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蒋兰兰激发自己的潜力,使出一招长袖善舞,软鞭其直如矢,在一个弟子的大腿上扎个窟窿,带着一抹鲜血曲折回荡,没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眼看张左成和李冰天趁程成受了暗伤行动不便,暴起偷袭,赶紧再次甩动软鞭向李冰天的双腿卷去。
“鞭走龙蛇”!
然而,程成刚才迈动猫鼬步连走七步,跨出一丈二尺,此时李冰天离程成还有八尺,也就是说,李冰天此时的位置比刚才程成所处的位置还要远四尺。
正是应了鞭长莫及这个词语。
蒋兰兰软鞭卷空!
张左成与李冰天已经逼近程成五尺之内,短刀与匕首触手可及。
此时已无须隐蔽,他们嘶吼着冲过去,务求一击必杀!
“泼风刀法!”
刀光漫卷,如同狂澜。
周围呆立的弟子呆上加呆,惊呼声一片。
“居然是泼风刀法!”
“这不是张仁的绝学吗?”
“这下程成必死无疑。”
张左成身为张仁的弟弟,当然也修习的是泼风刀法。
泼风刀法为黄阶中级武技,根本不是张左成有资格学的,云水宗严禁弟子之间互相转授功法武技,张左成和张仁也不敢,他只是在张仁练功时在一旁观看,学到一点皮毛。
他使出的泼风刀法徒有其形,未得精髓,从中根本感受不到张仁那种杀气,唯一的作用就是吓唬同门弟子。
不过此时程成已是强弩之末,张左成有这个信心,即使是徒有其形的泼风刀法,也不是现在的程成所能抵挡的。
更何况还有李冰天这个双保险。
程成身处必死的杀局之中,却一不慌二不忙,如果要究其原因,应该要归功于他车祸之后连做数次的开胸抢救手术,屡屡行走于阴阳之间,早已看破生死。
程成利用脚踢齐永昌的反作用力顺势继续前冲,只是他的左腿已无法受力,仅仅只用右腿迈出一大步!
突然,程成的右腿一颤,在蒋兰兰的惊呼声中,程成身体失去了平衡,即将滑倒在地。
程成左腿伸直,右腿半弓,身体仰躺,贴住地面向前滑行,就像前世足球运动员的铲球动作。
齐永昌的高速冲击将一部分速度传递给程成,由于滑行速度太快,程成身下的弟子袍甚至因为高速摩擦地面而升起青烟。
张左成的短刀和李冰天的匕首从程成的头顶一尺处掠过,森冷的寒气让程成微微眯起眼睛。
张左成和李冰天的胸腹完全暴露在程成面前。他们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清清楚楚看到了程成脸上的冷然。
“是时候让你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了!”
“七星连珠!”
七缕寒芒冲天而起,噗噗噗噗,声音如中败革,尽数没入他们二人的身体之中。
张左成和李冰天的腿筋已被挑断,程成继续向前滑行,没有让他们的脏血滴在身上。
他们已经失去了对双腿的控制,两人一左一右,短刀对着匕首,面对面扑倒下去。
啊!
惨叫声中,张左成的短刀刺入李冰天的胸膛,李冰天的匕首没入张左成的小腹。
两人双腿力道尽失,双双跪在地上,左手以垂死挣扎的力气紧紧掐住对方,头颅低垂,声息皆无,汩汩鲜血混杂着失禁的恶臭从他们肮脏的弟子袍下涌出。
此时,就连围攻蒋兰他们的弟子也已经停手,长街上一片寂静。
对面茶坊里的茶客,附近商铺的顾客,远远围观的行人,在墙头上露出一个小脑袋偷偷观看的孩子,没有一个人说话,只能听到这些人沉重的呼吸声和激烈的心跳声。
啪啦!
坐在茶坊里避难的李掌柜,他手中的茶杯在齐永昌腾跃至最高点时开始滑落,此时终于落地,碎成八瓣,刚沏好的茶水溅了满脚满鞋,他却浑然不觉。
茶杯碎裂的声音打破了这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默默地转过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李掌柜。
李掌柜面色惨白如纸,他狠狠给了自己左手一巴掌,恨不得把它给剁了!
自己真是老了,怎么连个茶杯都握不住呢?
叮……咯吱……
另一个方向传来金属与石头摩擦的声音,所有人又默默转向那边。
程成剑交左手,以剑拄地,挣扎着站起来。
弟子袍内的左腿不断地颤抖,脚一碰地就像断裂般疼痛。
程成面色如常,将痛苦隐藏在如水的双瞳里。
他站在那里,凛然无畏。
二楼上百名弟子,参与围攻的大约有六七十名,此时还能站立的,不足二十人。
就如张左成预料的那般,程成已是强弩之末,他的体力已经油尽灯枯,即使走来一个大姑娘小媳妇,也能把程成揍趴下。
此时,比的就是定力和勇气。
其中一名弟子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面带忧国忧民之色,自言自语般说道:
“看这云彩,似乎又要下雪,我晾在屋外的内裤还没有收……我就这一件换洗的内裤,要是湿了可如何是好……”
说完,他收剑入鞘,急匆匆扭头就走,似乎真的在为换洗的内裤发愁。
另一名弟子脸色一变,皱着眉头说道:
“我才想起来,一个月前借阅的趟地刀法今日到期,若是不赶快还回,顾长老恐怕会活剥了我的皮。”
说完,他倒提长刀,追随那个弟子的身影,也匆匆离去。
“哎哟!”又一名弟子捂着肚子蹲下。
“哎哟,疼死我了!这酒楼真没良心,居然卖过期的酒菜,你们等等我,我去趟茅房。”
说完,他钻进胡同,七拐八拐没了踪影。
其他弟子脸色俱变,心说屎遁这么好的理由居然被他想到了。
蒋家兄妹和赵胖子回过神来,趁此机会,赶紧跑过去,聚集在程成身边。
蒋洪义利用宽大的袍袖掩护,用手搀住程成的左手,把程成的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这才发现程成已经疼得满身是汗。
其他弟子也不再找一些掩耳盗铃的理由,默默捡起自己的兵器转身离开。
“都给我站住!”
程成大喝一声,那些弟子纷纷停住了脚步,面面相觑,不知道程成想干什么。
有一个弟子大着胆子色厉内荏地指着程成说道:
“程……程成!我们认栽也就算了,你还想怎样?想斩尽杀绝不成?”
赵胖子气得直跺脚,心说这程成也是愣头青,耍横也得找个好时候,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就赶紧见好就收吧。
一边想,他一边挤眉弄眼地冲程成使眼色。
蒋兰兰比较单纯,有哥哥在,她没好意思搀扶程成,因此不知道程成已在脱力的边缘。
她在旁边叉着腰说道:
“就是,以多欺少还打不过,不赔礼道歉还想走?”
蒋洪义从手臂传来的颤抖上得知,程成已经快虚脱了,只是仗着一口气在这里坚持着,听到妹妹给程成帮腔,赶紧打圆场:
“算了,程兄弟,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程成没有就这么算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在开战之前,他答应李掌柜包赔今天的一切损失。
看看现在一片狼籍的二楼,桌椅均被掀翻,立柱上到处留下刀剑的痕迹,酒楼还有好多块墙面被蒋兰兰的长鞭抽掉了墙皮,二楼的栏杆已经不知道被谁跳下时压断几根……嫌犯很可能是赵胖子,至于摔碎的碗碟更是数也数不清。
而且今天这酒账还没结,虽然李掌柜说他请客,但怎能砸了人家还吃人家的。
程成可不甘心自己出钱赔偿损失,再说他那几个钱也赔不起。
“你们打了人家的,砸了人家的,把满香楼祸害成这样,就想一走了之?”
程成剑交右手,左手挽住蒋洪义的手,用剑随意一指,被他剑尖指到的弟子下意识后退三步。
“那……那你要怎样?”
那些人互相对视一眼,隐约猜出了程成的意思。
“怎样?一人掏出五十两银子,否则别想走!”
上百名弟子,一人五十两,这就是五千两,这价钱都能在青阳镇这个小地方开一家酒馆了。
那些弟子已经被吓破了胆,哪敢讨价还价,忍着肉疼纷纷掏出银子。
程成看了看自己左右,冲着赵胖子一努嘴,示意他去收钱。
赵胖子干别的不行,干这个最内行,屁颠屁颠地过去,挨个收钱。
“这些躺着怎么办?”赵胖子指着地上晕迷不醒的人问道。
“从他们的怀里搜。”程成答道。
赵胖子乐了,这活儿明显有油水可捞,从人家怀里摸出六十两,揣自己兜里十两,反正谁也不知道。
“你们!”
程成身体转了半圈,用剑指着一楼看热闹蹭吃蹭喝的弟子,说道:
“你们吃够了没有!”
一楼的弟子颤巍巍地纷纷站起,提心吊胆地看着程成。
“既然吃饱喝足,就该活动活动了,你们把昏迷的弟子背回云水宗。”
这些弟子敢怒不敢言,乖乖背起仍在晕迷的同门,连同剩下的人一起,返回云水宗。
他们一步三回头,似乎是生怕程成改变主意,追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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