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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冰封阁内室中,凌风凌蝶两人立在镜前久久不语,镜子中的两人已经长高了不少。本家的白纱罩袍随着彼此的不断成长越来越精致,远远看去两人恍若一对璧人,只是凌蝶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天真清澈,而凌风则因为成年和一路走来的种种,显得更加沉着稳重。
好好的休息了一夜,凌蝶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虽然只是表面,可是她至少能够对着凌风笑出来。所有与其他人的感情纠葛马上会一笔勾销,她又会回到当初每天守着哥哥的平静日子。
歪了歪头,她习惯的靠在凌风的肩膀上任由自己的长发垂落到他的手中,顺着衣袖抬起眼睛有些惬意的看着凌风说道:“哥,你看我的头发已经和披帛一样长了,只是一黑一白看久了,倒有些累呢。”
“人都说三千烦恼丝,这么长的头发,你如今到底又有多少烦恼。”凌风低头无奈的轻抚着她的面庞,眼前自己的妹妹一头简单的蓝玉银簪妆点,干净美丽,胜却人间无数。
‘流漓境百万生灵,他只要她一人可。’这个世界哪怕不复存在,他只要有凌蝶就够了,一切的一切都够了。
“妹妹还是以前的妹妹,哥哥不需要担心……”袖中的手微微拽了拽凌风的衣袖,眼中浓烈的悲伤一层一层的晕开,最后化为一尘不染的淡漠。马上一切都会结束了……
“走吧,我们去御祭台,一切哥哥都陪着你面对。”凌风回身搂住凌蝶的腰身,紧了紧怀抱,对着面前因为他的动作有些惊讶的凌蝶笑了笑,又立刻松开手牵着她往门外走去。
三千繁华,都不及你一人笑颜;一世浮生,都不及你亲耳呢喃。
……
御祭台——
御祭台大门被推开,比起上次,这一次兄妹二人却坦然许多。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们彼此或许有隔阂,有不解,却终究更多的是他们无法比较的情意。
远远看去,渊珀正站在御祭台的顶端,似乎在与谁争执些什么。争执的声音太大,掩盖了通传的声音。凌蝶与凌风只得缓步走入长廊,循着声音一探究竟。
“再等等。”空旷的祭台下,他的声音清晰可辨,沉重又有些失望,迟疑又有些优柔寡断。
到底还在等什么?其实是众人皆知的问题。
“殿下,请不要犹豫不决,这关系应龙神家族的威望!”阳涉月拱手期盼着,如今已经到了大婚受封的阶段,现在再和上次一样失信于共工祠,那应龙家的颜面何存?
他身旁还跪着等待授封的遥姬,只看她此时金红礼服灼身,与整个共工祠的白皙有些格格不入。金钗摇曳,王妃之位已经近在咫尺。她哪里还管得着渊珀如何无奈,自顾自的高兴着‘不愧是大长老,他的计谋简单易行’。
“殿下,涉月长老所言极是。殿下必须为家族兴亡着想,勿要一意孤行再现阳藏殿下与阳舞公主的惨剧啊!”
“殿下!请三思呀!”其他几位长老随之附和。
会拖延到这个地步,渊珀很是头疼。他本来打算一到共工祠便去找凌蝶,却不想阳涉月点燃的安息香让他一阵昏睡,直到早上才醒来,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板上钉钉,眼下若是现在能够带凌蝶走还好,可惜她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出现。
双方僵持着倒叫缓缓赶到的凌风耻笑,他几步走到共工族聚集的方向,微微鞠躬行礼:“凌风参见宗主、母亲。”话音清冽,一击打碎了应龙家的对峙。
渊珀的目光也随之转向这爆眼中透出急切的欣喜与激动。他目视着凌蝶微微扶礼,看着她转身回首的目光投入自己的眼中。
凌蝶的目光在他眼中显得异常镇定,只是些许的停留便消失而去。她淡淡的对待自己,没有半点怨恨与喜怒,渊珀不由有些心痛,他侧身看了一眼跪在台下的遥姬,咬了咬牙,握紧手中的雷帝转身向台下走去。他许诺过凌蝶,一切只以她为重,他再也不能因为家族的束缚失去她了。
“殿下,您若是再往前走一步,应龙家的颜面便会在共工族尽失啊!求殿下手下留情啊!”
刚劝说自己的几位长老再次挡住了渊珀前进的道路,这些人都是应龙家看着自己长大的前辈们,他哪里能够狠下心来杀出一条血路到凌蝶面前去。
‘可他为何一定要娶西王母家的杨遥姬。’只听见他手中雷帝之剑出鞘的声音,剑锋便稳稳地架在领头老者的颈项上。
渊珀的这一举动让殿内的所有人都惊住了,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从前温和的渊珀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除了共工族两个冷眼旁观的人外,其他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我这样做,难道还不够明白吗?当初没有礼祭,我一样能够掌握应龙的力量!现在即使没有这些所谓的家族婚约,我一样能独自灭了‘蚩尤族’的人的阴谋!”
面对惊住的众人,渊珀并没有因此把剑从老者的颈项移开,他环视着周围,继续问道:“应龙家的众人听着!我只问你们,我到底还是不是你们的王!?”
阳涉月害怕事情闹大,连忙从台上走了下来。他赶到渊珀面前跪下说道:“殿下赎罪,老臣惶恐!”
如今的局势他丝毫没有把握,渊珀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十之八九与共工家的有关系。在这凌蝶居住豁逸轩的日子里,她对于渊珀而言的重要性,阳涉月绝对能看得出来。不然当时也不会棋出险招,用那样不知廉耻的方式行事了……
“涉月长老,忽悠我的话只怕是少说才是。谁不知你当初因为行事过于鲁莽而被贬为龙窟看守。你用那种方式逼我就犯,难道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吗?”
阳涉月的举动与恭维,让渊珀一改往日的幼稚单纯,深藏在他心里的冷漠与沉着全然凸显出来。他自己也很清楚当下的局势,只有这样他才能够镇压住阳涉月,也只有他坚定不移的信念,才能避免自己悲剧的发生。
渊珀喜欢凌蝶这件事情,是应龙家皆知的事情。而凌蝶对渊珀有心,也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事情。如若不然,众人都不无法解释凌蝶在当时龙窟暴动的时候出手相救的事情。可是,这个和当初苓蕙一样的女子,对于他应龙家而言绝对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的存在。渊珀因为爱情冲昏了头还不明白,但是他绝对不能不清醒。
“老臣自然是以殿下为尊,殿下无需多虑。但殿下必然要以家族为重,不因牵绊儿女私情才是!”家族婚约没有感情也罢,毕竟只是相互利用,若是有情,那失去的时候岂不是会一蹶不振?当年的阳藏殿下便是最好的例子。
“儿女私情?那么,遥姬公主,劳烦您取下王妃的冠带!涉月长老,我曾经对已死的裕洛长老说的异常清楚,杨遥姬并没有将身为王妃的责任贯彻到底。”
“……”渊珀提到自己,遥姬一阵担忧,她慌忙抬起头来看向喧闹的方向,仿佛之前的争吵都与她无关。
“这种贪生怕死的女人,在龙窟暴动的时候居然使用自家术法逃离献祭,她将来如何担当的起应龙王妃的大任。若是他日蚩尤进犯,她杨遥姬是否大可以只身一人逃出应龙家,让我应龙家置身火海!”
“历代应龙王妃都无时无刻不贯彻着为龙王舍命的职责!试问她杨遥姬何德何能站在这里,何德何能成为我应龙家的王妃!又何德何能成为我阳渊珀的妻子!”
渊珀这样直接对自己的质问,让跪在地上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的确撇开渊珀喜欢凌蝶的事情来说,他口中的杨遥姬的确不适合为王妃。可为何阳涉月与阳裕洛都在不择手段的保住杨遥姬的王妃之位。莫非只是为了让渊珀断了对凌蝶的念想?
“殿下,您不能这样对待遥姬!”话说到这个份上,遥姬也失神瘫倒在地上。渊珀这么说自己的宝座是真的不保了,若是自己被退婚返回西王母家,一向高傲的她又怎么活下去。
“殿下您必须对公主负责才是!那晚公主殿下留宿沐雨殿……”渊珀突然的绝情,玉厥与昙花也只当是渊珀迷恋凌蝶舍弃遥姬,立刻站出来为遥姬说话。只是她们想不到,话一出口后的后果……
“住口!你居然还敢将这件事以假乱真的说出去!杨遥姬你就不感到羞愧吗!你唆使涉月长老遣走沐雨殿侍女,只身潜入内殿,脱下衣服造出假象,你就那么想成为王妃吗!情愿不惜自己的名节!如此心怀不轨的你到底如何配得上应龙家!执掌酷法的西王母家怎么会出现你这样的女人!”
这下所有的一切全完了……
“呵!呵呵!哈哈……”被羞愧冲昏了头脑的遥姬,痴痴地趴在地上。她感觉身边所有的人都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无形中狠狠地戳伤了她的自尊,失神之际她竟抚摸着光滑地面上倒影出的脸傻傻的笑了起来。
“公主?”
“公主您怎么了?”
狠狠推开身旁关心询问自己的玉厥和昙花,遥姬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站了起来,她狠狠地指着渊珀大声喊道:“阳渊珀!你只当你想让谁做你的王妃,大家不知道吗!你身后的共工家的,你就一定能得到吗!你说我诡计多端,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她也一样吗?凌蝶,是你让这本来可以循规蹈矩安然完成的祭祀乱成一团!难道你就不是心怀鬼胎吗!”
“她凌蝶心怀叵测又怎么样,我阳渊珀迎谁为王妃,这似乎与你毫无瓜葛。”站在西王母家的阵营之下并没有为遥姬扳回些许颜面,反倒是渊珀一剂比方才更加冷漠的话,生生的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她双手染满伏羲九龙的鲜血,她是‘血洗通天’的始作俑铡当年你们畏惧她与凌风的灵力就此罢手。可如今我西王母家却不怕她!我……”遥姬的声音如同嘲讽一样响彻了祭殿,可还未说完,渊珀便狠狠的回手一剑,斩断了她发间的王妃冠带。
她只浅薄的听闻到当时的血腥,却不知道那‘血洗通天’给凌蝶带来多少痛苦,他不会让自己的爱人痛苦。
渊珀转身郑重的单膝下跪,将雷帝之剑平举到舞弓面前,摆出了一副应龙王族求婚的正派礼仪,坚定不移的说道:“应龙家大龙王继承人阳渊珀,在此请求共工族凌舞弓大宗主,许大祭司凌苓蕙之女凌蝶予我为妃。”
‘这一切都是误会,渊珀他并没有欺骗我什么。’凌蝶睁大了眼睛看着在祖母面前求婚的渊珀,脑海中是大片的空白,她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一切,可现在事实又告诉她自己那一切都是假的。
感情有些比理智先行一步,凌蝶欲迈开脚步向渊珀走去,却立刻被身后的手揽入怀中。是凌风,他死死地抓住凌蝶,满眼怒火的喊道:“阳渊珀!要娶我妹妹为妻!你休想!”
无畏凌风的警告,渊珀依旧跪着,像是想在舞弓面前证明什么一样的说道:“我对凌蝶是真心的!凌风你给不了你妹妹的一切我都可以给她!”
‘什么叫他给不了凌蝶的一切,他一切都可以给凌蝶。’怀中的人正慌乱失措的不知道如今是何种局面,都是这个无知轻重的‘殿下’害的。
“她是我的大祭司!一生一世也只能是我的大祭司!你区区外族休想抢走她!”雪月凌华的剑气直截了当的扑向渊珀,没想到凌风突然动手的渊珀仓促的躲过逼近的剑气,努力用手中的雷帝封挡着。
争斗愈演愈烈,舞弓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她再也看不下去了。
“都给我停止!”脚下一股以强大具有震慑力的灵力扩散而出,带着极具威慑力的眼神看向冲突的双方,顺利的打断了即将引发的打斗。
“庄严的祭祀尽然演变成如此荒唐的事情,统统给我退下!”无视所有人在她灵力震慑中的荒唐摸样,舞弓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御祭台。这局势还能再乱一点吗?再不阻止,恐怕真的会再乱一点的。
大门被惯性沉沉的关闭,这才将众人打醒。苓蕙与苓兰面面相觑也是默然,彼此同时起身紧跟着离开了御祭台。
渊珀本来也想留到最后,却见凌蝶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他有些担忧的回望了了她一眼,垂头跟随着应龙家的大队伍也消失在门外。现在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了……
满地的凌乱,凌蝶净收眼底,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和之前预料的不一样。渊珀到底为什么这么做,真的是为了自己吗?
“走吧,回去了?”
凌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面前的凌风依旧那么温和,凌蝶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只得微微的点了点头,跟随着凌风的步伐缓缓地离开了这总是风雨不断的御祭台。
渊珀在她心里如何,她到底何去何从,她现在真的没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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