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城内清宁宫外,众多的满汉大臣紧张的守在门外,许多人的脸上都流露出焦急的神情。原来皇太极在得知镶蓝旗在冷口全军覆没后,一口血喷了出来。顿时宫里面就乱了起来。皇太极的大福晋哲哲,赶紧的把太医叫了进来,而这种事情想瞒也瞒不住,结果满汉的大臣都很快接到了消息。
站在众多旗主中的多尔衮,脸上面无表情,显得很镇定,一些年纪小一些的旗主,则在一旁低声的窃窃私语。其中最为焦急的则是豪格,他不时的打量着进出的人们,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走到门口道“大汗有谕:着,范文程、大贝勒代善、十四贝勒多尔衮,觐见”。
侍卫说完,站立在一旁,三人连忙应了,跟着侍卫穿过了天井。皇太极的这次入边,使得其个人的威望在后金各旗中有了极大的提高,虽然八旗的议政还在,但是已经渐渐的形同虚设。这次虽然阿敏死在了关内,毕竟建奴的整体实力还在。
代善和多尔衮昂首走在前面,而范文程则小心翼翼的跟在两位主子后面,他虽然身为汉臣之首,但是一些基本的定位他还是很清楚的。三人来到寝殿外面,守在门口的侍卫鳌拜,一手扶着刀柄,两只眼睛虎视眈眈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两个人,而后面的范文程则被他直接忽略掉了。看到三人来了,鳌拜打了一个千,说道“奴才鳌拜,给两位主子请安”,代善和多尔衮点了点头,然后鳌拜转身走在前面,三人紧跟在后,进了清宁宫。
清宁宫为五开间前后廊硬山式。室门开于东次间,屋内西侧形成“筒子房”格局,东梢间为帝后寝宫。宽大的支摘窗式样朴素,棂条皆以“码三箭”式相交,宫门亦不用隔扇式。正对宫门竖立祭天的“索伦竿”,此均为源自满族民间的传统风格。殿顶铺黄琉璃瓦镶缘剪边,前后皆方形檐柱,柱头饰兽面,檀枋施彩绘等,则是吸收汉、藏民族建筑风格。
进来后三人分别见礼,皇太极坐在卧榻之上,目光炯炯的看着眼前的三人。他之所以把这三人叫进来,还是有一定的目的的,自从入关成功,且满载而归后,大贝勒代善和莽古尔泰对他恭敬了很多,坐在卧榻上面的皇太极单手虚抬,不动声色的道“都起来吧,来人赐坐,奉茶”。
多尔衮打量了一下皇太极,虽然他这这位八哥,中气十足,说话的声音也很洪亮。但从他的脸色上面看,还是有一些发白,端着茶杯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他心中冷笑了一声,然后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只听到代善问道“大汗,你可要保重身体,没想到这些汉狗竟然抓住了阿敏,还杀了咱们那么多好儿郎,这个仇一定要报”,说完偷偷的瞥了一眼皇太极。
多尔衮在一旁点了点头,接过了话头道“我听一些逃回来的奴才说,这次在冷口埋伏的,就是上次固安的那股明军,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兵行险着,如此的大胆,哼哼,也是阿敏咎由自取,他只想着尽快出关,过冷口时,肯定没有派出探哨,仔细的探查”。
皇太极听完两位兄弟的话,他平静的说道“这支明军不可小觑,这是最新得到的消息”,皇太极说着把桌子上面的折子拿起来扬了扬,接着道“这位立下大功的明军将军,现在已经被明皇封为了登莱总督,分管登州、莱州和东江三地,日后很可能会直接对阵,而且此人尤其善于练兵,行事不拘一格,实乃我大金之祸患,必须尽早的筹划。至于镶蓝旗的事情,我以为各旗都拿出来两个牛录,用来填补镶蓝旗的缺口,旗主的人选就暂定为济尔哈朗吧,不知大贝勒以为如何?”。
代善慢慢的放下茶杯,心说你都决定了,还多问这么一句干什么。至于谁当镶蓝旗的旗主,他都没有意见,只不过让出来两个牛录,就让他有些不可接受,建州自从起兵以来,内部可都是以实力为先。瞥了一眼皇太极,发现他的脸上有些不渝,代善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可不能起冲突,直接对阵威望很高涨的老八,实为不智之举,于是道“大汗所言极是,每个旗两个牛录,再加上济尔哈朗的自领牛录,镶蓝旗的架子就搭建了起来”。
多尔衮和范文程也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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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崇祯召见张凯过后的几天里,内阁首辅成基命被迫递交了辞呈,而年轻的状元阁臣周延儒,众望所归的登上了权利的顶峰。对于叛乱的东江乱兵,内阁也终于拿出来了章程,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正准备离京的张凯,谁让你不仅是登莱总督,而且还一力主张围剿。对于这个结果,张凯已经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太大的惊讶。
除此之外,因为陕西等地边军精锐的调动,使得当地力量变得很空虚,流寇得到了发展壮大的机会,开始四处流窜,而且还有几支勤王军的溃散兵丁也加入了流寇,为日后埋下了更大的隐患,最大的两股溃军是山西镇和甘肃巡抚的标兵营,吴自勉的延绥镇也有大量的逃兵,这些人担心受到军纪的处罚,因为古时候的军队,对待逃兵的处理,只有一个那就是砍头,所以这些人不敢回队伍里,也没有想着乞讨为生的打算,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落草为寇,这些掌握着军事能力的兵丁一旦脱离控制,就如同北方的星火柴堆里破了一勺油,瞬间就猛烈了起来。
边军调动之后,三边总督杨鹤也没有办法应对,毕竟精锐都调走了,手下剩余的兵丁也无力,流寇变得流了起来,崇祯年间天灾不断,北方数省接连大旱,千里寸草不生,各地易子而食已经很是常见,为流寇提供了充足的人力基础,他们一路上不断的吸收饥民,如同滚雪球一般壮大。陕西流寇中,早期出名的王左桂被官职是参政的洪承畴干掉了,但是流寇中的后起之秀接连涌现,王嘉胤、老回回、点灯子、神一魁、高迎祥等人的名字都出现在了邸报上。其中有一部分已经渡过了黄河进入了山西境内,由于山西也是大旱之年,灾民遍地,很快陕西的流寇大火逐渐的在山西蔓延开来。
张凯所注意的是邸报中的李自成和张献忠二人,因为这两个人的破坏力最大,也最为危险,但是还没有发现二人的踪影,他按照时间的推算,这两个人已经加入了流寇之中,只不过还没有冒尖,任谁也没有想到,为了整顿各地的驿站,会把大明的掘墓人给整顿了出来。
这些流寇和建奴的破坏方式差不多,便如蝗虫一般,到了一处吃光一处。对他们而言,不存在什么战略要地,也从不考虑下次吃什么。那里有吃的就吃到那里,把一个地方吃空才算完,然后一些活不下去的人们,跟着流寇造反,而且是全家全村男女老少都跟着。
流寇的势头如同燎原之势,虽然不能跟精锐的官军正面的交锋,但是他们已经显示出了极大的破坏力,这个茁壮成长的敌人,已经露出了獠牙,等到这个敌人强壮到一定程度时,锋利的獠牙会咬断大明的脖子。
己巳年的这场乱局结束之后,各地的勤王军开始了返回原地,登莱军的两个营返回了莱州后,得到消息的孔有德、耿仲明、刘兴治等人退守到了登州,已经准备好了海船,随时出海远航,目的究竟最终去哪,已经不言自明。经过登州叛乱的折腾,东江各岛上的人心浮动,已经很难收拾。
关宁和东江两镇的所做,给其他的军镇起了太坏的榜样,朝廷已经渐渐的失去军队的约束力,这种情况下,作战凶悍又忠心的莱州营就显得极为重要,崇祯亲自撰写“虎贲”二字,送给登莱军,并且把登莱军的兵额定为两万人,这次从辽镇里夺食,关宁军直接把登莱军当成了仇人,张凯知道崇祯这么做,多少有制造矛盾的意思,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与辽镇划清界限,他既不怕也不指望他们。关于饷银他是一定要拿的,有了这几十万两,他每年的收入就能拿出来做很多的事情。
关宁军的粮饷是营兵一两五、家丁二两四,每兵还外加五斗米,可即便如此,辽镇每年还在不断的叫穷。张凯也不指望能够和他们拿的一样多,果不其然,朝中的各官虽然知道张凯简在帝心,但是经过了几次的推诿扯皮之后,还是没有拿到关宁军的标准,每兵一两,家丁一两五,加上水营一年的军饷接近三十万两,对于这个结果,张凯是非常满意的。
因为军饷的打折,崇祯觉得有些亏待登莱军,毕竟这是一支刚刚立下大功的队伍,所以对张凯提报的三地将领的任命和人选,全都照准,三地三个总兵都出自登莱军,就更别说副将、参将和游击等人了,原来的莱州营中许多人一夜之间提升到了将官,且温体仁给登莱军争取到了可以开发三地内的荒地权利,设立军屯,有了这个大旗,许多的事情方便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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