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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尽在。
渊珀在殿中来回渡步,他总算赶走了与自己絮叨良久的阳裕洛。这会儿等待阳裕洛走远的时间里他只担心通天湖畔的状况,要知道无论杨遥姬做什么,在凌风看来都是他和应龙家授意。而就看方才杨遥姬的架势,也自是得罪凌风兄妹无疑。
可等他追随着阳裕洛消失的背影来到通天湖畔的时候,湖上已是一片清平。只有那道拖行入湖的焦灼痕迹证实了先前一定发生了不小的事故。眼下只有为数不多几名侍女正低头静静的收拾着草坪上的血迹与翻出的泥土。
渊珀其实也早料到在此处定会毫无收获,他头也不回的紧接着往泉室走去。凌蝶出现时手中怀抱着雪月凌华,兄妹二人必定处理掉这里的事情后是往泉室去了。
可他依旧没能如愿走入水神殿的地界,就在他即将走入花园的时候,莫名其妙闪现的两名侍女挡住了他。
渊珀本无意与他们僵持,既然侍女们并非刻意挡住不让,他也不多计较很自然的转过他路。只是不想她俩竟是刻意,又一次闪身堵住了他的去路。几次太极打下来,渊珀总归没了耐心,他索性摆出他应龙殿下的架子,带着微微有些火药味的口气喊道:“大胆!你们这是做什么!”
两名青衣侍女其实也很是紧张,这种得罪外族的事情若是被宗主知道,她们也活不长。所以即使阻拦,她们还是如实的开口回禀。
“凌风大人吩咐不允许殿下前往泉室……”
声音极小,小到最后更是细无声的消失在侍女的喉咙之中。言及凌风,渊珀也只能苦笑作罢,虽然心理知道竟然凌风授意,那自己今天怕是走不过去,可是他面上还是一脸绝不退让的表情。
这共工祠男系本就不多,偏偏又出了一个这样强势的凌风。他那般思虑周全,事事都能参透,就连每一步他都算得清清楚楚。
“可若硬要过去呢?”只怕自己会说出硬闯这句话,凌风也早就考虑到了吧?
两侍女单薄的身影一怔,脸上的惊慌丝毫掩饰不住。她俩愣是耽搁了许久,才咬了咬自己因为害怕而干涩的嘴唇,抖声回禀道:“大人吩咐过了,若是殿下一定要执意,那就请殿下从婢子的尸体上踩过去。”
“……”人命难道在凌风眼中这般轻贱,亦或是说他凌风想的更深远一些?
凌蝶最爱护的便是这族中大小的侍女,她从来都对她们以礼相待。若是此刻自己真的因为要去往泉室而伤了这些侍女,那是否也就说明他也如此轻贱侍女的性命,他也便不配喜欢凌蝶了?
可就算凌风这般算计自己,难道就不是这样的人么?他会考虑渊珀自己是否敢对侍女下手,难道不能说明他对侍女的性命也视如草芥随意丢弃么?
现在他越不过这道人墙再想也是白搭。其实他大可以御风绕开她们,但是若是这些侍女因为拦不住自己而落在凌风手里,那后果……
“如此放肆,阻挡应龙殿下的去路,你们有几条命!”就在渊珀泄气准备掉头离去的时候,苓兰出现在渊珀的身后。
“大。”她一如既往威严的声音唬得两名侍女连忙跪下行礼。
随意的一个手势,苓兰顺利的打发了面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侍女。转而看向渊珀,也不等渊珀多做其他言语,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来意。“渊珀殿下,吾的母亲请您往水神殿一叙。”
自己的儿子阻拦渊珀的事情她清楚得很,而自己的儿子对这个殿下怀有的敌意她也清楚到不能再清楚了。
水神殿——
苓兰领着渊珀缓缓走入水神殿,待苓兰向座上的舞弓微微欠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坐后,渊珀才敢上前两步,随着身后的门扉慢慢关闭,低头行礼。
“见过宗主大人,大祭司。”
“殿下倒是让本宗久等了。”舞弓微微的抬起头看了座下安静等待的渊珀一眼,脸上依旧是戴着面具一般的笑脸,语气中却透不出任何的喜怒。
渊珀环顾着水神殿里的一切,诺大的殿中现下只有他们四人,有些话恐怕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说出来了。
“是晚辈的疏忽,还请宗主大人体谅。”秉着一颗先讨好舞弓的心态,渊珀立刻单膝下跪以武者之礼向舞弓表达自己迟来的歉意。
舞弓还是一如既往微微的瞄了一眼行礼的渊珀,现下他穿着冰色的龙王服装,行礼虽然气力有些浮动却每个动作都有板有眼体现出不错的功底。若说为王的器量,他的确是块不错的料子,只可惜手下的人却是一群乌合之众。
“殿下见外了,本宗不过是随口说说。”
不过应龙家的家事总归是他们自家的事情,哪怕在苓蕙还是应龙家的逆鳞王妃的时候,她舞弓也从未干涉过。
想罢,舞弓总算是打起精神来,抬头微笑着免了渊珀的行礼,示意他坐下。
渊珀也很顺从的不急着道出自己的心思,因为共工族这三个位列最高权威的女子会见自己,为何事他早就了然于心了。
其实舞弓先前本来已经决定懒得管应龙家的婚事了,她只打算坐着看戏,等应龙家自己料理清楚后离开共工祠。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渊珀的存在让凌风格外急躁,那条苓兰带来的风之讯,寥寥数语更是直接要求她以宗主之名承认应龙家的婚事,让渊珀尽早离开共工祠。
对于凌风有这样耐不住性子的决定,不论是为母的苓兰,还是为祖母的舞弓自己,都不觉一阵头疼。只是这也足以证明渊珀对凌蝶有意,要知道凌风现在也只会对自己妹妹的事情紧张了。
“也亦非大事,只是听闻殿下已经同意迎娶遥姬公主,本宗特邀殿下前来商议好决定如何准备。”
“渊珀认为,宗主大人应该知道,这件事并非渊珀自己授意。只是如今应龙殿在无人愿意听渊珀的心声了。”渊珀一脸正色的看向舞弓,现在每一句话都好似在做孤注一掷的博弈。他必须证明自己的实力,并在这里得到舞弓的肯定。族中长老与其他八龙家族都对他虎视眈眈,他若还抱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只怕要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共工族是神战的败北一方,但还是统领整个水族的大家长。若自己只身得到共工族的支持,便好似得了一张王牌在手。有了共工族的支持,未来若真的与阳裕洛发生争权之斗,他也定能在此劣势之下反败为胜。
“恕本宗愚钝了,并不是很明白殿下的意思。”舞弓淡淡一笑,她并不打算出手帮渊珀这一把。要知道早在渊珀有意选择凌蝶为妻的时候,她就了解到了渊珀的意思。
渊珀毕竟是龙族的殿下,身份尊贵,只怕心也不是那么单纯。说的直白一点,比起凌风对他的刻意表露,渊珀更像是韬光养晦的在装傻。
第一次见到渊珀的时候,舞弓就对这个孩子闯入泉室,接触自己的孙女一点也不奇怪。不论是政治需要,还是品相德行自己的孙女都是龙王王妃的无二人选。凌蝶若真的嫁给渊珀为妃,她作为逆鳞王之女与共工族未来大祭司的身份便能够彻底在应龙家发挥效力,支撑渊珀为王这样绰绰有余的事情,也只是她身份效力的冰山一角而已。
“宗主大人……”渊珀默默地开始揣摩舞弓深意的话与她眼中的神态,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难道他真的只能这样接受家族强压给他的一切,只能在将来当一个傀儡被阳裕洛呼来唤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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