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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之内烛光依旧摇曳,王辉和周全对立而坐,屏气凝神的王辉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周全也平复完自己的呼吸,眼前摆放的托盘里放着七根细若发丝的针,那金针好像沉重无比,周全耗尽全力才堪堪拿起一根细针,微微颤抖的手王辉都看的真真切切,轻闭上双眼,王辉在等待着那一刻的降临。
“小子,你不能闭眼的,这样我害怕你会陷入心境中我还发现不了,而且你要睡去的话我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所以睁开眼睛吧。”周全并没有急着动手。亲眼看着周全用手中的细针在自己身上刺来刺去,还没有麻药,这让王辉多少有些忐忑,可是看见周全肯定的眼神,王辉只好睁开双眼看着周全的一切动作。
看到王辉不在闭眼,周全也终于开始了动作,细针已然颤抖,周全好像把全身力气全部用在了细针之上,呼吸经过几次的调整后,终于找准位置,那是王辉右脸上的一个地方,没有任何的提示,出针的速度并不会比子弹慢上多少,细针钻入王辉右脸的瞬间,王辉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惊叫,那种痛根本不像来自外界,倒是像发自身体内部的疼,感觉自己整张脸都在膨胀着,好像随时要爆裂开来一样。
周全好像听不见王辉的痛苦嘶吼,麻利的抓起第二根针,开始仔细观察起来。王辉知道这才刚刚开始,如果太早就沉浸在这痛苦之中,后面的几针自己恐怕根本撑不到,于是就强咬牙关,默不作声起来。
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掉落,周全全神贯注的观察者王辉的身体却迟迟没有下第二针,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直到眉头紧锁的周全突然脸上露出一丝喜悦,随后第二针再次出手,这一针直接扎在了王辉的脖颈处,王辉一直强压的痛感再次扩大,痛苦的叫声响彻整个石室,而在石室之外一直等候的陆玄心手下几人也听见了这非人般的惨叫,都知道周全的疗法痛苦万分,可是当真的听见那个阳光般的王辉发出这如厉鬼般的嘶吼时,众人还是有种汗毛耸立的感觉。
第三第四和第五针来的非常之快,与此同时王辉的感觉也是一会天上一会地下,第三第四针不但不疼,而且异常的舒服,当针落在自己的身体上时,王辉感觉自己像是躺在躺椅上享受着午后四点钟的太阳一般,暖暖的,温热的,让人不自觉的想要睡去,第四针更是锦上添花,身体瞬间的清爽,感觉像是自己刚刚洗完澡后坐在阳台上呼吸者清新的空气,街道像是刚下完小雨一样,干净清新。
享受的时刻每每都是短暂的,还没记清那种舒适的感觉,噩梦般的第五针就已经落下,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感觉并不好受,上一秒还在享受的王辉,下一秒就掉进地狱,浑身上下的肉好像都被绞肉机打碎一样,软塌塌的如针刺般发出的阵痛让王辉无法忍受,针一落下,王辉瞬间就昏厥了过去。
周全发现了王辉已经昏迷,可是周全并没有担心,拿起第六根针的周全没有扎下去,眼前的王辉半边身子像是一个气球一样高高的隆起了,周全手中的针开始在王辉的脸上刻画起来,刻画的同时周全可是低声自语,“小子,先前死在我手上的人虽然也用了祭针之法,可是那些人都是用六根针的,而对于你我用出了第七针,玄心并不知道,我当年与他父亲是生死兄弟的交情,如今她在陆家的遭遇我都了解,无奈现在的我也帮不上她什么,当年在奎罗密地得到祭针之法时,我就知道了第七针的使用方法,可是这第七针却是要耗费施法之人的寿命,也就是说这是换命之法,如果不是玄心的极力相求,我定不会助你的,你也是个聪明人,我这老命不值钱,但是你也不要辜负了老夫我的一片心意。”
周全的第六针不像先前那些针法一样疼痛无比,甚至还有丝丝暖流护住王辉的心脉,刻画之时靠着这股暖流王辉就苏醒了过来,醒来之时刚好听见了周全的话,王辉并不知道周全居然是在一命换命,同时王辉也更想不到陆玄心为何这么帮助自己,听着老者的低诉,王辉猜到了现在的陆玄心在陆家并不像表面上那般风光,不管出于何种目的,陆玄心如此的帮助自己,王辉都想要以后尽力帮助陆玄心保住家族地位。
知道命不久矣后的周全话也多了不少,说了良久的他终于停了下来,看见王辉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后就开口道,“小子,醒了就和我说说话吧,别在那里继续装昏迷了。”虽然手下动作一直没停,但是对于王辉的状况,周全还是了如指掌的。
被拆穿的感觉其实并不好,王辉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周全,面对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付出如此多的老者,王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见周全已经发现自己醒着的事实后,王辉尴尬的睁开双眼,郑重的对周全说道,“谢谢您,周老!”
“谢我作甚,我不单单是帮你,也是帮玄心的,如果你将来有所成就,别忘帮助玄心一把就好,虽然我和你小子只是初识,但是你刚被送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很是亲切,可能一切都是缘分吧,所以就别说什么谢不谢的了。”周全笑着说。
王辉不想再提及这些话题,眼前的老者正用生命换取自己存活的机会,这份大恩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为了转移话题,王辉轻声问道,“对了周老,我看四壁都刻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而有一些我又是曾相识,能告诉我石壁上画的都是些什么么?”
“似曾相识?小子你年纪不大,说话倒是不着边际,石壁上的东西你见过一两个就算不错了,你居然说一些你都似曾相识,真是大言不惭,实话告诉你吧,石壁上的东西不是别的,是我收集多年的各个古族的图腾,这些东西很多都是古族不传的秘密,因为有些古族已经彻底灭亡了,所以我才收集到的。”
“古族图腾?那又是什么东西,可是石壁上的画我确实有些熟悉,但是又不确定哪里不对,能给我讲讲么?”王辉继续问道。
“相传远古时期,就存在着很多家族,那些家族被称作古族,而古族之中几乎每家都会有自己的图腾和灵兽,这是一个古族强大的象征,后经过无数代的专研,很多古族研制出了图腾刻画之法,族中的天才人物得以修习,每每修炼成功者,都会成为族中的杰出人物,我收集这些东西,是因为我本来也是古族之后,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我周族就剩下我一人,相传的家族图腾样子也已丢失,在我年幼的时候得知,家族的图腾是集众家所长的混合图腾,威力自然强劲无比,但是周家只是红极一时,没有多久就消声灭迹了,我收集这些,是看看能不能猜测出家族图腾的样子。”提起家族图腾,周全还是有些惋惜的。
“周族?您说你是周氏的传人?”王辉猛然间脑海中闪过了一个老人的嘱托,听到周全的解释后,王辉终于明白为何看着石壁上的画会有些熟悉了,原来有些图案是天图的一部分,所以看着熟悉,可是在天图当中剥离出来后,王辉只感觉有印象,但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了。
“周氏?我是周族的,我不确定是不是你说的周氏。”周全手上动作未停,见到王辉如此激动有些纳闷。
“您一定是周氏的传人,家族灵兽是九焰鸟对么?”王辉掩饰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说道。
“对,九焰鸟,可是没多少人知道九焰鸟是什么了,这么多年来我多方打听都没听闻九焰鸟的存在,有的时候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古族传人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周全显然也被王辉提起了兴趣,说话的同时第六根针也终于刻画完毕。
“其实我这次的伤势也是因为这个,我吞了九焰鸟的内丹,所以才会引起野兽的窥视,落下如此重伤也是因为九焰鸟内丹香气四溢,说来我与你们周氏还真是有缘,远在我的家乡,一个周氏后人还让我看看这里有没有周氏后人呢,没想到初入这无望界,就能遇到您。”王辉兴奋的说道,此时找到周氏传人,王辉甚至忘却了身体的疼痛。
“你居然说我们周家还有后人?他在哪里?距离这里远么?真相看看他啊,还有你居然吞了九焰鸟的内丹?我周族的灵兽居然是有内丹的?看来周族当年的势力一定非常庞大啊!”周全听闻周家还有后人后也是欣喜若狂,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何止内丹啊,周氏的图腾我也猜到了,您老帮我下完第七针,我就马上画出来给您看,周氏的图腾可比您石壁上的图腾复杂的多,一会您就知道了!”王辉有些小得意的说道,分析了前面周全的话,王辉猜测,天图就是周氏的图腾,所以才如此信心满满。
“下完第七针么?好!我马上下!”满眼欣喜的看着王辉,周全好像下定决心一样,终于拿起了最后一根针,眼神归于平静,口中也是念念有词,汗水不停的开始在周全的脸上划落,逐渐的周全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良久,周全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眼神不在像先前那样神光熠熠,仿佛慈祥的老人,看着眼前的王辉,周全轻声道,“小子,玄心是我兄弟的女儿,以后一定要帮我照顾她,这是我最后的嘱托。”说完,没等王辉答话,第七针就落在了王辉身上,这一次的针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好像一股清风般轻抚王辉的脸颊,经过几番折磨的王辉在被扎中第七针后,身体顿时软软的倒下,与他一同倒下的,还有帮他医治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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