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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七七和他师父迎风,没有看穿她女子身份。
只是,她这么脏,怎么跑到了一间貌似很豪华的房间里,并且还正躺在一张挂了一顶鲜红色蚊帐的床上。谁能如此不嫌弃的让她糟蹋自己的床榻?
“是啊,我和师父正将他的仇人引到清河边解决后,返回的途中,遇到了你。你也真是走运,遇到了我和师父……否则……”七七说道最后,眼泪从眸中滚落,“秦羽哥哥,昨晚你明明还好好的啊,今日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
“咳咳……一言难尽啊……”先前是冷,这会夏思雪只感觉一股股热流从小腹慢慢袭遍全身,这让她好生奇怪,不禁将目光移向迎风,“七七师父,你会医术?”
“略会一点。”迎风走到屋内的茶几边倒了杯茶水,递给七七。七七忙拿过来喂给夏思雪喝了下去。
夏思雪喝完茶水,感觉身子舒服些,打量了一眼迎风,只见他面如冠玉,相貌脱俗,看起来,只有二十左右岁,根本无法和之前胡子拉碴的老头模样相比。难怪之前他会生气她喊他老人家了。
单是相貌来说,他倒也是个俊朗的。他不似孤独雍妩媚惑人,不似楚湘辰清逸脱俗,但却自有一股潇洒不羁的狂妄之气,仿佛眼中除了自己谁也看不起。
“师父,你哪只会一点啊……”
“小七,你是不是又想我毒哑你啊?”七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风横了一眼。顿时,七七捂住小嘴,脸被吓得煞白。
看模样,他以前真被师父毒哑过!
夏思雪不忍,刚想出口替七七解围。突然,小腹处又涌来一股燥热,让她全身难耐,伸手捉住被角,却因指头传来的剧痛,让她不禁蹙了蹙眉头。
迎风扫了她一眼,许是发现了她的异样,忙走过去,准备替她把脉,可看到她身上的泥污,又嫌恶的收回手道,“你是不是身子开始燥热了?”
夏思雪忙点点头。
迎风见状,朝七七吩咐道,“你去楼下吩咐张姨娘,一盏茶后,派个姑娘上来。”
七七虽然小,但是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脸颊一红,随即拉开门下了楼。
“这里是花楼!”难怪这里装点的如此香艳呢!可迎风为什么要带她来花楼?
七七走后,迎风才对朝他投来疑惑眼神的夏思雪道,“你中了金蟾毒质阴,情急之下,我手中没有解药,于是只得来到花楼,买了一瓶我之前卖给老鸨的春药,暂时遏制了你身上的毒性……”话说到这,他长眉一挑,又道,“不过,我刚才给你喂多了……估计,一会你得找位姑娘解毒了。”
“什么?”春药?!夏思雪顿时呼吸急促,朝迎风眨了眨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迎风倒是看着眼前这个清秀俊美不比自己逊色的少年,虽然他此时身上脏乱不堪,但那双长睫大眼却闪现出晶莹的色泽,尤其出彩。
“你不会还是雏吧?”
“……”夏思雪终于被迎风这句话给逼得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真的是啊!”迎风看她不语,还一脸尴尬的样子,顿时,来了精神,带着满脸笑意,坐到她床沿边,神采奕奕的看着她道,“那个……要不要我传授点经验之谈?”
“……你出去!”本来想说你滚出去的,可仅存的理智告诉她,自己的性命可是眼前这个放荡不羁的男子救的。于是,她强压下怒火道。
还和她说什么经验之谈……
拜托,她是女人,怎么可能和女人在一起!
说话间,她看着眼前的迎风,越来越迷幻,甚至在听到他说话时,那喉结一动一动间,而感到血脉膨胀,身子发酥发软。
“害什么羞啊……”看着那张沾了泥土还能看出红晕蔓延到耳根的精致小脸,迎风越发觉得有趣了,“其实,那感觉还是不错的。女人,其实很容易被挑起情绪,你只要对着她耳边……”
“不要说了……”夏思雪现下每听迎风那男性磁音一出,她的全身就不自觉的燥热,若不是现下她死命的用受伤的指头狠压床沿,让疼痛刺激她清醒过来,只怕她真的要失态。
然而她却不知,她这句话有多娇柔,只听的迎风一愣,心中如被猫爪子挠了一下那番酥麻。可对方,明明只是和他一样的男子啊……
“好了,我不多说了,不过,你记住,春药决不能克制,否则,你会血管爆裂而死的。”有了这种怪异的感觉,迎风便不想多呆了,忙走了出去。
他刚出去,夏思雪就掀开被子,艰难的下了榻,推开窗户,想要冷风吹吹自己,使自己清醒。
可推开窗户,看到窗外的景物时,她才发现,这栋花楼原来对面就在月湖之上,若她猜的没错的话,这里就是她以往经常来的春香院!春香院的湖对面便是外使驿站。
若她想活着,又能保存名声,显然,这里是留不得了。否则,她根本无法让一个女子给她解毒的!
伸出缠了纱布的手,一狠心,用嘴将纱布全部咬了下来,当看到自己那血肉模糊的手指头,身上似乎又袭来了一阵剧痛。可她忍了。
没了纱布的缠绕,她试探的蜷曲了手指,发现除了动一下会牵动伤口而感到疼痛以外,手指活动还算灵活。
蹲下身子,将藏在绣花绢布软靴内的匕首取出,狠狠捏在手心。今日,她明明可以用匕首杀了夏蒙月和春兰的,可她没有,不是因为她不忍心,而是,她留着她们还有用!当然,前提是自己活得好好的!下次,她发誓不让自己在进入今天这种险境中。
不过,现下她得离开这里,否则,自己的女子身份被揭穿是小,找不到男人解毒的话,自己就必死无疑了!所以,一会她就算挟持,也得找到一个男人……
只是,一想到自己和陌生男子在一起的画面,她就忍不住心痛,眼前总划过孤独雍那张人神共愤的俊颜来。
可生死攸关之前,她别无选择!贞洁什么的,都敌不过自己报仇血恨的意念!
就在她最后保持脑袋清明做出判断之时,屋外传来了一个女子娇滴滴又很是厌恶的声音道,“张姨娘,为什么又是让我服侍这样的客官啊!?”
“谁叫你一个月都没接客了?”张姨娘不耐烦的声音过后,是推搡拉扯布料的声音,“快进去,再推三堵四的仔细你的皮!”
“姨娘……”
听到这,夏思雪知道自己没有时间浪费了,便一咬牙,毫不犹豫的从窗户中,往湖中一跃……
月湖中央的画舫内,此时,一身墨色劲装加身,披散着一头及腰卷发的北周国大使,猛然转身,瞬间,那乘风飞扬的卷发,存托出他的狂野与霸气。
这让刚坐下的夏彩荷姐妹,被他那张龙虎霸气的俊颜给惊到了。
夏蒙月惊叹一个使者的气势,居然比雍帝的气势还要凌厉、还要霸气!现下眼前的男子,让她想起了坊间口口相传的描写北周男子的顺口溜来;北周男儿多壮夫,气势恢宏如猛兽……
果然形容的一点不假!眼前的使臣就如一只翱翔在天的猎鹰,正睁着鹰目,睥睨着他的猎物一样,看着她们。
然而,她身侧坐的姐姐夏彩荷却被他那双精锐如鹰目的眫子给惊到了,这双傲然的睥睨一切的眫子,绝非一个小小的使臣所能拥有!一时间,她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开始揣测对方的身份。
“你就是夏彩荷?”使臣不屑的扫了眼姐妹俩人之后,将目光落在身穿紫色宫裙,满头珠光宝气的夏彩荷身上,最后,微不可闻的皱了皱飞扬的浓眉。
说话间,他霸气的一掀长袍,坐在画舫的主座上,冷烈的盯着她们。
明明没有敢看他,可夏彩荷和夏蒙月仍然能感觉到那双鹰目朝她们投来的寒冷的和不友善的目光。
夏彩荷最终迫使自己抬起头,看向他的脸,却绝不敢看他的眫子,“对,本宫就是淑妃!”
不管来人之前是什么身份,可现下却是使臣的身份,自然该对她尊敬!
“说她傻她还不信,瞧瞧,这才死了几天,她这庶妹妹穿的一个比一个光鲜。”使臣嘲讽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苦涩之情,让心思细腻的夏彩荷听出异样来了。
她迅速的将目光来回打量了一眼对面霸气而坐的男子。少顷,在他淡然冷漠的表情下,没有看出任何蛛丝马迹,就仿佛刚才的话并非他说的一样。
他不开口了,夏彩荷却不能不接话,“大使,本宫这次和妹妹过来,是想将嫡姐临终前写下的一封书信交给你,由你转交给北周大王。这封信,也是嫡姐临终前嘱咐本宫交给北周大王的。可惜,本宫还没来得急将信寄出,他就派您过来了。”
说话间,她将信从袖中取出递给身旁的夏蒙月,夏蒙月便拿着信,起身走到身穿墨色劲装的魁梧使臣面前,还不等她伸手递给他,他就一把从她手里夺了信。速度快的夏蒙月和夏彩荷目瞪口呆。随即,又不等她们回过神,他竟拆开了信封,将信展开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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