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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件事一闹腾，第二天庞东东快到中午了才起来，向宝才因为要接他到公司去，自然在等着他。这时他才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有十几条未接电话，拣出其中侯正风的来电打过去把自己对被抓的想法同他做了交流，感到事情并不简单。
侯正风接庞东东的电话时已将牛刚送到了邻省银行。他到邻省主要是看牛刚他们下面企业脱钩的办法，所以下午等牛刚处理完公务，便一起来到了牛钢的家里。
越战时侯正风是排长，他是班长。牛刚是提副团后转业的，他岳父刚好调到邻省当了分管金融的副省长，于是便在银行纪检监察室谋了个副主任职位，近期刚转正。
“还是你小子牛啊，不几天便弄了个正处，哪像我一步步蹦达，累得死去活来。”侯正风拍拍牛刚的肩膀，打了几个哈哈。
“大哥你千万别这样说，你可是前途远大，上个部省级还不是跟玩儿似的。”牛刚给侯正风泡上茶，递给他一根本地产的雪茄。
两支雪茄同时吸起来，满屋充满了烟雾，就像在猫耳洞样，两人都呛的咳漱起来。侯正风想起庞东东在猫耳洞里说的一句名言，便说：“还是老四说得好，人活着就好。是啊，只有我们这种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人才能体会。”
“那是。要说活着，我们还多亏老四，要不是他把我们一个个推到树林里隐蔽起来，早被越兵给砍了。你说是不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说起老四，在产权归属上你得给我出出计策。”
“大哥，你别客气，我这有些资料你带回去慢慢研究，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成。”牛刚看侯正风一脸的严肃，便道。
“是这样，老四打算帮老五将公司弄上市。前两年老五用桃花县建委的名义办了个房产公司，我暗中支持他赚了些钱，这次要合资成立股份制公司，但利润归谁呀。”侯正风说。
其实牛刚也听向宝才说起过，只是没当回事。这次老大专门过来商量，看来是引起重视了。便问：“具体数目有多大？”
“他们自己做过一个评估，净资产2000万元，我估计得3000万朝上走，不是一个小数目。”
“在一个县城来说真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们省金融系统下面办公司的也有这种情况，利用单位的影响力甚至资源、资金经商办企业，赚了钱就想办法洗成自己控制，办法五花八门。我这儿手头就有好几个现成的案子，你说要追究责任绳之以法，又找不到法律依据，不处理吧，又难于服众，唉——。”牛刚说完叹了口气。
“是啊，县里研究过多少次，也没什么好办法。”侯正风抽了口烟，顿了顿说，“但不解决也影响到改革开放的步伐呀，企业产权不清晰，很多事情难办啦。”
牛刚想了想，说：“如果真是迫在眉捷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主管部门制定脱钩政策，进行资产审计、评估、甄别，然后协商买断。这样至少合理合规，也就没有什么后遗症。”
侯正风仔细听着牛刚的分析和看法，沉思了片刻，说：“听你这样分析，我也有同感，就是想采取你说的这个办法，让他用上交利润的方式脱钩。不过他现在没有这么多资金，这不就过来看老四那个城市金融社牌照拿了没有，如果快的话，就可帮老五一把。”
牛刚说：“我先回来就去打听了，老四去找过岳父的秘书，估计是拐着弯打的招呼，听说已批了。老爷子管得严，家里人谁都不许办事拉纤，所以只好转弯去找人了，就耽误了些时间。”
正事聊的差不多了，天也快黑了，牛刚岳父周末一般在北京家里，媳妇已坐飞机先去了，家里也没饭吃。两人便找了个小餐馆，点了一个卤拼、一盘浇盐虾、一盘青菜、两盅汤，要了一瓶糊涂仙，喝着、聊着，一会儿越南老山前线，一会儿北京赵家楼，讲的高兴时手舞足蹈，聊得伤心时眼圈泛红。。。。。只有这会儿，才是他们最放松的时候。
放松了几个小时，一瓶酒喝了个底朝天，好在两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便没再要酒。侯正风先站起来：“老三，你明天要去北京就早点休息，咱们以后再会。”
牛刚走后，侯正风也坐上车连夜朝东江赶，因为明天早八点市里要开招商引资动员大会，庞东东明天去铁树岭考察，后天便可商定项目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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