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修侠道 > 第十章 蛮哥的“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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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珏将独角犀扛到院子里,先不去管院子里那个不时鼓动的麻袋,先用最快的速度做他该做的事情。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谈蛮哥的武技,要知道,整个轩辕大陆都有尚武风气,昆国更是把平民习练武艺列为国策,无论男女老少都习武,所以每一个昆国的母亲都很自豪的对别人说:“我生的每一个孩子都是昆国的战士。”据说从小身患残疾或是体质虚弱的孩子根本就不会让他们活下来,只有在风雪中能站起来的孩子才有资格生存,由此也能看出昆国武风之盛。

  蛮哥自小天生神力,又是吃百家饭长大,所以很早便跟着村里的猎户学习拳脚,时不时的就在自家院子里练习。

  可蛮哥练习的越认真,而白老爹却对那样的拳法越发嗤之以鼻:“小子,你练这样的拳法是准备将来给人挠痒痒吗?“

  小吴珏那时才六七岁,听不明白老爹是什么意思,但感觉老爹好像有更厉害的功法,便缠着老爹教他功夫。

  白老爹那样的货哪会舍得在这样一个小不点身上浪费时间,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去感受一下美酒的香醇。但架不住小吴珏没完没了的软磨硬泡,白老爹总算是不耐烦地答应教他。

  但却不是直接教功夫,而是教他如何给打回来的猎物剔骨去皮,按老爹的要求就是:骨头上不能连着一点筋,兽皮上不能带着一点肉,整个骨架不能少一块,还不能在骨头上留下任何一道裂,而一头十人壮的疾风屠完整的剔骨剥皮,时间不能超过半个时辰。

  之后老爹就教他如何不用斧头劈柴,这不是老爹有意刁难吴珏,而是他们家只有一把剔骨刀,其余的连铁锅都被老爹换了酒,更别说斧头了。没有斧头,平时烧火做饭怎么办?

  当然只有徒手劈了。

  老爹教会吴珏怎样汇聚气力于手掌,秘诀就是:眼睛盯着手,肚子里的气往上走。

  再根据老爹的指导顺着木柴的纹理用力劈下去,将整块圆木一分为二。

  这说着容易,做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难,更何况是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孩。

  刚开始的时候,吴珏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如果他吃过奶的话!)都劈不开一块圆木。

  在一旁的白老爹看得那叫一个着急,“怎么这么笨呀?劈个柴都不会,你说你能干什么?”说着一把攥住小吴珏的左手,吴珏就感觉一股霸道的气力自左手翻滚进入体内,汇贯全身,最后聚集到小吴珏的右手手掌上,激荡出耀眼的白芒。只听老爹一声令下“劈”,小吴珏下意识地落下手刃,一劈到底,直到老爹松开手,掌中的白芒消退。小吴珏望着手掌两侧均分的圆木,他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到的。

  他立马又找来一块圆木试试,但结果却是手震得的生疼,圆木依旧纹丝未动。

  小吴珏睁着一双晶莹的眼睛望着老爹,老爹则是看都不看他继续喝酒,半天才不耐烦地说了句:“好好想想刚才劈开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不都告诉你秘诀了吗?”

  “秘诀?眼睛盯着手,肚子里的气往上走?”

  依照老爹的指示,小吴珏开始感受刚刚那次气贯全身感觉,慢慢地从自己的腹部也能独自产生出那样的感觉,他小心地试着用这气力再去劈圆木,这次虽然没能一劈到底,但小吴珏惊奇地发现圆木已经裂开了一道细细的纹路,他相当兴奋望向老爹,可老爹此时已经转身回屋,小吴珏感到有些失落,但看着自己做出的成绩还是相当高兴。

  此后小吴珏每天都在努力摸索和尝试,终于在三个月后,他已经可以熟练的掌握徒手劈柴了。

  接着,老爹就让他背什么“气随经转,道法自然,归息吐纳,轮转周天??????”等等让他摸不着头脑的东西,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吴珏感觉这些东西对于自己控制气力愈发的有帮助,至少劈起柴来愈发顺手了,这应该是老爹总结的‘劈柴秘籍’吧!。

  吴珏不知道的是,这那里是什么‘劈柴秘籍’,这是轩辕大陆最强大的修行门派的入门心法,天下不知多少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功法宝典,要是让这些人知道蛮哥将如此珍贵的东西用来劈柴,估计他们不会全气死,也会全气疯吧!

  自从吴珏学会这徒手劈柴,老爹干脆把剔骨刀也当了,吴珏以后就只能徒手剔骨了,而老爹则就此心安理得的把烧火做饭的家务也一并交给了吴珏。

  这样一来吴珏一天活计就清楚了,每天天没亮就起床,花一个多时辰把老爹打回的猎物(十岁之后就是吴珏自己打的猎物)剔骨剥皮,然后就开始从深井打水,把家里唯一的那口煮肉、洗澡并用的大水缸灌满,再徒手劈柴把整缸水烧开,然后倒掉(按老爹的说法,这是为了消毒!),然后再灌满一缸冰凉的井水,继续徒手劈柴,用那些柴火再次将水烧开,把剔下的兽肉放进去,继续劈柴把肉煮熟。于此同时,另一只手还要把剔下的白骨还要用手指捏成齑粉,按老爹的说法就是,那只手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把兽骨碾作药材,而且又能换酒喝了。

  小吴珏这样起早贪黑,被人当苦力使唤。有一天,他那个花岗岩的脑袋终于明白过来,说好的教武艺呢?

  正在大呼上当时,白老爹则轻描淡写的解释道:“你懂什么?我这套功夫叫做‘蛮王功‘,当今多少修行者想学我还不教呢!别不知好歹,让你做些力所能及的的家务,就是锻炼你的蛮王拳、蛮王指和蛮王掌,学了这个,打猎什么的就跟玩一样。我说你小子到底学不学?”

  “学学学,肯定学呀!”

  其实在老爹为他演示徒手劈柴的一刹那,吴珏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会这东西。说真的,虽然白老爹这功夫听上去很扯,但蛮哥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东西很管用,别的不说,这力道是以看得见的速度惊人得往上涨。而说到打猎,的确除了十岁那次有点心虚,丢了家里唯一的一把火叉之后,之后进山打猎再也没有用过兵刃,很多猎物都是上去一拳砸凹脑袋就搞定了。

  那么吴珏现在扛着猎物回来,接下来吴珏要做的就很清楚了!

  徒手将独角犀剔骨剥皮,然后再劈柴,烧水,倒掉,再劈柴,再烧水,把肉放进去,劈柴,把肉煮熟的同时闲着没事把骨头捏成粉。

  一切料理妥当,吴珏便用一个大木盆盛出煮好的兽肉,抱着一堆挑拣好的石头进得里屋来准备让老爹进餐,自己则站着门口左右彷徨,显得有些犹豫。

  “珏儿,时间不早了,你准备一下吧!”白老爹一边抓起一块肉就马上大口地撕咬起来,一边轻描谈写地吩咐着。

  “老爹,我今天身上有伤!”吴珏有些委屈地回应。

  “要不你先来垫吧点?”白老爹关切地问道。

  吴珏看了看那盆热腾腾的兽肉,咽了咽口水,终究还是拒绝了,他心里很清楚,该来的迟早要来,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呀!

  很快吴珏便出得门来,劈柴,烧水,把水缸洗干净然后再倒掉,继续劈柴,继续烧水,水烧开之后脱得一丝不挂。

  没错!他这是准备洗澡,但在洗澡前,还要往水里加一些“配料”。

  没错!就是院子那个还会动的麻袋,就是那个让吴珏不敢看的麻袋。

  让我们看看麻袋里都有些什么:流脓的癞蛤蟆、已经腐臭的毒蝙蝠、刚刚砍下的蛇头还在吐着信子、各类蜈蚣蝎子以及各种浑浊恶臭叫不出名字的草药。这样乌漆漆、黑麻麻满满的一麻袋,一股脑全倒进缸里,清澈的沸水一瞬间就变成了一汪黑中泛绿的死水,冒着乌紫的黑烟,翻滚着黄白的脓泡,那场景别说看了,就是稍稍闻一鼻子,也让人立马想将去年吃过的东西都吐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吴珏适应了多年,却依旧不敢在洗澡前吃东西的缘故。

  事到临头,躲也躲不过了。只见吴珏冥神屏气,抱着一堆石子,要紧牙关就跳进了水缸。

  “啊!!!”

  虽然吴珏早有准备,但依旧还是鬼哭狼嚎地叫出了声来。其实这个时候,全村人都在等着吴珏这一声哀嚎,因为现在已至深夜,几乎每晚的这个时候都有那么惊天动地的一声,即使睡得再熟的人也会从梦中惊醒,所以久而久之,全村人不听见这一声都无法安心睡着。

  吴珏之所以喊疼,不但因为这是滚烫的开水,更主要的是,一接触那水缸的污水,便是透骨钻心的痛,好像炙热的火焰想要剥褪他好几层皮肉,连骨髓好像都被灼得滚烫,血脉为之沸腾,心脏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死死攥住,令它跳动得很慢,似乎是要挤出心脏内的最后一滴血,让他痛不欲生却又不曾要了他的命。

  距离水缸三丈来远的地方立着几根高矮不一的木桩,木桩上不均匀地分布着许多红点。没等吴珏叫喊声停歇,一颗石子自屋内飞驰而出,正好击中一根木桩中间的一个小红点。

  夜已经深了,如墨的帷幔也渐渐俯下身来,而这时吴珏必须忍住疼痛,立刻夹起一颗石子紧随其后地挥腕朝那木桩甩去,分毫不差,几乎就是下一秒的事情,正好击中了同一个红点。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石子自屋内纷纷射出,指引着吴珏接下来必须立即击中的目标。若有一颗稍有差池,立马就会有一颗石子在吴珏的后背狠狠地咬上一口,疼得吴珏差点背过气。

  其实光是击中一个点对吴珏来说已经不是难事,难就难在,有的石子不光是击中了一个红点,有时候他还会在好几个木桩之间来回跳跃,而接下来吴珏击出的石子也必须按照同样的轨迹跳跃,否则将要迎接的惩罚就不是一颗石子的事了。

  死去的血灵兽可以瞑目了,终于知道为什么无论它们如何逃窜,吴珏手中飞出的石子总能打中它们奔跑的四肢了吧?老爹的变态是你们难以想象的!

  这一夜不知道是吴珏人品爆发,还是已经对老爹的套路麻木了,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犯过丝毫的错误。而老爹的石子像是不甘心,越来越密集的被射出,而且全是复杂的跳跃击打。吴珏泡在那粘稠污臭的药水里,忍受着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手中的石子已经是应接不暇。

  渐渐的,当吴珏手中最后一颗石子被射出的时候,屋内依旧还有石子飞出,这一刻吴珏只感觉后脊梁一阵霜寒。情急之下,吴珏下意识地掏出白天捡到的飞刀,看准石子的轨迹,手中的飞刀像黑夜里撕裂出的一道闪电,银光曲折,刹那间,所有的木桩沿着飞刀所过之处整齐断裂,连吴珏自己都惊得愣了神。

  才要挥出第二把飞刀,一只手不知何时出现,牢牢地攥住了吴珏的手腕。

  那是一个身材矮胖、宽肩厚臂的男人的一只满是老茧的粗手,吴珏一抬头,就能看见白老爹胡子拉碴的脸上瞪着那对不知是愤怒还是惊恐的眼睛。

  吴珏很害怕,刚想要解释这飞刀的来历,白老爹却突然缓和了神情,释然地道:“该来的总该还是来了!”

  吴珏听得不明就里,白老爹则松开了吴珏的手,转身就往屋里走,临进门时撇过头来对吴珏吩咐道:“珏儿,今天差不多,收拾一下进屋来,我有话对你讲。”

  吴珏很奇怪为什么这把飞刀会引起老爹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但能尽快逃离这折磨人的水缸,吴珏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起身用干净的井水洗净身子,料理好一切才亦步亦趋的进得屋来。

  进屋来,先向坐在那把三条腿太师椅上闭目沉思的白老爹鞠了一躬,虽然吴珏自认是山野村夫,但白老爹严令:必要的礼数必须要遵守。

  吴珏这一低头,就被那张残破的桌子上那块被白老爹用手搭住的玉牌给吸住了眼球,因为他实在不知道他们家里还有这等值钱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这居然没被白老爹拿去换酒,简直就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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