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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意外地被两个师姐救下了,搀扶着到了天台峰青云子师傅的院门外。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很多事情的发生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他只想好好练武修道,遵从父亲的意愿,也为了让自己能够把控自己的命运,走上一条强者的路,区别于芸芸众生,不再是一个蝼蚁一般的,无足轻重的人,在亲人和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能够勇敢地站出来,而且站出来是个有用的人,可是总有些事情会发生,自然地发生,来不及思索。
门外青云子的仆从挡住了他们,问明白原因后,带着三人进去了。
这仆从本是一名记名弟子,修行已经有四年了。像他这样的记名弟子如果能够成为某位师傅的仆从,可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情,因为能常伴师傅左右,经常请教修行过程中碰到的问题,不像其他记名弟子一样,很难获得师门的指点,这既是他的运气,也是经过师傅的考察,认为可以担当此任,才获得这样一个机会的。青云子的仆从叫赵默,是青云子在的远方堂孙,借助了这层关系,才获得了这个机会,虽然修的是武道,但借着青云子的面子,能够经常请教一下别的师傅。
赵默看见是林妍和古灵儿来了,不敢怠慢,有听说姜宁是青云子新收的弟子,对姜宁也分为热情,有了姜宁这个师弟,他也能觉得热闹一些。因为青云子自从去年送走了两名外门弟子后,到现在门下还没有弟子,这也跟法修太少有关。
青云子除了是法修之外,在丹药一途也有颇为精深的造诣,姜宁等人入内时,他正在自己的丹方炼制丹药。传出话来,让他们在会客厅等候。
姜宁等人随赵默来到客厅,赵默搬来三把木椅让他们坐着,自己躬身站在姜宁跟前,询问姜宁的伤势,正说话间,青云子手拿一把羽毛扇进来了,众人赶紧站起来问师傅好,但青云子手轻轻一按,让姜宁先坐着。
经过一番询问,知道了姜宁受伤的来龙去脉,青云子对这个自己师傅看中的小家伙不禁又高看了一眼,修道一途逆水行舟,其中的艰难困苦非常人所知,要想成为强者,除了天赋之外,心性尤为重要,像姜宁这般冷静机智又坚韧不屈的品格,是非常难得的。
看着此刻面色苍白的姜宁,他很满意。经过一番询问和查看,他眉头略微皱了一下说道:“这明阳上师的弟子也太不像话了,心肠如此歹毒,将来修成了功法,也说不定会是个祸害。不过我昊天宗有教无类,如果有门徒做出有辱师门的事情,师门自会计较。对于上门修行的少年人,只论天赋,不论来历和心地。这也是昊天宗之所以能成为天下第一宗门的重要原因,当然也是昊天宗的气度。”
他不慌不忙,嘴角带着笑意,似乎对姜宁的伤势并不是太过关心,其实经过查看,他早就知道了,姜宁所受虽是内伤,但并非因元力而受伤,于凡俗庸医而言或者很难治疗,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只不过姜宁还没有修炼过,恢复起来会比较慢而已。
他认真地看着姜宁问道:“我且问你,为何要练武修道?”
姜宁愣了愣,仰起头,同样认真地说道:“为了父母,为了自己,也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不再被人欺负,为了它日用脚去量一量天有多高,地有多远。这就是我要变强的理由!“
青云子若有所思地说:“为何不是先为了天下苍生?”
姜宁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没有我,何来为天下苍生。”
“好一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先从自己做起,再论天下,有理!有理!”青云子对这个弟子很满意,也明白了师傅为何说姜宁一定能成为他的弟子,他老人家的眼睛果然很毒啊!
只见他神情气质陡然一变,凝神静气,默念了几句口诀,羽毛扇朝上一挥,顿时有点点星光一样的东西在姜宁头顶落下。姜宁顿时感觉到一股清凉透体而入,五脏六腑连同周身毛孔都一片舒泰,伤好了大半。
姜宁惊奇不已,赶忙站起身来给师傅鞠躬。而青云子却笑着说:“现在叫你小师弟还有些为时尚早,不过你是摩崖长老看中的人,迟早会成为我的师弟,到那时就该改口叫我师兄了。”说完爽朗一笑。
他说姜宁需要服食一些丹药,然后静养半个月,才能恢复如初,开始修炼,不然恐怕会伤了根基,对以后的修行不利。随即让赵默去丹方拿了一瓶小还丹,让他每日晨起服用一粒。
现在林妍和古灵儿终于知道,这个小师弟看着平平无奇,却原来能让三长老看中,想来一定不是看上去那么普通的,都觉得机缘巧合,这人真是救对了。看着姜宁已无大碍,两人起身向青云子师伯告退,古灵儿还不忘调侃一下姜宁,让姜宁来小桃园看她,惹得众人失笑。
不过,青云子却没有笑,想到师傅韩冰玉和青云子师傅之间的传闻,两人顿觉失言,赶紧飞跑出去了。
姜宁看了看师傅,刚想询问,却被赵默挤眼暗示,没有说话,吐了吐舌头。
后来从师兄赵默口中得知,却原来师傅入门比寒冰玉要迟,算得上是韩冰玉的师弟,两人都天赋绝佳,属中了龙凤,寒冰玉早入门三年,已经是昊天宗上师,金虎级法师,而师傅青云子如无意外,一年内也将突破,迎头赶上。美丽动人的寒冰玉见师傅分流俊秀,天赋过人,对师傅有心,而师傅青云子却一心向道,竟然拒绝了寒冰玉的美意,真是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惹得寒冰玉性情大变,敌视男子,认为男子都是不识好歹的蠢货,从此两人见了都绕着对方走。
姜宁虽然佩服师傅的道心坚定,却在心里并不赞同师傅的做法:“有那么严重吗?真能影响了修道?世上的人不都要讨老婆的吗?”这话得到了赵默的严重同意,他觉得唐爷爷就应该敞开怀抱,接纳了韩师伯,让她做自己的堂奶奶,惹得姜宁大笑不止,捧着肚子翻滚。
姜宁因为有伤在身,而且师傅青云子的院子也是在太宽敞,赵默也向他堂爷爷提建议,所以暂且留在了天台山上。
第二天师傅给了他一张兽皮书,让他在静养之余好好阅读,说是先让他悟透并记住引元入体的要诀,为修行做准备。
姜宁一看这兽皮,四四方方,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他傻了!
从小在村落里放羊长大,野生野长,父母给村落里一个识字的老人一只羊,让他跟着老人学认字,成天不是爬到山坡上套兔子,就是到树林里掏鸟窝,根本就没认识几个字,白白浪费了父母的一只羊。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兽皮,他第一次明白,原来修行不光要身体好,还要有学问啊!
有赵默带路,他找到了跟随修行的哥哥,一起接来了父亲,安顿在哥哥的小院子里。然后开始好好学认字。
上天台峰第三天时,王本正师傅来看他,对他的伤情询问一番后走了,走之前跟青云子师傅经过商议,定下了他伤好后修行的时间安排:“上半日练武,下半日修法。”
他对练武修道充满了热情,更有着去天上看看的志向,所以很快就下定决心学认字。而赵默也领了师命,但当起了教导他的重任,教的很认真。
姜宁本来就不笨,识海通九窍,只是堵了六窍的他,还别说,记忆力,理解力都比一般人强的多,用了只一天的时间,就已经认全了兽皮上的字,而且基本上理解了其中的真意,然后反复阅读,不断思索,对引元入体的诀窍很快就了然于胸了。只不过他谨记着师傅说的话,要等伤好了在修炼,不然伤根基就不好了。他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除了翻来覆去地看兽皮书,就是让师兄赵默再多教他认些字,再就是去看看父亲。
这些天看着轻松自在,可他心里却是装着事的,因为父亲的身体似乎不如从前了。赵默对这位师弟也有了些了解,虽然也常跟他嘻嘻哈哈的,可姜宁的眼神总是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忧郁,尤其是偶然间看见他一个人的时候。小小的年纪,似乎承受了太多。
姜宁默默数着,眼看半个月就要到了,要踏上修行之路了,他不断告诉自己,我要变强,为了父母,为了自己,也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不再被人欺负,为了它日用脚去量一量天有多高,地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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