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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尽在。
渊珀满怀着心事的在水中静静不动,凌蝶看着也只能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向哥哥解释方才发生的一切。
‘既然发生了,就要去面对吧……’她微微抬起头来看向渊珀,反正彼此已没有多少时间,再去多想早就无意了。
……
水滴声滴了许久,‘哗啦’数声,泉室之门动开,打碎了泉室的宁静。
渊珀睁开眼睛,看向伸入水神祠的的台阶,环佩叮当的声音正从那里陆续传来。
舞弓与苓兰、苓蕙等人身着象征家族的白袍黑鸾服饰与身后跟随着身穿黑裙金饰的西王母家橼祖和遥姬一众人慢慢的走了下来。
待众人都泉室,苓蕙撤掉结界后,身后凌风也被舞弓事先支会的苓兰拦住,整个局势呈现出有些怪异的气氛。
闻声睁开眼睛的凌蝶也看向岸边堆积的人群,眼神不经意间晃过站在苓兰身后的凌风,一个激灵吓得她立刻仓皇的低下头去。
其实凌风并没有做任何态度,舞弓抬起手来顺着手心吹出一阵飞雪,打散了湖面上设下的幻术,凌蝶与渊珀的身影才徐徐实体化,不再如先前看上去那样虚无。
凌蝶感应到了灵力的再次发散,张开双臂唤起平静的湖水。湖水沸腾入空,搅动着淡青色的灵力不断翻转。瞬间从空中向渊珀与凌蝶袭来,重重的砸在两人身上。
这是斋戒的最后一步,水中的彼此静静的看着对方。渊珀只看清了凌蝶的嘴角微微开合,还未来得及回复,湖水骤然平静,整个泉室又恢复了往常。
凌蝶收回衣袖即刻转过头来,向着舞弓欠身行礼,动作轻巧娴熟,比起昨晚遥姬公主的礼标致多了。
“祖母大人,殿下已经完成一日的净身斋戒。”
先前一直不敢看湖心的杨遥姬听到凌蝶青灵的声音,寻声好奇的抬起头来想要看看当年血洗通天梯的罪魁祸首究竟是何等人物,却不想眼前这个清新素雅的小女孩身量纤纤,比自己还小几岁的样子。可是那种一尘不染,超尘脱俗的祭司气息却总规掩盖不住她年轻骨子的沧桑。
那眉间始终郁结不散的忧伤,和那满目看透星斗的释怀装点着她本柔弱无害的面庞连遥姬都不由为之惊叹:“这女子的容貌……”
“骸共工族的女子都是这般妖媚!”
橼祖很不自然的回瞪了遥姬一眼,自己的女儿难道是傻么,在未来的夫君面前称赞别的女孩面容姣好,岂不是妄自菲薄?她多年来已然见惯了共工族的相貌,若说美她也已经审美疲劳了。
对于橼祖的态度,遥姬并不疑惑,这个虽然身为比自家高位的共工族,曾经因为神战而不断风中动摇。是这些灵力强大的女系前辈撑起共工族的一片天下,即使西王母家向来不敬他族,遥姬也一直敬佩共工族的女子。她看了看丝毫不因为橼祖的话动摇的凌蝶,又看了看一旁自己未来的夫君,没有多言。
舞弓只当没有听见橼祖的这番‘高论’,不过是个嫁不出女儿的潦倒神族,还不需要舞弓放在眼里。“那么‘两族会晤’。”赶紧完成在共工祠所需要主持的仪式,好早早送走这群表面内心都险恶的人。
凌蝶匆匆扫过岸边的数人,目光停留在遥姬身上久久不散,她在看这个一晚上一直都被她与渊珀当借口的女子,她未来又会是怎么样的一名应龙王妃。
既然第一印象很重要,那她自然不敢怠慢。应龙家与西王母家虽然是平级的三代神族,可应龙毕竟是神战的功臣,比起无功无过的西王母要尊贵的多……橼祖转而走向岸爆挥手一席黑布铺上水平如镜的湖面,随意的踏上布面向渊珀走去。
黑布笔直的到达渊珀面前三尺之处,西王母家浮空的‘一幅千里’果然高深。
“西王母家母皇杨橼祖携大女儿杨遥姬,见过应龙殿下!”
遥姬这时尽显小女子的伊人模样,娇弱扶正裙摆,款款下跪,仿着纤细如铃的声音轻柔的唤道:“遥姬见过阳殿下。”好似要让旁人都觉得听之若醉,却又流露出声线中的沙哑。
渊珀微微转头看向作揖行礼的凌蝶,也连忙回身看向橼祖作揖说道:“起来吧,在下晚辈不劳橼祖大人行礼。”
“‘扶礼’!”看着渊珀时不时看凌蝶的模样,舞弓叹了口气,继续喊道。
扶礼是夫妻会晤时的第二项礼节,为夫的一方要亲自搀扶起妻子,表示欢迎与认可。
熟识礼节反倒让渊珀有些执拗,他伸了伸手却又不敢往前,好容易迈开了步伐却在遥姬面前停了下来。
他这样奇怪的反应,让橼祖隐隐觉察不妙,不由催促道:“殿下?”
“抱歉,橼祖大人,这礼渊珀只怕行不了。我……”
“殿下您到底在说什么呢!”橼祖匆忙打断了渊珀的话,他没有按照规矩行礼,这莫不是要再起当年之事!?
“在下不能马上认同橼祖大人的女儿为妃。”橼祖打断自己的话,让渊珀实际上有那么一丝不悦,索性连委婉也省了,直接挥手作罢。
橼祖哪里管他渊珀怎么想,他渊珀此话一出便是要将她与女儿推向否婚的境地。“……渊珀殿下,若是本家有何疏漏之处,还望恕罪。只是这礼望殿下遵了才是!”只当渊珀年幼还未适应,橼祖一把抓过渊珀的手,将他拖到遥姬的面前试图强行要他就犯。
“哎呀?橼祖大人这样做岂不是得罪了应龙家失了分寸?”舞弓看着湖中四人的混乱场景,橼祖这样子是有挟天子令诸侯的架势嘛。
“你……骸”舞弓的挑衅成功制止了橼祖,橼祖脸一阵涨红,立刻松开了渊珀的手。
在一旁的遥姬再也看不下去,她自己独自愤愤站立起来。跪了这么久的时间,她已经觉得膝盖都酸了,眼前这位殿下若是无意娶她,她如此死皮赖脸又有什么意义呢?
“遥姬你做什么!”橼祖的如意算盘只怕是打没了,自己的女儿独自走回岸上,让她整个人都在这泉室无地自容。
应龙家众人中,阳裕洛总算是站了出来,身为十一长老的他此刻若是再不出来,在他看来家族势必要被这个任性的殿下玩疯了。“橼祖大人莫要如此急切不是吗?吾应龙家也不是说不愿迎接公主为妃不是么?”
“噢?原来是裕洛长老,那既然殿下已经与吾的女儿见面了,长老是否决定何时举行大婚?”发现阳裕洛出面,橼祖自然也放下了自己的脾气。如今应龙家动荡徒留这只血脉,整个应龙家主事的便是眼前这位十一长老了。
如是这样的话,她便可以不去计较其实无意义的礼法,完成婚礼大典,让她的女儿顺理成章的成为应龙王妃才是当务之急。
要知道西王母家血脉不断淡泊,为了防止自己不被时光所没落,她必须吸收更浓厚的血脉。眼下除了一直遵循血脉传承的共工族,便剩下应龙家了。应龙家血脉浓厚也是这祖孙三代的事情,只能说龙族的长相都不差,他们越级迎娶过三清、烛阴、伏羲女娲座下二代神族的家族女性。这样的天赐辐照,她橼祖哪里能不动心呢?
橼祖似乎没有发现,可是阳裕洛与舞弓却看得真真的——渊珀那一瞬间回望的眼神和他眼前已经暗下决心的坚毅目光,只怕孽缘终究是孽缘……如今之势已不是她们可以阻拦的了。阳裕洛审视着湖心的两人,也琢磨出其中的关窍。
“不如请橼祖大人与渊珀殿下一同移步偏殿详谈吧?不知橼祖大人是否赏裕洛一个薄面?”
……
走出泉室后的三人,在水神祠偏殿端坐。终究三人都说了些什么,却不得而知。只是没过多久,渊珀便独自一人默默地走了出去,关上了偏殿的门,眼中不再浑浊似已经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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