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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门外缓缓走近两位女子,一位轻纱掩面的女子扶着一位身穿月华色长袍的高贵妇人,她们身后跟着一个手提八角琉璃宫灯的宫女。
很显然,刚才的话,不可能陌生贵妇发出的,因为,夏府众人都熟悉的声音的主人是淑妃。
所以,众人都将疑惑的目光落在扶贵妇的掩面女子身上,心中猜测是她,却不敢冒然去认。万一认错了,那可是大罪。
所以现下众人都没敢行礼。
淑妃夏彩荷见状,微微蹙了蹙眉头,扫了眼身后的宫女红儿。
红儿见状,忙上前一步,傲然抬头刚准备宣布淑妃和长公主嫁到时,一抹清脆婉转的声音便抢先她一步响起,“咦,二姐姐你嘴巴好啦,要不打成这样,怎么还能说话啊?”
这声音一出,便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身穿中衣,奔到门口处,眨着疑惑的大眼,看向掩面的淑妃。
其实,不用传报,夏府众人在看到红儿抬起头的那一霎便知淑妃驾临了。
“放肆!”红儿见自家主子受辱,岂能不护?这会两步上前,举起手就要甩夏思雪耳光。
哪知,手刚挥下去,傻女人就蹲下身子,躲了过去。并且嘴里还恐惧的大喊道,“红儿姐姐我错了,我这就像以往那样从你胯下钻过去,千万别打我……”
闻言,众人皆惊。
长公主蹙了蹙眉,却并未发话。可眼里划过的不平之色,没能逃得过淑妃的眼。
她暗恨傻女总是胡乱说话,早上的时候,她就因凤栖殿走水,失职,让长公主微微不满。若现下在被长公主知道她经常纵容奴婢和妹妹欺负傻女,只怕是更加深了长公主对她不满。若这样的话,无疑,得不到长公主支持登上后位。
夏彩荷这边正在想对策,红儿这边显然刚回过神,忙收回手,怒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何时让你从……从那里钻过去了?莫要在此说傻话!”
“三姐姐健忘,怎么红儿姐姐也健忘了?”傻女假装疑惑的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道,“以往每次你见到我,只要没人的时候,不都让我钻的嘛,还说什么……什么被小姐钻跨的奴婢,你算是古今第一人了等云云啊……”
夏思雪之所以知道这些,都是从以前和本尊那里听她说的,当时觉得她定是胡言乱语的,没当真。今日却看到红儿闻言,惊恐的表情,才知,四妹根本不会骗人。
“你……你胡说什么!?”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对待雪儿的!好一个古今第一人!咳咳……如此欺主的奴婢,我看真是古今第一人!”周素云早就被气的眼泪直流,这会心疼的将女儿拉起来,护到身后,便仰起头,怒瞪红儿道。
一语既出,不光是二房院内的奴婢们面怒愤愤,就连长公主都忍不住气的胸口起伏不断。
“我没有。二夫人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女儿是个傻……是个心智不全的人,她说的话,哪能信!”红儿强辩道。今日她真是时运不济,怎么护住不成,反害主子和自己了?
以往傻女见她那次不是吓得面色发白,不敢说话的。今天她不但敢开口,还敢说出这么多话来,而且每句话还字字如刀,杀的她毫无防备。
目光盯向躲在周素云单薄身后的傻女,见她依旧是一副怯懦的表现,全然和以往无意,可不知为什么,红儿总觉得她那里有些不妥。
“哼,那我问问红儿姑娘你,雪儿哪次说过假话骗过人?”
周素云冷冷清清的话一出,红儿就将目光移向这个以往同样懦弱的二夫人身上,今日的她也好似变了个人!这眼神,这语气,这气势,哪还有半分卧病在榻多年,不问琐事的病妇?
这句话,无疑让红儿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是啊,傻女何时说谎骗过人?
夏府众人,包括淑妃自己,都在努力回忆着,始终没有找到她骗人的记忆。
“红儿姑娘沉默,就表示你无话可答了!我周素云虽然是庶出女,但也是国舅府出来的,不说自己多么知书达理,最起码我教养雪儿的第一条便是不得欺骗他人,不得欺负他人!我相信,雪儿这一点做得比我们许多正常人都好。可是……可是你们为何咄咄逼人?雪儿是个心智残缺的人,你们不但不怜悯她,反而欺负她……抛开主仆身份不说,你们作为一个长心的人,是如何能这样做的下去?”周素云许是这些年被压抑久了,这句话说得是声泪俱下。
在红儿尴尬之时,立马牵着夏思雪的手走出门,拉着她跪下朝门口站着的长公主和淑妃行了个大礼道,“臣妇携女拜见淑妃娘娘、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跪下行礼之后,夏府众仆跟着跪下行礼。
淑妃扫了眼跪拜众人,眼中傲气四溢,以往在夏府,她可是庶女,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何时如此被人叩拜?
等众人叩拜完毕,她收掉眼中的傲气,忙亲自俯下身子,拉着周素云的胳膊道,“夏二夫人快快请起,你这身子弱,可得仔细些。”
她这平易近人的举动,着实让其收回不少印象分。但,夏思雪可知道周素云不会这么容易就妥协的,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当着长公主的面,替她女儿伸冤呢?
果然,如夏思雪所料,周素云不但没起身,反而拂掉她的手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朝地上磕头道,“淑妃娘娘,臣妇自知红儿姑娘是你的宠婢,臣妇不求处罚她,但臣妇斗胆恳请娘娘,莫要让她再欺辱雪儿了,她已经心智缺失够可怜的了……放过她吧?若是以往她有得罪的地方,臣妇替她磕头赔罪……”
话末,头便磕在地砖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莲嬷嬷等二房奴婢见状,均跪走过去,朝地上磕头,恳请淑妃放过四小姐。
场面不得不说壮观啊,夏思雪假装不解的扫了一圈众人,最后也假装可怜巴巴的磕头道,“二姐姐饶了我娘,快别罚她磕头了,我脑袋硬,要磕头,我替她吧?”
傻女这推波助澜的话一出,淑妃彻底被眼前的场面给弄得进退两难,忙收掉涌到喉间的怒火,强装委屈道,“二夫人这是做什么?本宫像是纵容婢女的人吗?且不说是婢女,就是本宫的亲妹妹犯错,本宫都不会饶她。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夏彩荷气的都快要吐血了!明明是她掌握先机,看到有贼人进了后院,而二房离得近,里面用住着一个寡妇,想搬倒她,不是此时更待何时?于是才特意请长公主一起进来做个见证的,哪知,她还不等,倒是先让自己陷入险境了。
现下,她若不惩治红儿,只怕是让长公主对她失心,很可能还背负纵容婢女欺负弱小妹妹的恶名。
“谢淑妃娘娘开恩!”周素云闻言,自然是不会多做伤害自身的事,连忙止住磕头,只是额头上已经渗出鲜血。
这看的长公主微微摇了摇头,心想堂堂的骁勇战士的妻子,竟被一个婢女欺辱成这样,可见其地位在这夏府何等的卑微?
没有男人护着,女人带着心智残缺的孩子着实难啊!难怪侄儿会封她为一品诰命夫人,更难怪前皇后一直护着傻女。现下,前皇后一死,她这个病弱的母亲就不得不拼死护女了……
越想长公主心里就越是酸楚,这眼中忍不住浮上雾气。
这让夏思雪正巧抬头看到,心中一喜,她的目的达到了。
确实,她不过是在夏彩荷对二房借机下手时,先让长公主看看二房是多么的无助和弱小,多么的无力自保!这样一来,夏彩荷可得掂量掂量要不要借机陷害了!
随后,周素云母女被二房婢女扶起,恭敬的站在一旁,邀请淑妃和长公主进屋落座。
进屋后,淑妃还在转动眼珠,想法子保住红儿。
刚眼前一亮,开口朝门外站着的众仆人急道,“这一耽搁,差点忘了正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捉传进来的贼人啊!”
说话间,更是朝红儿使了使眼色。红儿刚要乘机开溜,却被傻女的一句话阻止了去路,“是啊,红儿姐姐一会受罚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还不快去抓坏人。若让他跑了,你们也会受罚的!”
她无邪的话一出,顿时,众仆除了红儿以外,均化作鸟兽散,出去捉贼了。一时间,院里院外一阵嘈杂。
这下好了,红儿逃不掉不说,还让夏彩荷没了助手陷害二房。最后只得气的暗自将手中的绢帕捏的变了形。
“淑妃,你准备怎么罚啊?”终于长公主都等不及了。
“回长公主,本宫欲进宫再行责罚,毕竟红儿是宫女,在外罚了,也起不到震慑其他宫人的作用……”夏彩荷向来最护短,只要是她认可的人,不管是婢女还是亲人,她都会保护。这就是她比夏晴雨更得人心的原因。
长公主可是后宫里长大的,这后妃使的计量她从来逃不过她的慧眼,这会,自然是知道淑妃在拖延,所以很不悦的盯着她道,“本公主在后宫居住多年,既不知,这罚宫人只是为了震慑他人的?难道不是为了正宫规行国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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