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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千秋见那黑脸大汉速度极快,转眼便要跃过法场城墙,正着急处,西面城墙上不知何时已经闪现出十道身影,十个黄袍加身的中年男子各执一把银光宝剑威武煞气的将那大汉的去路堵死,那人见来路被堵,右手紧紧一握,一股寒劲缭绕着整只手臂,手指张开,竟然正捏着十记肉眼很难看到的细小冰针,顺势便掷向那十道身影,与此同时,半空中的身影一滞。
身后紧追不舍的古千秋见机探出左手,想将那人就地擒拿,哪知手掌刚抓住其背心,身体一哆嗦,一股阴寒之气自手中传来,若不撤手,身体必当受到重创,古千秋眉头一挑,猛地运起仙之精气,与那寒劲撞在一起,“嘭”,两人一个背心,一个手掌,接触的地方嘣开许多白色的粉屑,细看原来是未融化的雪霜,飘飘洒洒,炎日下飘起雪花,只见两人同时落地,那大汉退了三步,古千秋只退了一步,抬起左手,上面结了一层薄霜,眉头紧皱,道:“飞天鬼蝠张三燕,你不在天陨城待着,竟敢来私闯皇宫禁地?”
那黑脸大汉却似乎没听他说什么,而是把目光放在城墙上的十道身影,半响后,突然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极其尖锐,众人见他长的粗壮,哪知笑声此般诡异,只震得耳膜一阵阵刺痛,均觉心头一股烦恶,忍不住就要俯身呕吐。好在他笑了一会便止住,脸上仍是带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道:“今儿老鬼就是来捣乱的,不为什么,只为龙轿上面那一位得罪了我大哥,我大哥跟他有仇,自然我就跟他有仇,所以说,跟他有仇的人便是老鬼的兄弟姐妹,现在他要杀这位小兄弟,想必这位小兄弟跟他有仇,所以,老鬼怎能坐视自己的兄弟惨遭屠戮而无动于衷呢,这不义之举,老鬼可做不出来。”
古千秋见他一脸义气肝肠的样子,一阵苦笑,这人说话胆大妄为,行事疯癫,倒是不假。转头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将龙轿围住的护龙十仙,心想这十人倒也非泛泛之辈,轻易便躲开那十记老鬼的鬼蝠冰针,身法极快恐怕皇宫中就只有自己能够胜之一筹,只是他们行踪诡秘只会在皇帝身处险境时才会出现,倒是没见过他们施展过武功,但转念又想,此次张双燕也不像是来行刺的,这护龙十仙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只见他们其中九个闭着眼把剑斜指天际,左手在胸前结成一个奇异的手印,为首的一个较之其他人年纪稍大,脸上波澜不惊,两眼平视前方,身前一柄宝剑插在地上,两手搭在剑柄上,整个人笔直地站立着,一身黄袍无风自动,恍如天神降世一般。
古千秋琢磨着必定要查清楚这十个人的来历,转眼望着张三燕,道:“你就是那采花贼?”
张三燕笑道:“嘿嘿,是我又怎样,不过老鬼虽爱好美色,可平生却从未玷污过一个良家女子,那些山野淫妇,为盗美姬倒是糟蹋了不少,前段时间老鬼只不过是偷偷摸进了那些美人妃子的寝宫,先跑出来跟她们谈谈心,然后让她们吸了几口色焚香,这可是好东西啊,第二天醒来,她们发现床榻上的一片殷红,就以为被老鬼糟蹋,老鬼好生冤枉啊。”说到最后便是一脸的沮丧和无辜,却是把吓晕那些妃子的段子说成了谈心。
古千秋哑口无言,这时候龙轿里传出皇帝的因愤怒而颤抖的声音:“何为色焚香?”
古千秋道:“启禀陛下,色焚香是一种无色无味气体,吸之幻中欲淫,后宫的娘娘怕是因为不小心吸了色焚香,所以才会出现类似于行房后的症状。”
皇帝怒道:“放肆,你倒是把皇宫当成你手中的玩物不成?”
张三燕瞪着一双大眼天真地看着手中抓着目瞪口呆的陈光宗,口里磨叽道:“我手里只有我的好兄弟,这可不是我的玩物,嘿嘿,小子,那狗皇帝说你是我的玩物,可你却不是老鬼的玩物,你去罢,看着好戏,有机会就趁乱逃走。”说罢,抓住陈光宗的手轻轻一挥,稳稳的将他送到城墙角落,他使出的力道极尽柔和,陈光宗却是一个踉跄,一只脚没站稳,硬生生的便是一头撞在墙体上,发出一声闷哼,两腿软倒,上身靠在墙上撞晕了过去。
张三燕嘴角猛地一抽,这力道明明刚好,怎么就一下子把他摔晕了,难道又是寒毒要犯了,怪哉。正思索间,只感觉身后一道身影向自己飞速逼近,来不及多想,脚猛地一跺,“嘭”的一声巨响,祭台中央顿时便从那个落脚处延伸出一条条裂缝,而张三燕的身子便是险险地躲过古千秋的一记鹰爪,与古千秋相去一段距离后,才转身一记冰针射向那再次逼近的古千秋,古千秋侧身避过,脚上也是狠狠一跺,转瞬便欺近张三燕,左手抓向其面门,右手却是扣向其左肋,身手极快,似是想一招内将张三燕制住。
张三燕虽然身法快极,眼见古千秋倾尽全力的一招顷刻便要将自己拿住,却是退无可退,心头升一股狠劲,身体不闪不避,右手迅速探出,往古千秋的胸口拍去,想是要跟古千秋拼个两败俱伤。古千秋一惊,心想这张三燕平时看起来虽傻傻忽忽疯疯癫癫,却也有灵光一现的时候。当即便是抽回右手,与那只阴寒无比的手掌拍在一起。两人一来一去仅是转瞬间,等众人回过神来时,只见青天白日下祭台上方竟然是雪花飘舞,祭台周围的温度更是下降了许多,等雪花落尽,众人才清楚地看到祭台上面的两个人,只见古千秋的头发眉毛和衣裳结满了白霜,乍一看倒像个老人一样。反观张三燕,却是一脸的炙红。
“这便是制字中级玄技神仙手么,连六哥的寒毒都能抵挡下来,果然是好功夫,咯咯……”一阵女娇娃的笑声伴随东面城墙上的破风声,三道身影出现在那高高的城墙上,左首一娇小女子作苗家打扮,头发高高盘起,面容虽无非常娇美,却是生的白白嫩嫩,脸上带着一副喜气洋洋的神色,东眺西望,恍若很好奇的样子,颇为可爱动人。
而右首一人则是一名翩翩男子,一双丹凤美眼注视着龙轿上的皇帝,乌黑靓丽的头发倾泻下来直到没过臀部,洁白无瑕的面容两边发丝被清风徐徐吹开,众人不禁轻吸一口冷气,这人分明就是一美丽女子,可是见其鄂下喉咙还有平坦的胸襟,又分明是一个男子,眼见其右手一折扇轻摇,左手一柄翡绿青竹日光下晶莹剔透,双唇含笑,隐隐间让众人产生一种艳丽足可倾国倾城的错感。
而当众人将目光移向中间那人时,顿时没人发出一点声响,龙轿上的皇帝更是一脸深恶痛绝地盯着中间的那人,质问道:“你不在自己的领地上待着,私自带人进皇宫捣乱,你是何用意?”
那白衫中年男子居高俯视,脸上尽显柔和,只是在看向皇帝时,眼中隐隐泛着一股冰冷,那些不知情的侍者在看到那白衫人时,更是满脸惊愕,原来这中年男子居然跟皇帝生的一模一样,只是那人略显亲和,倒不像皇帝那样子阴鸷,身形也稍比消瘦。
白衫男子没有回答皇帝。倒是旁边那安静不下来的苗家女子咯咯笑道:“我家大哥今儿是来接大嫂回家的,作妹子的今天也来瞧瞧这嫂嫂生的如何好看,让俺家的哥哥这般朝思暮想,你是俺家哥哥的亲哥哥,便也是人家的大哥哥,大哥哥便带我们去寻嫂嫂,今天便把喜事办了,明儿人家还要当姑姑抱宝宝呢!”
人群中有不少人莞尔,这小女子倒也天真烂漫。
古千秋朝中间那位中年男子拱手道:“久仰盘龙仙派三魂七魄之名,想必福王爷便是三魂之一的剑仙,只是此地乃祭场重地,福王爷应该在天陨城,为何带人进王宫来捣乱?”
福王问道:“古师弟,你好啊?”
古千秋见他不以官职的尊卑之序称呼,反而以修仙界的长幼之分称他师弟,其时盘龙仙派与涉鼍族交好,古千秋自知不能失了礼数,只回敬一声师兄。
那苗家妹子眼珠子转了转,迫不及待道:“咦?你也晓得我们盘龙峰的人,那你可知道俺是哪一个……咯咯,你怎么像个老头子一样……”说到后面便是掩嘴笑的前俯后仰。
古千秋挥一挥衣袖,却也不以为意,拱手道:"仙姑是七魄之一的蓝鸳鸯蓝师妹,而福王爷左首这位公子,想必是七魄之首青竹剑田玉田师弟,刚才蓝师妹称这个张三燕为六哥,我只道他住在天陨城,却不知他也是盘龙仙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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