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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死不会死。不嘚瑟不挨揍。一个捕快听到茱萸“口出狂言”,呀呀叫了一声,朝着茱萸便扑。
茱萸的模样在那里摆着呢,秦了了心想,如果他是捕快也可能这么干。便宜不占白不占,既然有合理又不得已的机会亲近美女,何乐而不为。但那捕快往起一扑,双脚刚刚离地,却被抢步过去的田飞凤一把抓住了后衣领。不清楚是前者太轻,还是后者力气太大,秦了了只看到这五师兄想扔一张纸板儿似的一甩,捕快便横着砸到了其他捕快的身上。
哎呦呦。
捕快们痛叫着,纷纷又爬了起来。有狠的,绰刀照着田飞凤的脖子就劈。田飞凤拿剑搪上,咣的一响,捕快虎口绽出血来,刀咣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娘。”另一个捕快大骂着,抄着刀捅向田飞凤的肚里。田飞凤向下一拨剑,当——
咣啷。这个捕快的虎口也被震裂,大概是口子深一些,哇哇的大叫起来。
“点子硬,扯呼。”一捕快居然说了一句黑话,转身想跑。田飞凤不给他机会,向前一跃,一手刀劈在他的后颈上。
扑通。捕快倒了。一直站在门口没说话,也没抽刀的另一名捕快傻眼了,上下打量了一下田飞凤,从胸襟中掏出一块黑布,往地上一铺。他双膝往黑布上一跪,声泪俱下:“大侠,饶命。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之......”
“毛病。”田飞凤手刀横斩,剁在跪地捕快的脖颈上。捕快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小子,有种的话你别走,你别走。”一名震裂虎口的捕快,把身边同样虎口震裂的捕快往田飞凤身上一推,一个箭步冲出了门外。
扑过来的捕快被田飞凤一把抓住了脖领,但仍然能居高临下的看着田飞凤,“大侠,松手,待我去拿他。”
“好。”田飞凤把剑往地上一插,捏拳捣在捕快胃窝。捕快像面条一般软了下来,田飞凤又把他拨到一边。
“几位呀,几位呀。”这时,客栈的那对胖老板夫妇先后冲到了屋子,冲着茱萸一脸悲绝的道:“几位行行好,行行好,赶紧离开吧,一会儿衙门来人,非得把我这店面拆了不可。”
“这是五两银子,还请几位大侠笑纳。”胖婆娘的眼泪在眼圈里转啊转的,可怜巴巴地看着茱萸。
茱萸没接银子。对秦了了和凤凰说了一声“咱们别拖累人家”后,穿上了鞋子下了地,一手毫无压力的拎上一个昏迷的捕快就出了门。
秦了了也连忙下地,跟到了车店的门外,看到茱萸像扔垃圾似的,把两个捕快丢出好远,随后在原地一守:“我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折腾。”
“揍他们。”凤凰攥了一把“锯”站在茱萸身边。
“师父,我先过去。”田飞凤出门后像一只大蛤蟆似的,跳了几条,消失在黑暗之中。
“师兄是想把敌人消灭在进攻的路上?”秦了了异想天开。
“你这话说的有趣。”茱萸道:“飞凤是顾忌一会儿到来的衙役会拿着弓弩,所以先藏起来,准备从后面抄他们。”
这么明目张胆的和“警察”干仗,秦了了还是生平头一遭。不是说民不与官斗么,难道这话不适应在武朝?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茱萸:“咱们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们打,走掉不是更好吗?”
茱萸看了看他,摇了摇头:“我们一走,他们定会为难店家。我等惹事,又怎么能让店家吃瓜落?”
秦了了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车店,大门紧闭,但窗户半掩,探出一个个惊奇的脑袋,也飘来一句句这样那样的话语。
“几位,还是赶紧走吧。孟家可不好惹。”这是一个老头,看上去是一个好心人。
“孟家怎地,不过是欺辱怕硬的主儿。你们打前站,我等在后面助威。”这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买一赔十,买一赔十,有没有人敢赌他们无事的?”这是一个有经济头脑的。
茱萸背对着车店,借着天黑,把手伸进胸口里摸索了好半天,摸出一钱银子悄悄的递给秦了了:“压咱们无事。”
“我......”秦了了无语之极。
他走到车前窗前,把一钱银子给了一个土财主模样的中年人,压了众人无事之后,那中年人便把赔率变成了一比五!
折回来,等了二十几分钟。远处的街道赫然亮了起来,接着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望去,只见好大一伙儿人举着火把和家伙奔袭过来。
近了,发现并不是什么衙役,而是三五十个青衣短打扮的汉子。一个个手里拎着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齐眉棍,一过来就把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从这些人矬脚吊膀子的站姿,从凌乱且痞气的长相,以及他们或在胸口或在臂弯处裸露出的刺青,无一不能证明出他们的身份。
很好辨认出那些人中的“干部”,那些提着棍子没举火把的,估计是班长;几个没举火把,手里拿着铁制家伙的应该是小队长;又几个手上什么都没拿的,大概便是中队长了。
扛把子通常会最后出场。茱萸正前方的人群忽然裂开一道口子,一个三四十岁虎背熊腰的虬髯大汉坐在椅轿,被几个大块头抬了过来。
一落轿,上面的虬髯大汉虎目一瞪,朝着茱萸便道:“豆大眼子拜关公。”
呃?一句话便把茱萸问愣了。她常年行走江湖不假,可不意味着她能听懂黑话。一些江湖唇点她倒是也能听懂,但江湖唇点也有精、粗、隐、俗、专、普之分。如同初中的数学课代表,未必数学就好。即便数学好,未必懂得高积分。
茱萸不明那汉子何意。田飞凤和凤凰是她教出来的,便更不知。一时间算是冷场了。
虽然都是在江湖上讨生活的,但武林的圈子和地痞的圈子并不相同。兴许钱塘县的地痞把从匪家学来的黑话当成了学问,见茱萸几人不知怎么回话,顿时笑作一团。那一个个前仰后合的德行,仿佛在表达,你们连黑话都不知道怎么讲,还敢出来混,菜鸟吧。
坐轿的虬髯大汉冷笑着,表情轻蔑的复问了一句:“豆大眼子拜关公?”
你娘,终于该到老子出场了。穿越古代.....哦,应该说成异世。除了本身的异能以外,秦了了到现在为止,似乎只跟着老四学到了一口的黑话。这“豆大眼子拜关公”,大意可以理解为,哪来的小虾米,或者哪来的小老鼠。豆大眼子为土话中的仓鼠。仓鼠的体型照其他老鼠大了不少,但在关二爷面前无疑还是小不点儿。关二爷一脚就能轻易踩死。豆大眼子拜关公,表达的意思和鲁班面前耍斧子差不多,自不量力。若再明了一些,翻译成普通话,这一脸横肉的虬髯汉子说的话可以这样理解——你她娘的谁啊,敢在老子的地头嘚瑟,活腻了是不是?
既然如此,秦了了跨前一步,瘪着嘴,凶巴巴而不屑的喝上一声:“清明的红锦拐子。”
拐子,鲤鱼的俗称。红锦拐子,可理解为红色的鲤鱼。鲤鱼产卵时期一年中有三个时间段,清明,谷雨,以及霜降。这三个时间,也是传说中鲤鱼跃龙门的时候。秦了了这句话的意思有两层,一层为我们的确初来乍到,第二层意思为不是猛龙不过江。
秦了了突然吆喝了一嗓子,把身边的两女吓了一跳。但两女心思却各不相同。
凤凰见周围的人被小师弟一句话弄得明显一愣,心中疑问,读书人还学黑话?
茱萸:有什么东西是过世的婆婆不会的吗?
对面的虬髯汉子见搭上话的是一个毛头小子,先是一愣,紧接着怒道:“蚂蚱窜天。”
蚂蚱窜天,等同癞蛤蟆打哈气好大的口气。秦了了立刻应上:“和尚尼姑。”
和尚尼姑,都是是秃瓢——彼此彼此。
虬髯大汉换了一个坐姿,身子前倾:“咕嘟,冒个泡儿。”
咕嘟,冒个泡儿——咕嘟,蛤蟆咕嘟,蛤蟆的小崽子,即蝌蚪。这话有轻视意思。为小子,你打哪来。冒个泡,抱个门号。隐意为老子不杀无名之辈。
秦了了冲对方拱了拱手:“佛爷。”
武朝黑话中的佛爷可不是小偷的意思。而是取佛像沉重难搬挪之意。秦了了是说,他是坐地户,先说。
“哟,炸你个膛。”
炸你个膛——说出来吓破你的胆。
秦了了:“盘古。”
盘古——老子胆大包天。
“哈。木长虫。”
木长虫——东方属木,长虫为蛇——青龙帮或者青龙派。
听完虬髯大汉报了家门,秦了了双手一背,挺胸扬颚:“找针缝,红黄泉双十一。”
找针缝——砍头之后,一些死者家属会用针线把断颅和身子用针线缝合起来。隐意,你在作死。
黄泉,黄是指皇,泉与犬谐音。江湖上一些人骂御武堂之人为皇家的狗。
秦了了的话翻译完全,便是你真作死啊,老子是御武堂的红衣执事,位列二十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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