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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城是个富庶繁华之地,凌家在幽州虽不是数一数二·,但也颇为殷实。
凌霄是凌家的老爷,他早年为官,后来厌倦了官场的争斗,就辞官为商,经过几番颠簸,最终在这幽州城置办了一处府邸,且添了几名丫环和仆人后,就携带着妻子苏琴在幽州定居了下来。
而幽州却也是凌霄的一处福地,只在这幽州定居了一年,那从未为凌家诞下一子的苏琴,竟为凌家诞下了一小子。而凌霄却也在这一年,因为福缘到了,所以却也大赚了一笔。
这一年,真可谓是双喜临门。而凌霄本就是淡泊疏懒之人,眼见钱财够用,又喜得一子,可以传后,所以就渐渐的断了从商之路,只在家中与妻儿厮守。
或看些闲话小书,或和妻子苏琴聊下少年时的一些荒唐之事,或逗弄下儿子子虚,这日子倒也过的悠闲自在。
但静则思动,因为凌霄本是个淡泊名利之人,所以所看之书,也都是些,求仙问道之书,也不知是不是这类书看多了的原因,还是当真触景生情。
这一日,正值深秋,凌霄起了个大早,然后向往常一样来到了家里的园子中,准备早起走动走动,活动下筋骨。或许是太早的原因,园子中的落叶,仆人们还没来清扫,让整个园子都带了一丝枯黄之色,现出一分萧瑟之意。
忽然一阵秋风袭来,扬起了满园的落叶,那落叶纷纷扬扬漂浮在空中,犹如无根之草,不知其从哪里来,也不知其会到哪里去,但终究只会有一个宿命,那就是化为腐朽。
凌霄看着此情此景,不由的有些痴了,以至于连苏琴带着已经五岁了的子虚来到了身边,也未察觉,直到子虚连喊了数声父亲,那凌霄才惊醒过来。看着子虚那好奇看着自己的眼神,以及稚气的面孔,凌霄就犹如看到自己儿时的模样,只不过如今的自己是那将要枯黄的叶子,只待那秋风一扫了。接着,又看向了苏琴,却看到那温柔素雅的脸上,不知何时竟有了几丝皱纹,那原本乌黑发亮的头发,也不知何时,多了几丝银色。
看到此,心中就更感索然无味,于是就随意的和妻儿聊了几句,就有些闷闷不乐的到了书房之中。接着,就看到了书桌上,一本还未看完的,闲话小书,而那书,讲的正是那求仙问道之事。以前,凌霄只不过将其当做闲时消遣,如今,因为有了那份心境,就开始有些入魔了。心想:那求仙问道之事,虽说大多都是虚妄之谈,但无风不起浪,或许真有一些这样的世外高人也未可知。
此念一起,就犹如那脱缰之野马,难以约束。
熬了数月,那凌霄终于下定了决心,接着,留下一纸家书,带上些许盘缠后,就此飘然远去,不知所踪。只留下苏琴和子虚这·孤儿寡母。
好在之前凌霄从商时,已积蓄了不少钱财,而苏琴却也是个勤俭持家之人,所以在凌霄走后,凌家虽没有变的大富大贵,但至少没有因此而衰败。
时间如箭,转眼间,竟已过了十年。凌子虚在这十年中不仅没有等到其父亲凌霄,甚至其母亲苏琴,也在凌霄离开后的第九年,因为积劳成疾,而一病不起,在熬了半年后,终于撒手人间。
于是整个凌家就只剩下凌子虚孤身一人了。因为身边无一亲人,他就更加思恋起了那不知是生是死的父亲。在为苏琴守孝了三年后,他终于决定花两年时间,去往各大名胜古迹,看看能否找到其父的一些蛛丝马迹。如果不能有什么线索,那么就安下心,完成母亲要自己,考取功名,成家立业的遗愿。
在取了些盘缠,并把家托付给了那忠心耿耿的管家后,凌子虚就孤身一人,离开了幽州,离开幽州时,凌子虚正好十八岁。
时间匆匆而逝,转眼间,却是两年过去了。只是这两年,凌子虚根本没有找到其父的任何消息,所以他打算遵行其母的遗愿,回家读书,考取功名,然后成家立业。只是在回家的途中,他听闻有一座叫做‘伏魔寺’的古寺。从听闻中传言,那伏魔寺,建于非常久远之前,以至于久远到根本不知是多少年前所建,而那古寺,既名为伏魔,也是因为其封印着一个远古的凶魔。
对于这些传闻,凌子虚根本不信,在他两年的游历中,他见过不少,徒有虚名的名胜古地,有一些被传的更是离谱,不过那古寺却刚好在他回家的途中,所以去去,倒也不妨。
数日后,他就来到了一个叫青牛村的村庄,从打听到的消息知道,这个青牛村,离那伏魔寺最近了。所以凌子虚就在青牛村歇了马车,和车夫一起在一个摊位上胡乱吃了些酒食后,就对车夫交代了一句,说自己想要到伏魔寺游玩一会。
那时,正值响午,天气闷热,没有一丝的风。不过车夫知道像这样的天气,最容易出现暴风雨。所以也交代了一句,无非是要凌子虚早些回村,说自己当车夫这么多年,在道上跑了怎么久,凭经验知道而今的天气,最容易出现暴风雨之类的话。凌子虚听了后,随便应了几句,接着,又向摊主打听了下,伏魔寺的方位。而这伏魔寺想必在这周边是非常出名的,所以摊主很快就告知了一个方向,说只需走半里,就可到伏魔寺。
果真,走了将近半里左右,只见一片茂林,嘉树葱笼,现出红墙一角。静心倾听,可以听到僧侣的诵经之音,凌子虚心中不由的赞叹了一句,这果然是个清修的福地啊!
到了庙门,走将进去,就有一个僧人过来招待,一见凌子虚一副公子哥的打扮,就知道其是过来游览的。于是先端过素点清茶,周旋了一阵,便引凌子虚往佛殿禅房中游览。
因为天气闷热,游览了个把时辰,凌子虚就有些耐不住了。那僧人见此,就把凌子虚领进了一间幽静的禅房中歇息。
这间禅房,布置得非常雅致,墙上挂着名人字画,桌上的文具也是摆放的非常整齐,不过细看之下,却让人感到别扭,因为其中有一幅字画,画的却是一名道士,虽说这副画也是出于名家之手,但一名道士画像在一位一心礼佛的僧侣的禅房中出现,却有些不伦不类。
其实说起来,也是因为凌子虚比较细心,一般人不会去注意这些,看到这些字画,也仅会抱着鉴赏的态度去看。
正在凌子虚满腹疑惑之时,忽然有一个小和尚进来说:“方丈请悟尘师傅去说话。”那招待凌子虚的僧人,想来法号就叫悟尘。悟尘一听此言,便对凌子虚说道:“小庙殿房曲折,容易走迷,凌施主等我回来再同游吧,我去去就回来”说完,就匆匆离开了禅房。
待那悟尘走后,凌子虚就带着些疑惑还有些好奇的走向那道士画像,可是却不小心被地上的一个蒲团给硌了下脚,在跌倒时,本能的伸手一抓,却刚好抓到了那道士的画像,那画像那经得起他这样一扯,只听‘嗤’的一声,那画像就被凌子虚给扯落了下来。
等凌子虚爬起来时,就看到被画像遮挡的墙壁中,有一个尺许大小的凹槽,而那凹槽中却藏着一个木鱼,和一个敲木鱼的木锤。凌子虚心中疑惑更深,不明白那些和尚为什么会藏个木鱼和木锤在这样隐秘的地方,凌子虚好奇心起,于是就伸手抓向了那木锤,可是刚将其抓起,却发现其入手颇沉,感觉竟完全不是木头所制,于是就一个失手,那木锤就掉落在了地上,接着就只听‘叮当’一响,那木锤掉落在地的声音竟是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那声音在这幽静的禅房却显得格外的响亮。
接着,就听到‘嘎吱-嘎吱’的响声,然后,就看到在离放置木鱼数寸远的地方,裂开了一道缝,然后,凌子虚就发现这竟是一扇,刚好够一人出入的暗门。
那暗门刚一打开,就出现了一个衣衫不整,神情憔悴的女子。那女子一见面前的竟是一个书生打扮的公子,顿时,就“啊!”的一声,匆忙的退了回去。
待那女子刚一退了回去,凌子虚就知道事情要糟了。因为在他两年的游山玩水中,他早就听闻,无论庵观寺院,进去之后,如无人指引,千万不要随意走动,因为有许多出家之人,表面上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暗地里却是那淫邪之徒,如果没看破,倒还无事,一旦被撞破,就会有杀生之祸。
正在凌子虚心中大呼不妙时,又听到身后‘嘎吱’一声,凌子虚忙回头一看,却看到一个光头人影一闪,凌子虚心中一惊,赶忙奔到那禅房大门,然后又是推,又是撞,但那大门却是纹丝不动,想来是已经被锁死了。
凌子虚本就是个没经历多少世事的书生,忽然落到现在这种遭遇,心中不免又是害怕,又是焦急。正在凌子虚惶恐不安,不知该如何处之的时候,那暗门处,又忽然走出一和尚,凌子虚定睛一看,就认出那和尚正是那悟尘。
只不过那悟尘已经没有了先前那彬彬有礼的气度,换上的却是满脸的凶悍之色。
见已经无路可退,想到反正大不了也是一死,凌子虚心中反而平定了一些,说道:“晚生仅是一路人,只是听闻贵寺名声,所以才过来游览,不小心误碰机关,实属无心之过,只要大师放晚生回去,晚生绝不提贵寺半字。”。
听到凌子虚在将死之时,还能说出这不卑不亢的话,那悟尘倒也呆了一呆,但随即又满脸狞笑道:“放不放你,待见过方丈再做定夺。”说完,就伸手向凌子虚抓去。
凌子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抗的过悟尘这个凶僧,只一会工夫,凌子虚就被悟尘捆缚的牢牢实实了。
接着,那悟尘就把凌子虚向那暗门处推去,凌子虚想到反正会有一死,所以在悟尘推了几下后,就主动的向着暗门处走去,倒也显得从容。
一进暗门,眼前顿时就是一片昏暗,不过仅是片刻,眼睛就已经适应,接着,就看到面前是一笔直的暗道,暗道的两边插着数根火把,借着火把的光芒,就看到离暗门只有数步远的右手边,却有一石室,石室狭小,却挤着十几个女子,这些女子个个衣衫不整,面容憔悴,有些更是目光呆滞,不过在那悟尘一出现后,竟又会本能的一缩。
走了约有百步,就看到有着微微亮光,又走了三十来步,眼前就出现了十余级台阶,拾台而上,便是一座假山,由假山中穿出,顿时就豁然开朗,待眼睛稍稍适应了下后,就见前方十来米处,有一数米长宽的石床,石床上铺了些棉被之物,在那石床之上,正坐着一身材魁梧,赤着上身,面目凶恶的和尚,而那和尚的怀中却还搂着一娇小玲珑的女子。
把玩了一会怀中的女子后,那和尚才淡淡的说了一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进来,所以就怪不了我慧通了,悟尘送施主上路吧。”。说完,就又开始把玩起了怀中的女子。
那女子本也是书香门第,被那慧通拐来时,却也有过誓死不从的念头,不过,待看到其结果却是被慧通手下的众凶僧凌辱时,她才无奈从了那慧通。在偷眼瞧见凌子虚那书生打扮的样子时,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家,心中就有了些怜悯,实不忍见到那青年公子就此命丧当场,但也知道自己是救不了那公子的性命,不过能让那公子做个饱死鬼,想来定会让他死后少些怨气,可以早些进入轮回,从新投胎为人吧。想到此节,于是那女子就对着慧通娇笑道:“大师何必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动手,这岂不有辱大师的威名,依小女子之见,倒不如给他一些酒食,在给他一瓶鹤顶红,在他吃饱喝足后,自我了断,这样岂不更显大师慈悲为怀的风范。”。
那慧通听了此言,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就向悟尘吩咐道:“就照芹儿说的去办吧,先将他丢入那口枯井中,待那酒食和鹤顶红都准备妥当后,就让他在那枯井中,自我了断吧。”,那悟尘听了后,恭敬的回了一句:“谨遵法旨。”然后,就押着凌子虚向慧通所说的那口枯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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