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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天,萧城的伤终于不妨碍走路了。萧城心想是该和方长歌道别了,这一天天气十分的晴朗,路过县衙的前堂,空无一人,不知道大家都在做些什么,穿过前堂就是秋水县纵向的大街,大街宽约五米,直通到城墙大门外。
县衙门口站着两个衙役,这也是和萧城他们并肩作战过的人,自然是认识萧城的,虽然在最后的时刻他们选择了退缩,但是没人责怪他们,说到底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面对死亡的。
“默少侠早!”两名衙役见到萧城之后敬礼道。江空儿应该是对着他们吹牛了,不然的话他们的眼里不可能无缘无故对自己流露出崇拜的神色,萧城想到。
萧城回道:“早!”想了想道“不知方县令这么早上哪儿去了?”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道:“少侠有所不知,平时方县令并不是住在这里的,只有到了办公的时候才会来。平时都住在自己的府上。”
其实萧城这话里的意思是—这都几点了,方长歌怎么还没有来上班?
不过这两个衙役显然没有听出这层意思。萧城只好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方县令住的远吗?”
回道:“住的不远,往东三百米正面那座屋子就是县令府。”
萧城闻言向左边看了一眼,尽头处隐隐可以看见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哦!我知道了,那你们有看见江空儿吗?”
回道:“江少侠……江少侠这些天流连于烟花巷口,可能这会儿还未起身呢。”
听这人支支吾吾的言语,萧城心道:“烟花巷口?好啊!江空儿果然不适合修炼武功,就凭他的心性,就应该让他去大食堂烧饭。”
“那就不必去理会他了,我去方县令府上辞行,若是江空儿来这里找我,你们就说我先一步回师门了。
“是!”
……
萧城叩响了方长歌家朱红色大门上面的铜扣,很快一个园丁模样的中年人把门打开了。
园丁警惕地看着萧城问“公子有什么事情?”
萧城向里面望了两眼,没看见人,便道:“我找方县令。”
方长歌其实已经出去了,这个中年人是方长歌家的管院,并不认识萧城,便道:“县令早先已经出去了,你可以去县衙找找。”说罢便欲关门。
“出去了?”萧城眉头一皱道:“我刚从县衙出来,没有看见方县令。”
管院说了句我也不知道就急匆匆地把门关上了。
萧城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方长歌不在,江空儿也不在,自己本来想找个人道别回无锋谷,结果找了半天半个人也没遇见。
“算了,一大清早就找不到人,天意如此,我还是一个人回去吧。”萧城踌躇片刻,就下定了主意,江空儿爱玩就让他玩个够,方长歌则有缘再见了。
当初沈二杰说怎么回去来着?来的时候顺着岭江顺流而下,那回去怎么办,总不可能逆流而上吧?
其实沈二杰为了这件事情早就在暗地里问候过封子敬的先人了,出来的时候封子敬说,你可以顺着岭江一路往南,十天就可以到了,然后十天把事儿办了,再用十天回来,时间正好!
其实正好个屁啊!顺着岭江到这里确实只要十天,但是回去呢?回去怎么回去?最后沈二杰骂了封子敬半天,厚着脸皮向方长歌借了路费,买了两匹快马,一路换乘终于在大比前一天赶到了无锋谷。方长歌当时说:“这个就当是我支付给你的佣金,你应得的。”沈二杰还百般推脱,说来日一定会还,结果转头就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萧城终于找到了自己回谷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沿着岭江一路往上就可以了。他回到县衙打好了包袱,其实也没什么可以带的,本来身上穿的衣服已经被文南章的掌劲震的四分五裂,可能是江空儿或者方长歌给他新买了一套。
收拾了一些碎银子,和县衙门口的衙役交代了一声,便出发了。
清晨,大街两边已经有很多做着小本生意的百姓沿街摆起了摊位。
两个胸前绣着太虚字样的青年剑客偶然之间路过秋水县。
“这里就是那个人藏身的地方?”高高瘦瘦的剑客问。
另一个剑客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道:“铭岩!我说了多少次,在外的时候你要称呼我为大师兄!长幼有序!”
这两个人其实就是萧城在太虚门里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大师兄名为铭天,二师兄名为铭岩。
铭岩笑道:“是!大师兄!”
萧城和萧谨在西岭关出了事情以后一直都没有回道太虚门中(不知道什么原因,云虚救走萧谨之后也没有返回太虚门)道虚感觉到事情不寻常起来,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公孙普没有等到萧城和萧谨任何一个人,他知道完了。
于是日夜兼程赶到了灵州雾灵山太虚门之内,当萧城和萧谨的随身玉佩出现在道虚面前的瞬间,道虚一屁股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人呢?他们……人呢?”道虚轻声问道,话语中显露出一种小心翼翼的味道,仿佛生怕下一刻听到什么噩耗一般。
公孙普什么话也没有讲,只是摇了摇头。
道虚闻言仰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公孙普便说出了萧谨交待的话。
公孙普如愿被道虚收入门下,道虚因为这件事情怒不可遏,掌门和云虚都不在太虚门中,道虚孤掌难鸣,但他知道如今不能在躲藏起来了,这个天下就要变天了,萧谨身上的九黎之页一旦现世必然就是一场血雨腥风,道虚下定了决心,他要把所有的九黎之页收集到手,然后窥得当中的秘密。
因此才有了铭岩和铭天两人的苏州之行。可惜他们来晚了一步,十九张九黎之页其中一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沈二杰带去了无锋谷。
“大师兄!!”忽然铭岩惊叫道。铭天又不满的说道:“什么事情这么一惊一乍的?”
“在那边的!好像就是六师弟!”
铭天一直淡定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然一变,跳了起来道:“哪儿?铭城在哪儿?”
“在那儿!”
城门口萧城忽然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被人盯上了一样,一回头却一点异样都没有发现,暗自嘲笑自己的神经太过敏感,心道“也许死过一次之后胆子小了起来吧。”
在一家当铺的屋檐下,铭天擒住铭岩并且死命的按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引起萧城的注意。片刻之后萧城出了城门走远了,铭天才松手。
铭天不止捂住了铭岩的嘴巴,顺带着还捂住了铭岩的鼻子,当铺老板是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头,听见外面有动静就跑出来看情况,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差点儿心脏病发作,乍一看之下好像是铭天想要闷死铭岩一样。
当铺老板一看,不得了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人当街行凶杀人,刚想大喊出声,也许是年纪太大的关系,路人只听见他打了三个饱嗝,其实他确实是心脏病犯了,当场晕了过去。
铭天终于松手,铭岩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倒在一边不住的喘气。铭天道:“亏得我机智,不然的话我们就暴露了!”
铭岩现在就想起来掐死大师兄,可惜力所不逮,只有边喘息边说话,他断断续续地道:“暴露……就让他暴露好了!干嘛……干嘛非要躲起来?”
铭天自认为有理,骂道:“你怎么这么鼠目寸光,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七个人,就你最笨!我问你!他老六为什么宁愿在这里闲逛都不愿意回家?”
铭岩瞪眼道:“莫非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还说的和真的一样?”
铭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说你笨还真的笨,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偷偷地跟着他,先打探清楚为妙!懂吗?”
铭岩不理铭天,忽然惊呀的指着一边大喊:“不好!这个老头晕过去了!”
“什么老头?”铭天转过身去,当铺老板那张扭曲的脸瞬间映入了眼帘。铭天只大喊了一声“救人!!”
……
由于铭天和铭岩两人根本不会医术,当铺老板终于不治身亡了。
“大师兄!好像没气儿了!”铭岩伸出右手拿食指去试探了一下当铺老板的鼻息,发现不通气了。
铭天脸色有点发白,道:“我不是让你输些内力给他吗?怎么会这样?”铭岩回道:“可是这老头应该不是因为内伤才昏倒的,给他输内力有什么用?”
就在两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从街边走来了两个衙役。
铭天见到差人(差人就是当差的人)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么高兴过,心想终于有人来帮忙了,正想问衙役怎么处理的时候,一个衙役已经试探好了当铺老板的鼻息。
只见他转身对着同伴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没救了。
铭岩听完一愣,心道到糟糕。
果不其然,两个衙役忽然对视一眼接着看向铭天、铭岩的眼神充满了戒备的神色,同时拔出了官刀。
“放下武器!”
看见他们误会了,铭天眉头一皱解释道:“你们弄清楚一些,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昏倒在这里的,我们只是过来检查一下他的伤势而已。”
“别狡辩了!先放下武器,不然我有权利将你们就地正法!”
铭岩一听这两个大言不惭的差人要把他们就地正法,心道“就地正法?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怒气上涌,正要说你们有本事就试试看的时候。
铭天看了一眼街上围拢过来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就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里动手了,否则到时候有口难辨之下会被通缉的。
铭天制止了欲拔剑的二师弟,冲着衙役道:“其实我们只是普通的剑客而已,你要我们放下武器,当然可以,但是总得有个理由先!”
“理由!理由就是你们脚边躺着的当铺老板王垦仁了!”
铭岩好像没听清楚一般,脸露疑惑的神色,问道:“他叫王坑人?”
“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必需要跟我们上衙门走一趟!”
铭天暗骂这些白痴一样的差人,心道“到底我还是讨厌差人。”嘴巴上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又没有杀这个人,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我们跟你们走上一趟又能如何?”
铭天和铭岩到底还是被衙役带走了,萧城走的是南边,他们两个被带到北边的衙门里面去了,正宗的南辕北辙。
“我们县令现在另有要事在身,没空审理你们,正好等仵作验完王垦仁的尸体再一道审理,就先委屈你们在这里将就一些时间了。”说完那个衙役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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