近乎,让雍帝顾念旧情,一会也好歹对她们从轻发落。
她一开口,雍帝就将目光移向她,当看到她沾了满脸泥土的面容时,不禁嫌恶的蹙了蹙眉头,“又是你,夏思雪,你还能更让朕出乎意料些吗?”
“雪儿,你们怎么在这?”周常青见皇上没有立即发落她们,忙给粉黛使了使眼色后,走上前,问道。
夏思雪还没回答,粉黛就开口道,“回表少爷的话,四小姐方才见了淑妃娘娘,不知她们说了什么,四小姐就突然嚷嚷着要捉蝈蝈,奴婢拦都没拦住。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四小姐的影子了。奴婢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她,刚才正着急时,一个贵女小姐突然跑来告诉奴婢,说看见四小姐往这边跑了。奴婢这才找过来,正巧看见四小姐趴在地上找什么……奴婢就喊她,哪知就莫名其妙的被抓了……”
粉黛说的都是事实,故睿智的雍帝听完,松了眉头,收回紧盯她面部表情的目光,移向夏思雪,若有所思。
周常青这时却抓住机会问道,“你说你看见淑妃和雪儿说话?”
“是的。”粉黛点点头,温柔的回答道。
闻言,周常青猛地跪地朝雍帝抱拳承情道,“皇上,臣觉得这丫鬟没撒谎,若她们真有意偷听的话,不可能大声说话暴露自己的身份的。还请皇上饶恕她们这一回。”
“夏思雪,你的婢女所说可是事实?”雍帝目光扫了一眼跪地的周常青后,就移向傻女问道。他觉得一个傻子是不可能撒谎的。
粉黛和周常青此时都紧张的看向夏思雪,期望她不要胡说话。
哪知越怕什么就来什么,只见夏思雪挠挠头,想了半天才回答雍帝道,“粉黛姐姐好像不对!”
“四小姐……”
粉黛忙打断,可话还没开始说,就被雍帝挥手止住了。粉黛心想,这下完了。
“那事实是什么?”雍帝眸眯了眯问道。
“事实?”夏思雪又想了半天,在雍帝几乎快要不耐烦时,她才道,“明明是二姐对我说来假山这边有蝈蝈,让我来找的,可粉黛姐姐偏说二姐和我‘说了什么’,她没和我说了什么,说的就是捉蝈蝈的事啊!”
傻女傻傻的话一出,雍帝眸光一紧,接着问道,“她告诉你这有蝈蝈的?”
“是啊,她还说这里有很多,而且还说大姐夫也在这和表哥捉蝈蝈呢,还特意吩咐我听听你们怎么讨论捉蝈蝈的事,然后还让我回头告诉她呢!可惜,你们并没说捉蝈蝈的事……”夏思雪假装很是失望的嘟起嘴,一脸扫兴的看着雍帝。
雍帝看着傻女这双酷似晴雨的眸,突然有种心痛之感浮上来,忙别过目光不再看她,而是看向周常青道,“常青,你怎么看这件事?”
夏思雪一见雍帝话音恢复了正常语调,便知他是信了她的话了,不禁心中一松。看来,一会该是她看夏彩荷的热闹了!将计就计,这招不算高明,却绝对在她实施计划前,打夏彩荷个措手不及!
“臣觉得,此事很明显是淑妃娘娘一手策划的!”周常青的性子向来直率,这句话一出,更是将他的直率体现出来。
“哦?”雍帝朝他投来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周常青见状,忙想了想,开口道,“首先,她骗得雪儿来此处捉蝈蝈,动机很令人不解。其次,她又让雪儿听我们谈话,还让她转诉给她,动机就更令人匪夷所思。再次,她是如何知道皇上的行踪的?!臣不必多说,皇上自会明白。”
“是啊,朕的行踪她怎么会知道呢?”孤独雍凤目眯了眯,寒光迸出。随即,自问一句后,转头朝立在一旁的魏石命令道,“去,请淑妃过来好好给朕解释解释!”
“是!”魏石得令,急忙退下。
一刻钟左右,夏彩荷就被魏石带到了这边。此时孤独雍已经好整以暇的坐在水榭的长凳上,细品着茶。
他身前长廊正中站了粉黛和夏思雪,粉黛此时正劝着夏思雪要安静,可似乎夏思雪正着急走开,一脸不愿意多呆的模样。一身湖蓝锦袍加身的周常青负手而立的站在深蓝色龙袍加身的雍帝身边,两个俊男同着蓝衣相得益彰。
一身紫色华丽朝裙加身的夏彩荷走过来后,朝雍帝微微行了个半蹲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思雪一听到这让她恨到骨子里的女音,只暗自将手捏紧成拳,面色却带着痴傻呆滞的表情看向她。只见,今日她穿的衣裙虽华丽,却是正经的朝服。像公主府这样的赏花会,也不拘谨以服装,照理说,一向爱打扮的她,该是什么好看的衣服穿什么的,这个模样倒不是她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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