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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尽在。
冰封阁——
凌风受命护送遥姬公主下山还未回来,凌蝶也只能依着梦悦的搀扶渡步门外。一阵惊醒她已经再也无法安睡。
阁外的一草一木依旧是那么静,那么柔和,却遮不住凌蝶满目的伤痛。看清本心,可现在她看清了又有什么用?走到失去的这一刻她才明白,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
遣散守在内殿外的侍女,她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月光下的回廊上,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人若是悲伤,就连柔和的月光也只显得异常凄凉,自己从来不想再失去,可为何又不断的再失去。上天为何要对自己如此不公?想到这里眼角一滴清泪又滚滚滑落,打在结实的实木地板上。
回廊中传来‘咔吱、咔吱’的脚步声,感应到了凌风的凌蝶主动的闭上了眼睛,那双如往日一般温暖的手臂在冰冷的空气中将她揽入怀中,紧接着是一阵从后背传来的炽热。“哥哥,你回来啦?”
守在一旁的梦华与梦悦识趣的退出内阁,回廊上便只剩凌风与凌蝶两人。凌风轻轻的吻着凌蝶的头发,心里是满满的满足感。“如果想哭就尽情的哭吧?有哥哥在,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了。”他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解决清楚,如今再也没有人在来威胁他了。
背对着凌风的凌蝶丝毫没有注意到凌风嘴角的那抹无畏冷酷的笑,因为伤心而愈加没有防备的她,如凌风所料在这次事件中得到了痛苦的教训。
“哥哥如今贵为少主,还要这般草率的把心之镜放入我的心里吗?”只是她不想在与人太近了,渊珀是这样,凌风也一样可能是这样。她不愿在失去了……
“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愿意与你共享我的整个生命,而我也需要你与我共享整个生命。”低沉的声音从凌风喉间鼓动,沉闷又带有莫名的磁性,仿佛幽深的冥谷,带着莫名的暗示,轻抚过凌蝶的心扉。
没错,她需要人陪伴,需要一个人时刻守在自己身边。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声音如催眠一般灌入凌蝶的脑海,慢慢的那一股执拗的精神被不断减弱,渐渐的凌蝶顺从了凌风的暗示。她转过身去趴在凌风的怀中,侧过头来看向屋外宁静的花厅,月光如同蒙蒙细雨一样洒满庭院,洒满凌蝶的长发。
“如果可以我想在今晚上流完一辈子的眼泪。”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会被选上背负所有共工生前的怨恨和悲伤的缘故,只有她的身心倍受折磨她才会不断的向共工祈祷,也只有这样她才会想要去向他索要自己失去或是害怕失去的一切。
“傻瓜,岁月绵长,这个时候就预支自己的未来岂不是太草率了吗?”紧紧将怀中的人埋入衣襟,凌风温和的轻哼着从前的小调,试图让她能够安眠。
许愿吧,我的爱人;趁我们双手还能相握的时候……
祈愿吧,我的爱人;趁我们还有能力创造的时候……
沉溺吧,我的爱人……
“小蝶!”一个焦急的声音带着玉石碰撞木质栏杆的响声打断了凌风低沉眩晕的歌声。
凌风首先转过头去,看到的是勉强倚在阁中木柱上喘息的苓蕙。她虚弱至此,竟然还能一声叫唤便打断自己的幻术,真不愧是自己的姨母,这个曾经共工祠最强大的女人……但也只是曾经了。
凌蝶连忙别过脸去,用衣袖快速抹去自己的眼泪,站了起来。“母亲……”
苓蕙微微咳嗽了几声,冷冷的看了一眼凌风,又转而一脸担忧的注视着凌蝶没有说话。三人一时间出现了不小的冷场。凌蝶左右看着,竟不知这短短数秒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连忙搀住苓蕙,心疼的说道:“您怎么出来了呢?身体不好不可以乱走动的,来人呐!”
‘呃!’一个踉跄,凌蝶被苓蕙一个重心不稳,拉倒在地。这么笨重的一摔,苓蕙不禁身体一阵,喉间压制良久的一口血液喷了出来。
血液溅在凌蝶的裙摆上,几名侍女紧接着也寻着传唤赶了过来,只见苓惠吐出血来,连忙帮忙扶住苓惠说道:“夫人!怎么自己走出来了呢!好容易才好了一些,最近也只是在房中静养,现在居然……”
……
一团混乱与喧闹后,苓蕙只得暂时在凌蝶的房内休息。侍女们匆忙的往复渊西殿与冰封阁,凌蝶也专心的在苓蕙身旁守着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苓蕙倒地时,凌风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
调息良久,苓蕙总算再次睁开自己浑浊的瞳孔,眼前模糊的影子让她看的实在不够真切。她只能的抬起手来,轻轻的拂过凌蝶胆怯的面庞。
“我的孩子,这几天苦了你了……”
回手紧握住苓蕙冰冷见汗的手指,凌蝶害怕的说道:“母亲保重身体要紧。”自己母亲现在这样,莫非她也会离开自己吗!?那她身边除了哥哥,便再无他人了。
“或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可是……风儿,你出去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来打搅我和小蝶,明白吗?”
凌蝶看着紧握住自己手的母亲,她似乎察觉到她要交代自己些什么。担忧的回过头去看向站在门边的凌风。
而凌风也没有说多余的话,他顺从的转过身去,关上了房间的门。他本就完全不需要去在意苓蕙的话,只是他却绝对低估了苓蕙,这个曾经一舞威震流漓境的大祭司,怎么可能会是思维浅薄的人?
目送房门最后一丝缝隙被紧紧粘连,苓蕙这才收起了自己戒备的目光。
用力将凌蝶拉近,苓蕙小声的在她耳旁说道:“我的孩子,爱人已逝的痛,母亲也深有体会。可那些都是逝去的东西,是永远不可能再回来的。你千万不可以迷失了自己……”现在的凌蝶就和当初的她一样,苓蕙很害怕,自己的女儿也会走上自己从前的路。
“母亲?!”还未等苓蕙说完,一团奇异的湖蓝色光辉便包裹住了苓蕙的身体。精灵一般的鸣叫声在光团之中四窜,甚暑异。
苓蕙在光团之中,瞳孔越加无神,声音也愈加冰冷。
“许愿吧!我的孩子,向我们的神许愿吧……虔诚的神思便能得到神的眷顾。你想要的一切便都可以回来……”
出乎意料的话意思居然与之前完全相反。
传说,共工族中有一块‘水之秘宝’,它能够实现人的,包括起死回生。而这件至宝却只有共工眷顾的人才能找到,也只有被共工听到祈愿的人才能找到。
失去的,只要祈求就可以回来。一切失去的都可以回来吗……
从一个神祭司口中得出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又从何考究?
“祈求……?”凌蝶松开苓蕙的手,默默地看着她周身的光芒散去。
那些光随风消散,似在给她新的指引,指引她去弥补,去追寻自己的梦与幻……
亦或是说,指引她本应该早早就走上的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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