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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南章狞笑着,忽然侧面响起一连串的弓弦震颤之音,数支箭羽刺破雨幕带着破空之声射向文南章。
方长歌带的人终于在此刻赶到,本来早就应该到的,只是方长歌奇怪“为什么上山的路上连一个黑风寨的人都没有遇到”唯恐其中有诈,所以走地小心翼翼,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了江空儿被一脚踹飞的样子,便二话不说,赶紧招呼数人射几箭救一下江空儿再说。
文南章向着江空儿走去的脚步顿了一顿,右臂伸直右掌正对着射到近前的箭羽,一股无形之力顿时蔓延,所有箭羽如同撞在坚硬的铁壁上面一般尽数折断,文南章看都不看一眼,打算把江空儿踩死再说。
江空儿心说“卧槽你,我不过是刺了你一剑而已,还没有刺中,你非要先杀我吗?老子现在爬都爬不起来,对你有什么威胁?你不如还是行行好,先去把那几个射箭的给干掉来得实惠些。”
方长歌一看,事情要糟,对面这个家伙的强,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弓箭竟然是无效的,怎么前几次攻打的时候没遇见这个人?对着手下大喊:“给我射,把箭都给我射光!”这招叫缓兵之计,无论如何文南章是不可能用肉身去硬接这些官家利箭的,总要施展神通挡住这些箭,一来消耗下他的内力,二来暂时解一下江空儿的燃眉之急。同时叫了几个人去抬江空儿。
在方长歌的命令之下,空中铮!铮!铮!响成一片,箭羽首尾相连,倒也真的一时之间把文南章硬生生给逼停了下来。
“好!就这样射,别停下来,突击小队!快把人扛过来!!”方长歌见到此幕大喜,今天也不求灭掉黑风寨了,以后也不来了,除非哪天自己得了几千上万军马再说。
沈二杰刚才在路上遇见了方长歌,说在山下有自己人接应,让他尽快将萧城背下山去,才走到一半,萧城忽然从后面一掌劈晕了沈二杰,然后将他摆正,让他背靠路边的树干半躺着,这样就不至于在今晚这样的雨夜里被人踩到了。
就这样丢下江空儿,萧城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并不是说萧城是那种为了大义可以舍去生命的人,相反如果要在朋友和国家之间选一个,说不定萧城就会选择朋友,国家在萧城的眼里太遥远,八竿子打不着边,还是眼前的重要一点。
“你们动作快一点儿!箭快射空了!”
“县令!已经空了!”
“你说什么!?”
经过高密度的射击,方长歌一行人带来的弓箭终于射空了,在这样的情况下面,还能用什么办法拖住文南章呢?
这时候已经有三个人架起了不能动弹的江空儿,方长歌大喊:“跑!别回头!一直跑下山!这里我们来挡着!”
三人闻言立马带着江空儿没命地跑。
“你们跑的掉吗?”可是文南章似乎就认准了江空儿一般,根本就没去理方长歌,一步之下到了扛着江空儿的三人身后。只见文南章阴笑着手作刀,自上往下斜斜地一切。
抬着江空儿脚的那个士兵顿时觉得脖子一凉,然后失去了只觉,其他两人看见这诡异的一幕惊骇欲绝,只见文南章的手刀切下,那个人的脖子和左边的肩膀顿时与身体分离,鲜血内脏狂涌而出,溅了文南章一身。
方长歌见此心道“完蛋”
就在这时萧城终于跌跌撞撞地赶到了。
“格老子的文南章,老子在这里,有本事冲老子来啊!”萧城一声大喊,同时右手一招,凭借冥冥之中的感应,无名剑铮的一声从远处斜掠飞来,剑柄稳稳的落在萧城的举起的右手手掌之上。“好兄弟,关键时刻不弃我!”
文南章闻言终于对江空儿意兴阑珊,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其沾满鲜血的右掌看向萧城。
萧城被其一望之下顿时觉得自己被一桶冰水从头到脚淋了一个遍,通体冰冷。
“你想杀我?来啊!”
“好!胆气过人!有资格死在我的手上!”
就在这时三十个士兵忽然从萧城身后的阴暗之处现身,齐齐地挡在了萧城的面前,方长歌道:“阿默兄弟,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想怎么样?沈兄不是背着你吗?他人呢?”
“别提了,沈二杰被我放倒在了山路边上,你快点带着手下离开,我想文南章的目标是我,绝不会下山追你们的。”
“跑什么跑!我们这么多人,和他拼了不行吗?”
萧城抓着方长歌的衣襟怒道:“他不是普通人!你的这些士兵根本接不到对方一招!”
方长歌一下子懵了,萧城是和文南章交过手的,他应该是知道文南章厉害之处的。
萧城接着道:“我被他一掌之下就伤成了这幅摸样,你以为他会手下留情吗?”萧城胸口的塌陷还历历在目,刚才以意御剑的那一幕也被方长歌看在眼里,他知道萧城与自己不同,他是练武之人,而自己和一干手下都是普通人,就连萧城这样的人都接不住文南章一掌,那自己人再多也是枉然。
“但是你会死的。”方长歌迟疑地看着萧城说道。
就在这时,文南章突然冲进了士兵队列之中,顿时一阵人仰马翻,没有一个人是文南章的一合之将,转眼间死了一半之多。文南章疯狂的笑声刺激着萧城的耳膜。
真的是血流成河,雨水裹携着血水流淌至萧城与方长歌的脚下。一名士兵反手过来推方长歌,急切万分的说“方县令快带人走吧!再不走就都死光啦!”方长歌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现在已经六神无主,这些士兵都是自愿跟着自己的,并不是强迫,但是他们大多都已经成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如今竟然一个接着一个在面前死去,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方长歌心中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非要上来?如果安安分分地和黑风寨秋毫不犯不是很好吗?
其实这也不能怪方长歌,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谁都想在自己上任之初就立下一个大功劳,好震慑一下四周的歪风邪气,没想到直接踢到了钢板上面。
现在走,很明显已经太晚了。
萧城拉过那个士兵,对他说:“你快点保护方县令走,我来拦住他!”说完把他重重地推倒方县令身边“快点滚!别在这里妨碍我!”
那个士兵见此,强行拉住方长歌的右臂,把他连拖带拉的带走了。
萧城右手拿着无名剑,一动都不动,等待着自己终将要面对的敌人。
很快,惨叫声停了下来,那最后上来的几十名士兵除了带着方长歌离开的至此全部牺牲,即使是这茫茫的大雨仍然不能完全冲散弥漫于空气之中的血腥气味。
雨中的那一个人,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浓稠的任凭雨水冲刷,仍然无法洗净。
萧城与文南章仅仅相隔五米,对视了良久,萧城不能动,一动必死,但是即使不动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他的胸腔里面积累了太多的淤血,浑身血液已经极为不顺畅,血压下降得很快,即使文南章像石头人一样一动不动,萧城也绝对不可能再活过四个小时。
萧城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否则真的会死在这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做些什么才行呢?面对这样的存在,做些什么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萧城的脸色极其的苍白,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更可恨的就是文南章真的像一个石头人一样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把剑插在地上,全身一半的重量都倚着剑,如果不这样做,很可能下一刻就会摔倒。
僵持了将近二十分钟,文南章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这些人真有意思,为了救人,而且是救一个人,却死了几十个人,值得吗?而且要救的人竟然还是没有救走,你们这样做除了丢下几十条人命之外得到了什么?”
对面的煞星终于说话了,而不是直接动手,这样看来自己还有一点活命的机会。他说过他以前是丰州太守刘仁手下的文官,虽然话不多,但是从他的只言片语上面还是可以听出来,这个文南章对于刘仁还是很尊敬的,为什么不从这个刘仁身上找些突破点呢?对,就这么做。
但要命的是,对于刘仁,萧城的认识几乎为零,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还是不久前这个煞星的嘴巴里。
想了想,萧城道:“你不懂,你不是习武之人,永远也无法了解义气两个字,听说你是刘仁的亲信,我打个比方,如果我的位置和刘仁互换,你会不顾一切的前来相救吗?”这个问题提的很巧妙,如果萧城和刘仁互换,这相当于一张同情牌,等同于“你看!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别人,是你以前的上司刘仁。”猜文南章会怎么办?
如果对面的人是正常的文南章那么也许会回答:“哦!你这么讲我就明白了,既然你们这么讲义气,那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你走吧!”但是,眼前的人只有一半是文南章,另一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文南章没有回答,反而嘿嘿笑个不停,边笑边说:“刘仁那个老匹夫,早就该死了,他这样的迂腐之人死一个算一个,如果刘仁还活着,你和刘仁位置互换,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刘仁。”
萧城心道“完蛋了,刘仁这条路塌方了,怎么办?”一般听人家说大侠遇到厉害到不能硬拼的对手的时候都会先被暴打一顿,最后在大发神威把对手干掉,但是自己胸骨都断了,还怎么大发神威啊,别说发威了,站着都成问题。
“我且看你是一个人才,不如归顺了我,他日我做了皇帝你必然就是将军!”
萧城闻言心中暗翻白眼,原来这家伙闹到现在就是为了招降我,招降我也就算了,最多在黑风寨里面落草为寇,没想到原来文南章想要当皇帝,太搞笑了,一个土匪头子,手下百号人马,就算你武功再强也不可能打赢人家千军万马的,竟然在这里大言不惭。
“莫非他这无意中得来的强大的力量将他的脑子烧掉了不成?”萧城心想。
嘴上却说:“兄台是不是太过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乡下一介草民,向来没什么做大官的想法,如果兄台是想要一个得力助手,那还是另请他人吧。”
“你拒绝了?”
萧城一听这话说的毫无感情,就知道自己马上就要上黄泉了,也没有打算反抗,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闭上了双眼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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