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与江湖有关的日子 >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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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了了孤岛求生了三年,赫然成了一个解刨鲨鱼的专家。他只拿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小刀,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把一头二百多公斤重的鲨鱼大卸八块了。

  鲨鱼皮剥下来晾到一边,留着制皮。

  鲨鱼骨剔干净了,留着当木料用。

  鲨鱼翅挂在干燥处风干。

  鲨鱼肉统统切成蘸碟大小的圆块儿,召来雨洗一洗,召来风甩一甩血水,摆在太阳底下暴晒。反正天气这东西现在很听话,让天上没有云,天上一抹云彩不挂。

  鲨鱼的内脏埋在潮湿的地方,等着发臭生蛆。肉蛆可是高坦白,拿鲨鱼的油脂一炸,那味道......孤岛求生,营养要均衡。

  处理的差不多了,秦了了嚼了两块鲨鱼肉后,找来一条碎布,扎住留下来的鲨鱼鱼漂的一头,攥着吹鼓的另一头当做储气口袋,飞起来飞出了几百米米,然后卸去强风,一头扎进水里。

  今天星期日。只属于秦了了的星期日。今天没什么工作要做,他要去水下观看一场特殊的电影。

  在小岛的东面的海沟里,生着不计其数的大蚌。也不知道它们已经呆在这里多少年了,最小的也有汽车方向盘那么大。几乎每个蚌中都生有珍珠,或白或紫,或红或黑,把阴暗的海底照的五光十色。只要盯着那些珍珠看,也不清楚是何缘故,眼前便会幻象丛生。

  秦了了是无意中发现蚌沟的,第一次下去,差点没被桌面大的蚌给吞了。气急败坏的把那只蚌轰成渣渣,拿着拳头大小的珍珠出来,却发现珍珠没了制幻能力。但还可以照亮,且亮度不低,如同二十瓦左右的节能灯。最多可以用上一个月,没了亮度,只要晒晒太阳或者干脆对着放一会儿电,就又可以用上一个月。好是神奇。

  有一段时间秦了了迷上了采珠,每天都会从蚌沟里弄出几颗。若非某次下去时,眼前生起一幕前世的母亲哭泣着恳求他适合而止的幻象,恐怕蚌沟里的蚌再多,也早已被他采得一干二净。后来琢磨了一下,的确没必要赶尽杀绝。尚不说他拿到那些珠子只能当灯泡用,人家养了那么大的珠子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换位思考一下,也就不做刽子手了。但时而的会潜到蚌沟里看看电影。

  相由心生。只要珍珠还在蚌中,盯看一会儿,准能产生幻象。那些幻象似乎全是隐藏在秦了了潜意识里的画面,或掩埋在记忆深处已经遗忘的记忆。看的久了,不失为了解自己的好手段。看的久了,秦了了终于发现,自己竟然是他娘的传说中的正人君子。每次只要眼前浮现出一些香艳的画片,无论幻象中的美女如何主动,他的反应从来不是大大方方的扑过去,而是扭捏了再扭捏后,义正言辞再加狠心肠的把对方推开......当然不能扑过去。扑过去就扑进蚌里了!一些大的蚌的蚌壳一合,连鲨鱼都别想逃出来。

  秦了了不是鲨鱼。他比鲨鱼彪悍得多。他在海中就是一个带有万伏高压电的超级电鳗。即使他真的扑过去,那些蚌也是不敢合上的。有几次幻想中出现了一些玩具,秦了了一时间没忍住进入了蚌壳中,那幻想却也在第一时间消失掉了......有时,秦了了感觉那些蚌是具有智商的。有一些超级大蚌的智商似乎和他不相上下,盯看到它们的珍珠时,产生的幻想并不是全是吸引人的,有时会无聊到面前出现一个老糟头子,和他探讨一些闷到出血的话题,例如宇宙是怎么形成的,生命是如何缔造的,人生的意义何在,或者该用什么方式教育子女......

  同样的,秦了了也会尽量远离那些超级大蚌。他恐在幻想中迷失。有几次他明明觉得自己出了水,上了岸,可在转瞬间却又呛了水。清醒过来时,已经被合在了蚌壳之中。毫不犹豫,那些想吃他掉的蚌,没有一只不被他杀死。无论是那些能制出现实幻境的超级大蚌,还是引发人心里本源欲望的小蚌,在诱杀猎物时,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便是一旦猎物进入蚌中,之前所产生的幻想就会消失掉。也因为这样的弊端存在,才使得秦了了几次死里逃生。

  杀的蚌多了,那些仿佛具有智商的蚌便不再把秦了了归为猎物一类。有几次秦了了还帮它们击退了天敌,大家也就成了好邻居。谈不上多么有交情,互相利用而已。

  说起来那些制幻蚌的天敌就有些有趣了。是一种秦了了在前世都闻所未闻的海龟。那种海龟大致的外形和别的海龟没什么两样,只是那不知该称作蹼啊,还是该称作脚的地方,生着四跟比鲨鱼牙齿还要锋利的爪指。就桌面那么大的蚌的厚壳,恐怕连枪都打不穿,却扛不住那种海龟刨上一下。一爪子下去便是四个窟窿眼,比秦了了家里的那些削铁如泥宝剑还要锋利许多。人家也不怕蚌珠产生的幻想,或许是甲壳太过坚固,直接挤进蚌中吃肉,饱餐一顿摇着尾巴离开,那牛掰的架势仿佛吃惯了霸王餐的大爷。

  那种带着爪子的海龟,每年一到天气最热的时候,就会爬到岸上产蛋。每年那个时候,也是秦了了采蛋的季节。那种龟一个坑里能下六七个蛋,秦了了也不贪心,只拿走一两个。每个坑里拿走一两个,每年都能腌制上不少的咸龟蛋。

  另外,这种海龟的龟壳极其的耐高温,其中可能含有什么金属元素,是当锅的不错材料。秦了了在海底发现一种透明般的水草,一些小鱼以此为食。晒干后会变黑抽搐成褶,弄碎了乍一看像是炒过的茶叶一样,可用热水沏开,却散发出类似咖啡般的苦味。不过没有什么提神的效果,反倒越喝越困,所以每天睡觉前,他总会用龟壳烧上一些开水,泡服一杯。

  至于利爪海龟在这片海域的天敌,则是一种吸血的大眼乌贼。大眼乌贼喷出的墨汁全是红艳艳的。而且具有一定的酸性。味道和老陈醋没什么两样。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利爪海龟的龟壳够硬吧,不畏火烧不畏刀砍,但哪里只要一沾上那种酸溜溜的红墨汁,哪里就会在短时间内熔出一个窟窿。大眼乌贼便趁机把带有吸盘的触角伸进去,吸食血液。

  大眼乌贼的触角如同蚂蝗似的,在钻进皮肉中的同时,会释放一种麻痹肌肉神经的毒素,秦了了每次下水,最为畏惧的便是这种乌贼,稍不留神,被吸附到,保不准就被抽出了几百CC血液。

  拿着鲨鱼漂做成的储气口袋,秦了了凭着重力自然下沉到了水底。若非现在自身的体重不济,他还会多带上一个储气口袋。这两年潜水的次数多了,学会了水下换气。最久,在水下憋了十分钟的气。配上一个差不多的简易出气口袋,他可以在水下呆上一个小时。

  蚌沟距离水面三十几米深,秦了了沉到海底,正落到一个车轮大小的蚌的旁边。那只蚌闭合着浮在一处火红的珊瑚礁上。周围大大小小的蚌中珍珠,把本该昏沉的海底映照得瓦亮。与其说呆在水里,更像是呆在光幕之中。

  视野很好。小鱼小虾成群结对游来游去,一点儿都不惧怕秦了了这个闯入者。一只红白相间的扁平小鱼,甚至淘气的从他的胯下钻了过去。忽地一扇尾鳍,又钻了回去。

  秦了了闭紧双腿,没有夹住那条小鱼。小鱼游到他的面前,似嘲笑地吐起泡泡。他伸手去抓,但在水中,哪里比得上鱼类灵活。那条小鱼左闪闪,右闪闪,毫无觉悟地在秦了了的面前荡来荡去,似在得意地表达: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切。

  懒得跟一只鱼一般见识。秦了了憋着气,伸手在身边的蚌壳上敲了敲。

  水下自然不会传起什么敲击的声音,但如果有,一定会听出是三长两段。

  那只车轮大小的蚌似听到了什么信号,慢慢的张开了。借着水中的光芒,可以看到在这只蚌壳中央的粉肉之中,嵌着一颗的鸡蛋大小的黑色珍珠。黑色珍珠似也散着光辉。若仔细去看,光滑的珠面上,隐隐地映着秦了了的倒影。

  秦了了把嘴巴对在储气口袋上,换了一口气。随之睁大了眼睛,凝视起那颗黑珍珠......

  大约过了几十秒,秦了了的脑袋浑然一震。像是被人不轻不重的砸了一枕头。下意识的低下头,等再抬起来的时候,他眼前的景象已然换成了另一番模样。如同看电影时画面跳帧,自然而然,又顺理成章。一眨眼的功夫,或者比眨眼的时间更短,秦了了就来到了一间明亮的屋子里。

  时间是晚上。窗外的霓虹闪烁,隐隐的传来机车马达的声音。窗台上,靠近还未展开的水蓝色窗帘,放置着一个方形圆口的水晶花瓶,上面插着一束盛开的盛开的白月季。刚刚浇过水,大大小小的水珠浮在娇嫩得仿佛碰一下就会融化掉的花瓣上,在屋顶的三足吊灯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

  屋子不是很大,但显得异常的温馨。所有陈设井井有条,又一尘不染。也许刚刚结束晚饭的缘故,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红烧排骨味。在屋子中央的一张套着摆着针织沙发套的沙发上,比窗台上那多白月季,还要瑰丽的女子,正盘着修长而白皙的小腿,胸前抱着一个亲手缝制的米老鼠抱枕,坐在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面前,轻轻地讲着一些该让男孩知道的故事。

  小男孩穿着印着大头娃娃的背心短裤,趴在沙发上用手托着下颚,瞪着大大的眼睛听着很认真,时不时的还会举起手来向面前的女子提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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