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三年四月,随着阿敏这支后金军的覆灭,四城收复之战也落下了帷幕,收复四城和活捉阿敏的消息传到了京师,使得京师的人们再一次的沸腾了起来,到处到是庆贺的人群,酒肆饭馆、青楼每天爆满,悬在他们头上的阴云终于被赶走了。
这一次,后金在关内的拙劣布局是他们一开始就处于下风,突出部的内部又有三屯营这样大钉子户,情报几乎是睁眼瞎,得到消息明军开始攻击遵化和滦州,阿敏还认为是骚扰,只派出三百人救援滦州,而对遵化置之不理,在路上遇到了明军精锐的阻击,当即被击败溃逃,直到遵化的溃军逃到迁安,阿敏才意识到了自己处境的不妙。
原来历史上阿敏在撤走时也进行了屠城,因为时间的紧迫,撤退非常的匆忙,有将近三成的汉民活了下来,而这次有了莱州营的出现,行动上面更加的迅速,活下来的汉民超过了七成,建奴到达永平后,数量上也更加的多,随即也开始了进行屠城,由于莱州营的迅速反应,这次屠城比原来的历史上时间短得多,所以活下来的汉民比原来的一成多了三成,有四成左右的人活了下来。
莱州营突袭遵化,紧接着攻击迁安,在之后的冷口埋伏,总伤亡人数将近莱州营的一半,总的阵亡人数超过了六百人,死在冷口的兵士尤其的多,占到了总死亡人数的七成多,收获也最大,共斩首真夷五千六百三十五人,包衣两千三百多人,还抓获真夷五十七人,其中镶蓝旗旗主一人,梅勒章京一人,各类物资不计其数,其中白银就要超过一百万两之多。
守在永平城外的何可纲由于运动迟缓,没有捞到任何首级,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被屠城杀死的汉民身上,那些都是剃过头的,能够以糊弄一下,派人找到张凯商量花钱购买,张凯对于杀良冒功有些厌恶,更何况他还要跟关宁军制造矛盾,就更不可能卖了,无论何可纲怎么说,给多少银子,都被张凯拒绝,后来甚至兵戎相见,把关宁军的派来的人打了一顿,而且四处宣扬,这支队伍就是在京师城下逃跑的队伍,没有捞到战功,还被人揭了老底,据说得到消息的祖大寿,把帐篷里的东西都砸了。
跟着张凯的几支队伍都有不错的斩获,其中曹文诏的斩获最多,有六百多颗人头,吴自勉仅次于曹文诏,有五百多真夷人头,他还悄悄的斩了一些尸体的人头,张凯分给了左良玉和马祥麟一些真夷人头,使他们的人头数量都超过了百人。
张凯在冷口大捷后,就找到了马世龙,送上了一百颗真夷人头和数千两白银,正在为鞑子人头发愁的马世龙,当即表示了对张凯的支援,吴自勉看到张凯如此对待关宁军,把自己的位置摆在小弟上的他,公开扬言如果兵部认同了关宁军的人头,就要去告御状,请都察院和兵部复核,搞得双方的关系更加的恶劣,双方人马多次对峙,由于关宁军对莱州营战力的畏惧,不敢上去挑衅,也只能把官司打到主帅那里,不过张凯手握着圣旨,是以钦差的身份下达的命令,所以孙承宗也是毫无办法。
双方的官司一路上报,最后演变成了莱州营和辽镇的冲突,马世龙也为张凯摇旗呐喊,作为和稀泥的孙老头,张凯毫不给面子,在大帐里面揭了祖大寿的老底,什么被兵将裹挟逃跑之类的都是假话,而且还找到了一些人证,来证明关宁军收割百姓的人头,来充当鞑子的人头,俗话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张凯揭祖大寿的短,使双方的关系进一步的恶化。
其中最为头痛的是曹文诏,这次跟着莱州营他斩获了很多,但他是关宁军的人,却和张凯的莱州营在一起,他只得推脱自己是奉了皇命,不得不跟着去追杀建奴,结果两头都不落好,莱州营这边当他是外人,在关宁军中也进一步的被孤立。
胡福弘是勤王军的监军,和田喜有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宫中太监虽然争宠,可总有一些人是别人撼不动的大人物,这些人在皇帝还是信王的时候,就是潜邸的奴才,虽然崇祯在打击魏党的时,不予余力,甚至跟魏党沾一点边的,都被列入名单罢官处死或者戍边,可明代的皇帝从小接触的就是这些人,所以自始至终跟着自己的人,都受到了大力提拔。
作为勤王军的监军,看到马世龙站在张凯的一边,他也乐意的旗帜鲜明,而蓟辽总督张凤翼,因为关宁军的军功,则站到了祖大寿的一边,双方几乎是不能和解,官司一路上到了兵部,梁廷栋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准备使出大招,和稀泥。
京师里面本来就是三教九流各种人都有,有的人就开始评论这次谁的功劳最大,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都指向了莱州营,毕竟这次冷口大捷是从未有过的胜利,就更别说这次还活捉了一名鞑子的旗主,而且还是地位仅次于奴酋的大贝勒。
很多人都在猜测这次给莱州营的主将,是一个什么样的赏赐,前些日子里因为固安大捷,莱州营赏赐了一回,张凯当场被晋升为登莱副将,而且还封妻萌子,这次更大的功劳,升为总兵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百姓在议论,兵部和内阁的官员们也在抓头发,冷口大捷的功劳太大了,商量来商量去,都没有商量出来一个头绪,所有人都把这个皮球踢到了皇帝的身上,如果不是皇帝的密旨,张凯怎么敢擅自行动,所以要头痛,就让皇帝去头痛吧。
崇祯听闻战报和大捷之后,率领百官去太庙祭拜了祖宗,且派出阁臣温体仁和兵部尚书梁廷栋前去劳军,二人到了滦州之后,先找到了祖大寿和马世龙说话,毕竟官面上要走一个过场,便径自去了永平,得知了消息的张凯带着骑兵在半路上接到,护送着到了永平府衙。
到了府衙后,温体仁略作休整,,就找来了张凯说话,他一脸欣慰的道“振国你不负万岁重托,又在冷口立下如此大功,报捷的文书上去,皇上高兴的连连说好,本兵梁大人和其他几位阁老都以你为首功,听说你和祖大寿有嫌隙,以你的为人,当不会是意气之争,个中有何关联?”。
面对温体仁的问询,张凯不打算隐瞒,对于温体仁这样的官场老鸟不是那么几句空话就能骗得住的,当下嘿嘿的笑了两声道“下官先恭喜温阁老”,看到温体仁满面笑容的手捻胡须,接着说道“下官确实是刻意为之,听闻京中有的大人要调下官去辽东或者蓟镇,但是下官有几个难处,到了蓟辽之后,土地钱粮都要腾挪,处处不便,还有祖大寿等人的排挤,况且祖大寿此人不但跋扈,而且肆意妄为,下官虽然是武夫,却不愿与之为伍”。
有些事情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张凯刻意的与关宁军制造矛盾,也是为了让当今天子看到,两支强大的武装发生了对立,相信皇上是十分乐意的,毕竟任何时候上位者讲究的是制衡,翻过来说,张凯也不愿意去辽东,分享那不大的地方,况且辽东的利益都已经分完了,京中的利益纠葛,他也不愿意凑这个热闹。
温体仁知道张凯的利益都在登莱,而且现在登州之乱还没有结束,东江镇的乱兵还在登州肆虐,这次张凯所立的大功,皇上很可能会给一个爵位,此人前途无量,更重要的是莱州营强大的力量,如果把莱州营调入辽镇,自己就怕超出掌握,缺少了这个外援,无论从什么地方考虑,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当即点点头道“本官也认为蓟辽有如泼墨染缸,在皇上面前便由本官去分说,不必理会梁廷栋的说和,此外你在算一算莱州营搬迁到蓟辽需要多少银两,安置需要多少土地和房屋,往多了算,到时有如调你去辽东,你就让他去筹措。
张凯一笑道“下官明白,还是阁老足智多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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