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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以北一处荒芜的平原,放眼望去遍地是干枯的土壤,一些枯黄的杂草,三两成群的肆意遍布在这处荒芜的平原之上,除了偶尔拂过的微风,此处显得异常的安静与荒凉。
“嗖嗖”两声破空之声徒然响起,打破了荒原的静谧,只见天空之中一黑一红两道光影,一前一后的在空中疾驰着。
“你这老怪欺人太甚,已经追了我一天一夜还不肯罢休吗?”前面的黑色光影悬停在空中,黑芒一敛,一名年约二十左右的青年面孔浮现而出,青年身着漆黑长袍,腰间系着一黑色皮袋,头上黑发被一枚木簪扎起,虽然相貌平平,但是一身打扮使得青年看上去清爽干净,先前有些恼怒的质问之声正是出自这黑袍青年之口。
“小子,你若识趣。将在那处古修洞府得到的宝物交给老夫,老夫说不定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紧追在后面的红色光影停在了黑袍青年二十丈之外处,红芒一收,一名穿着血红色宽袍的老者显现而出,这老者看上去六旬左右,头发呈灰白之色,脸上有着如凡人老者一般被岁月留下的苍老之感,血袍老者见黑袍青年不再逃遁,而是打算正面对抗自己,心中一喜,眼前的青年虽然修为比自己逊色不少,但是其遁术着实了得,原本打算在后面追逐耗尽其法力,再一举将其擒获,现在看来却是不用多次一举了。血袍老者虽然心中暗喜,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劝说道。
“你这老怪当我是三岁孩童不成?竟然还拿此等话语来煽动于我,废话少说,今日我就见识见识你这育婴境老怪到底有何厉害之处。”黑袍青年冷哼一声,目中凶光一闪,其手掌一翻,数样泛着五光十色的宝物就浮在了身前,黑袍青年完全摆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势。
“好好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老夫手下无情了,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有几分本事。”血袍老者闻听眼前青年的言语当即大怒,只见其宽大袖袍向前一挥,一柄绿煌煌的飞剑就出现在了手中,此剑三尺来长,通体碧绿,在剑身周围萦绕着一层紫气,看上去有些诡异。
黑袍青年看见此情景也不敢怠慢,其手中掐诀,随后张口轻吐一个“去”字,身前的数样宝物就“嗖”的一声向着血袍老者激射而去。
“你小子一个区区成丹境的修士,也敢在老夫面前如此狂妄,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你我之间的差距。”血袍老者目中凶光一闪,言语之中的轻视之意更是显露无疑,看着向自己袭来的几件宝物也不慌乱,其手握绿煌煌的短剑向上一抬就想向前一斩而出。可是下一刻他面上一惊,动作如闪电一般,将原本举起的短剑向身前一横,护在了身前。
血袍老者的动作堪堪做完,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黑袍青年放出的数样宝物,并没有像老者想的那般攻击他,而是在其身前纷纷光芒一闪的自爆了开来,血袍老者瞬间就被自爆产生的狂暴光团卷入其中没了声响。
远处的黑袍青年看着血袍老者所处的光团,眼中闪过了一丝肉疼之色,一下子自爆了这么多宝物,对其来说损失不可谓不惨重,但是其也是心智坚定之辈,再看了一眼之后就目光一收,下一刻一声声晦涩难懂的咒语从其口中传出,其双手掐着法诀更是变换不定,随着法诀与咒语的变换加快,黑袍青年的脸色也苍白了几分,额头上也渗出了些许汗水,更有层层黑雾自其身体中冒出。
就在黑袍青年念咒掐诀的时候,那团宝物自爆所产生的狂暴光团也渐渐的暗淡消失开来,过了小片刻,狂暴光团彻底的消失,显现出了原本血袍老者的身影,只见原本横在身前的那柄绿煌煌的短剑,在其身体周围快速的游走不定,形成了一个一丈大小的椭圆形紫色光罩将其护在了里面,虽然紫色光罩上出现了丝丝裂痕,但是其中的血袍老者却是未伤分毫,脱困后的血袍老者满脸怒容的向着黑袍青年的位置看去,但是当他看到黑袍青年所在的位置时脸上又是一惊,只见原本不远处的黑袍青年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人形的漆黑无比的黑雾,这团黑雾的大小与先前黑袍青年的身材所差无几。
“邪影遁,小子你休想逃走。”血袍老者脸色一变的惊呼一声,显然认出了黑袍青年所施展的秘术,手中绿煌煌短剑更是向着黑色雾气一斩而出,剑光一闪,那团黑雾便被短剑一破而开,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黑雾被破开的一瞬间,一道黑影风驰电掣一般激射而出,向着天边破空而走,只是几个闪动就化为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了天边。
“没想到此子还会这等秘术,现在这小子已经逃遁到了数百里之外了吧,而且以这小子先前的逃遁之速,就是追去估计也会无功而返了。”血袍老者看着黑袍青年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了几句,随即用庞大的神识一扫,见果然没有了黑袍青年的踪迹以后,便飞身一跃化为一道红芒向着来时的方向飞身而去了。
另一边荒原边界处一道黑芒一闪,显露出了黑袍青年的身影,此刻的黑袍青年气喘吁吁,其飘落在地上向周围打量了一番,见四周依旧一副荒凉的景象,以及确认那老怪没再追来后,便立刻服食了几粒丹药闭目盘坐在地上调息了起来,此刻可以看见黑袍青年后背处,多出了一道划破肌肤的伤口,伤口不是很深,但是伤口附近的肌肤却呈现着深紫色,而其本身的气息也是紊乱衰弱之极。
原来方才他虽然堪堪躲过了血袍老者的斩击,但还是被那柄短剑所放出的紫气所伤,而且这紫气显然剧毒无比,再加上施展邪影遁所留下的后患,此刻的他可谓危险之极,如果血袍老者知道他被自己的宝物所伤,说不定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追击了。
要说黑袍青年近日也是倒霉,本来在数年前发现了一处古修士的遗留洞府,其当初勘察了一番又经过数年的准备,花了大笔的灵石购置了一些破禁的符箓,才在数日前独自来到了这处古修士的洞府,经过几日的努力,终于是破开了洞府中残留的禁制,可是就当他要取宝时,这血袍老者不知从哪里突然无声的冒了出来,在感应到这血袍老者的修为比自己高了一个大境界后,他也是又惊又怒,当即卷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锦盒收入囊中后,就放出一大威能困敌符箓,拖延住血袍老者从而抽身而走。
逃遁出来的他本以为甩掉了血袍老者,哪知道半个时辰后,这老怪在收了剩余宝物又找到了他,像疯狗一样对他追着不放,这一追就是一日一夜,要不是其遁术还算高明,说不得早已毙命在其手中了,可是眼看由于前几日破禁和这一日一夜逃遁的消耗,使得自己的法力所剩不多,如果再这样下去等到法力消耗殆尽,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下场了,所以才有了先前假装恼怒拼命的一幕,从而使这老怪放松警惕,再通过自爆宝物给自己争取时间用秘术逃走。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老怪脱困的如此之快,再其临逃遁前还伤到了自己,再说这邪影遁虽然好用,可是对肉身强度的要求不小,要在一瞬间逃遁到数百里之外,对于没有修炼任何炼体之术的他可谓负担不小,再加上身中剧毒,现在他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过了一刻钟后,黑袍青年站起了身来,这时的他暂时压制了体内的伤势,但脸色依旧苍白异常,随后黑袍青年向周围看了几眼,认准了一个方向后就起身一跃化为一道黑芒激射而去。
......
春去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五年的时间去而不返,堕天大陆,皎月国边境一处人迹罕至的群山,此处大小山头数不胜数,彼此连绵起伏,且每个山头皆被高大的青树覆盖。在一处两山之间形成的小山谷中,一面断壁被一条条青绿色藤蔓掩盖着,在藤蔓后面有一个隐蔽的洞口。
进入其中就会发现洞穴之中不算宽大,但是却整洁异常,丝毫不见有过厚的灰尘,洞穴内的一处石壁上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宝石,将整个不大的洞穴点亮了起来,而在洞穴中央,一名黑袍青年盘坐在一个蒲团之上,青年双目紧闭,手中掐着法诀,好像在调息一般,青年相貌平平,身着漆黑长袍,头上的黑发被一枚木簪扎起。
过了片刻黑袍青年终于睁开了双眼,其目光向着自身打量了一番,随后露出了苦笑之色。
这名青年名叫苍古,正是那时从血袍老者处逃脱的黑袍青年,只是此时他的修为不再是成丹境,而是诡异的变成了凝气境。
“没想到境界掉落了如此之多,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彻底被打回原形了。”苍古满脸郁闷的喃喃自语道,要知道修士的境界划分为凝气境,化液境,成丹境,育婴境,融元境等等境界,除了凝气境分为十层,其余每个大境界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三个小境界,苍古原本是成丹境中期的修士,可是现在的他却只有凝气境五层而已。
要说为何会这样,还得说那血袍老者的紫气剧毒,此毒也不知道是如何炼成的,竟然霸道无比,对于成丹境的他来说也无法驱除,虽然可以暂时压制,但是每次只能压制一日就会再次爆发,每次压制后再爆发其毒性就又会更烈几分,苍古试了几种方法皆是效果全无,照此下去根本连寻找解毒方法的时间也没有,最终只会陨落而亡。
被逼无奈下,苍古一狠心终于决定施展一种化功修元的秘术,这化功修元秘术就是以牺牲自己当前修为来修复自身的创伤,此秘术一名修士一生只能施展一次。如果再次施展肉身就会莫名的崩溃。施展了此秘术的苍古虽然避免了陨落的下场,但是看着自己现在的修为着实高兴不起来。
“有朝一日非得让那老怪偿还今日之赐。”苍古此刻恶狠狠的想着。但是随后苍古眼前一亮,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其手中一翻,将当日在那古修洞府取得的锦盒拿了出来,苍古满怀期望的打量着手中的锦盒,这是一个木质的锦盒,通体呈青色,上面没有任何图案,显得很是古朴,苍古双手拿着锦盒,稍微一用力就将锦盒一打而开,看到此结果苍古面上表情一滞,没想到打开的如此轻易,其目光向锦盒内望去,只见一枚如世俗凡人所用的木简端放在其中,苍古见此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花了大把的灵石,自爆数件宝物,修为更是跌落了如此之多,到最后就换来这一枚木简。”苍古满是忿忿不平的自语着,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是他还是将木简拿在手中舒展开来,下一刻苍古看着舒展开的木简面上表情又是一滞,只见木简之上只字皆无。随后苍古将木简贴着额头试着用神识探入其中,可是还是一片空白。
“难道这木简本来就没有任何文字?我花费了那么多就得到这么一个无用之物?”苍古看了看手中的木简,下一刻苍古站起身来,满脸怒气的将木简掷在了地上,随后屈指一弹一颗火球击在了木简之上,火焰瞬间将木简吞噬了进去,洞府内的气温也随着燃烧的火焰升高了起来,但是火焰中的木简却丝毫没有燃烧的痕迹,火焰熄灭后木简依旧完整的躺在那里。
“咦,这是怎么回事?”苍古看着完整的木简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沉吟了片刻,他又取出了一柄飞剑法器,向着地上的木简一指,飞剑“铛”的一声斩在了木简上,可是依旧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难道这木简之上并非没有文字,而是需要特定的方法才能激活此木简?”经过一番尝试后,苍古对这木简也来了兴趣,又将其捧在手中研究了起来,苍古一边仔细观看着着枚木简,一边思索了起来。想着想着苍古眼前一亮,说到特定的方法,会不会如血炼之宝一般滴入自身精血后才能驱使呢,想到此处苍古当即咬破手指,将数滴鲜血滴在木简之上,鲜血刚一接触木简,就被木简一吸而净。
吸食了鲜血的木简发出一声清鸣,同时泛起了屡屡青光,但还不待苍古有任何反应,泛着青光的木简便脱手而飞,独自悬浮在了苍古的头顶之上,苍古急忙面色一惊的抬头望去,可是他的目光刚放到悬浮的木简之上,就异变再起,悬浮在其头顶的木简一下子青光大盛,苍古被这盛起的青光照的眼睛一痛,急忙本能般的将双眼一合而上,但是苍古刚闭上双眼,就听见一阵碎裂声自头顶传来,待眼中刺痛感消失,苍古将双目一睁而开。
苍古刚睁开双眼,其眼前的景象就将其惊呆住了,只见数条的青色锁链在其头顶处交错盘旋,游走不定,待苍古回过神来,再一细看盘旋在头顶的青色锁链又是一惊,这哪里是什么锁链,而是一个个古朴的文字接连在了一起,这些文字如铜钱般大小,这是一种古文,是远古时期的修士所用,苍古对此文字也钻研过,故而才能轻易的认出其来历,就在苍古想要看看这些古文写的是何内容之时,这些文字竟然发出清鸣之声的飘散了开来,每个文字都散发着荧荧青光,如繁星一般点缀在这不算宽大的洞府之中。
又是一阵清鸣之声传出,悬浮在空中的古文仿佛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一下子又聚集在了苍古的头顶,下一刻一道青濛濛的风卷自苍古头顶刮起,将飘散在苍古头顶的古文尽数卷在了其中,这次不待苍古做任何举动,青濛濛的风卷就席卷着古文钻入了苍古的额头,其速度之快,根本没有给苍古一点反应的余地。
待苍古反应过来时那些飘散在头顶的古文早已不见了踪影,苍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跃而起站了起来,其急忙神识内观的检查起了自身,苍古用神识检查了几次体内,却是收获全无,丝毫不见那些古文的踪迹,就在苍古打算放弃之时,其神识海内青光一闪,苍古整个人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僵立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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