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成他们走出店门,一路嘻嘻哈哈互相吹捧着走远,店主气得把牙齿咬得嘎崩噶崩响,这么一会儿工夫,一分钱没赚到,反而赔进去至少六千两,让他怎能甘心?
他使了个眼色,把一个平时办事机灵的伙计唤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说道:
“刚才那四个人的脸,记住了吗?”
这个伙计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瞬间已经明白店主的意思了,回道:
“打死小的也忘不了。”
“嗯,还是老样子,事办完之后,少不了赏你的。”店主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再耽误他们就走远了。”
“是,是!”
为了避免引起程成他们的警觉,伙计迅速把店内统一的店服换下,换上一件普通的粗布衣服,再往头上围上一条白毛巾,在脸上抹了点黄蜡泥,霎时间就像变了个人。
他出门之后,左右一瞧,远远缀着程成他们跟了下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程成算是明白为什么前世的女人那么喜欢逛商场,一掷千金的感觉真是不错,可惜他们已经一穷二白,没有第二个千金可以掷了。
画已经卷好塞进卷轴里,螭虎印章也用布包起来,还有那青檀玉佛和墨玉麒麟抱球砚台,都由赵胖子背在背上。
钱虽然花完了,但钱算什么?钱是王-八旦,花掉还能赚!
想做大事,前期没有投资怎么行?
“赵师兄,别看你平时不着四六,关键时刻还真管用!”蒋兰兰捧着装有盘蟒翡翠锄的檀香木盒,她心中高兴,脚步轻快,走在最前面。
“哈哈,过奖过奖……哎!我什么时候不着四六了?”赵胖子哈哈大笑,笑了一半才回过味儿来。
“是啊,我听说这博古斋里的每一件宝贝,都由专家鉴定过,但赵师兄硬生生就能砍掉一半价,以此推测,赵师兄的眼界见识比那些专家们强多了!”蒋洪义也说道。
“这个不然!因为我们的鉴赏角度不同,他们是净找优点来提价,我是专挑瑕疵来砍价,这世上哪有完美无缺的东西!”赵胖子难得说句正经话。
“哎,对了,老大,那个青檀玉佛,我看可能已经生出玉心了,不如冒险找人把玉佛剖开,如果真生出玉心,价格至少翻两倍。”赵胖子说道。
程成一听也有些动心,不过他可不认识这方面的人,于是说道:
“那当然好,不过这方面我不懂,你有熟识的人不?”
“有倒是有,不过这是有风险的,万一里面没有玉心,可就算赔了。”
赵胖子没有透视眼,那玉佛表面的色泽较浅,比通常的青檀玉更通透一些,他以此推测可能生出了玉心,不过到底是否有玉心,那只能实践出真知了。
“没关系,修行之路本来就是一场弥天大险。连这点儿险都不敢冒,以后还能冒什么险?就算赔了,也不过是六百两银子。”
“修行之路本来就是一场弥天大险……程兄弟,说得好!”蒋洪义以拳击手,喝彩道。
“倒是蒋小哥,你刚才对青铜短剑的品评颇有真知灼见,连胖爷我都心生佩服,莫非你也跟哪位佛爷练过手?”赵胖子问道。
“是啊,蒋兄,你对青铜短剑的品评一针见血,入木三分,难道是家学渊源?”程成回想一下刚才的情况,也好奇地问道。
“哪里!什么佛爷菩萨的!”蒋洪义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只是多少学过一些炼丹术。正式学炼丹之前,先要选鼎。很多人专挑古鼎,越古越好,拍卖会上如果出现一座万年古鼎,就会被炒到天价。老师给我上的第一课,就是告诉我不要迷信古鼎,因为越古的时候,冶炼工艺越差,几万年前根本都没有铁器,青铜冶炼技术也不成熟,这些条件大大制约了当时的炼器师。可以说,同样条件下,古鼎的炼丹效果大部分还不如现在的鼎。有些人高价买回古鼎,回去第一锅丹药就炸了炉……”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啊!”程成赞叹道,赵胖子也服了气,蒋兰兰早知道哥哥会炼丹,不以为异。
“小蒋,你的炼丹术到了什么地步?”赵胖子问道。
“普通的丹药差不多都能炼,高级的丹药比较困难,一是我功力不够,二是高级丹药需要的材料也很昂贵,实在是买不起……”
赵胖子心思灵活,暗想,丹药这可是个一本万利的生意,买材料投入虽大,但一锅丹药出炉就能回本啊。
他由此存下了贩卖丹药赚钱的心思,准备回宗门之后再从长计议。
四人之中,程成落在最后面,他看着前面这三个男女胖瘦各不同的背影,心中忽生感慨。
不知不觉中,自己的身边已经聚集了一群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蒋兰兰天真可爱,对草药特性了如指掌;
蒋洪义稳重踏实,炼丹之术已经踏堂入室;
查力天生神力,早早立下参军的志向;
赵胖子看似不靠谱,但生意头脑极佳,对珠宝金石之道也造诣很深;
谷灵就不用说了,贵为郡主却没有架子,用远超常人的毅力钻研阵法之道。
除他们之外,还有满香楼的李掌柜,虽不再年轻,却也是一个古道热肠之人。
未来,还会有更多志同道合意气相投的伙伴走到一起……
和他们并肩前行,自己能否开创出一番惊天伟业,在这个世界中青史留名呢?
程成想得入神,脚步不由得慢下来。
“程大哥,走快点啊!”蒋兰兰转身,对着程成大声喊道。
“程兄弟,在想什么呢?”蒋洪义也停下脚步。
“老大,再不快走,我们就把你落下了!”赵胖子急道。
是啊,相比于这些各有一技之长的伙伴,自己只有在战斗上还算略有心得,别的方面还有很多东西要向他们学习呢!
“人”字就是互相依靠,这些伙伴,全是他的依靠,而他,也要成为他们的依靠!
“来了!”程成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咱们接下来去哪逛?”蒋洪义等程成走到近前,问道。
“还能去哪?依我看,天近晌午,咱们还是先找个饭馆逛逛吧。”不等程成回答,赵胖子插嘴道。
一路颠簸,然后又在博古斋里和奸商勾心斗角半天,确实也有些饿了,无人异议。
蒋洪义送内丹时来过一次安城,对这里还算比较熟,当先引路,不一会儿就来到安城最繁华的正阳大街上。
正阳大街南北走向,宽可容纳八车并行,街道两边林立着各种商铺酒楼,可谓是灯红酒绿,一片繁荣之色。
走进街口,迎头就听到一阵莺莺燕燕之声,抬头看去,传说中的青楼就在眼前,旁边挂着金字招牌“翠香楼”。
翠香楼的姑娘们都是昼伏夜出的夜间工作者,此时刚起床不久,慵懒地趴在二楼栏杆上,秋波流转,磕着瓜子,聊着闲天,指着来往的行人交头接耳,嘻嘻哈哈。
路上的行人里,不乏前一天晚上刚刚醉卧美人膝的,此时被姑娘们当众认出,羞得用袍袖包住脑袋,在人们的哄笑声中跑远。
程成他们几个人平时几乎不离开云水宗,没有什么经验,不知道换便服外出比较好,此时他们都身穿青色的云水宗弟子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分外扎眼。
程成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穿着长袍又凭添几分清秀,刚出现在翠香楼姑娘们的眼中就引起了一阵尖叫,就像猫儿闻到鱼腥一样,花花绿绿的香帕如同雨点一般向程成飘下来。
老鸨正在院子里训练新入楼的姑娘们,听楼上闹腾得厉害,跑到翠香楼门口,单手叉腰指着楼上,大骂姑娘们都是赔钱货。
蒋兰兰面露不豫,左手抱着檀香木盒,右手一把拉起程成的胳膊快步往前走,蒋洪义也没见过这阵仗,闹得脸红脖子粗,低着头跟上,赵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姑娘们,口水流下几寸长,忙不迭地从地上捡起香帕,揣入自己怀中。
程成早就耳闻过青楼这种神奇的东西,只是无缘一见,此时眼界大开,笑着对二楼的姑娘们挥挥手,迎接他的又是一阵更猛烈的香帕雨,甚至还夹杂着几只温热的绣花鞋。
赵胖子流着泪,独自哭诉胖子没人权,手不停把各种东西往怀里揣。
引起不小的喧闹,好不容易躲开这阵脂粉雨,四人来到正阳大街的中间,这里有一家非常气派的酒楼,名叫来客居,看上去比别的酒楼档次高很多。
现在正值用饭时间,来客居一楼已经爆满,二楼也坐了七八成,生意非常火爆。
炒菜的大师傅在后厨挥汗如雨,一碟碟精致的菜肴流水一般被伙计们端上来。
酒香菜香扑鼻而来,肚子里的馋虫闻到香味,四人再也挪不动脚步。
“咱们就在这吃饭得了。”赵胖子流着口水说道。
“别别,咱们钱花得太厉害,都没剩多少钱了,得省着点用。进这酒楼可以,不过不能点太贵的菜。”蒋兰兰就像一个勤俭持家的主妇一样,说道。
“哎呀,咱们就点家常菜行不?赶紧进去吧,我都饿死了。”赵胖子当先走进来客居。
后面远远缀着的博古斋伙计,看见他们进去之后一柱香的工夫没出来,悄悄跑去跟管家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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